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性转]破阵子 作者:鼓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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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说了,三弟要紧。”阿朱拉着虚竹的手便走。
虚竹大吃一惊:“三弟怎么了?”
萧峰道:“边走边说。”说着将阿朱一揽,一行人匆匆往小木屋赶,路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眼看就到小木屋时,竹剑忽然叫道:“喂,你们在这里干甚么?”
萧朱等人望去,只见游坦之抓着一个少年的头颅,双指正欲扣向少年的眼睛。阿紫站在一旁,而段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祝大家2015一切顺利~
☆、第 28 章
【28】
段誉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萧峰担心,立刻上前将段誉抱起检查伤口。虚竹走近查看,给段誉吃了九转熊蛇丸,段誉立刻醒来,叫道:“大哥……二哥,快……快救人,不许他挖钟姑娘的眼珠!”
众人一听不禁都望向有毯子,萧峰目光如电,游坦之立刻惊得放了手。阿朱沉声道:“阿紫,你怎可挖他人的眼珠子?”
“那又怎样?”阿紫一听阿朱的声音便怒气腾腾腾,“你们没保护好我,让丁老怪伤了我的眼睛,现在还来怪我?”
阿朱道:“你若是不偷偷离开王府,如何能遇上丁老怪?”
“我……!”阿紫词穷,别过头蛮横道:“总之是你不好!当初你没回来,大哥待我多好,在辽东时整日抱着我不离身。你一回来大哥便不理我了,我是给你气走的!我受伤都是你的错!”他说着便委屈得呜咽了起来:“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还不如死了的好!都是你,都怪你!”
这话太蛮不讲理,萧峰立时皱眉,阿朱轻轻地搭住萧峰的肩膀,语气并不生气:“阿紫,你不是跟了爹爹、妈妈,为何与这庄帮主在一起?”
“嘿,你这话说得!”阿紫冷笑道,“我跟着亲哥哥住在南院王府尚且被排挤得离家出走,妈妈又不是真的王妃,我一个瞎子到了王府中,富贵人家勾心斗角层出不穷。你这么想我去镇南王府,是巴不得我早死么?”
阿朱依旧不生气,说道:“你既不愿去大理,那便回燕京去。”
“我不回去!”阿紫道,“我在你身边便觉得心烦,听到你的声音更烦,谁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我瞎了虐待我。与其回王府,我不如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地过日子。”
萧峰终是不忍见阿朱受此刁难,喝道:“胡闹!你双目不便,如何能在江湖上游荡?今晚过了,我便令十八骑送你回燕京去!”
“你……”阿紫眨眨黯淡无光的眼,立刻就哭了。“大哥,你……你凶我!你从前对我百依百顺,阿朱一回来你便不理我,现在还凶我!”
他一哭闹起来简直没有个少年的样子,十足十不讲理的孩子。萧峰不愿在众人面前如此,只好道:“对不住,我一时心急,语气重了。”
阿紫道:“一句道歉就算了?”
萧峰皱眉道:“你还想怎样?”
阿紫道:“我要你将那小姑娘的眼睛挖出来给我换!”
“胡闹!”萧峰怒道,“世上哪有挖别人的眼睛换上的道理?”
“其实……”虚竹忽然插口道,“阿紫公子的双眼不过是外边一层坏了,倘若有一对活人眼珠换上,说不定能复明。”
“啊!”阿紫惊喜道,“虚竹先生,你这话不是骗我么?”
萧峰闻言也是心中一动,问道:“二弟,传闻灵鹫宫中有高明的医药典籍无数,你既是薛神医的师叔……”
“这个……这个……”虚竹难为情地说,“灵鹫宫中确实有典籍无数,我却只懂得些许皮毛。不过阿紫公子的眼睛,灵鹫宫中应当有法子治疗。”
有法子自然是不假,但世上哪有挖别人眼珠给自己换眼的事?如此做法与邪魔外道有何区别?阿紫与虚竹争执之间,段誉悠悠醒来,一听阿紫要挖钟灵的眼珠便着急:“不可!钟公子的眼珠万万碰不得,他……他也是我的好弟弟!”
阿朱闻言心中一惊,揣摩着段誉话中的意思,与萧峰对望一眼,两人都已明白原来钟灵也是段正淳的私生子。这一场争执无论结果如何,终究不能让阿紫胡乱挖别人的眼珠。萧峰打断众人的话道:“好了,先到屋里歇一歇,商量行止。”
无论辈分、武功、气势,萧峰都是在场之人当之无愧的领导者,他一说话,无人敢反对。众人走进屋去,各行其是。屋里唯一的一张床给段誉躺着,凳子也不多,阿紫占了一张,游坦之腿上有伤再占了一张,剩下的一张便给了钟灵守在段誉床边。萧峰担心阿朱的身体,阿朱却轻轻地摇头示意无妨。萧峰心中总是伤痛,轻轻拉开桌子边的一直抽屉,不禁一怔。众人见他神色有异,不禁逗看去,只见里头都是些小孩子的玩物,木雕的老虎,泥捏的小狗,草编的虫笼,关蟋蟀的竹筒,还有些生锈的小刀。
都是农家常见之物,段誉与虚竹面面相觑,不知萧峰为何黯然伤神,都转头望向阿朱。阿朱却轻轻地摇头。
正在这时,阿紫动作间碰到了一架纺车。他心中怒气积累甚多,这些找到了出气的口子,抽剑便将纺车劈为两截。萧朱二人同时色变,喝道:“你干什么?!”
阿紫道:“这纺车撞痛了我,我劈了它又如何?”
萧峰怒道:“你给我出去!这屋里的东西,你怎敢随便损毁?”
阿紫道:“出去便出去!”说着快步奔出,他狂怒之下走得快了,砰地一声撞在门框上。这一下该是极痛,他却倔强地摸清去路,仍是急急走出。
阿朱见状叹息一声,快步上前抓住阿紫的手臂道:“慢着!痛成这样还犟什么?”
“我不要你管!”阿紫愤然甩开他的手,哭道:“大哥就是偏心!为了一架纺车就要将我赶出去!今日若换是你,莫说是毁了一架纺车,便是你瞎了要挖谁的眼睛,大哥之会怕挖出的眼睛不够新鲜,抓了百来十人子啊旁边候着!”
萧峰闻言不禁一愣,自问道:“是么?若今日是阿朱瞎了要换眼睛,我是否会挖了别人的眼睛给他?”他想着又摇头,心道:“不,我不会挖了别人的眼睛,但我会挖自己的眼睛给他。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愿意为阿朱换眼。”
“大哥在你心中便是如此不义之人?”阿朱再度伸手揽住阿紫,温和道:“若是我毁了这屋里的东西,大哥也是要赶我出去的。因为,这是大哥义父义母的家,你劈烂的,是大哥义母的纺车。”
此语一出,不仅阿紫,屋子里的人都愣了,虚竹与段誉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道:“难怪方才大哥看那抽屉时如此神伤。”一时众人竟不忍看萧峰的神色,段誉忙出言道:“大哥,你是救我到这里来的?”
萧峰乘着他的话头转了气氛,点头道:“是。”
这话头便转到了担心段正淳一行人的安全上,梅剑传令灵鹫宫属下注意段正淳一行人的安全。夜色已深,众人各自安寝。阿朱披着萧峰的外袍胡乱趴了一会儿也睡了去,萧峰守在一旁,看着火光下阿朱越显苍白的脸,一时闷痛无比,竟不敢再看,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出门去。
门外月色正好,四周静悄悄的,只闻夏虫声声鸣叫,空气中传来草木的芬芳,远处林间有萤火虫闪烁飞舞。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萧峰却觉得心痛难当,愁不成眠。
忽然间,一只冰冷的手从后边握住了萧峰宽大的手掌,阿朱低声道:“大哥。”
萧峰忙收起脸上的愁思,回身道:“阿朱,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白天你劳累诸多,要好生休息才是。”
阿朱轻轻摇头,双手握住萧峰的手,仰头望着萧峰的眼睛,温柔道:“大哥,生死有命,没什么好怕的。”
萧峰低头看着阿朱,他病久了,脸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月光下更是苍白如鬼,不带一点生气,连唇色也是灰的。回想当日在杏子林中初见,阿朱公子一身红衫,嘴角含笑,何等俊美无双,何等灵动清逸。对比之下,眼前与回忆中仿佛两张脸,唯有这双眼睛,依旧这么精灵璀璨,仿佛装了漫天的星华。
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萧峰脑中想起阿朱那块长命锁刻着的话。星眸璀璨,莹亮如晶,萧峰真的希望能如那长命锁所言,这双星眸能永远灿烂,他的阿朱能长久安宁。
萧峰心中酸楚难当,一时情潮如涌,侧头轻轻地吻住了阿朱的唇。阿朱闭上眼安静地回应他,温柔而抚慰。
白日听闻虚竹说阿紫的眼睛能治好,萧峰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薛慕华说过,灵鹫宫藏有医书无数,或许能救阿朱。他当即便想问虚竹可有医治阿朱的法子,但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了。他心中没由来一阵害怕——若是灵鹫宫中仍是没有医治阿朱的法子,还如何是好?他安慰自己世间之大,总有奇人异事能救阿朱,但心中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说。
即便有法子,只怕以阿朱现如今的身体,也等不到找到的那一天。
其实相比于小镜湖青石桥之夜的蓦然死别,这一次阿朱注定的离开已经有长久的时间给萧峰做心理准备。上一次蓦然失去,萧峰痛不欲生差点自杀,但终究是撑过来了。这一次有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萧峰有信心撑过去。
但有信心撑过去,不代表伤痛就会消失。快刀一死与钝刀割心到底孰痛,萧峰只能回答,都是失去阿朱,都是痛不欲生。即便有再长的时间做准备,他也无法接受失去阿朱。
何况这次是失而复得后又得而复失。
而此处又恰是萧峰义父义母的屋子。萧峰生命中极其重视的人一个个失去,故地重游,睹物思人,萧峰念及义父母之死已是伤痛难当。阿朱在萧峰心中,乃是与义父母同等重要之人。
所以萧峰犹豫了,迟疑了,害怕了,不敢开口让虚竹为阿朱诊断。萧峰曾在千军万马中取敌方首级,曾单枪匹马应对中原群侠生死一瞬,这都不足以叫他有任何迟疑与害怕。这世间,也只有阿朱才能叫萧峰胆怯如斯。
阿朱是何等玲珑剔透的人,怎会看不出萧峰的心思。两人相恋便是如此,彼此的世界融为一体,一人软弱了,另一人便撑起。所以,阿朱出言相劝。
结果从来都在,问与不问并不能改变什么,不如引刀一快。
唇分,萧峰将阿朱抱在怀里不愿放开,亦不肯回到屋子里,将外袍一卷,抱着阿朱在避风处睡下。
次日,众人醒来之时萧朱二人已回到屋子里。对于两人半夜离开之事,只有虚竹与段誉两人内功超群略有察觉,其余人一概不知。虚竹与段誉自然守口如瓶,萧朱二人也知瞒不过他俩,一时四人心知肚明。
用过早饭,萧峰对虚竹道:“二弟,我有一事拜托。”
虚竹道:“大哥,你我兄弟之间如何说拜托二字?”
萧峰道:“你替我看看,阿朱可有法可治?”
屋中人听到此话,不禁都在心中道了声“果然”。当时阿朱出现在少林寺,六月天仍旧穿着狐裘,众人便知他身体虚弱,只怕得了重病。前一日同处一屋就近看,见的阿朱脸色苍白如死,更猜阿朱命不久矣。萧朱二人在少林寺当着天下英豪的面定情,纵然是男子断袖,但此种深情何人不羡慕?故而众人看到阿朱的脸色,心中都要叹息一声,只道苍天无情,见不得眷属长久。
众人神色各异,阿朱却只是微微一笑,坐下伸出手腕。虚竹将手指搭在阿朱脉上,沉思良久,一时屋子里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不敢打扰,萧峰更是心口砰砰直跳。半晌,虚竹收回手指,萧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阿朱微笑着问道:“如何?”
“这……”虚竹神色躲闪,一咬牙道:“若单是莽牯朱蛤之毒或者经脉尽毁,灵鹫宫中必定有法子救治,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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