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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唐/藏策)光暗血火 作者:落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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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棘只觉得站都站不稳,胸口被灼烧的没有知觉,他的眼角忽的发痛,带着脑子都一片混乱,眼里什么都看不清,唯有裴溪迟沾着血的嘴角,像是暗夜里绽开的鸩毒之花,他着迷一般抬起头来,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点血迹。 
  裴溪迟却像是被烧痛了一般倒退了一大步,胸口急速地起伏,□□的左臂渐渐褪去血色,又显出了光洁莹润的本来面目。唐棘却不肯放松,紧紧逼上一步,眼睛直直看进他的心里去。 
  “你担心我。”唐棘说。 
  裴溪迟又退了一步,慌得不知所措。 
  “你刚才差一点因为我走火入魔。”唐棘说。 
  裴溪迟想否认,他抬头看着唐棘,却被他也染上血色的唇吓到了一般,只是不停地摇头,向后的脚步抵住了树。 
  “你喜欢我。”唐棘说。 
  裴溪迟觉得唐棘的话像是箭一样将他钉在了背后的树上,让他动弹不得,他想说不是的可又说不出口,唐棘等了很久很久,始终没等来回答,灿亮的眸子黯淡下去,像是两颗熄灭了的星辰。 
  不知怎的,裴溪迟看着他眼中的神采消失,心里忽然就疼的抽搐,可是他是悬崖下面的人啊,他手上有无辜者的鲜血,有终身无法洗清的罪孽。 
  唐棘是个杀手,而他……他是个杀人者。 
  但是,如果是杀手的话……如果是杀手的话……是不是……是不是…… 
  裴溪迟很想收回伸出去的手,他离唐棘越近便越是罪孽感深重,但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他抓住了唐棘的胳膊将他带进自己怀里,皮肤的接触烫的两个人都是一抖。 
  “我很危险。” 
  “我说过,我不怕危险。” 
  裴溪迟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他紧紧攥着唐棘的手腕,想去亲吻他却又不敢,唇被咬出齿痕,眼睛里有莫名的情绪。 
  唐棘叹了一声,第三次抬头去亲吻他,这个吻带着血的味道,裴溪迟的吻技几乎等于没有,莽撞间咬破了唐棘的舌,两个人的血融在一起,甜腻又辛辣,可像是中蛊一般谁也不想放开,裴溪迟的手□□了唐棘发间,忽的将他整个人抱起离地转了个圈按在了背后的树上,唐棘低哑,带着喘息笑了起来:
  “我好欢喜。” 
  “叫我的名字。”裴溪迟在他唇边哑哑道。 
  “溪迟……阿迟。”唐棘叹息一般道。 
  裴溪迟听到这句话之后像是忽然就没了气力,内力失控的后果终于反噬,他重重向前一扑,将唐棘整个人压在了树上,后者被他压得一窒,探了探他经脉知道只是暂时的气脉不顺后放下心来,抱着他缓缓靠着树坐下来,抬头望了望头顶树叶之间细碎的光斑,从怀里掏出银质面具,放在唇边吻了吻,塞进了裴溪迟怀中。 
  “面具都给你了噻,么得信物给我?”他想了想又不服气,找到裴溪迟用来压发的银坠子,连着他发梢末端两寸多长流泉一般的黑发剪下来,又剪了自己一绺头发混在一起,灵巧的手指将之编作一个环,系在银坠子上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自己怀里。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他忽又换做了标准的官话,裴溪迟动了动,手指扣紧了唐棘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22
 
  裴溪迟醒过来之后,先是震惊于自己躺在唐棘怀里,后是一阵控制不住的心惊,他一把按住唐棘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唐棘眨了眨眼睛道:“没有。” 
  “那为什么屋子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那么多血?” 
  唐棘微微哼了一声,转开视线不肯看他,半晌才哼出一句:“是我弄的。” 
  “为什么?” 
  “你……你怎么!”唐棘脸有点发烧,他想裴溪迟真是个木头脑袋,自己为何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呆花! 
  裴溪迟莫名其妙,看着他有点生气的样子又不敢问,自己蹲在一边冥思苦想,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恍然大悟。 
  “你诈我?” 
  唐棘简直要给他气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被裴溪迟压麻了的腿,万花弟子看着他有点僵硬的走路动作,露出一个有点小心,有点期待,有点说不出意味的表情,小声道:“我帮你揉。” 
  过了片刻唐棘就后悔答应他了,他唐门的制服实在太贴身,□□的动静又太大,裴溪迟虽然素了小半辈子,也不至于不知道唐棘这是怎么了,手按到大腿就不尴不尬的停了,唐棘不敢看他,直愣愣的盯着对面一棵树,裴溪迟见他没有反应,不知道怎么了匆匆道了句:“好了。”就走开了几步,唐棘余光一扫看到他在自己下腹几个穴道连续点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然后看着自己死活下不去的裤裆欲哭无泪。 
  唐门怎么就没教这个呢?
  是夜两人没了遮身之处,只好找了个背风地方凑合,唐棘说早知道就不玩这么大了,谁知道裴溪迟会把整座房子震塌,万花弟子犹豫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伸出手把他圈进怀里,唐棘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窝在裴溪迟怀里像只猫儿似的蜷成一团,心安理得的睡了。 
  万花弟子一晚上没睡,不是因为害怕危险,而是唐棘睡着后手不自觉抓着他的衣襟,紧握的动作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酸又胀像是要破出什么来一样,他只觉得看不够怀里这个人,恨不能燃起通天的灯烛,用夜明珠铺满整片大地,驱散这无边的黑夜,照亮他的每一根睫毛。 
  “你问我去哪?”唐棘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 
  “你上次说,要重新配置毒药。”裴溪迟点了点头,他面对唐棘还有些不太自然,盯着他衣领上一个金属装饰道。 
  唐棘哭笑不得,他那是为了跟在裴溪迟身边随口找的理由,谁知他信了,现下只好哄他道:“还是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 
  裴溪迟犹豫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能让唐棘知道他的想法,只好眨了眨眼。 
  “我们还是先去瓦德寨看看吧?”唐棘小心翼翼道,他知道瓦德寨是裴溪迟死穴,吃不准他会有什么态度,一边说一边抬眼看他的脸色,
  裴溪迟眼神微微的一沉没有逃过唐棘的眼睛,他低低道:“其实……哪怕全江湖人都……” 
  “只要我信你,就都无所谓?”唐棘满面笑容地打断他,看着万花弟子脸又慢慢红起来,唐棘笑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想让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不用东躲西藏,能跟你的师门修好关系,不再背负叛徒的恶名——” 
  裴溪迟看着他的眼睛,唐棘也注视着他,那么温柔,又那么坚定。 
  他觉得心里像是冻了很久的冰慢慢化了一样,眼角被微凉又甘甜的水汽模糊,他点了点头。 
  再往西南二百里,瓦德寨。 
  或说是瓦德寨的残余。 
  唐棘越走越是心惊,他知道这里死过人,死过很多人,他也杀过人,杀过很多人,可他从来没想过世间原来有如此炼狱,以至于五年过去这里还笼罩着森然的死气,连树木都狰狞扭曲,一丝活气不见,地面上血红色浸染,深入几达三寸—— 
  唐棘忍不住去想那是流过多少血才能造成的景象。 
  裴溪迟完全沉默,他的手又默默握住了那个蝴蝶坠子,穿过那炼狱一般的景象时他僵硬的像是死人,越接近寨子的核心他便越是反常,在见到一堆小小的石块时他的脸色已经完全看不出活人气,倒像是黄泉地狱里的判官,带着浓浓的憎恨和愤怒。 
  唐棘悄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裴溪迟重重一抖,反手握住唐棘,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他低声道:“这是阿清的墓。” 
  唐棘其实猜到了,那墓堆虽然简陋,但做的郑重,更何况墓前斜插着一杆精铁判官笔,正是万花弟子常用的形制。 
  他没有说话,裴溪迟继续道:“那时,我们因为一些事来到南疆,发现了这个村子。”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景象——”他说话的语气颤抖起来,“整整一个寨子的人,无论男女,疯的重一点的,撕咬着周围的人,稍微轻一点的,还能保留一些神智的,想要拉开他们反而被扯成两半……” 
  “还有几个三四岁的孩子,中不了蛊,可能是被理智尚存的大人提前安置在树上的房子里,哭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有几个完全疯了的,顺着树爬上去,有个孩子吓得站不稳,掉下来就摔死了。” 
  “阿清是离经弟子,他看到这个样子就疯了,我想阻止他却来不及,他按住一个寨民想检查,为他们解蛊,结果也被咬中了。” 
  “我看着他……我看着他……” 
  “他把判官笔□□自己喉咙之前跟我说……叫我救那些寨民。” 
  唐棘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个石堆,一身一身的出冷汗,他想象着一个年轻的万花弟子决然自杀前还想着要救助他人,他仿佛听见判官笔破开喉咙软骨的声音,那么令人牙酸的恐怖,他实在不知道裴溪迟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救不了他们。我杀了他们。” 
  “除了孩子,一个没留。” 
  “后来那群蛊师放出消息,说我在苗疆屠寨,再后来……我离开了万花。” 
  黑衣的万花弟子语气渐渐归于沉静,散落的长发飞扬起来,衬得他冰霜容颜有如神祇。 
  “我知道我犯下了无可原谅的杀孽,我杀了七十六个毫无反抗能力,没有做过任何恶事的人,他们的血把我的小腿浸没,他们临死之前的眼神,每天都在梦里闪现。” 
  “可是我不后悔。” 
  “错或者对,谁能说清?一人之命与千万人之命,谁能掂量?” 
  “不如所有罪孽,我一肩来扛!” 
  裴溪迟语气锋利坚硬,表情却明明白白的露出了痛苦,那么多年,那么多年,辗转反侧之时,被人喊作恶魔之时,受尽天下人白眼之时,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唐棘心尖被狠狠掐了一把,酸疼的几乎要哭出来。 
  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啊…… 
  他掰开裴溪迟握紧的右手,将自己的五指□□他指间,然后伸出胳膊将他轻轻抱住,左手抚过他不停颤抖的脊线,清楚地说:
  “你没有错,阿迟,你没有错。” 
  裴溪迟忽然一抖,他有些茫然,有些仓皇的抬头,眼睛血红却没有一滴泪,唐棘觉得他的神情像是一把刀将他穿透,痛的整个心脏都收缩起来,那种寒冰与烈火同时敷在皮肤上的感觉,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来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裴溪迟却渐渐止住了颤抖,他死死抱紧了唐棘,喃喃道:“阿棘……” 
  我以为上天早已将我忘记,我以为我将一生行走于黑暗,我以为我不害怕命运,也不会感谢命运。 
  可上天没有忘记我,我不再厌憎黑暗,我开始相信冥冥之中前缘天定,我知道这是何等幸运—— 
  也许前半生所有的不幸,痛苦,挣扎,太过浓厚以至于要让我窒息的惨痛,都只是为了向上苍换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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