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古剑]夜的第七章+番外 作者: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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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曲折的路线,渐渐靠近突起的群山,刚一踏足这片洪渺之境,峰顶血阵前,那双眼睛便转过万里苍茫,向他们望来。
那视线,搜寻着每一片土地。
谢衣几乎是在瞬间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情绪,于是也朝那个方向望去,在迷蒙的风雪中与那个目光对视。
沈夜沉声道:“我曾经见过这个力量,这种气息。”
谢衣看向他。
他说:“这个力量试图带走砺罂,我们和他对战过,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谢衣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神殊无笑意:“真不该在那时候留下遗憾。”
偃甲凤凰舒展开翅膀,褐色的土地就在眼前,他轻声道:“跳。”
血玲珑一行人纷纷从鸟背上跃下,身形轻巧得像黑色的凤羽,山峰的突起如同龙脊,他们就落在龙脊之上,向着那个法阵进发。沈夜和谢衣从凤凰背上跳下来,落在峰侧,动作矫捷无比。
寂明台上,血红色的法阵逐渐成形,五块岩石将铸魂石拱在中央,生魂被困在阵中,慢慢吞噬殆尽,转换成无形的毁灭的力量,召唤着云顶天空中沉睡的始祖剑。
这个力量,是始祖剑剑灵最熟悉和渴望的东西,血涂之阵的阵魂,沿着地脉扩散,应和着周天星辰的方位蠢蠢欲动。
所有人都感觉到,山腹内龙魂的震动。
血色法阵前的魔人,在此时感受到了异势力的入侵,他赤色的接近透明的眼睛里,绽放着奇异的光采,眼睛一刻不离运行着的法阵,用毫不在意的态度说:“黑鹰,去把他们杀了。”
黑鹰领命,他恢复成魔的原身,肋下生出骇人的黑色双翼,带领着部下们向山脊而去。
寂明台上很快就剩下魔人一个身影,他长可及地的黑袍之上流溢着符文,眸中血纹珠结,伸出手掌,说道:“魔君,请接受离曜的觐献。”
数只鹰兽在鹰魔的带领下朝着在山脊上爬行的一队人扑来,鹰兽抓、咬、撕扯,在极度倾斜的山脊上展开最原始的杀戮。
这是真正的魔的力量,愤怒、残忍、血腥。别无选择,所有人抽出兵刃来与两人高的巨大鹰兽展开厮杀。
鹰魔冲在最前,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在他的带领下,鹰兽们将血玲珑所有人阻在半路,举步维艰。
沈夜从鹰兽强健的爪子下解脱出一个人,顺便将它厚实的肉翼刺穿。朝上看,层云之上,血阵的光芒愈盛,天地几乎为之震动。
谢衣冲沈夜喊:“没时间了!你上去,这里有我!”
沈夜点点头,于混乱中,一剑钉入一只身形健壮的鹰兽右胸,那只鹰兽奋力拍打着翅膀,向空中急退,想把他甩开,但沈夜身形极快,就着剑势跃上它的背,骑在它背上,用手抓住它的背脊,鹰兽挣扎着,甩脱不开他,他用灵力暂时驯服住鹰兽,迫使它向穹极峰顶飞去,去势如虹。
血玲珑和余下的鹰兽缠斗,鹰魔见沈夜离去,振翅追赶,谢衣却抢先一步拦在他面前。长刀泛着银色的冷光,刺得鹰魔的瞳孔急剧收缩。
鹰魔的利爪在空中浮动,谢衣简略的说:“你过不去的。”
鹰魔直直向谢衣撞来,他的攻击对付血玲珑绰绰有余,而面对谢衣,只是被他轻轻避过。一击不中,鹰魔翻身抓来,谢衣的长刀在他身侧游走,已经划出几道伤口,鹰魔愤恨的厉叫,展开双翼,尖爪上晕起黑气,向谢衣探来。两人身体将触的那一刻,谢衣看准时机,踏着他的肉掌翻到他身后,拉着他的肩颈从空中翻落。
其余鹰兽被分散开与血玲珑的人对战,谢衣则与鹰魔对峙,半空中两人一回回交手,胜负难分。单以灵力而言,鹰魔在上,谢衣喘息声渐渐急促,手上出了一层汗。
他暴起冲向鹰魔时,鹰魔的眼眸被一道突然闪过的白光充满,闭上的瞬间,感觉冰冷的刀刃刺入自己心肺。
他甚至发不出声音。
唐刀□□,带出一连串黑色的血珠,谢衣轻声道:“魔也会流血的么。”
鹰魔最后一眼所见的,是谢衣轻蔑的眼神。
谢衣手上的,是发着炽盛白光的神石,神石净化了残留在地上的魔气,鹰魔的身体很快被龙魂的长吟清销殆尽。
鹰兽发出沙哑而短促的鸣叫,飞上峰顶寂明台,沈夜松开它的背脊,翻落到寂明台上,看向血涂之阵前的魔影。
风吹过峰顶,四宇俱寂,那人转过身来,左边的衣袖空空荡荡,他的眉眼自黑气之中渐渐清晰,血色的瞳孔中飘荡着肃杀之意。
“流月城曾经的大祭司大人,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沈夜手握着链剑,扯出了一个笑:“我可真不想有这份荣幸。”
“你可以见证这一刻,见证魔界破封的一刻,见证血涂之阵,在我的手中重现。”
沈夜道:“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停下。”
“你想阻拦我,上次你们数人合力都没能杀掉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怎么阻拦我。”
“不是也烧掉了你一条胳膊吗。”
“只是一条手臂而已,凡人不可能杀死魔,血涂之阵,除非我流尽最后一滴血,否则我不会停止。”
“那没办法了,我们注定不能好好谈。”
离曜的手指轻轻上扬,血涂之阵光芒大盛,幻化出黑色的火焰,腾耀在法阵之中。
“你来迟了一步,现在它不可阻挡。”
谢衣从山脊攀上寂明台,他手心的女娲神石发烫的厉害。他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它能承受的极限。
他进入寂明台的时候,看到沈夜和离曜在斗法,两人浮在半空,周身浮荡着法晕,电光火石之间,已争锋不知几次。
谢衣直奔血涂之阵,看到了阵中张狂的黑火,和那团火焰包裹着的铸魂石。
普普通通,甚至不怎么好看,散发着近于白色的光芒,缓缓的转动,就是这样的一块石头,改变了上古的历史,如果不加阻止,还将改变现今人们的命运。
他试着使用灵力来阻隔法阵的运转,但是丝毫不管用,于是他掏出了女娲神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它移近石阵。
女娲神石之前一直躁动不安,在这时却平静下来,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石身白泽的光芒一接近血红色的法阵,阵中就交替出现无数张扭曲的面孔,那是囚禁在血涂之阵中上千的生魂,他们本来已经被驯服,却在感受到这个清凉的滋味时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撕心裂肺的要冲破铸魂石的牢笼。
谢衣看到法阵中狰狞的人脸,心脏狂跳,那种如炼狱般的情景让他心惊。
指尖却感受到女娲神石的清力。
那是万物滋生的力量,呈现出无数细微的生机,缓和着死亡的恐惧和干涸,他似乎能听到女娲大神在他耳旁絮语,低缓,轻柔,美妙胜过世间的一切乐音。
那声音似乎在说,把你交给我,我来带你解脱这一切。
他彻底的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离曜的法力,显然比他们两人都高的多,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谢衣的身影,看到了他手中泛着白光的东西,他迅速折返。
离曜的手指接触到女娲神石,仿佛被烫了一般,猛地缩回。
狂风席卷天地,这一刻,血涂之阵冲破了天穹疆界,星轨正位,离曜不顾一切,催动了法阵,只差这最后一步,就可以唤醒始祖剑,划裂天穹,迎魔君归来。
他那空荡荡的衣袖被狂风吹得飞扬,身影大开大阖护在法阵前,整个人如炼狱里的魔鬼。
谢衣离他最近,想也没想,就一把拉住他,将女娲神石送入了阵中,用尽全力,让它触碰到铸魂石。
他的手碰到阵界,像被人割裂魂魄般疼痛,他有一瞬间意识的失控,几乎是蜷起身体才将自己拉了回来。
沈夜赶过来,连害怕都来不及,身体进入血涂之阵,很有可能被铸魂石抽去魂魄,瞬间死亡。
离曜白骨似的五指掐进谢衣的肩头,将他重重向后甩去,贴到阵界之前,大吼了一声。
谢衣被甩到地上。
然而阵法并没有断。
离曜半个身子入阵,用手握住铸魂石,赋予它力量对抗女娲神石。他是魔,没有魂魄可言,铸魂石捕捉不到他身上一丝生的力量,因此他可以入阵,贡献自己的气血,维持法阵的运转。
谢衣从地上撑起身子,就在他身后,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送入阵中,支撑着女娲石,他脸上几乎褪掉了所有的血色。得到了他的力量,女娲神石从开始的式微,到渐渐与铸魂石的能量持平,就这样僵持不下,在飘散着血的腥芒的法阵中运转、交锋。
谢衣感觉,生命的原力在迅速远离自己的心脏,一股冷意洪水般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的眼前开始眩晕。
但这是他必须做的,他和沈夜不可以败。
就在他再也坚持不下去,所有的感官都离开他的身体时,血涂之阵就在这一正一邪两股力量角逐中,爆裂开来。那是从阵中开始的爆裂,铸魂石和女娲神石在碰撞的瞬间,同时碎裂成尘沙,强光充满法阵,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冲击力,由内而外喷薄而出。
所有人都被冲击的倒了下去。
沈夜感觉身上被刀刮过的疼,那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没有人可以承受的住,等许久之后,一切平息,他睁开眼,看着离曜整个身子朝着他扑过来。
在经历过强烈的震荡之后,他找回了意识,勉强躲过,视线之内一片混沌,隐隐约约看到一束束光汇成幽蓝色的长河,向着天边而去,他想,这应该是被困在铸魂石中的魂魄得到解脱,投往轮回井。
这么说,血涂之阵被终止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别的,离曜就欺近他面前。他从离曜的眼眸中,看到了怒火与杀意,寒冷的像地狱中的火,向他席卷而来。
呼吸还带着压抑的疼痛,沈夜勉强道:“怎么样,你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离曜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变为虚幻,离曜声音嘶哑:“放走了生魂也没什么,用你们的魂魄你们的血,一样能唤醒始祖剑。”
链剑沾着离曜的火,被化为灰烬。
沈夜松开剑柄,说:“好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离曜陷入疯狂,手指所过之处,尽为疮痍,他展现出的摧毁之力,足以毁掉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他血红的双眸紧紧跟随沈夜,就待一个时机将他按在指下,一块一块撕碎。沈夜被摔上岩壁,看着离曜白骨般的手向他抓来。
他突然急速后退。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突然就踏入了另一个空间,四周是白茫茫刺目的一片,而他的面前,是一条盘着的慵懒的金色的应龙。
那身美丽的龙甲泛着耀眼的金光。
四周很静,再没有翻天覆地的呼啸声。
那条龙睁开赤色的眼瞳,率先开口说道:“你身上玄水之龙的气息将你带到了这里。”
“我已经有……几万年没有睁开过眼睛了。”
沈夜费力的确认着自己的声音:“我在哪里?”
“你还在原地。”
“原地……”
“是的,我们通过意识在交流,我们的空间发生重叠,你们……打得太激烈了。”
“你是谁?”问出这句话,沈夜就听到周身的动静,他在迷蒙的白雾中捕捉到了那个身影,离曜在向他逼近。
离曜手上的火焰,幻化成长刀的模样,向着他刺来。
现在躲开,太晚了,而且由于体力所剩无几,明智的话,不能做过多的纠缠。
金龙也看到了白雾中那团黑色的焰火,他依旧慢悠悠的说:“我是钟鼓。”
“你说你是钟鼓?”
金龙点点头。
沈夜再次确认一遍:“你说你是钟鼓?”
金龙又一次点头。
沈夜一眼瞥到钟鼓龙角上尖利的一椽,他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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