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破茧 作者:青轩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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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点头道:“我也感觉到你这几天有些躁动,还道你是因即将到来的盛事而激动。”他早就注意到这一路上他这个师侄一直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极为兴奋,一度让他很有些看不过眼。不过——“今日却也多亏如此,才让你我二人逃过一劫,多谢了。就是不知何人下此毒手,以后我们得更加提防才是。”
宋青书敏锐的察觉到他语气中那丝不悦,口中说着“不用”,心中却暗忖:看来六师叔对陈一建的印象着实一般。他这位六师叔早年较为纯良懦弱,然而自打知晓纪姑姑去世后,却在一夕之间变得果敢稳重起来,当初也是他一意要找杨逍报仇,甚至为此苦练剑术。陈一建那种表面讨巧,实际上一颗心长了十七八个窍的性子最不得他这种实在人喜欢,也难怪会如此。当下开口试探道:“我那也是歪打正着,可惜没抓到下毒之人。不过师叔说的是,这几日小侄的确有些浮躁。”
殷梨亭听他自承错误,心中舒坦了些,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宋青书道:“这次出来本该一切都听师叔吩咐,不该多嘴,但这几日所见所闻,着实让我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
宋青书道:“我说不好。师叔,这次我们出来,你心中是个什么打算?”武当派只派了两个人来,实在太过异常,他心中甚至隐隐怀疑,该不会是殷梨亭打算找杨逍报仇,太师父却不同意,所以他才带着陈一建单独来此吧?
他的这个猜测的确八九不离十,殷梨亭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他的想法。这次出来,他正是打算去见一见那位明教的光明左使,以及伺机报仇。
陈一建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自然有着对剧情的执着。他既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按照他记忆中的故事走向来走,又希望能够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在他的印象中,倚天里面第二件大事就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他对此盘算已久。然而因为剧情改变的缘故,如今的武当和明教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冲突点,自然不必前去讨伐明教。如果武当派不参与,他作为三代弟子,也就没了跟来凑热闹的理由,所以他必须找个办法让自己能够光明正大跟来这里。
于是当峨眉派人前来告知纪晓芙“被魔教杨逍杀死”的噩耗之后,他心念一动,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不能“公费旅行”,那么走“私人路线”应该没问题吧?于是他便任由殷梨亭在得知噩耗后仇视杨逍,不时还在旁添油加醋一番,果然殷梨亭在听闻其他门派打算前来讨伐明教的时候,便主动请缨打算。
不过陈一建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明教从根子上就和他之前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了,阳顶天虽然已经失踪十年,但积威仍在,加上之前治理有方,明教并没有混乱到原著中那种临近分离崩析的程度。若不是还有个谢逊孜孜不倦地到处拉仇恨值,其他几派根本不敢惹上门去。至于张三丰,老道士活了一百多年,对这其中的利益纠葛最是明白,所以当殷梨亭提出要与其他门派共同前往之时,张三丰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不过张三丰到底低估了徒弟的执念,在他闭关之后,陈一建便撺掇殷梨亭去说动宋远桥,并不提“围攻”之事,而是说起失踪多年的张无忌。当年陈一建从昆仑回来后,就说过张无忌是失踪在了昆仑山脉里,说不准他们此次前去,便能探听到一二消息。
当年宋远桥见独子归来,却将五弟的孩子弄丢了,这些年里一直无颜面对五弟夫妇,因此殷梨亭一提到此事,再加上诸多正道门派共襄盛举,武当派也不大好特立独行,因此权衡再三,便应允了殷梨亭,让他带领几个弟子前来走这一遭,还诸多吩咐他不要冲动行事,这才有了他们如今之行。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过度的一章。
放心,他们走不到围攻光明顶的剧情的,青书童鞋另有“奇遇”,很快就会揭晓了~
☆、第八十章:灭却心头凉
殷梨亭虽然被仇恨冲脑,却到底没有失了理智。他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个人恩怨,带太多人无济于事,反而可能引起明教和武当的仇恨,所以便只叫上曾经来过昆仑的陈一建同行。正是此举反而让宋远桥放下心来:如若殷梨亭执意一人不带,或是带了许多人去,都会让他为难,从这点上来看,殷梨亭还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
然而宋远桥不知道的是,殷梨亭这次前去,乃是萌了死志的。不过总算他还记得此乃私人恩怨,没有将整个明教或是武当拖下水去。之所以带上陈一建,一来是禁不住对方苦求,二来则是因为,他看得出自己这个“师侄”是个很懂得趋吉避凶的聪明人,肯定不会和他一起送死。他此次若是死了,也可让对方收尸。
——由此可以观之,殷梨亭虽然略显懦弱,却很有识人之能。陈一建的本质早被他看的通透,只有他本人不自知罢了。
这些事情宋青书一半是猜测,一半则从殷梨亭那里套话得知。对于这位六师叔他实在不知当作何评价,陈一建做过的那些事情也让他头大如斗:亏那人还自以为聪明,该不会武当上下都被他得罪光了吧?
殷梨亭不知他心中所想,他随着宋青书的有意引导将自己想说的事情一股脑倒了个干净。那些事情郁结在他胸口许久,也确实想要找个人说出来权作发泄:“总之这次其他门派如何我不会管,更不会以武当的名义行事,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事情罢了。我只要找到杨逍,晓芙的死总要跟他讨个公道!”
宋青书早知道殷梨亭宁可选择与杨逍玉石俱焚,也绝不会龟缩于武当内不闻不问的。上一世他为了与杨逍同归于尽,能创造出“天地同寿”这种招数,这一世未必没有相同的打算。但他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殷梨亭如此做,于是他便正色道:
“师叔,我正是觉得此事蹊跷。纪姑姑与明教无冤无仇,杨逍当年为何无故出手害她?而且这几年来峨眉上下提起纪姑姑莫不三缄其口,这其中该不会还有其他隐情吧?”
闻言殷梨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地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之前他并非没想过这一点,只是当初正是“宋青书”劝阻了他,说峨眉派不必在此事上欺瞒,才让他对此深信不疑。可现在宋青书的反应与过去全然不同,联想到先前他的所作所为,殷梨亭越发觉得不对劲:“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宋青书既然敢说出这番话,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当下泰然自若地摆出一副诚恳表情:“并非小侄出尔反尔,而是刚才小侄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宋青书道:“不瞒师叔,这件事小侄也是考虑良久,一直不敢说出来。毕竟纪姑姑已然身死,我再提起此事,未免对死者不敬,可是小侄更不能看你眼睁睁去送死,所以……”
殷梨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见宋青书面露踌躇,忙催促道:“如何?”
“小侄当年在蝴蝶谷陪着无忌求医之时,曾经遇见过纪姑姑一次。”宋青书说着皱起眉,做出回忆的模样,“当时她受了伤,又不愿回峨眉派,小侄曾询问过缘由,纪姑姑却不愿多提,只是摇头说对不起师门,无颜回去见师父,也对不起六叔你。然而当小侄询问缘由的时候,纪姑姑却又不肯说了,是以小侄才没将此事告诉给你,以免徒生误会。”
殷梨亭闻言却怔了怔:“她、她受了伤?谁伤的她?!难道是杨逍?”
“……”宋青书对自己这位六叔的情痴实在是叹为观止,他有意瞒下杨不悔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让他太受刺激,没想到六叔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疑点,而是重伤纪晓芙之人。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眼都不眨的圆谎:“纪姑姑虽然不愿说,但是后来小侄因缘际会下却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伤了她的人不是杨逍,而是纪姑姑的同门师姐丁敏君。”
“是她?!”殷梨亭吃了一惊,“她们是同门师姊妹,为何要互相残杀?而且……这些事情你又是从何人那里听来的?”
宋青书正要回答,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响动,有个女子高声道:“掌柜的,备五间上房。”
这声音恁地耳熟,宋青书一怔,恍然:说曹操曹操到,这声音不正是数年未见的丁敏君么?
他对着殷梨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走到门边打开一道门缝,向外看了看,道:“峨眉派的人来了。”
殷梨亭也吃了一惊,两人刚刚提到峨眉派,对方就恰巧来到这件客栈,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种什么感觉。他走过去向外望了眼,立即瞧见一身正装的灭绝师太,顿时相顾一眼,明智的顿住了话头。
同为六大派之一,双方自然是要见面的,所以两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便下楼去见峨眉众人了。
宋青书跟在殷梨亭身后,他是晚辈,那些应酬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借此机会,他看了眼不远处端坐在大厅中的峨眉众人,因前世曾在峨眉派中住过一阵子的缘故,倒是大半都熟识。而端坐在最中央的正是现任掌门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约莫四十四五岁年纪,容貌算得甚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变得极是诡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她面色冷肃,不怒自威,宋青书想到上一世她所做的那些事,对这位女中豪杰真是又敬又厌。敬的是其铮铮傲骨,宁折不弯,厌的却也是她冥顽不灵的举措。
峨眉派都是女子,其他门派的人自然不便多做停留,因此众人聊过之后便即告辞了。宋青书见殷梨亭触景生情,拜别峨眉派后便浑浑噩噩离去,心中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也回了自己房中。
呆了一阵便觉无聊,宋青书打坐片刻,自觉毫无助益,干脆便收功起身。他如今已然飘惯了,拘在一间屋子当中实在难受,干脆出门打算四处走走。
昆仑山占地面积极大,地广人稀,小镇也不大,没多久就走出了镇子范围。天气晴好,宋青书深吸一口气,干脆展开轻功向前奔走,感觉到劲风扑面,冷冽却真实。这种触感绝非魂体状态时能够感受到的。是以尽管作为灵魂之时他能够一飘万里,无物可拘,堪称逍遥自在,但始终不如真正作为人之时那么快活。
如此御风狂奔片刻,宋青书忽觉一阵恍惚,竟隐隐有了种即将脱体而出的感觉,他心中一惊,只道是陈一建又要醒了,急忙刹住脚步。然而停下之后,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消失了。他站在原地沉静片刻,始终不见陈一建清醒,才舒了口气,暗笑自己草木皆兵,摇摇头迈步继续前进。
才走两步,却又顿住,带些讶然的打量周遭环境,总觉得这里说不出的眼熟,好像曾经来过。
他四下查看一番,又向前走了一阵,直到在万丈悬崖下瞧见一个隐藏的山洞之时才吃了一惊:这里不是昆仑三圣何足道埋骨的那个山洞吗?
那个山洞着实不起眼的很,如非宋青书曾在此处徘徊多时,加上得了传承印象深刻,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个山洞距离他们所住的小镇子如此近。想必当初何足道会选择这里也是因为附近有人烟之故,否则他也不会留下传承在此。
宋青书想到自己毕竟继承了何足道的部分衣钵,神识的修炼也多亏对方的棋谱和曲谱,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于情于理都该前去祭拜一番才是。于是便走上前,一甩衣袖扫开周围积雪,将之堆成雪堆,而后跪在扫出的平地上恭恭敬敬地向着山洞口磕了几个头,心中想着今后如有机会,应当经常前来拜祭才是。
九个响头刚刚磕了一半,他忽然听见上空传来一阵风声。宋青书反射性抬头去看,却见不远处竟有一人从天而降,似乎是从上方的悬崖坠落的。见状他不禁微微愕然:什么人竟会从那里摔下来?
那人身在半空手舞足蹈,连连拍掌纵身,似乎想要挣扎向上。可是人在半空,虚虚恍恍,实是身不由己,全无半分著力之处,只能继续坠落。眼见距离地面不过十数丈的距离,他忽然连翻三个筋斗,向着宋青书这边直冲过来!
宋青书这一惊非同小可,然而那人冲得飞快,加上之前毫无准备,竟被他砸了个正着!从那万寻悬崖上下冲的力道何等凌厉,宋青书只来得及向旁闪了闪,运劲于体草草防护在外,跟着只觉腿上被重重砸了一下,一阵剧痛,耳边听见“咯剌剌”几声脆响,竟是双腿腿骨一齐被冲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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