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号当铺同人)[第八号当铺]重生之薄契迷踪+番外 作者:清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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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黄泉的尽头便是专司轮回的往生门,一直由孟婆掌管,给予那些往生之人忘却前尘旧事的孟婆汤。此处既是冥界,便无普通生灵可以留下。可是三百五十年前,却有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落在了黄泉边。不知道是受了刑还是其他什么,伤得几乎魂飞魄散。孟婆瞧着他可怜,一杯黄泉水递到他前面,饮下去,前尘尽忘,便可投胎转世,重新为人。可他竟然拒绝了,任由一身伤痕累累,也要独自呆在黄泉河边,不肯离去。
“哦,还有这等怪事?他究竟为何不肯喝孟婆汤?”冥界难得出秘辛,清欢立时便来了兴趣。
鬼差叹口气道:“这男子三魂不齐,七魄受损,伤得极重。怕是就算喝了孟婆汤投胎转世后也是个不能健康长寿的。”顿了一顿,他又半是悲悯道,“好好的人也不知被谁伤成那样,竟然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更遑论伤他之人了。”
清欢还未答话,便又听鬼差道:“元君您看,往生门到了。喏,那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了——”
顺着鬼差手指的方向望去,清欢只觉心中蓦地一揪。白衣飘然的男人斜倚在青石长凳上,身影纤弱的像是月光被拉出的痕。长发柔软散落,越发衬得肤色苍白。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男人蓦地转过头来,瞥了这边一眼。而后又快速的回过头去了。
匆匆一瞥,清欢只来得及看清那双眼睛。眼角自眼尾处慢慢的收成一线,修长,如同一笔浓墨写到尽头时扫出来的那片氤氲,就这么斜斜看过来的模样,险些要勾到人的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接下来的课表,简直生不如死!
一三五满课也就算了,可我下周六考试啊啊啊~
周六考试也就算了,可我还要更两万一啊~~~
更两万一也就算了,可我卡文啊啊啊啊啊!
我可不可以请几天假啊,感觉好累啊!
☆、苏梓洛(3)
转眼又是寒冬。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到了这临近年关的寒冬腊月,八号当铺的生意便格外的好。符清愁下了学就待在当铺里给苏迟念当助理,还从没见过这样难得的好生意。
这天来的客人有点奇怪,符清愁站在一旁,不敢明着拿眼睛看他,只敢偷偷的趁着端茶水的间隙飞快的扫了那客人一眼。只见那客人长得颇有些说不清楚的味道,说好看吧,那双眼睛好像又有点奇怪,带着一点隐隐的红。他还从没见过眼睛是红色的人呢,这里的人不是大多数都是黑色眼珠么,不然就是褐色的,哪有红色的。可要说难看吧,可人家眉若远山,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典型的美男子嘛!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出色的五官在他脸上那么一组合,怎么就给人一种瘆的慌的感觉呢?
符清愁哆嗦了两下,把身上的冷汗给抖落了下去,他好歹也在学堂厮混过几年,肚子里再怎么说也有了二两墨水,当下就给这个奇怪的客人下了一个中肯而简洁的评价:邪门儿。
他想,一定是这客人的气场太强大,他才会觉得压力山大瘆的慌。
只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滋长着。院中原本还是翠绿的各种植物就像突然之间被霜打了的茄子附身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变黄、枯萎,最后慢慢凋零。然后在那凋零的地方慢慢的开出一朵朵花来,那花晶莹剔透,仿若天山雪莲,美丽得不似人间之物。
随着那一朵朵花的绽放,院中的假山石桌等物上,也迅速的凝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明明没有下雪,却让人从骨头缝里泛出一丝丝透骨的寒冷来。
一般来说,要进这八号当铺的人,早在三天之前,预约墙上便会显现出那人的名字来。可这人却奇怪得很,不仅墙上三天前并没有显现出他的名字,而且他也就像是凭空就出现在大殿里的一般。门口的傀儡没有丝毫察觉,就连苏迟念,也没有察觉出来。
苏迟念越发像一个当铺老板了,满脸都是不动声色的笑,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窗外,听着窗棂上某种清脆的响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人,怕不是一个普通人。
苏迟念言笑晏晏:“这位公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那男子原本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抬起了眼皮,淡淡道:“我知道你这当铺不是一般的当铺,我今天来,是想请老板帮我一个忙。”
苏迟念随意转着象征着八宝当铺老板的碧绿扳指,勾起了唇角:“我看公子也不是普通人,竟会要我一个小小的当铺老板帮忙?”
那男人闻言,深深的看了苏迟念一眼,笑了,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看来这当铺老板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这个样子,是在怪他不请不来不守当铺规矩么?
“老板请放心,酬劳方面,我自然不会让老板吃亏的。”
苏迟念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依公子的能力,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为何还要来我这里……”多此一举?
那男人失笑,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快到苏迟念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不管能力再如何强大的人,也会有不知所措无可奈何的时候。”说完,状似无意又像是开玩笑的说道:“天帝应该这人间天上无所不能的神了吧,可他还不是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苏迟念勾起眉毛,诧异道:“哦?公子还知道九重天之上的事情?”
男人从身上掏出一个环形的玉佩来,看样子像是一半的样子,另一半必定是在另一个人身上:“九重天上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玉佩的另一半的主人。公子若能帮我找到她,我必定重谢!”
有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苏迟念不再纠结九重天上的问题,伸手接过玉佩:“好,这单生意我接了。”
男人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朝苏迟念颔首道:“这玉佩的主人对我极为重要,希望我再来的时候,能听到公子的好消息。这便告辞了。”
他身形高大,站起来的时候总会给人以一种无形中的压力,苏迟念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过这人的身份他倒是有几分兴趣。
他把手打开,只见掌心里的那块玉佩呈玉白色,环形月牙状,上面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美人,娇态可掬,言笑晏晏,说不出的栩栩如生。这玉佩做工材料都属上乘,断裂处看起来浑然天成,看来是特意雕琢出来的。
符清愁从里间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的,苏迟念奇怪得很:“你怎么了?又去捉弄谁去了,瞧这高兴样儿……”
符清愁顿时觉得自己大概是记错了自己的名字,他明明是姓窦名娥字冤枉好吗!他怨念的看了苏迟念一眼,搓了搓手,牙齿颤颤道:“刚刚那个客人太奇怪了……”
苏迟念心不在焉的问:“哪里奇怪了?”
符清愁抖了抖:“哪里都奇怪,你不觉得吗?”
苏迟念:“觉得啊。”
符清愁:“……”
符清愁有时真的无法理解苏迟念的这种冷感好吗,“难道你不觉得很冷吗?自从他进了我们当铺,我就感觉一下到了冰天雪地里似的。”
苏迟念被他那缩头缩脑的样子给都笑了,给了他一个脑袋镚儿:“别贫了,你不是嚷嚷着说新开的那家竹味轩又推出了新的菜色吗,今天我们就去尝尝去。”至于那个奇怪的客人,就先随他去好了,反正最后他会知道他到底是谁的。
走出门之后才发现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苏迟念抬起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去拿把伞的时候,就听见右边树枝桠上传来一阵阵鸟鸣声。那声音沙哑得简直像是在歇斯底里了,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迟念抬头望去,果然,那枝桠上站着一只黑乎乎的鸟。像是乌鸦,可是又比乌鸦大了很多。黑漆漆的羽毛,在这阴沉的天气里泛着诡异的光。见有人打量它,那鸟却并不惊慌,血红的眼睛和苏迟念对视着,依旧慢条斯理的呱呱叫着,嘶哑的声音就像铁砂磨在铁锅里一般,听在耳里简直就是折磨。
苏迟念皱着眉,这鸟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十万个为什么见了那大鸟又起了兴趣,叽叽呱呱就开口了:“那乌鸦好大啊!这什么品种啊?”
苏迟念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道:“这不是乌鸦,这是报丧鸟。乌鸦的尾羽没这么长,个头也没这么大。听闻报丧鸟出现的地方多半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报丧鸟报丧鸟,从来报丧不报喜,是不吉利的东西。”
那报丧鸟又叫了几声,然后看了苏迟念他们一眼,扑棱了几下翅膀,歇斯底里的叫着飞远了。
苏迟念甚是无语:“喂!你八字是不是特轻?为什么每次和你出来都要碰见这些奇怪的东西?不行,改天一定给给你算算命去。”
符清愁:“……”
这到底关他什么事了啊我去!
等两人到了竹味轩,往日里人声沸腾的竹味轩今日却是清清冷冷的。苏迟念奇怪得很,问老板怎么回事:“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老板和苏迟念是熟识了,闻言摇头叹气道:“苏公子这几天没怎么出门吧,这等大事都不知道,还知道城西的那个苏家吧?”
苏迟念点点头,那是这镇上的高门大户了,听闻祖上是在朝廷做官的,近几年却不知怎么渐渐的淡出了,改做起了生意来。生意是越做越大,家业也越来越大,算得上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豪之家了。“这苏家怎么了?”
“唉,”竹味轩老板叹气简直叹出了一唱三叹之感:“这苏家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啦,一夜之间就被灭门啦,听说一家老小上百人就这么一夜之间都被杀光啦。”那老板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沉吟半响,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听人说,那苏家的小公子倒是不知道被谁救了,幸免于难。三小姐前些日子就出去啦,这等大事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唉,真是作孽哟!”
苏迟念吃饭的胃口就这样没了,打包了几分小孩儿喜欢吃的东西就准备回去了。不想经过方才那报丧鸟站着的树桠之时,恍然听见了一阵不寻常的沙沙声。顿时怔住了。
符清愁跟在后面,正奇怪呢,不想就猛然被苏迟念拉近了怀里:“别动,不管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发出声音。”
苏迟念的声音就像是清泉一般从他耳边流过,带着熟悉的宠溺味道,这让符清愁安心不已。其实他已经十多岁了,再也不是初次相见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其实很想告诉苏迟念,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了,苏迟念不用还像以前一样把他当小孩子看。
苏迟念的手轻轻的搂住他的腰,在那一瞬间,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就这么轻轻的颤动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痒痒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若是真要给个定义,那便是既欣喜又安心又悸动。
他已经不是八岁时候的小包子样了,现在他都快到苏迟念的肩膀处了。这个时期的少年,身体柳条儿般的抽条了,瘦削挺拔,就像一棵极速想要长大的小白杨。
苏迟念并没有把他的视线全部遮挡住,透过苏迟念肩膀,他看到前方缓缓的行过来一群人。那群人走得很慢,很轻,就像是没穿鞋子,赤脚走在雪地上的那种轻。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都显得那么的僵硬。符清愁觉得奇怪,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那群人都已经走到了他眼前十步的地方。若是还能称之为人的话。他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脸苍白得就像是白色的宣纸,一个个目光呆滞,每个人身上都是伤口,甚至有些人的半边脑袋都不见了,或者是脑袋和脖子只有一线连着,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黑一白,手里拿着灯笼和铁索,看不到脸,只有一顶高高的帽子,一直遮到了下巴处,只露出一个惨白的尖下巴。那身衣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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