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之福(胤礽,弘时中心) 作者:凌封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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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将弘时扔在一边的折子也都瞧了个大概,眼带怜悯的拍拍弘时肩膀,就抱了胤礽去里间儿休息,只留了弘时一人在书房的大炕上咬牙切齿。
弘时哀怨的看着那两人将自己抛下,又有点儿庆幸这黏黏糊糊的两个人可算是走了。看着一桌的折子,弘时静下心,仔细的思考着折子上的事情,在一旁写下批注。今天,他一整天都没在那些‘重臣’面前露面,某些人怕是开始乱想了,再等等,明天中午再见他们。弘时唇边勾起冷笑,他明天要同这些朝廷‘重臣’们好好聊一聊,可别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这些以辅政能臣自居之人还是朝廷必需的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可是用不着他们撑场面,现今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可是不少呢!
弘时想着这两日军机处的大臣的眉来眼去,唇角笑容愈发凉薄。虽然军机处的大臣不说话,但是观望的态度很是明显,即使自己这边有那拉氏坐镇,自己占着嫡子的身份,又有掌着军权的阿哥的拥护,他对朝堂的掌控力还是不太够,这几日至少要让军机处的人先稳下了心思。如今情形,还是用雷霆手段震慑的好。翻开下一本求免赋税的折子,想起胤礽要他记下的河图州县分布,朱砂在官员名字旁边重重划下,弘时放下笔,在被自己丢的散乱的折子堆里翻找。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弘时冷笑一声,这些人真是将人都当成傻子不成?!
兰馨瞧着突然冲出来跪在自己面前得桂嬷嬷,眼神冰冷,挥手让想将人拖下去的侍从退下,什么都不说,只是冷眼瞧着这位老嬷嬷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桂嬷嬷话说的含混不清,毫无逻辑,声音忽高忽低的,偶尔拔高的几个词儿 ‘十二阿哥’‘皇后娘娘’‘皇太后’…… 很是引的旁人侧目,显然这位可不是来求什么的,或者求的是坏了中宫嫡子的名声!兰馨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什么都不说,只是扫着周围人的神色。她记得永璂说过这慈宁宫人员繁杂,怕是还有些不妥当的人,索性借着桂嬷嬷引出来好了,反正这宫里确实该收拾一番了!
崔嬷嬷有些着急,公主怎么不说话!这旁边还有几位格格瞧着呢。崔嬷嬷轻声唤道:“公主……”
兰馨看了眼一旁容色沉静、恍若未闻的和嘉,再看垂着眼面色恭顺、手上的帕子却是绷得紧紧的七格格,目光扫过一脸懵懂之色的九格格,唇边挑起一抹笑,声音仿若冰山清泉的泠泠之声:“桂嬷嬷这是在做什么?十二弟那日被撞伤了,在阿哥所养伤呢。皇额娘也被那贱婢惊得伤了脚踝。皇玛姆那伤,太医说了要静养许久,可是皇玛姆被那贱婢惊吓到了,可要请萨满来压压惊?”兰馨微一抬手,身后大队的随从分出几人制住了那些神色有异的侍从。
胤祉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侍从——这几人都是跟着自己从西藏出来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人,听着他们用藏语急速的说着西藏的公主--现在愠贝子福晋赛娅的情状。胤祉眯着眼睛打量着地上跪的人,真不愧是巴勒奔选出来的人,都挺有本事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得还不错嘛。听听他们说的,也就比自己从大哥他们那里听来的少了点儿细节,他们是想让自己这个质子身份的西藏世子做什么?以和宁公主为筹码救了他们的公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次换了个浏览器能不能发上来……
JJ还是吞弘昞这两个字!
某寒从医院出来了~~~但是,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某寒会努力的,修了下前文,觉得真是惨不忍睹……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乾隆朝倒计时(九)
胤祉哂笑:他能做得了什么?他又怎会做什么!他们是将他看作了棋子,而他也不是他们那个乖柔顺服的格桑,他表现出顺从只是为了回来他属于的地方,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再见到他挂念了一辈子的人。
其实为了将来入藏他是该做些面子上的事儿,可是,就凭着这个赛娅敢算计着让人伤了二哥,他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胤祉坐在椅上笑的温和,他当然明白这世上软刀子磨人最疼,尤其是当一个人倾其所有求来的人却是在怨恨着他……被人无视已经很痛苦,被恨着,这样才是最痛的!
胤祉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开口道:“和宁公主有喜,宫中送来三位御医,你们挑一位去看看愠贝子福晋吧。”
地上跪在最前的男子不想胤祉竟这般轻易的许了他们的请求,微张着嘴瞪着胤祉,一时间竟忘了低头谢恩。
胤祉也不恼,起身向后院而去。他也想知道这位一心慕恋着赛娅的西藏汉子到了赛娅身边会做出什么。
回到房门口,胤祉就见晴儿换了衣裳正往外走。
胤祉上前一步扶住晴儿的手,略有担忧的问询:“天热,你怎么出来了?”
晴儿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微笑着看向扶着自己的胤祉,柔声道:“屋里面也热,现在日头下去了,我正好出来走走。”
胤祉一笑:“也好。不过,府里这两天有点儿闹,你等我一起。”
晴儿笑得幸福,轻声应道:“好。”
两人沿着游廊缓缓地走着,胤祉慢慢将前厅的事儿说给晴儿。晴儿笑盈盈的听着,眸眼一转,瞥见身后跟着的老妇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对胤祉笑道:“格桑,朗玛要去伺候愠贝子福晋,就让他们一家人都去了吧,毕竟愠贝子福晋这时候身边还是有个积年的老人家比较好。”
胤祉瞧着晴儿柔亮的眼眸,轻轻笑了一声:“好,就依晴儿的意思吧。”
弘晰看着手上的纸条,眨眨眼,不敢相信的再眨眨眼。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弘晰纠结的去看弘昞。自己以前可是没教他这些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瞎招儿啊!
弘昞被弘晰看得尴尬,讪讪的笑:“二哥……”虽然是损了点儿,可是有用就行了呗。
胤祯冷眼瞧着永琅被永璧拉扯着离开,忽然抬头叹了口气。如果他没看错,永琅他……他们这些长辈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不愿再去想那些糟心事儿,胤祯四下打量这街上的府邸人家,却又皱起了眉头。瞧着刚才这边大呼小叫的如此混乱,这条街上怎么这样安静……胤祯叹了口气,他记得宗室的人最是喜欢凑热闹,难道真的因为被雍正折腾的生怕沾染上是非?
胤祯这边正想着,就听见“吱呀——”的开门声。他循声望去,却不见人影,当是哪家府邸的角门开了吧。胤祯本欲纵马离开,却听那人小声的嘟囔着:“天天来找麻烦,嘿,这新帝即位还能跟理郡王府扯上关——”那身着藏青布衫明显侍从打扮的人探出头来就对上了胤祯冰冷的眸眼,话噎在喉咙间,身子僵硬一瞬,却是哧溜又缩了回去,“乓——”的关上了门。
胤祯心口一堵,也不欲同那侍从计较,只是听他话的意思,往常有人上门来闹事倒是平常事儿了?正经皇家血脉怎的就被人如此欺侮!胤祯掐着缰绳,好久才舒了口气,回头看向理郡王府,却见理郡王府府门大开,弘为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见胤祯看过来,弘为微微一笑:“多谢英亲王。天热风燥,府上备了粗茶薄酒,英亲王可否赏光?”
胤祯看着弘为那一笑,心中的难过也散去了大半,二哥的孩子们呀,都本事着呢!胤祯翻身下马,也对弘为笑了笑:“讨扰。”
胤礽迷迷瞪瞪的睁了眼,哑声问道:“什么时候了?”
胤禔睁开眼瞧了眼桌子上的自鸣钟,微微皱眉:十四说过要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手上却是温柔的拍拍胤礽的背:“再睡会儿,晚膳的时候我叫你。”
胤礽摇头,头压在胤禔肩膀上:“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胤禔瞧着胤礽这迷糊的可爱样子,凑过去,吻上了胤礽的唇。胤礽毫无反抗的任他攻城略地。气喘吁吁的结束了这个差点儿点着了火儿的吻,胤禔在胤礽耳边轻声道:“再睡会儿吧,昨天晚上累坏你了……”
胤礽眼角瞄着笑得好不得意的胤禔,磨磨牙。慢慢的翻了个身儿,背对着胤禔,胤礽闭上眼不去看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心里盘算着要怎样好好的报复。
胤禔毫不在意胤礽的冷淡,从身后抱住他,闭上眼。
弘时皱着眉看着递进来的消息,磨了磨牙,弘晓!看了看桌上的座钟,弘时想着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也算是无事了,就等会儿再说给大伯二伯吧。不过,旁的人啊,自己这个晚辈可是不忍心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而心中忐忑哦~
“刘彦,将这消息好好说给那几位听听!”弘时瞅着笑嘻嘻领命而去的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他倒是没想到这江湖人寻起仇来会对自己个儿这么狠,而且不是说他们一向直来直去吗?怎么这宫里头还混进个卧薪尝胆的赵氏孤儿!要不是二伯的人警醒,再晚上几个月还查不出这个刘彦的来历呢。雍正皇帝,你说,你当初到底是哪根筋别扭着,招了这么多的仇家!唉,我事儿多着呢,谁的烂摊子谁收拾!
弘时翻过记着宫里头事儿的折子,看过慈宁宫的消息,弘时磨了磨牙:钮钴禄氏,你给我两辈子的额娘使的绊子我还没和你清算呢,你还蹦跶的这么欢实!
弘时越想心火愈旺上涌本想折腾钮钴禄氏一番,可是想到今天那个陪了自己半日的人,弘时无奈的将纸条丢给侍从:“等慎郡王醒了用过膳食,让他看着办!”
“八贝勒,该用膳了。”侍卫扬声请示,却许久不得回应。门外众人不由得皱了眉头,早上隔壁那位刚了闹一阵儿,现在这位也要闹一场?又待片刻还是不见里面有动静,那捧了膳食一行人中衣着很是与众不同的侍从便笑道:“许是八贝勒应了声,只是这门忒严实,不若让我们先将膳食送了进去吧。”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便开门请一众侍从入内。
推开门,众人抬眼望里一看倒是有点儿吃惊,这八贝勒正盘膝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的。有那等促狭的人不由心里想着:八贝勒念佛,别是坐化了吧!
那领头的侍从轻咳一声提了食盒进了屋,一众人等才回了甚而各司其职。
因为进门时的些微慌乱,众人行动间到底声响大了些。听着了声响,胤祥这时候才回过了神,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转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来人。昨夜他一夜未眠,甚至不敢合眼。闭上眼,好些原本都压在心底、以为永世不会再想起的事情就会涌上眼前。他只能睁着眼,看着似笑非笑的佛像,一遍遍的念着清心咒。
早膳时他草草的用了两口粥,听到隔间儿摔了瓷器的声音,就彻底的没了食欲,起身想去看看隔壁的情况,却被人拦住。那侍从笑得和气,话却说得不甚和善:“八贝勒请安心,怡亲王情绪不稳,太医已经开了药膳请他睡上一觉,让他好好歇歇。”
胤祥恍惚着好像又回到了曾经那段圈禁的日子。他怎么做都是错,他什么都不能做。明明对眼前的事儿不喜,说的话却不如一个有脸面的奴才的话好使。那时候他才知道了自己皇阿哥的身份其实根本不意味着什么!他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一个残酷的局盘之中,直接的生死已是简单的事情,甚至痛快的死亡都已不是他们能够奢求的了。那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木然由着侍从扶了他起身坐在桌前,任由侍从伺候着他净手漱口,看着一桌色味俱全的斋饭,胤祥苦笑:弘时这样才是聪明,半点把柄都是没有给人,旁人看来,怎样都是兄弟情深。
领头的侍从笑嘻嘻的瞧着胤祥木然的神色,待得众人收拾好了,就挥手让人退下了。
胤祥看了一眼留下的侍从,觉得有点儿眼熟,好像昨天见过的,是这里的管事,他说他叫……他叫刘什么来着?胤祥不过是一想也就放下了,虽然觉得他举止怪异,却是什么都没问,也不想再去想什么,毕竟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好利用的?自己还有什么值当利用的。
他再一次背离了他的皇阿玛,他背弃了他上辈子的兄长,他现在也隐隐的放弃了自己的儿子,只求自己的孙子们等好好地活着,如果他们不能按照他们自己的心意过活,就按着他这个玛法的想法活下去吧。
虽然胤祥现在自我厌弃,可是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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