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破茧 作者:青轩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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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张无忌惊讶地坐起身,他之前还以为自己要冻死了,谁知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暖意,火硫散的效果他再熟悉不过,加上周身传来的、属于人体的温暖,他自然以为是师兄回来了,却没想到兰舟也有那些药物。他看着对方拾柴拨火的动作越发惊讶,结结巴巴道:“你、你怎地……”
宋青书微侧过头看了看他,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在做梦呢,傻小子!”
那一笑让张无忌有些微妙的晕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兰舟露出这种、这种……难以言喻的笑容来。是做梦吗?他看着对方被火光投射出一圈光晕的身影,有些迷茫,又有些恍然:原来是做梦——也对,兰舟是鬼,怎么可能碰触到他?还有温度,还能烧火……他无意识地笑了起来,笑的很傻,宋青书忍不住问:“你笑甚么?”
“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来陪你啦!”张无忌笑道,“你看,平时清醒的时候你都碰不到东西,现在能碰到,若非是在阴曹地府,当然就只有在我的梦里了。”
宋青书闻言心中一动,温声道:“你做梦梦到过我吗?”
“当然。”张无忌点点头,宋青书微感欣慰,可惜没欣慰多久,又听那臭小子道,“还有爹、娘、师兄,我都常梦见。”
宋青书不由气绝:这小子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他的师兄!一时气苦,懒得再与他啰嗦,便转过头专心烧火。张无忌叫了他几声不见回答,有点紧张,却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引得对方生气了,思索片刻灵机一动,“哎呦”一声栽倒在地,打了几个哆嗦道:“冷……我好冷……”
宋青书吃了一惊,急忙凑过来:“怎么又冷了?”抬手便将少年抱入怀中。张无忌被他的体温熨的内心微微一荡,却不知那种感觉是何缘由,只本能地手脚并用将对方牢牢抱住,脸颊在对方衣襟上蹭了蹭,满足地叹口气:“兰舟,你好暖和!”
宋青书没察觉少年使诈,况且对方的脸颊埋在自己胸口,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伸手摸了摸他发髻:“好点没?要不要再吃点药?”
张无忌胡乱摇了摇头,梦里吃药有什么用呢?反正醒来就都好了。他闭上眼,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心中有些诧异:怎么兰舟身上的味道和师兄有些相似?是了,既然是做梦,我定是将师兄和兰舟弄混了。
这个念头一起,依恋之情便更甚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熟悉的气息,叹道:“好香……”
宋青书微微一僵,少年这话实在是有些登徒浪子的意味,若非他一直看着对方长大,知晓他一直囿于病痛,根本无从知晓男女之事,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在调戏他了。饶是如此,他仍忍不住在对方后脑上叩了一下:“少胡说八道!”
他那一下力道不重,张无忌根本不痛不痒,只满足地埋在宋青书怀中,不知不觉竟又有些困了。这会儿本就夜深,他又被寒毒折磨许久,这时心神一松,便越发困倦,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睡着之前心中还在想:这次的梦境太逼真了,若是以后还能梦见,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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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胄的效果很好,加上增强版的火硫散,总算让张无忌又熬过了一次毒发。第二天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下了一夜的雪早就停了。他有些茫然的揉揉眼,抬头看去,树洞口只有一团燃烧后的灰烬,没有手执木柴的兰舟,也没有应当归来的师兄。
“你醒了?”
宋青书从一旁飘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少年睡眼惺忪的模样,后者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道:“什么时辰了?”
“过午了。”固魂丹的效果早就消失了,宋青书恢复成魂体后,还特地出去找了一圈陈一建,却依旧没有收获。“你昨晚毒发了,感觉怎么样?”
张无忌运起内力感受了一下自身情况,道:“没事了!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宋青书哼了哼:“就算我在也没什么大用,没死是你自己命大——你师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还要等他吗?”
张无忌沉默了一下,道:“我再等一天,若他没回来,咱们就走吧!”他心中隐隐有着预感,师兄恐怕是不会回来的了。
这大半年里他早就感觉到师兄对他日渐疏远,而且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也隐约能感觉到,当初师兄面对他时那种“宠溺”的态度不太正常。倒是另一种性格的时候虽然冷漠,却是真实的感情。而在送不悔的路上,对方似乎已经不再愿意带上好好师兄的面具,多次露出不耐烦的态度来——
张无忌闭了闭眼,拒绝继续想下去。
宋青书凝视着少年固执的表情,不置可否的盘膝虚坐:“随便你。”他懒得再去戳破少年不切实际的希望,再说他也确实不太喜欢和那个人同行,尽管身体是他的,能换的一夕清静,他宁可暂且不要!
如此又过了一天,陈一建依旧没有回来。到了第三天清晨,张无忌照例练完九阳功,站起身将散开的包裹系上背于后背,对宋青书道:“走罢!”
“不等了?”
“不等了。”
一人一鬼就此踏上行程,继续向着西面走去。
又过了两天,这日走了大半,张无忌坐在一堆乱石上休息,宋青书正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聊天,忽听西北方传来一阵犬吠之声,听声音竟有十余头之多。犬吠声越来越近,似是追逐甚么野兽。张无忌好奇望去,只见犬吠声中,一只小猴子急奔而来,后股上带了一枝短箭。那猴儿奔到数丈外,脚步踉跄打了个滚,显然筋疲力竭,再也爬不起来。
宋青书看的微微皱眉,却见张无忌忽然站起身向那猴儿走去,不由奇道:“你做甚么?”张无忌不答,只将那猴儿抱起,轻轻拔下短箭,从怀中取出草药来,敷上箭伤的伤口。
便在此时,犬吠声已响到近处,张无忌拉开衣襟,将猴儿放入怀中,只听得汪汪汪几声急吠,十余头身高齿利的猎犬已将他团团围住。众猎犬嗅得到猴儿的气息,张牙舞爪的发威,一时还不敢扑将上来。
宋青书见那恶犬凶猛,露出白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作势欲扑,忙道:“快跑!”话音未落,张无忌已纵身从群犬头顶飞跃而过,迈开步子急奔。宋青书飘身跟上,一面道:“你救那猴子作甚?将它扔出去,不然这样跑下去,你又要毒发了!”
张无忌却不肯,一面跑一面道:“我要救它!”之后无论宋青书如何催促,都不肯开口了。片刻间群犬已胡胡狂吠追来其中之一飞身而起,一口咬在张无忌腿上,痛的少年一个踉跄,回身一掌击在那头猎犬头顶。这一掌出尽了全力,竟将那头猎犬打得翻了个筋斗,昏晕过去。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其余猎犬蜂拥扑上。张无忌拳打足踢,奋力抵抗。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四面八方群犬扑上乱咬,头脸肩背到处被群犬利齿咬中,气血上涌,忽然身子一软便扑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打火机:我只是来客串的,咳咳
上一章的十颗火硫散改为九颗,是我记错了之前的设定了,扶额
谢谢影迷亲的地雷~
☆、第五十三章:伤其身与骨
见张无忌被恶犬围攻,宋青书又急又怒,正要用固魂散凝出身体赶走恶犬,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清脆娇嫩的呼叱,片刻间一个娇巧少女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数个家仆打扮的人来到左近,道了句:“咦?这里有个人,是不是被平西将军它们咬死的?”
宋青书见有人来,暂时止住动作在旁观望。只见那少女打马过来斥退恶犬,神色好奇的倒转皮鞭在张无忌身上戳了两下,道:“原来是个乡下小娃娃!喂!你死了没?”
张无忌早已晕厥,自是不能回答,那少女戳了几下便觉无趣,收回马鞭“啧”了一声:“原来是个死的!也罢!就当犒赏将军们了!”说着竟调转马头招呼家丁便要离开,这般冷血的模样与她那娇媚可爱的容颜大不相符。宋青书眉头一皱,暗想:若这样就叫她离去了,恶犬不散,无忌岂不是要被活活咬死?
心中一动便躲到左近,眨眼间九颗固魂散下肚,“扑通”一声摔倒在草地上。他本可稳稳站直了再用药,这会儿却是故意弄出较大声响,引起即将离去的人的注意。果然那少女狐疑转身,喝道:“谁在那里?!”
宋青书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神态从树后走出来,道:“这位小姐,您、您的猛犬能否先叫走?我弟弟快要被咬死啦!”他上辈子曾跟在陈友谅身边,多少学了丐帮的一些行为习惯,这会儿佯装出来也有七八分像。那少女看他一副落拓邋遢的模样,身上衣衫还有血污,盖在蓬乱发髻下的脸庞瘦削憔悴,只道又是个乡巴佬,疑心去了大半,道:“你躲在那里作甚?”
宋青书缩了缩,道:“小姐,我们是山下的猎户,之前不慎迷路到了这里,不想正遇上贵府猛犬……”他担忧的望了张无忌一眼,幸亏这少女刚刚并未再下令让恶犬咬人,总算没让张无忌被咬的更惨一些,“小姐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弟弟吧!”
那少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少年,轻蔑道:“你弟弟?你看起来可比他大多了!”这少女说话恁地任性,宋青书强忍住摸摸脸的冲动,只顾唯唯诺诺点头,心中却有些郁闷。又听少女扬起下巴续道:“也罢,本小姐日行一善,来人,把他们带回去!”不由暗暗着急,他本想让着少女招呼恶犬离开便罢,却没想到对方竟想要带着他二人一同走,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姐,我们两个乌糟的很,跟您去贵府上怕污了贵人眼,不如……”
少女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大有“算你有自知之明”的意思,可惜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叫你们去就去,废什么话!喂,我可告诉你,到了我家之后不能乱走乱摸,若是让本小姐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就把你们都拉去喂我的将军!”说完一挥手,便招呼恶犬们离开,而有两个家丁则向他这边靠过来:“走罢!墨迹甚么?”
宋青书无奈,转念一想,自己三个时辰后又要消失,还不如趁现在给张无忌找个安身之所。前方纵然是龙潭虎穴,总好过露宿雪山,冻死了都无处收尸。
于是宋青书便抱起张无忌,跟在那些人后面到了之前他所看见的那户人家外。这里与其说是人家,不如说是一片山庄,少女早已纵马离开,那两个家丁则从侧门将两人带入府内,随便找了间低矮的屋子一指:“喏!进去罢!”
那屋子房门有些矮小,宋青书抱着张无忌还得微微低头才能进入,他心中不喜,却强自忍耐,粗略打量了一下屋中情形:入目空旷,仅有一桌一椅一榻一矮柜而已。他将张无忌放在靠墙的床榻上,转头向那两个正要离开的家丁道:“两位贵人,我弟弟身上伤得厉害,能不能请主人家赠些药物?”
其中一个家丁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那些都有,等着我去取来。”说完抬腿便走,另一人则站在门口,看起来似乎是要盯着他们这两个可疑人士。宋青书无奈,起身将桌子上那盏昏黄小灯点亮,借着微弱的光线将张无忌身上被撕咬破碎的衣物都脱了下来。脱到里面却微微一怔:他买的那身不知是何材质的暖胄居然没被恶犬利齿撕碎,甚至一点创口都没有。只是那狗咬人狠厉,隔着薄薄一层衣物仍是将张无忌咬伤了,除下暖胄后就能看见触目惊心的伤口,血糊了一片,甚至因为暖胄保暖的作用,部分较深的伤口还没止血。
宋青书看的直皱眉,心中怜惜,将丝毫血迹没沾的暖胄丢到一旁,拉过旁边的棉被替张无忌盖上,摸出止血散喂了他两颗,才走到门口对另一人道:“劳烦这位贵人,能否给点热水和干净的布条?”
那人瞥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急什么?那些一会儿就都拿来了!哪儿来那么多事?是嫌我们红梅山庄招待不周么?”
宋青书不由腹诽:这些狗仗人势的蠢货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招待不周。面上倒是不以为忤的样子,与那人套话道,“原来这里是红梅山庄。这位大哥,贵庄主人该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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