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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维以不永伤+番外 作者:墨微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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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江湖恩怨 恩怨情仇

 
文案
七年前,龙门荒漠,令狐伤出手救下李倓。七年后,南诏起兵,李倓再见令狐伤,相同的谋算,不同的目的,李倓心生一计,铸下令狐伤日后结局。又三年,两人长安相见,风云诡谲的朝堂,变幻莫测的时局,两人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安史之乱爆发,两人最终对立,多年未曾用剑的李倓与令狐伤拔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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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背景向,也有参考历史,但肯定有出入的。
历史考据党请轻拍,剧情党也请手下留情。_(:зゝ∠)_
以上。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倓,令狐伤 ┃ 配角:太多了 ┃ 其它:剑网三
 
  ☆、旧时颜
 
  李倓和令狐伤第一次相见是在龙门荒漠。
  风沙下,十几岁的少年昂首握剑,独自护着身后的亲姐,迎击十三名杀手。
  头顶的烈日残酷又冷漠地照射在这片人间炼狱,血腥弥漫的修罗场上,少年俊朗的眉眼被血污掩盖,唯有那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凝视着面前的杀手们。
  大唐太子李亨庶出的第三子——李倓。李倓这颗人头在杀手们的眼里,成了晋级最快的砝码。
  李倓身后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她纤弱的双手无力地攀在少年的肩头,将脸贴在弟弟的背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弟弟,阿姊活不成了,阿姊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帮助父亲与陛下兴旺李唐。弟弟……你一定要记住……”
  李沁的嘱托夹杂在风沙与兵器交击声中弱了下来。攀住少年的手颓然滑落,李唐高贵的公主就此陨殁在肆虐的狂沙之中。
  李倓心头唯一的牵挂逝去,压制的怒意与不甘喷涌而出。龙吟嘶鸣,响彻天际,修罗场内弥漫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以及少年的抽泣声。
  对方,是神策军!一手制造了李沁死亡的罪魁祸首。刚那一战,李倓斩杀了四人,还有九人,李倓快至极限。
  “以大唐皇女的悲剧换来的盛世,李倓不要也罢!”
  最后一剑,李倓心意已决。就算能活下去,李倓也绝不对李唐付出他的鲜血与衷心。
  九名杀手重新迎击那个少年,只需要最后一剑,那个少年的头颅就属于他们。
  然而下一刻,狂风呼啸而来,遮挡了众人的视线。眼前一片寒光闪过,九名杀手震惊之余,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首分离。
  血漫天喷溅而出,九个头颅,九个没有头颅的身体一齐倒落。
  李倓手中的剑还未抬起,就被人轻巧地击在剑柄上,李倓下意识的顺势反手,剑归入鞘中。
  风沙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少年的眼前,一个眉目清绝的绝世男子白衣飘飘,如遗世独立偶入修罗炼狱的谪仙,男人冲李倓淡淡地笑着道:“你,不该用剑。”
  话音落,那个绝世男子已飘然走远。
  七年后在南诏,李倓才知道,这个男人叫——令狐伤。
作者有话要说: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白衣歌者
 
  融天岭的一处茶棚里,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和尚正在与一个年轻人说着什么。那年轻人生得龙章凤姿,他手中捏着一封信,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关隘,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阿弥陀佛,柳施主枉称‘无双妙手’,这一来一回的功夫,足足让老衲等到了落日。”
  “哦?”李倓勾了下嘴角,捧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水浅浅啄了口。茶水涩口,李倓皱了下眉,又将茶水放回了桌上。
  李倓来到融天岭已经三日,这三日他都会坐在这个有些荒凉的茶棚里望着远处的关隘,等着一个人。
  三日前,有李倓安插在南诏的探子传话,成都往融天岭去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行西域人,南诏王暗中派人先去迎了那队人马。南诏王的举动,引起了李倓的注意。
  撇下了李唐皇子暗中与西域人相见,南诏王的算盘打得倒是精妙。
  太阳完全落了下去,几颗璀璨星辰散落在漆黑的天幕上,今夜无月。
  柳公子这时回来了。
  李倓亲自给柳公子斟了一杯茶递给风尘仆仆的人。柳公子倒是随性,接过茶仰头就灌,等喝完了,柳公子不忘咂嘴:“这穷地方连茶都没个味!”
  李倓微微笑了笑,将一直捏在手里的信塞入了袖中,一边问柳公子:“查得怎么样?”
  柳公子露出了个不明意味的笑容,故作神秘地说:“那波人从长安来。”
  “长安?”李倓深邃的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他猜得没错,那波人与最近玄宗新封的那个将军大有关联。
  柳公子察觉到李倓早已心知肚明,不再卖弄关子,直截了当地对李倓道:“他们七日前从长安出发,为首的男人查不到底细,长得倒俊俏,穿着一身白衣,浑身却散发着杀意。”
  柳公子说完,茶棚里便再没了声响。陈和尚早已入定去与佛祖论禅,李倓不动声色地看着远处亮起灯火的关隘,微微蹙眉。李倓在脑中寻找着柳公子口中那个人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傍晚,融天岭有些寒冷。
  李倓站起身,让柳公子叫醒了陈和尚,带着两人往南诏王替他们安排好的行宫走去。
  柳公子不知李倓打的什么注意。三日前,李倓让柳公子去查那波人的底细,现在查到了,李倓并未采取任何行动。怨气最大的不是柳公子,而是陈和尚。
  一进厢房,陈和尚就开始背着李倓,与柳公子数落起了自家主子。
  “小王爷也不知在想什么,老衲陪他每日从日升坐到日落,喝着那涩口的凉茶,佛心都快晾没了。今日倒好,你回来了,他什么也不做也回来了。”陈和尚气不打一处来,抱怨完了,倒头就睡。柳公子还未接话,就听得陈和尚鼾声乍起,柳公子摇头退出了屋子。
  一声低不可闻的拂风之声传入柳公子耳中,柳公子重新推开陈和尚的屋门,快步追到窗边,零星的星光下,李倓踏枝而行,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凌云墨龙剑。
  “啧,越来越有趣了。”柳公子没有去追李倓,他关上窗,看了眼酣睡的陈和尚,轻轻退出了屋子。
  不远处,有个冷酷的白发蒙面男人正从李倓的屋里走出来。
  灯火通明的关隘,守夜的士兵们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检视着过路的旅人。
  李倓隐在关隘不远处一座山脚下,按着白日里记忆的路线,几个起落越过了那道关隘,出了融天岭,来到离融天岭入口不远处的成都的一处客栈。
  三日前,李倓曾路过这个客栈。那时这个客栈鲜有人来往,今日人来客往,仔细听来,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中,夹着一个哼着调子的清冽男音。
  李倓识得这曲,安禄山曾在玄宗生辰时为取悦玄宗哼过此曲,李倓依稀记得,这曲名叫《与歌者》。
  将凌云墨龙剑系在腰间,李倓沿着客栈前的小径,走进了这间客栈。
  李倓刚进入客栈,所有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唯有那哼曲的清冽男音未停下,少了多余的声音,那曲调听来更为清楚。李倓顺着男音寻找,终于在客栈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唱歌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发色也是纯白,容颜极其俊美,眼神冷酷,确如柳公子所说周身散布着杀意。微微抬眼,那人止住了歌声,点着身边的空位,邀请李倓:“久见了,建宁王。”
  李倓不知他这一声“久见了”是指何时,是七年前,还是如今?
  客栈里的其余人已经退去,空旷的客栈里,只剩下李倓和这个白衣歌者。
  “你在等我。”李倓坐在男人指着的位置上,将凌云墨龙剑放在桌上,顺手接过了男人递来的酒。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点头道:“王爷手下的人跟了我们三天,在下想今晚王爷就会有答案。”
  李倓挑眉,面前这个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看得倒是通透。
  “你是安禄山的人?”李倓明知故问。
  “是,在下令狐伤。”
  李倓仿佛回到了七年前,那个血腥弥漫的修罗场。令狐伤一身白衣,恍若谪仙,只一剑便斩杀了九名顶尖杀手。令狐伤对李倓说:“你,不该用剑。”
  七年里,李倓从未用过剑。手摩挲着桌上自己的佩剑,李倓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从未用过剑。”
  “或许王爷该说,你从未在自己是‘李倓’时用过剑。”令狐伤接下了李倓的话,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狠绝。
  李倓收起笑,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令狐伤话中有话,提起了李倓一直隐藏的谋划。
  这个人十分的危险。李倓对自己说。
  令狐伤将李倓的神色收入眼中,右手挑起被他放在一旁的一根食箸,敲击着面前的桌面,再次哼起了调子。这次,令狐伤哼的不再是胡曲,而是现下已很少传唱的《高山流水》。
  曲里的意思李倓心知肚明,令狐伤的讽刺如他人一样锐利冷酷。
  李倓淡淡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佩剑,对还在哼着曲的人道:“后会有期。”
  “钧天君,希望我不会打扰你的雅兴。”令狐伤闭上眼,继续哼曲。
  李倓勾起嘴角,回道:“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衡之局
 
  李倓回来的时候,康雪烛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夜色中的融天岭更加荒凉,冷酷的双眼盯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李唐皇子,康雪烛突然笑了起来。
  “小王爷何必多此一举呢?”康雪烛拱手对李倓抱拳,李倓脸上的神情他看得十分清楚,李倓的盘算早在三日前就定下,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李倓还要趁着夜色前去一会安禄山的人。
  李倓并不打算对康雪烛直言,他来到康雪烛面前,停下了步子,锐利的双眼凝视着面前这个出身万花却入了恶人谷的雅士,只是略微地勾了下嘴角,李倓对康雪烛道:“康先生,有何打算呢?”
  李倓这一问,康雪烛有些头疼。眼前这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城府颇深,康雪烛初识李倓之时,李倓曾坦然将自己的谋划尽数告知他,其后李倓渐渐对康雪烛三缄其口,到后来,李倓不再与康雪烛多说一字。康雪烛知道李倓并非对他有所避忌,李倓所想亦非他们这些个身处江湖的人能够明白。
  “在下何德何能替小王爷打算,望小王爷指点一二。”康雪烛作揖的双手还未收回,此刻又弯下腰,做足恭谦之态,不让李倓看出自己心里的一丝不悦。
  李倓嘴角边的笑容渐渐隐去,眼里多了一分阴鸷,康雪烛这个人虽入过恶人谷,但终究还是怀了一颗为正之心。这种处于极黑中的人只要有一丝白,就显得十分突兀。现在的康雪烛在李倓眼里就是如此。而李倓,觉得自己也是一样。
  “康先生,夜深露重,回房歇息去吧。”李倓收起眼里的冷绝,托起康雪烛抱拳的双手,将低头弯腰的人带直了身,“明日也不必早起,我还要在融天岭多喝几日的茶。”
  李倓说的多喝几日茶,于是陈和尚、康雪烛与柳公子又在那个茶棚喝了三天的茶。
  陈和尚皱眉,将今日第三杯茶喝下了肚。“老衲不明白!”陈和尚将茶杯掼在桌上,憋了好一肚子气,“小王爷为何留我们三人在此喝茶,他却从前日起就不知所踪。”
  康雪烛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水,眼里无甚色彩。柳公子坐在茶棚栏杆之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右腿搭在左腿之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晃着,对陈和尚的抱怨充耳不闻。
  陈和尚见没人搭理他,火气更甚,他腾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才走一步便被康雪烛止住了去路。
  康雪烛立在陈和尚面前,眼里仍是一派淡然,说出的话里却夹着一股森冷:“大师乃是出家人,怎会是一副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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