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同人)道骨仙风+番外 作者:沐青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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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扬州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辞的不是黄鹤楼,走的也不是长江,但是这并不妨碍洛风感受这百多年后才有的诗中意境。
运河新凿没多少年,河底淤泥还不多,船行的很顺利。站在船头上,看着碧水长天青一色,两岸景物掠过,天边几只沙鸥,耳边是流水淙淙,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心旷神怡,可是洛风却无心欣赏。
他正在和刘爱道打听当今道门的消息,来到这里后只听说了几个比较著名的人,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刘爱道与洛风几句交谈之下,也看出这位“仙师”的性子,见洛风想知道人间道门的情况,捻须笑道:“天下道门众多,可大致分为五派。一是虚无派,以清静无为、抱元守真、神游无极为修真圭旨;二是是丹鼎派,以铅汞和合、坎离交/媾、了命尽性为炼丹要务;三是剑仙派,以斋心守候、炼钢神铸剑、凌空运使、出入无形为超脱至境;四是符箓派,以印诀移魂、咒符拘魄、掌握天地为济世法术;五是玄真派,以内视存想、盗化夺机、聚火开关、形神归一为成仙秘诀。如今凡俗贵族除却炼丹合汞,皆好谈玄。”缓了缓又叹道:“除却这五类,还有许多兼修几道的,可即使有这么多法门,长寿之人可见,飞升之人却从未听说过。”
洛风道:“未知当世有几家山门?”刘爱道略回忆片刻,道:“自上古黄帝问道,至道祖立道门始,诸多山门来来去去,至今较兴盛的有上清派,又叫茅山宗,乃是符箓派的;又有楼观道,自号上承道祖,道门正宗,以炼丹修炼为主;又有灵宝派,奉《度人经》为经典,讲究济世度人,与其余道门的思想差的最远;还有天师道龙虎派,传自三国张陵,乃是家族相传。还有帛家道和李家道,这两家魏晋时最兴盛,现在已经衰败了。除此之外传说昆仑玄境和蓬莱仙境也有传人于世,但只是听闻,并无人见过。大约就是这些了。”
扶着栏杆,静观船下流水,洛风默然。忽而想起一个人,道:“在长安时,我曾听说道门有个宁道奇,颇为人推崇,可观其举止却不似真道人,反倒与佛门走的极近,几为佛门走狗一般,这是何故?”
只听刘爱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道:“宁道奇?灵宝派的败类,灵宝派的人原本就和佛门走得近,纵使如此,灵宝门人也是心向道门,可宁道奇这无耻之徒,藉灵宝道法修道有成,却被佛门外道妖女迷了心,山门遭了大难,明明得了消息就在附近,却一心只顾讨好妖女,丝毫不顾师门养育之恩,若不是我道门的几位耆宿正在闭关,哪里由得他放肆。现在混到佛门那边,居然还敢自称是道门之人,当真无耻!那佛门更是虚伪,慈航和净念这两个地方明明只是一对叛门而出的狗男女弄出来的东西,先前不以为意放任坐大,现在剿灭不了看着有利可图居然默认了。”
刘爱道越说越气,洛风连忙打断安抚道:“不过是世人无知,道友何必生气!我师叔回山后曾向掌门回禀时说起人间道门道法失传佛门有人自甘堕落,下山前,掌门曾命我细细走访,便宜行事。如今最重要的是让世人知晓真相,莫要让人骗了去。”“道友说的有理,是我想左了。”
想到刚刚刘爱道说的剑仙派,洛风一直没听说当今道家哪家山门是练剑的,刚想细问一二,顺便问问慈航和净念的事,忽而感觉到一道气机落在自己身上,正回头间,就听到一阵呼啸声中一大片银针向着他激射过来,洛风一皱眉,左手拽过刘爱道旋身而起,右手往腰间一抹,龙泉剑落在手上,冰寒剑气铺地而开,凝成数把冰蓝色长剑悬在半空,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剑气流转不休,生太极的气场囊括周身十尺之地,银针飞射之势顿时一缓,丁铃当啷掉在甲板上。
电光石火间,洛风已经看到了躲藏在甲板人群中的刺客,把刘爱道往边上一放,长剑当胸一划,衣袍鼓胀,混元内力流转周身浮现出一个虚幻的太极图,剑气直射向那人,太极元气,立判鸿蒙。
那刺客在气场出现时就已经惊住了,未待反应就看到一道凌厉的剑气越过人群直接刺到身前,心口一凉就看到自己的胸前冒出点点血花,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洛风足尖一点,落在倒下的刺客身边,刚反应过来的人们一下子有好些人尖叫着奔回房里,其余人只远远地观望,甲板上瞬间清空了一大片。
刘爱道虽然不通武功,但是一身养生的内力很不错。发生这样的事,还被洛风拎着到半空转了一圈,半点不适都没有,直接跑了过来,惊叹的看了看洛风,又仔细看了看刺客。
洛风冷着脸看着在地上没了气的刺客,一边纳闷自己惹了谁,一边腹谤这刺客不给力,也不挣扎一下这么快就倒下了,比当初见过的凌雪阁刺客差远了。正嫌弃间,刘爱道说:“这刺客的装束有点眼熟,似乎是洛阳帮的。”“洛阳帮?我并未与之有所交集,许是先前有些事妨碍到了他们。”洛风不以为意,洛阳帮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洛阳的帮会,但是里面有多少高手倒是没听说,估计水平不怎么样。
客船是扬州竹花帮的产业,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的把尸体拖下去喂鱼,几个想套近乎的商人凑上前来,被洛风客气地打发了。洛风原本还想问剑仙派的情况,现在是问不成了,反正刘爱道要跟着去扬州,索性以后再问。
洛阳城西,还是那个矬子,还是敲门汇报,然后屋子里传来一声怒骂:“废物!”上官龙怒骂了好一阵,平了平气,道:“算了,把这个情况润色下,报上去,让他们去头疼!”不一会儿,夜色里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上天。
一夜无话。
洛风做早课的时候,刘爱道就在边上跟着,念完《道德经》就念《太上感应篇》,然后又是各种经,最后念完刚好辰时。再打了一个时辰的坐,送朝食的人就来敲门了。出门在外,又开始一日两餐了,洛风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在大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纯阳武学其实在养生上面很有道道,修炼到一定程度,几乎是好几天吃一次都没关系,虽然羊羊们不是迫不得已不会这样做。
顺水而下,一日百里,在洛风努力修炼然后压榨刘爱道补充各种常识和秘闻,之余还要应付各种招徕的时候,扬州城已经遥遥在望了。途中经过了好几个大城大镇,洛风都会下船找些材料,要是遇上了还会采个草挖个矿什么的,刘爱道见了几次,从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跟着挖只用了半刻钟,他只是奇怪为什么明明可以买的东西洛风要自己挖,尤其是那些看着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石头……
行过一片深绿浅绿晕成的麦子地毯,客船直接驶进了城里。在码头上下了船,洛风一拉刘爱道,急速跑过几个巷弄,把跟了一路的那些人甩掉,这才慢悠悠的开始打量这座大城。
扬州,隋朝时也称江都,是江南地区货物贸易集散地,在运河开通之后,原本就很繁华的江都更是花团锦簇。
如今正是春日,十里春风早已染绿了扬州的山山水水大街小巷。石缝里、墙头上都是冒出头来的绿草小花和深绿色的大块苔藓。路过一个小湖时,团团柳絮飘飘洋洋,有几丝飘到了脸上痒痒的,直让人想去抓挠。
一阵湿润润的微风吹来,带来一股夹杂着花粉和青草味的香气,仔细闻闻,好像整个城都弥漫着花香,难怪杨广对扬州这么念念不忘,洛风闻着香味默默想。脚下是干净的青石板路,闷了好几天的毛驴就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特欢快的踢踏着蹄子,脖子上挂着洛风在船上闲来无事做的小铃铛,叮铃叮铃的声音响了一路。
扬州城高楼林立,正听着刘爱道介绍各家客店,想着去哪家投宿时,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但来人只是普通人,也只当是路过。但下一刻就觉得腰间一紧,拴在蜀染布包上的蜀玉被人扯住了,来人见一拉之下没拉动,当即就想跑,却看见一只修长莹白的手从一旁伸过来扣住了手腕,再走不脱了。
洛风回过头去,原来是个小扒手,看上去年纪只十二三,身材瘦削,蓬头垢面,只一双眼睛极有灵气。他见自己被抓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脸色一垮大声哭丧起来:“这位大爷,小的是不小心碰到的,没想偷东西,您可不能冤枉人啊!”刘爱道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就看到洛风面色依旧,静静的听着一个小毛贼胡扯,一双明澈的眸子就盯着那小贼,小贼被那清冷的视线看得毛毛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一张嘴嘟囔了一会儿就认命一般闭着眼再不说了。
见这小贼终于消停了,洛风才开口道:“我并没有说你偷我东西,你何必不打自招?你抓了我的东西这么久,还不松手要抓到几时?”小贼一下子脸涨得通红,连忙松手,见洛风没抓着他了,连蹦带跳地窜到街角不见了。
第十二章 少年
扬州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集最繁华,食肆众多,酒店林立。洛风和刘爱道下船的码头就在附近,转了一圈扬州城之后,两人又转了回来。
和乐楼是扬州城内的大酒楼之一,同时承接住宿业务。此时洛风和刘爱道就站在和乐楼下。
刘爱道并没有问洛风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小扒手,在他看来,仙师如此纯善,那个小孩子明显生活情况不好,洛风会这样做实在是太正常了。
大酒楼的小二向来有一双毒辣的眼睛,看到在酒楼外站了有一会儿的两人,评估了下两人的穿着打扮绝对是付得起钱的人,就果断堆起满脸笑走过来招揽生意。洛风和刘爱道原本就是看中了这家店,从善如流的进去休息了。
残阳如血挂在天边,映衬得天地万物都凄凉万分,正如地上两人此刻的心情。
洛阳城东,一群小混混正在拳打脚踢两个瘦小的身体,但是看似惨不忍睹的情形,实际上十下有八下被地上推来推去的两个人躲了过去。等到一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发话了,一群人才停手。只听那男人说:“到了我手下就不是混着可以过去的,今天没交的孝敬,明天一并补上!你们该知道交不出来的后果!”放完狠话,招呼手下扬长而去。
半晌,地上的两人才爬起来,期间牵扯到了伤痛之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只听左边那个矮一些的少年哀怨道:“仲少,这日子怎么是个头啊,简直没法过了!”另一个少年语气更愤怒:“我怎么知道!拜了老大要交钱,不拜老大更过不下去!今天一天我们两个运气都不好,你是根本没找到目标,我是找到了却没偷到!他娘的,不就是一块玉嘛,系那么紧做什么!”
原来这两人是扬州城最底层的小混混,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徐子陵。前年逃荒时两人又遇上战乱,扬州相识之后一直相依为命。迫于生活拜了个老大言宽(这不忍直视的名字!),虽然被罩着,每天也要上交一定的财物,于是都成了扒手。
两个人勾肩搭背说了一阵就开始熟门熟路的拐进一个杂草丛生的废弃庄园里。整个废园都是断壁颓垣,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只在一角歪歪斜斜的立着一个小石屋,同样破败不堪。穿了洞的瓦顶被几块木板盖着,勉强可以作为栖身之地。饥肠辘辘的走进破屋,坐在石床上,臀上又是一阵刺痛,两个人都唉唉地叫着,又骂起娘来:“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要命,唉!”骂了一会儿,又累又饿,抵不过倦意,都昏睡了过去。
半夜下起了小雨,卯时还不到,两个极度饥饿的小孩就被痉挛的胃叫醒了,揉着肚子爬起来找到一个破瓦罐喝了点残留的雨水,就互相挤在一起等天亮。
扬州城很准时的在卯时开了门,仿佛在一瞬间,整个扬州城活了过来。做过早课,下楼,刘爱道说起他在扬州城附近的几个朋友,准备去拜访一下,问洛风去不去,洛风来扬州本来就没有目的,索性跟着去了。结果到了地方却看到大门紧闭,一问邻居才知道原来刘爱道的好友前天出门据说要半个月才回来,于是就逛起了街市。
扬州客商云集,从城北回城西的路上,几乎都有商人。一路逛回来,洛风挑挑拣拣买了些东西。在一个药草摊子上看到了一棵蔫巴巴的辣椒,摊主偶然得到不认识,把辣椒当成稀奇的药草,结果没人买,就快死掉了。洛风买了些别的药,作无意状随意问了问,顺手就拿下了。
眼看这株辣椒就要死了,急忙掏出一瓶水淋了点上去,匆匆忙忙就往客店赶。路过一处房角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略眼熟的身影,也无心细看。
回到客店拾掇好辣椒,闲下来才想起刚刚看到的身影,但是一时之间只是模糊一眼。正好刘爱道气喘吁吁地进来,忙问道:“方才我经过一个角落时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但是没仔细看,道友可有见着?”刘爱道平复了一下呼吸,无奈道:“道友走的实在快了点。角落有很多,是哪个角落?”“方才路过时听到读书声,似乎是个学堂。”“哦,你说的可是昨天那个小贼,我见他和另一个小娃娃扒在学堂墙角偷听先生讲书。”“是昨天的那个小孩吗?”洛风若有所思,这个情节貌似有点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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