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诡谲I 作者:姽婳_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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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月华学的是什么专业?”白玉堂忽而问,自动忽视展昭猫一般促狭的目光。
展昭合上手中的记录,回答:“也是医学,如果不休学就是大二。怎么这么问。”
白玉堂斜视展昭一眼,懒懒道:“我只是好奇,丁月华怎么会知道蒋络晕血。就算她们同为医学生,不同的年级上的课也是不一样的吧。难道丁月华已经可以跟着蒋络上高年级的课?”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去她们学校里,有一个女生提到过蒋络和丁月华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做项目的,”张龙啪的一拍桌子嚷,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小声喃喃一句,“这不是有些激动嘛。”
白玉堂点点头,这便说得过去了,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做科研项目的话知道蒋络有晕血症也就顺理成章。不料展昭忽然打断了白玉堂的思绪。“大一的学生,理论课还没学到家,进实验室可以做些什么?”
展昭曾经因为一起校园下毒案件了解过学校实验室。一般来说,这种科研型的高等学府进实验室的机会是很多的。但是一般开始进实验室都会在大三左右,大一的学生进入实验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纯粹打下手向师兄师姐学习,要么就是本身具有很强的科研能力。这个丁月华到底属于哪一类。
一直默不作声敲击电脑的王朝转身说:“丁月华在高中阶段就具有了很强的动手科研能力。”有一句话落下,仿佛是在湖水里坠入一块巨石。“解剖学方面的动手能力特别出色,你们来看资料。”
凶手碎尸都是在各大关节处完美切割,不管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手的解剖动手能力极为出色。所以无论丁月华有没有嫌疑,她在解剖学上的造诣都会引起警方重视。整个空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直到白玉堂笑着出声:“你们重案组缺一个合格的法医,要知道尸体是会说话的。不过我凭第一感觉丁三不是凶手,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交给你们了。”
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一对澄澈温润的眼眸散开粼粼波光,将少年周身笼罩。“玉堂,是不是该算算你的账了。”
白玉堂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凭第一感觉这只猫不怀好意。再次把一条腿搁到另一只脚的膝盖上,眼皮一翻道:“算账?你这只臭猫有本事就算啊,到底欠了爷多少尽快一一赔上来。赔不了就索性卖身到白家打杂,白爷爷还可以大发慈悲收留你一下。”
“美国在四月底低调发布了一位探员的死讯,扬言这名探员是在反恐侦查中不幸被暴徒击毙。这名探员平生的成就很少,大多是做的协助工作。但是在教堂里,前来看望守灵的警员不计其数,与他几乎是碌碌无为的行径截然相反。”展昭不慌不忙侃侃而谈,晶莹的眸子通透深邃。
白玉堂饶有兴致望着近在咫尺的身影,墨色睫毛缓缓划过留下一道墨痕。“嗯,还有吗?”
展昭回望,少年俊美逼人的面容整个烙刻在眼里。“官方发布的消息总是比不得民众的眼光来得雪亮。美国是一个崇尚力量的名族,这么多警员会去看望守灵,这个探员一定有过人之处。而官方却极为低调,可见这个探员是他们注定要雪藏的秘密武器。另外还可以推测出一点,就是美方并没有想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探员的死讯,也就是说如果他出现在其他地方,也不是受到官方指示替官方办事。”
锋利唇角带起一丝弧线,眼眶飞扬的曲度风采翩翩。白玉堂将两只脚换了一下位置,声音里辨不出情绪。“然后呢?”
“从小道消息打探来,这名探员最开始担任的是犯罪现场调查员。所以我可以这么认为,他最出色的侦查方向就是犯罪现场的调查。一个出色的犯罪现场调查员,无论放到哪里都是显眼的,”展昭立在桌旁,灯影打下的光束在他额前散开一波光晕,就把他前额的弧形衬得清晰。
“我们认为是这名探员执意要离开美国,所以美方只得发布消息从此和他再无关联。至于美方会不会容许这样的人才流到其他地方,会不会有后续的举动,这就很难说了。”马汉说出重案组讨论出的结果。
展昭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终是将最后的揣测道了出来。“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是猜测。你就是那名探员,脱离美国来到中国,代号是PM。”
听得此言,白玉堂的嘴角的线条略略抽搐一下。而一旁的张龙不禁朗声补充道:“代号PM,全称pretty mouse。这还是当时我去美国交流学习的时候听那边警员说的,漂亮机智的老鼠,是FBI的宝贝,也是绝密武器。”
白玉堂抓起一颗葡萄就往张龙头上砸过去,小小的葡萄卷携着嗖嗖风声毫不留情砸向额头。张龙借着骨子里的警觉性向后退了半步,脖子一歪躲过葡萄的袭击。展昭按住白玉堂去揪另一颗葡萄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不和没脑子的人计较。玉堂说说这账算得怎么样。”
张龙第一次意识到展昭老实好心的外表下还会有这样不择手段的言语,欲哭无泪只得感慨一声交友不慎命途多舛。
白玉堂缩回手,冲展昭扬扬眉梢。“八九不离十了,不过现在的我和那个PM没有关系。”
意料之中,白玉堂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瞒着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他不屑于去隐瞒身份。而后一句话,表明了他现在并没有为美方办事。死心不改的张龙又忍不住叫唤:“哎怎么没关系,要是我们重案组来的是一只pretty mouse,又拉风又威风……”还未说完,被展昭意味深长望了一眼赶紧闭嘴。
“别再让爷听到pretty这个词,”白玉堂修长白皙的五指搭上桌子,指节一动发出骨骼舒展的错节声,赤裸裸的恼意。美国不是欣赏肌肉猛男么,当初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给他取了这样一个代号。
目光从少年的手臂滑到手指,展昭看到他的英雄牌钢笔以一种极端狼狈的姿态侧卧在白玉堂指节旁边,反射了灯光的笔身上几个小小的凹陷,这是……牙印?
顺着展昭的目光看去,白玉堂发现了这支钢笔。于是那个尴尬的时刻再次浮现上来,本来想着敲诈展昭一顿的,但是他又怎么拉得下脸来把如此丢脸的事情再说一遍。展昭是多么聪明的人,小耗子耳朵上的红色一丝不落映入眼帘,再看看放在不远处的葡萄,事件的经过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玉堂,你知道老鼠为什么喜欢乱咬东西吗?”
白玉堂怎么会听不出来里面含沙射影的意思,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冷冷哼一声道:“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猫可以黑得全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
不再去逗弄这只小耗子,展昭深深注视着他,透过瞳孔一直探入心底。“玉堂,来重案组吧,来重案组一起探案。”携手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我不知道你执意回国的目的,但是你也想要找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是么。在苏慧性死亡的现场上邂逅不是偶然,西湖边的再次相遇也不是偶然,同时盯上花冲更不是偶然。
白玉堂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眸回望展昭,那温和好看的轮廓不知不觉落在心头,漾开满池星光。
“真相一日不被查出来,普通民众就多一日的危险。玉堂有如此出色的侦查能力,若是就此埋没岂不便宜了罪恶。”展昭在赌,赌白玉堂的侠肝义胆,赌白玉堂对芸芸众生的爱怜维护。赌他对草菅人命荼毒生灵这些罪行的厌恶憎恨,赌他少年人胸中的一颗赤子之心。
寂静许久,只听得见压抑的喘息声。张龙闪了闪眼睛小声启齿打破死寂氛围道:“白玉堂,我们真的很需要你。”赵虎也忍不住接话:“虽然我看不惯你的嚣张,但是我承认你加入重案组对破获案件抓住凶手来说会有很大作用。”王朝放下鼠标,说:“来吧,我们都欢迎您。”
白玉堂闭上眼,刀锋般的双唇动了动,一丝轻而果断的回应从唇齿间游弋出来,如战场上的第一声铮鸣激起万千浪潮。“好。”
展昭笑了,酝酿许久的大戏捕鼠计划第一季大功告成。冷不防又听见白玉堂说:“我只是加入重案组,和警局没有任何关系。另外,在现场的勘察我要全权指挥权。”
白玉堂这样敏感的身份若是进入警局那才是真的站到了风口浪尖,就算他的档案已经被全部替换也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揪住他的过往不放。展昭才不会让这只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耗子陷入火坑里。而现场的全权指挥权,有白玉堂在,又有谁有这个资格去和他相争。四大门柱不假思索就异口同声答应了,展昭含笑凝望少年的双眸。
“我们接下来的查案方向是什么?”有了白玉堂的加入,似乎给迷雾重重的探案工作点亮了一盏明灯,张龙兴致勃勃开口问。马汉用最简单的话总结说:“找到花冲,审问蒋络,还要查丁月华。这三个人里就算没有凶手也一定和凶杀案有关。”
“我想去沈昕遇害的现场看看,”白玉堂拾起展昭放下的丁月华口述记录翻阅,一面说道,“虽然警方已经查过了,但是我觉得可能还会有线索。”
展昭想了想说:“这样吧,审问蒋络和查丁月华的事情交给其他警员去做,我们几个准备一下都跟玉堂去现场。”
“这可是我们重案组第一次全体亮相唉,”张龙笑嘻嘻说,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板寸头。这么难得的时刻一定要注意下形象的。
白玉堂瞥了展昭一眼,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便继续埋头看手中的资料。这是展昭对他的信任给他的机会。他毕竟是刚刚加入重案组,需要做些事情来展现他的才能,尤其是展现给重案组以外的其他人看。展昭放心地把重案组成员全部交给了他,这般毫无保留的做法是对于他曾经说过的信字最好的诠释。白玉堂自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也因此对于他人默默的做法特别敏感。他人给予一分真心,他就要用十分真性去回馈。
寻着一个白玉堂不在视野里的时候,展昭拉过张龙问葡萄和钢笔的遭遇。张龙一听这个就乐了,附在展昭耳畔叽叽咕咕添油加醋。末了,还要加上一句说:“他还嚷着要展大哥赔一车剥好的葡萄一个一个喂他来着。”
一车,剥好的,还要喂。展昭有些尴尬地打发了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张龙,白玉堂愤愤叫嚣的样子活灵活现在脑海里显现出来,若是还有一根老鼠尾巴那铁定是翘到天上去的,惹得展昭不由自主流露出笑靥。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拾起桌上的钢笔,笔身上清晰牙印轻易就可以令人想象到一只小耗子张牙舞爪的模样。这个算是暴力罪证吧,定要好生收藏保存了。
为了方便重案组行事办案,警局特地调出一辆本田面包车供重案组使用。黑白相间的车身上印着显眼标志,遥遥一望便生出几多威严。按照惯例都是王朝开车,因此王朝先进了车子,其余众人一一等候上车。
这车停在地下车库内侧,夏日时分格外凉爽清朗。地下车库的地面打扫得很干净,一路过去尽是灰黑色水泥面。白玉堂进了地下车库不愿再走,站在离车有些远的地方等待车辆驶过来,皎白身影在暗灰色衬托下如一抹皑皑初雪。少年眼神有些溃散,目光终点是警车,辨不清明暗看不出悲喜。展昭总感觉白玉堂在担心着什么,直到看见他的影子斜斜落在墙上显得萧瑟而落寞,就像落在心头。
从前白玉堂是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承担,如今他与展昭与重案组捆绑在了一起。展昭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去应付所有危险,因而害怕别人替他承受,害怕牵连到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曾有这样强烈的念想,他才二十岁呀,本该是刚刚进入大学阳光犯二的年纪,怎会生出和年龄如此不符的神情,那双消瘦的肩膀到底默默担负了多少。展昭驻足于白玉堂身旁,伸手轻轻拦住少年肩膀。
白玉堂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涣散目光依然注视着车子的方向。警车缓缓驶来的时候,原先停车的地方便一览无余映入眼帘。他视野聚焦,原本驾驶室附近地面上有什么小东西黑黢黢躺倒着。
展昭顺着白玉堂注视的方向望去,眼力极佳的他看出来这是一截已经被熄灭的烟蒂。警方出任务时有些人为了缓解压力确实有抽烟的习惯,但是他们重案组没有这样的人。这辆车停在这个位置好几天了,为何偏偏会在附近出现一截烟蒂,着实有些蹊跷。往最骇人的方向去猜,那就是有人已经对他们重案组下手了。
白玉堂淡然神情下掩藏的万千情怀一一浮现,展昭只觉心下隐隐生疼恨不能以身代之。白玉堂一加入重案组就有人下手,依照他的性格很有可能把这一切不声不响归咎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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