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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三天前队内比赛结束我就想向黄濑君请教。那个出手很快的三分球，是黄濑君自己想出来的吗？”黑子突然漫不经心的问。

 

第十七章 ·兄长大人

 

【出手很快的三分球？哦，是我高一那年跟小青峰打比赛，从樱井良那儿学来的那个。】黄濑稍加回忆，随即明了，嘴里却偏偏不能说实话，“当时一时情急，瞄准了就投而已，哪有什么想法。小黑子对那个三分感兴趣？”

“黑子也注意到了？”谁料先接话的竟是赤司，看看耳朵瞬间竖得直直的绿间，眉毛一挑，笑道，“虽然跟绿间的三分相比，准头不足，投篮范围也更近，却有着发动快，防守难的优点。是难得的好招数。”

“嗨。”黑子赶紧点头，“配合我的传球，更会产生很好的奇袭效果和更多的可能性。所以我才想向黄濑君询问，这个三分是否可以发展为成熟的技巧，成为有效的外线得分点……”

“跟小绿间并列？！”黄濑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黑子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赤司当即明了，笑道，“全中联赛在即，我们几人都将作为正选参赛。虽然教练和监督肯定会有安排，但自己做些打算也是没错的。绿间底子好，基本功扎实，接下来的比赛中将是毋庸置疑的得分后卫。”

“绿间君的得分率稳定，据我所知还从未在比赛中射失一球，这是最适合他的位置。”黑子不着痕迹的夸赞令绿间放松许多。绿间掩饰性的一推眼镜：“哼，只是比你们更懂得尽人事罢了。”

“从这段时间的数据和场上表现来看，青峰适合做大前锋，灰崎是小前锋，紫原是中锋，我是控球后卫。”赤司掩上手中的书本，拿出一本空白的记事本开始记录，“黑子有什么想法？”

“黄濑君刚开始打篮球，虽然现在还没有固定的位置，但我认为最适合他的位置也是小前锋。”黑子立即道，“至于我自己，目前还没必要固定自己的位置，作为特化型选手强化传球技能才是我努力的方向。”

【小，小黑子这是在主动为我的未来做打算吗？还很自然的把我放到了他自己前面说～】黄濑心里美得一个泡一个泡往上冒，“我跟虹村队长和小灰崎一样，打全能型的位置啊……”

“队长是木村前辈，黄濑你在称呼上还是要注意下。”赤司随口纠正，“黄濑学习能力很强，体格也比较适中，这个位置比较适合你。”

【一时口误一时口误，话说我有多少次差点对着小赤司叫队长啊。】黄濑摸着头呵呵几声，混了过去。几个男孩子头挨头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开始讨论正式比赛中的种种阵型，彼此间最为合适的配合方案。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忘了来图书馆的初衷，说到开心处一起拍案大笑。结果也相当明显……被勃然大怒的图书馆老师扫地出门。

“有些失态了。”赤司出了门还在笑。那种笑容和平时得体的笑容不同，是黄濑看熟的，中三那年一度消失，高一那年W·C后再度出现，唯有面对朋友，特别是面对黑子哲也和紫原敦时才会露出的单纯笑容。

【面对其他人时，则是面前怎么样的笑容都摆的出来，背后怎么样的算计都做得出。小黑子每次写什么阴暗角色阴谋诡计不好下笔时，都会找小赤司聊天。】黄濑边回想边腹诽，【我赖着旁听过一次，结果根本只是缩在懒人沙发上闲扯罢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偏偏小黑子只要跟小赤司聊过，回来之后就是精神百倍，本来卡壳的地方也一点都不卡了……果然只是去吸取黑暗能量……】“今天到此为止，这是我的号码，黑子把家里电话给我。再有什么想法我们直接联系。”赤司可不知道黄濑肚子里这些弯弯绕，将写有自己电话和地址的空白记事本送给黑子。黄濑眼睁睁看着黑子投桃报李，找不到空白本子，就道了个歉，将自己用了一半的记事本转送赤司，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根，根本就是交换日记的套路吧？小赤司不用这么狡猾吧！我，我都没有……】“黑子同学的随笔骗到了。”果然，赤司扬起那本记事本，在嘴角边一磕，露出个狡诈的笑容，“虽然有点失礼，但我还是要说。比起你的篮球，我更喜欢你的文字。黑子做读书报告时，我一定会去旁听的。”

【就算是小赤司也不能这么调戏小黑子！】黄濑凉太内里当即炸了，“我我我，我也会去听的！还有小赤司！”

“嗯？”赤司一歪头，似笑非笑。黄濑的胆子立即被吓掉了一半，仗着剩下的一半强撑：“不，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小黑子是，是篮球社，是我们重要的伙伴。而且他，他最喜欢篮球了！”

“黄濑君……”这样的话落入耳中，叫黑子如何不动容？不由自主牵起的手，不自觉靠上来的身体，自然而然将头偎在黄濑的胸口诉说的感激：黄濑飘飘悠悠，临睡觉坐到床上还在傻笑。其实偶尔被赤司刺激一下，硬气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他们表兄弟更投缘更有共同语言，小赤司对小黑子的影响力一直都很大又如何。

【我的小黑子呀，除了篮球，现在一定最喜欢我了！】××××××

出乎黄濑凉太的意料，第二天黑子带到学校，那盒他以为一定会惹出大乱子的腌藕簪除了大家都说好吃，居然没别的反响。赤司就好像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小零食一样，只是恰如其分的赞美了一下，并未深究。

不过赤司对自己奶奶的手艺，虽然不知道是自己奶奶做的，欣赏也是显而易见的。换了平时，赤司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点到即止，这次却有点管不住自己的筷子：“现代社会想要享受一些原生态的东西，真是比登天还难。黑子真是有口福。”

“哈哈哈哈。”黄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了，【小赤司你没口福只不过是好东西在你爷爷那就被截得差不多了。赤司老爷爷也真是的。当年小黑子的妈妈爱上自己的家教，他被气得半死，妨碍黑子妈妈自由恋爱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充其量也就是个家庭问题吗！非要给黑子爸爸下袢子闹出那种事儿。惹得黑子妈妈离家出走不说，最后更干脆跟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小黑子面前提都不提还有这么个人，差点老死不相往来。连带雪子外婆都因为心疼小黑子的妈妈，不待见自己老公，平时做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往小黑子家送。】“也是凑巧赶上了。这是老家的子莲塘疏苗间出来的副产品，只这个季节才有。明年重新下子，就没有藕簪只有酸笋了。”黑子食量小，正对着紫原给自己带的便当发愁，“紫原君，这就是传说中，你们家最小的便当盒吗？”

“嗯，黑仔吃不掉就留给我。”紫原嘴里咬着一根，手里还捏着一根，吃得欢快，“这个酸酸脆脆吃了好开胃耶～”

“紫原君本来就有三个胃吧？装正餐的和装零食的和装零食的。”黑子失笑，将凤尾虾夹给黄濑，“黄濑君帮我分担些好吗？”

【所以说吗。算是批量生产的云片糖小赤司还能摸到两片，这种为了让小黑子多吃饭，为他量身打造的时令零食……小，小黑子夹，夹菜？！】黄濑还在偷偷八卦赤司家和黑子家不得不说的某些问题，反应过来，是手抖得连筷子都要捏不住了，“凤，凤尾虾什么。”

“吓，黄濑君不是……抱歉，是我冒昧了。”黑子不明就里，赶紧一扫自己的便当盒，小心翼翼的挑了块西兰花，举在半空，有点怯生生的问，“模特要保持身材的话，这个可以吗？”

【小，小黑子快放到我餐盒里来，不，不要摆出这种好像要喂我的姿势啊啊啊！】一手持筷，一手托腕，眼神干净的小鹿一样，又是期待又是不安，翻出的小半截前臂肌肤皓白如雪。

【太，太可爱，完全HOLD不住了！】脑补了不知什么糟糕物的黄濑“咕咚”一声，翻到在地上。

××××××

“竟然在小黑子面前流鼻血晕倒了！！！”

半个小时后，黄濑凉太在医务室中醒来，搞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又确定过四下无人，当即捶床大哭。痛心疾首，莫过于此。黄濑差点抱着枕头满床打滚：“没吃到小黑子亲手夹的菜不说，还在小黑子和小赤司面前留下这种印象，丢脸到这地步，呜呜呜，小黑子很温柔很包容一定不会在意。被小赤司知道实情，会，会怎么看我啊！！被小黑子的表哥当痴汉防备就糟糕了！人家最喜欢小黑子了，绝对绝对不要啊！！””

“我似乎听到了很了不起的东西呢，黄濑同学。”某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黄濑一格格回头，看到了某个他完全不想看到的人和他最想看到的人。

“我相信我的耳朵没有出问题。但有些事情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根据你话里的逻辑。我和黑子同学居然是表兄弟呢。”帘子拉开，皮笑肉不笑的赤司征十郎身后，跟着满脸诧异的黑子哲也。

“这件事应该不是你信口开河吧？这种情报，黄濑同学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

 

第十八章 ·真是抱歉

 

【我死定了。】

第一时间掠过黄濑脑海的就是以上几个大字。无论是他对黑子哲也的心意还是他是穿越20年回到现在的另一个“黄濑凉太”这件事现在都是见不得光的秘密——相对而言。

【以我对小黑子的温柔程度以及对小赤司的聪明程度的了解，如果我和盘托出，一定会被很好的接受和理解。但是！】黄濑牙齿一咬，下定决心，【但是这样一来，我刚刚在小黑子心目中树立的美好形象就要全坏掉了！又要变回从前那样只是好朋友什么我才不要！我对小黑子是，我想要……】“太喜欢小黑子了。所以任性的调查了一些事情。对不起！”不过三十秒，一个还过得去的剧本已经在大明星黄濑凉太脑中成型，黄濑迅速起身，对着黑子深深鞠躬，“请小黑子一定原谅我之前的所有隐瞒。”

“请黄濑君别这样！”黑子少见的乱了手脚，“黄濑君和我是朋友啊。朋友之间只要坦诚相待，没有……”

“哲也离他远点。”赤司伸手将黑子扯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瞪着黄濑，“坦白从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赤司君！”黄濑心头一紧，黑子已经甩开赤司的手，有点生气了，“会称呼我为哲也，还这样将我保护在身后，就代表一定程度上，你已经相信了黄濑君的话！对吗？”

赤司下巴上扬：“这种口气是在忤逆我吗？黑子哲也！”

“姑且算是，但更多的是在提醒你。”黑子一步不让，“既然已经决定相信黄濑君，就请对他信任到底！最起码我是相信黄濑君的！不管这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绝不会有任何恶意！”

“所以！”赤司怒极反笑。

“请客气点。请记住黄濑君是你我的朋友，而且正在帮你我揭开某件事的真相。”黑子反手握住黄濑的手，“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跟黄濑君说话。”

“黑子哲也！”／“小黑子……”

赤司满头青筋乱跳。黄濑的心却像个被吹得饱饱的氢气球，一松手就能飞到天上：【回到帝光中学这几个月，球场之外仍旧这么气势十足的小黑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更别说是在为维护我忤逆小赤司耶！现在为小黑子死掉都是可以的！】“所以……该说抱歉的是我。抱歉，为了我的事，让黄濑君受委屈了。”听到黄濑的呼唤，黑子赶忙回头，踮起脚尖，满是歉意的拍拍黄濑的脑袋，“对不起。”

【虽然小黑子没有错，不对！小黑子就是错在太可爱了！给我抱一下就原谅你！】黄濑已经默契十足的弯腰迁就黑子的摸头，一张脸都要红透了，“小赤司也是关心小黑子啦。他从小接受的大集团继承人教育就是不轻信不……”

“你还知道什么？”触到赤司警戒线的正是这个，“接近哲也究竟有什么企图？！”

【吓，我说了什么特别的话吗？企图之类，企图？！】话说到这里，黄濑忽然明白了赤司怀疑的真正方向，以及黑子生气的真正原因，眼睛瞪得正圆，“等等！小赤司你该不会怀疑我是一开始就知道一切，这才，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