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天地洪炉+番外 作者: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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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看着胖子和那淫贼打作一团,心中哭笑不得,比这家伙长得周正最多就是还不至于吓人而已,这死胖子就连夸人都那么损。
此时胖子以有备打无备,更兼那淫贼一直伏在地下,手头并无兵杖,心中不由有些慌乱,一时之间只想避开斩马刀的锋芒,虚晃了几招便夺路而逃。胖子见他一溜烟地往大树底下跑去,立即高声喊道:“张道长,好生意上门了。”
张起灵正坐在树下闭目养神,也不知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起身慢了半刻,右手向前探了一下没有抓住,那淫贼已经擦着他的指尖跑过去了。他反应极快,一抓不中立即向那淫贼奔跑的方向挥出一掌。岂料胖子正好跑到他身后,脚下一个没留神竟撞在他身上,张起灵被撞得一个趔趄,那一掌略往旁边偏了数寸,一颗茶杯粗细的小树被掌风拦腰劈成两段,掉下的那一截树干堪堪挡住了胖子和张起灵的去路。
眼看着那淫贼施展轻功越跑越远,胖子自知追之不及,忽地暴喝一声,气贯右臂,将手中斩马刀奋力掷了出去。那淫贼耳听得身后利刃破空而来,想要回身抵挡已是不及,被钢刀贯穿后心,往前扑了几步便倒地不起。
吴邪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走过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错啊胖爷,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胖子一击得手,满面得色:“怎么?太平镖局的镖头使得,胖爷我便使不得么?等我闲了再将那《控鹤手》细细钻研一番,以后还有更厉害的。”说完又心有不甘地踢了面前的树干一脚,“倒得真是地方。”
吴邪笑道:“人都给你杀死了,还为难这树做什么?”
“哼,这奸贼在婺州城里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清白,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如果当真被胖爷生擒,说什么也要将他押解送官,好好过几遍堂,尝尝那些官府的刑罚再死不迟。”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虽说三人谁都没有休息好,但是面对着一个死人,胖子和张起灵尚可,吴邪是无论如何再也不愿继续留在这里了,三人只得继续上马赶路。
那封书信中约定的地点距离婺州城不过八十多里地,三人马不停蹄地走,入夜时分便到了地方。
可是此刻那里除了一片古村落的遗迹之外什么也没有,倒是有几个性急的武林人士在一片残墙断瓦之间掘地三尺,挖了满地的坑洞,深的足有数丈。三人也不在乎暗处投射来的视线,大摇大摆地走到村子中央左右观看,胖子甚至还和其中一个刨坑的侠少交换了几句看法。他们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么特别来,想是时间未到那桩富贵自有隐身之法,于是决定还是回到县城去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时间到了再来凑热闹。
胖子和吴邪见这里就有不少武林中人,想来县城内更是不会少,也就收了一定要夺得宝物的心思,权当是来看热闹,能浑乱弄点好处最好,没有也就当是看个戏。心中既歇了那份热切,身子也懒了下来。
胖子在婺州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串珠子卖了个好价钱,又得了胡团练馈赠,手头宽裕得很,自然是捡好得来。望县县城中自然没有如客不归一样的上等酒楼,好在胖子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便由他做主在县中租下来一个带天井的小宅院,每日吃食自然是着县中最好的酒楼小吃送来,望县中也有几家富贵乡宦,不得不说胖子真真是好手段,竟能买通那些乡宦家的下仆从冰窖里偷来冰块卖与三人,虽然不够放在房内降温避暑,但每日弄个牛头大小一块来冰镇乌梅汁倒还是绰绰有余。
那望县不过是个紧县,只有几千户人家,一两天下来三人便无处可玩耍,又兼外面天气炎热,只得整日价在房中发呆。好在吴邪手头还有一匣暴雨梨花钉尚未解开,那王胖子也有一部《控鹤手》尚需参详,至于张起灵则不愧是个修道人,定性甚是了得,光一根房梁就能看上一整天。
本来好好地相安无事,吴邪也不是个记仇的人,过了几日便将与张起灵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不再计较,反正那人总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又沉默到了极点,便是面对面坐着也不觉得尴尬。然而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吴邪万没想到不经意间的一个荒诞的梦境,再次扰乱了他已然宁定的心湖。
那日他照例摆弄了大半天的暴雨梨花钉,可是进展依然缓慢,加之天气炎热,身上懒懒的,便一面想着其中的关窍,一面和衣躺下,本欲小睡片刻再行琢磨,不想这一睡就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梦中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站在一面铜镜前,手里拿了一把玉梳正在给一个人梳头。那人一身红衣,脊背挺得笔直,如瀑青丝撒了一肩,就连面孔也被遮挡得看不分明。吴邪轻轻地沿着那人头顶的发旋梳下来,一手捧着一把凉滑的发丝,温柔笑道:“一梳梳到白发齐眉。”
镜子里露出一截尖削白皙的下巴,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只听那人轻声笑语:“谁个要与你白发齐眉?”
这声音虽说含着七分笑意,但仍脱不了惯常的清冷淡然。
吴邪心念一动,双手齐上拨开那人脸颊边的头发,盯着镜中那张脸说道:“不止要白发齐眉,还要百年好合。”
那人脸上笑意更盛,一双点漆般的黑眸褪去了素日的淡然,满满地都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吴邪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竟然俯下身捏住那人下巴将他转向自己,眼一闭就往那张柔软湿润的嘴唇吻了下去。之后的情节便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梦中的自己爱极了那人,一颦一笑都恨不得刻在心上永世不忘。
醒来以后有好一会儿回不过神,待把梦中所见细细回想一遍,吴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张脸,那个人,不就是当日张起灵扮的金玉奴?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吴邪被这荒诞不经的梦扰得心神大乱之际,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古因缘天注定,凭你是怎样的潇洒浪子、英雄豪杰,也逃不脱这情之一字。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7(修改版)
七、掌握文武半边天
书接上回:
自打吴邪做了那个梦,再看见张起灵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连与他目光对上都会一阵面红耳赤。偏偏那人一派无知无觉,对于他显而易见的窘迫视而不见。倒是胖子看出他心神不宁,追问了好几次,吴邪哪里敢和他说自己梦到了金玉奴,只得找了几个拙劣的借口搪塞。如此坐立不安过了几日,吴邪渐渐想通了,既然自己不可能对张起灵本人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便是真的想女人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他正值青年有这样的念想也是该然,不如此次游历回去就禀明了父母,找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成亲,也算圆了二老一桩心愿。
一旦想通了这一节,他便又恢复了素日的坦然,不再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又开始与胖子和张起灵无话不谈起来。
这天的天气热得出奇,闷得好似把人放在蒸笼里蒸一般,就连院子里树上的蝉都叫得有气无力。吴邪见窗口飞过的蜻蜓飞得极低,心知怕是要下大雨了。胖子也被这天气热得心浮气躁,练功也练不下去,索性拖了吴邪和张起灵说要划拳饮酒。
吴邪见他脱得只剩一件小衣,满头满脸都是油汗,不由笑道:“这么热的天还划拳饮酒,你就不怕越喝越热么?”
胖子摇着个蒲扇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眼看着要下雨了,咱们又出不去。”
吴邪笑而不语,转去厨房倒了几杯冰镇乌梅汁,又从怀中摸出几个小物件。那东西浑似个八条腿的螃蟹,只是上面还竖起几个小爪子似的机括,吴邪把杯子放在机括中间,也不知怎么鼓捣了一番,那几个小爪子便牢牢将杯子扣住,底下的几条腿儿好像活了一般开始在桌上乱跑,每每跑到桌子边缘便又转了回来,竟似有智慧一般。吴邪依样画葫芦,将那几个杯子一一放置好,便看见数个“小螃蟹”七手八脚地在桌子上爬来爬去,互相碰撞,好似小孩儿抽陀螺。
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张起灵也把目光移下房梁,盯着那几只“螃蟹”看得目不转睛。
吴邪拍了拍手,笑道:“你不是总抱怨冰块不够,乌梅汁不能畅饮么?咱们今日来玩这个。先说规则,三个人轮流来,不许直接用手拿,其他凭你用什么方法,只要将杯中之物喝入口中即可,若是不小心弄洒了就跳过一轮,你说可好?”
胖子马上把手中蒲扇丢到一边,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个新鲜,先看你胖爷我的。”言毕从裤腰上摘下弹弓,摸出铅弹,正要搭弓,忽又想起了什么,“小吴,你这东西弄坏了要不要紧?”
吴邪摇头道:“尽管放手去做,没那么容易坏。”
胖子叫了一声好,连瞄准都省了,直接将铅弹弹射出去,他用力极巧,铅弹到处便有一只“螃蟹”应声飞起,八只爪子在空中一阵乱抓乱挠。胖子伸出一只手,大喝一声“来”,就见那“螃蟹”连同上面的杯子一起缓缓向他飞了过去,片刻之后已被他抓在手中。杯子到手之后,胖子先是大喘了几口气,再将那杯乌梅汁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哈哈大笑:“痛快!”
吴邪不禁赞道:“行啊胖子,这才几日光景就能有此成就,那部《控鹤手》果然不是白练的。”
“现在尚不能收发自如,待日后胖爷大成了,定要在这江湖上混出个名声来。小吴,下面便看你的了。”
吴邪笑了一笑,转头看向张起灵道:“小哥,要不要来玩一把?”
张起灵犹豫了片刻,忽地对着桌子张口深吸了一口气,那些“螃蟹”犹在爬个不停,却有个杯子立时空了,黑色的乌梅汁形成一条细细的水线,宛如长虹跨河一般直直飞入他口中。张起灵几口喝完乌梅汁,又把目光转向房梁,再不理他们了。
吴邪和胖子被他这一手震得一愣,半晌后只听胖子讷讷说道:“我本以为这‘控鹤手’已是天下无双的法门了,没想到果然山外有山。”
三人正玩得兴起,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吴邪正要用袖中机关取乌梅汁,听到这声音便住了手,走出屋外去开门。
不多时他便引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生了一张鹅蛋脸,明眸皓齿十分标致,进得屋来也不看盯着她猛瞧的胖子,而是对着张起灵说了一句:“起灵,跟我走。”
说来也怪,那向来将旁人视作无物的闷油瓶子却异常听话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她身边站定。
胖子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把拉过吴邪小声问道:“这人是谁?你家小哥怎么那么听她的话?莫非是他娘子?”
吴邪心中也在暗暗纳罕,听了这话白了他一眼:“你见过出家人娶媳妇的么?再说她年纪也大了一些。”
那女子站得不远,将他们的悄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却也不见她恼,反而转向吴邪嫣然一笑:“你就是吴邪?我姓陈,你三叔吴三省一向可好?”
吴邪听那女子说她姓陈,忽然灵机一动,瞬间明白了眼前究竟是何人。
昔日“九门提督”中有一位乃是西北响马出身,姓陈行四,诨名叫做陈皮阿四。当年张大佛爷为诛从关外入侵中原的万奴王,在江湖中广招英雄好汉前来助拳,许多名门正派畏惧于万奴王的权势武功不愿出手,却有一名响马主动找上门来,那人便是陈皮阿四。据说当时他年方弱冠,就已经是西北三十六寨响当当的魁首,不但武功高强,更有一手徒手射菩提子的绝技,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后来诛杀万奴王功成,九门在中原武林声名鹊起,陈皮阿四却仍是回到了西北继续他的响马生涯。这陈皮阿四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闺名叫做陈文锦,从小被他当做男孩教养,长大后无论智谋武功均是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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