(利艾)自由之子(重生) 作者:冰冷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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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长……”
午夜梦回,艾伦总能梦见利威尔冷酷的温柔,总是那么……牵动自己的心弦。
【喂,小鬼们,这到底什么情况?】
【哦?还不赖】
【我许可了,你加入调查兵团吧】
【小鬼,有什么好哭的】
【有事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我也喜欢你,小鬼……】
【你……好好照顾瑟尔拉斯和卡利斯】
【艾伦,活下去,我命令你活下去】
【闭上眼,我……不会离开你的】
【艾伦……我……爱……你】
“不——”艾伦的声音凄惨,如同诀别挚爱的孩子,无助也无奈。“利威尔……兵长……”泪水夹杂着汗水缓缓流下,湿润了衣衫,也湿润了不远处卡利斯的心,“爸爸……父亲……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付出代价……”卡利斯死死握紧拳头,冰冷的死鱼眼爆发出浓重的仇恨,阴狠的语气使得他精致却稚气的脸庞显出几分狰狞。
艾伦远远看了看瑟尔拉斯和卡利斯,只见瑟尔拉斯似被吓到了一般,翻了个身,背朝自己继续睡下,小小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同时,卡利斯不太平稳的喘息声也传入艾伦耳中,“卡利斯,你醒了么?”艾伦呢喃道,原本极小声的话语却畅通无阻地穿过空间,触动卡利斯听觉神经。
“是的,爸爸,我醒了。”卡利斯同样小小声地回,生怕吵醒了瑟尔拉斯。
“跟我出来吧。”艾伦小心翼翼地披上一件外套,朝门外走去。卡利斯也抓起一件外套,利落地边穿边走,过程中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
两个人穿过走廊,来到花园。晚风轻轻吹拂,使得烛台上的火苗摇曳不已,如同艾伦现在的心。“调查兵团联合其他两个兵团发动政变,意欲推翻王政,打碎贵族的绝对地位。”艾伦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难掩其兴奋与……激动。
“爸爸……”卡利斯不明白爸爸的意思。他既然不会让自己跟去,怎么又告诉自己。
但是,虽然搞不清爸爸的意图,他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地说,“我也——”
“你留下照顾瑟尔拉斯。”艾伦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音量在不知不觉提高了许多。“你不会让我担心的,……对吧?”
卡利斯轻轻叹了口气,“爸爸,你清楚我的性格,既然你不让我跟着,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让我和瑟尔拉斯亲手报仇,那为什么训练我们?”
“你们……。”艾伦的声音噎住了,他能说什么,他们太小?还是太危险?要知道能巨人化的两个孩子可会是这场战争的重要助力,自己不是一直可以很狠心地训练他们即使他们陷入举人重围也只在一边观战,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自己到底怎么了?
“您不是知道那些个理由都不成立的吗?我们拥有巨人之力,年龄不是限制。”卡利斯并没有用愤怒的语气对艾伦说话,他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他的语气中更多的是遗憾,如果参战不了的遗憾。“您让我和瑟尔在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使用并训练巨人之力,为的不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帮您为父亲报仇。”卡利斯眼神中一片死寂,声音异常清淅。“我知道,您也知道,其实,瑟尔与正常的小孩并没什么两样,但是,您一直在贯彻父亲的疼痛教育,为的……不就是……让我们熟练掌握能左右大局的巨人之力。为最终一战出力,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卡利斯说到最后,目光直射艾伦眼中,他大概明白了爸爸对自己和瑟尔拉斯的不忍心,最后一战是罪恶之战,每个父母应该都不想自己的孩子陷入罪恶中的吧。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爸爸可能就会留下他们,自己去报仇,这是卡利斯所不能容忍的。他的目光渐渐带上不甘与绝望几乎让艾伦窒息。
“卡利斯……”
“……”
“我知道了,我会带着你们的。”艾伦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父亲如果知道我是这么培养你们的,他一定会气得回来掐死我的。”
“爸爸……”卡利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他没法反驳,也不能反驳,这是他逼迫父亲带他去的手段。他想上前握住爸爸的手,却又担心加重爸爸的痛苦。
整踟蹰间,只听艾伦如叹息般的口吻道:“你先回去睡吧,时间在一个月后,我们要好好准备准备。”
卡利斯听此,双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是,我知道了。”他快步朝走廊走去,拉住躲在暗处的瑟尔拉斯。
“嘿嘿!哥哥晚上好!”瑟尔拉斯被当场抓住在偷听,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卡利斯见瑟尔拉斯只穿着一件睡衣,双手冰冷,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帮弟弟穿上,并拉上拉链,“瑟尔,哥哥做错事了,让爸爸伤心了。你去安慰一下好吗?”
“嗯!”瑟尔拉斯严肃地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艾伦在卡利斯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后便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透过睡裤,向艾伦的皮肤传达着刺骨的寒意,早春总是那么冷,冷得让人心酸。艾伦的双眼无神地盯着绕着火光飞舞的几只白蛾,忽而,一只飞蛾径直地冲向火焰,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仿若火焰露骨的嘲笑,嘲笑……什么呢?
卡利斯便如同这只飞蛾,但义无反顾的却不是对光明的向往,而是对黑暗执着,“兵长……对不起……”
蓝紫色的桔梗一如当年开得鲜艳美丽,就如同两人间的“永恒的爱”。
一个小小的身影隐藏于茂盛的花丛中,鲜艳的蓝紫色花瓣给小孩提供了一个最佳的隐蔽地点。
在艾伦淹没于悲伤中时,忽然小小的身影从一片蓝紫色中窜出,做着鬼脸,虎得艾伦一愣。
“爸爸,不哭。”瑟尔拉斯一如既往地活泼,“哥哥会乖的,瑟尔也乖。瑟尔帮爸爸教训哥哥。”
一股暖流直涌上心头,瑟尔拉斯与当年的艾伦.耶格尔重叠,一样的如同太阳一样温暖,带给所爱的人快乐。
艾伦亲昵地摸摸瑟尔拉斯的小脑袋,哭声渐渐转为笑声。卡利斯在阴暗处看着这一切,也开心地弯弯嘴角。“爸爸,其实你一直都没法正直贯彻疼痛教育,因为你舍不得,比起父亲,你太逊了。”
一个月后,位于露丝之壁的王都内,出现了三头十五米级的巨人,王政被灭,所以较为强大的贵族一夕之间被灭族,贵族们死伤过半,侥幸存活的几个家族实力也小到完全无法与任何一个兵团对抗,人类进入共和时代,由三大兵团互相牵制,共同监管共和体制。历史又称此次战役变革之战又称三巨之战。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
chapter4
天际明亮得仿若不曾经历过黑暗一般,参天的大树下,一个清丽的少年正沉沉入睡。梦中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使得少年的眉峰蹙得死紧。
少年名为艾伦.耶格尔,一个诞生在西甘锡纳区的普通少年,如果非要说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边是他体内正沉睡着一个灵魂,一个来自未来的自己。
天好暗,晚上了吗?家里怎么不点灯?‘艾伦’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片黑暗,他迷迷糊糊地想‘真难得瑟尔拉斯到现在还不点灯’。
不,不对!
王都一战?对!我们当时正在……消灭贵族?是的!贵族。
然后,大家呢?不,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洞中,很黑,就和现在一样,接着,我……死了,那现在……
‘艾伦’从昏迷中完全清醒,可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
怎……怎么回事?我变成幽灵了吗?现在在哪呢?
突兀地,‘艾伦’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幕深埋于心的场景,残破的废墟,尖叫的人们,鲜血放肆地洒落在废墟中,狰狞可怖。母亲被一双巨手缓缓抓起,与一般口粮无二,被丑恶的大嘴吞噬。这幕画面是那么的残忍,以至于每次回想心都有如被到生生剜去一般。‘艾伦’想用力嘶吼,发泄心中悲伤,抚平重新被撕开的伤口。然而他做不到,他张开嘴,却并无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发出。
“啊——”巨树下的少年似是被吓到一般又或是受到未来的自己的影响从梦中惊醒。
‘艾伦’的视线中终于钻进了几丝阳光,继而,一片明亮得深入骨髓,只要一回忆起就痛彻心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披散着秀发的少女的轮廓由模糊到清晰,明丽而刺目,这是一切幸福的终结,也是一切噩梦的开端。‘艾伦’曾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自己记得那个梦,哪怕是只一幕,自己只要带着母亲提前离开那个名为家的地方,是不是自己便不会失去那个倾注了所有爱在自己身上的母亲,只要不失去……不失去大家,我就一直不会失去面对未来的信心。
‘艾伦’一直觉得,两年后的自己给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便是那场吓到自己哭泣的梦。想到这,‘艾伦’嗤笑一声,哪一个人会给两年前的自己发去警报呢?又或许这就是个预知梦吧,毫无意义的预知梦。
接着,‘艾伦’听到了极其熟悉的对话,从三笠对自己现在处的却无法控制的身体的称呼“艾伦”,以及指出艾伦睡到哭泣的事实,到这个十岁艾伦的“觉得高枕无忧的时候才是最致命的”,再到汉尼斯叔叔那段“当需要士兵大显身手的时候才是最要命的时刻啊,反倒是当我们被嘲笑是没用的饭桶的时候,才说明大家都在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艾伦’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难道要我再重温一下当年的人间地狱吗?没有身体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了的,不是吗?
失神间,‘艾伦’眼前的场景一幕幕进行着,当埃尔文团长沮丧到不敢与年少的自己对视的场景定格之时,艾伦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先与年幼的自己取得联系才好。
【艾伦,艾伦……】
小艾伦并不了解未来自己的焦虑,他仍旧保持那份冲劲,击打污蔑调查兵团的家伙,面对三笠的质问支支吾吾,因撒谎被母亲揪了下耳朵……
可是,当‘艾伦’见到妈妈之时,心下却汹涌出另一番波涛,【妈……妈妈,这是我见妈妈的最后一次,最后悠闲的一次啊!】
【不,艾伦——】
“啊?”艾伦放好一半柴火的手顿了顿,转身四处张望妈妈还在自己的旁边,三笠在水池边洗着手,爸爸还在将东西塞到公文包中。
“唉,艾伦,你怎么了?”卡尔拉见小儿子的动作,伸手按住艾伦正在四处转的头。
“嗯,没什么。”艾伦觉得可能是自己真的睡糊涂了。
【到外面来】
听见此话,艾伦急急地问,“你是谁?”
听到此话的卡尔拉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有人么?”
这时,三笠平静地插口:“艾伦可能今天睡糊涂了。”
闻言,卡尔拉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艾伦。艾伦脸更红了,恼怒地叫了声三笠的名字。
又是同样平静的话语,此时的三笠却说出了对于卡尔拉来说是重磅炸弹的事,“艾伦说他想要去调查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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