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 作者:夏灬安兰(上)
Tags: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惊悚悬疑
对了,香气!
脑子里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吴邪猛地转头看着那躺在草地上的尸体,那张血肉模糊的正对着众人的右半边脸上,一颗乌黑的痦子,在鲜血和翻开的伤口边,完好的若隐若现。
又是一阵诡异馥郁的暗香传来,身体在大脑下达指令前已经开始寻找着那香气的来源,吴邪下意识的抬起头,却见桥边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长发及腰的背影一闪而过,而那纤细的手中,赫然拿着一只小巧精美的香囊。
“等等——”
猛地睁开眼睛,吴邪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又做梦了。皱着眉头把手缩回被子里,吴邪听着窗外雨点噼里啪啦的敲击声,长长的舒了口气。
幸好只是个梦。虽然只是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是无端端的梦到别人惨死,心里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静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吴邪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这些天自己已经做了太多的梦了,有好有坏有喜有悲,有些能完整的回忆起来,有些依旧只是些模糊的片段。
以前好像听人说过,多梦也是种病。吴邪叹了口气,有些脱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样的觉,睡了比不睡要更累。
随意的洗漱了一把走下楼,张起灵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坐在他靠窗的位置盯着天空发呆,下雨的时候天总是黑的特别早,虽然不到下午三四点,但是昏暗的大堂里已经被张起灵点起了几只蜡烛。
吴邪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张起灵就像是另一个时代的人,明明有电灯,非要点蜡烛或者点灯笼。一开始的时候吴邪还以为院子里的灯笼其实也是装着灯泡的,可是直到有一次看见张起灵往里面换蜡烛,这才知道这个古色古香的宅子,原来不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红色的烛泪缓缓的滴落在烛台上,闪烁着的火光映着这昏暗的大堂光影明灭,而张起灵略微苍白的脸色在这橘色的烛光下,也变得意外的温暖柔和了起来。
吴邪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张起灵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其实一无所知。除了他的姓名,自己对他的过去也好曾经也罢,什么都不知道。说的再夸张一些,吴邪甚至连张起灵是人是鬼都不能确定。
不过无论张起灵是人还是鬼,他永远都不会害自己。
吴邪从来没有如此相信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人。虽然吴邪现在依旧想不起来之前的那些梦境,但是却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来到寒舍之后的很多梦境里,张起灵都曾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过自己。
“醒了。”清淡的嗓音打断了吴邪的走神,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跳动着的光芒,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了吴邪的视线里,落在了心上。
“嗯?啊,醒了——”慌慌张张的避开张起灵的目光,吴邪低着头走下楼。自己这是第几次看张起灵看到发呆的地步了,又不是花痴的小姑娘,怎么最近老是干这样的事。“小哥,你中午都不休息会儿吗?”
“不用。”淡淡的说着,张起灵看着吴邪倒了杯水在自己对面坐下。不动声色的抬手摸了摸吴邪的额头,果然又有些残留的异常灵力,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没睡好。”
“额——”虽然说吴邪对于张起灵这些日子类似于摸头摸手揉头发的举动从来没表示过异议,但是最近是不是也摸的太频繁了一点?自己每次睡醒之后张起灵都会先来探一下自己的额头,就算自己脸色再不好,但是发没发烧之类的也不用一天探三回吧?
虽然吴邪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抵触这样的触碰,甚至已经开始习惯甚至期待张起灵手中微凉的温度,但是,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老是这么被像是个小姑娘似的揉脑袋,而且还是被另一个大男人揉——
不知道吴邪完全会错了自己意的张起灵,就这么看着吴邪本来有些蜡黄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变成了通红。而自己还没收回来的掌心里,也觉得吴邪额头的温度噌的冒上去不少。
“那什么,小哥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而已。”吴邪往后坐了坐,躲开了张起灵又要伸过来的手。
“嗯。”疑惑的看着吴邪低着头红着脸的样子,张起灵没有再多说什么。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棂,院子的天井里传来阵阵清脆的水声,躲在屋檐下的麻雀们不时的吵闹几句,扑棱棱的振翅声后又尖啸着飞回来。就这么相对无言的静坐着,四周的红烛火光不时闪耀几下,暖色的微光包裹着两个人,把两人的影子悄悄拉长,然后紧紧的交融在了一起。
空气中像是流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气息,吴邪坐在张起灵对面,只觉得自己连眼睛都没处放了,心脏莫名的叫嚣着,噗通噗通的像是快要跳出胸腔。抬起头瞟了一眼对面的人,却被那直直看着自己的目光惊得又赶紧低下头去。吴邪觉得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自己就快要莫名其妙的紧张致死了。
饶有兴致的看着吴邪千变万化的脸色,张起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我回来了——”
就在吴邪觉得自己马上就得窒息而死的时候,王盟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吴邪三两步就跑到了门口。
“王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顾王盟手里湿漉漉的雨伞,吴邪拽着王盟就往屋里走。
“啊?老板怎么了?”莫名的看着一脸‘终于得救了’表情的吴邪,王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吴邪来说有多及时。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你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心虚的笑着,吴邪看着又把头转向了窗外的张起灵,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嗨,老板你还说呢,今天真是倒霉,从墓园回来经过老大桥的时候,我碰上警察把老大桥给封锁了!”王盟在椅子上坐下,怏怏不乐的说着。
“老大桥?”心猛地悬了起来,吴邪联想起中午的那个梦,只觉得四肢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冷。
“可不是么,说是死人了。从江里捞上来了一具尸体,死相可惨了。脸都不知道给什么挠烂了。”王盟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虽然没看见,但是听说整张脸除了一个痦子是完整的,其他地方全碎了。”
像是在三九寒天被从头到脚的泼了一盆冷水,吴邪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在瞬间也变成了惨白。
所以,所以自己刚才梦到的事情,果然又发生了?如果自己没有梦到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吴邪,”从吴邪的脸上已经看出了事情的缘由,张起灵站起身扶住吴邪的肩淡淡道,“不是你的错。”
“小哥,我没想到——我没有想要害死他,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吴邪看着王盟一脸不解的样子,背靠着张起灵深深呼吸了几口,强自镇定的说道,“王盟,我没事——”推开张起灵扶在自己肩上的手,吴邪轻声道,“小哥,我上楼呆一会儿。”
一头雾水的看着吴邪萎靡不振的背影,王盟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哥,老板他怎么了?”
“没事。”摇了摇头,张起灵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还是要尽快告诉吴邪关于梦见的事情了,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恐怕又会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猛地睁开眼睛,吴邪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又做梦了。皱着眉头把手缩回被子里,吴邪听着窗外雨点噼里啪啦的敲击声,长长的舒了口气。
幸好只是个梦。虽然只是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是无端端的梦到别人惨死,心里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静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吴邪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这些天自己已经做了太多的梦了,有好有坏有喜有悲,有些能完整的回忆起来,有些依旧只是些模糊的片段。
以前好像听人说过,多梦也是种病。吴邪叹了口气,有些脱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样的觉,睡了比不睡要更累。
随意的洗漱了一把走下楼,张起灵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坐在他靠窗的位置盯着天空发呆,下雨的时候天总是黑的特别早,虽然不到下午三四点,但是昏暗的大堂里已经被张起灵点起了几只蜡烛。
吴邪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张起灵就像是另一个时代的人,明明有电灯,非要点蜡烛或者点灯笼。一开始的时候吴邪还以为院子里的灯笼其实也是装着灯泡的,可是直到有一次看见张起灵往里面换蜡烛,这才知道这个古色古香的宅子,原来不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红色的烛泪缓缓的滴落在烛台上,闪烁着的火光映着这昏暗的大堂光影明灭,而张起灵略微苍白的脸色在这橘色的烛光下,也变得意外的温暖柔和了起来。
吴邪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张起灵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其实一无所知。除了他的姓名,自己对他的过去也好曾经也罢,什么都不知道。说的再夸张一些,吴邪甚至连张起灵是人是鬼都不能确定。
不过无论张起灵是人还是鬼,他永远都不会害自己。
吴邪从来没有如此相信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人。虽然吴邪现在依旧想不起来之前的那些梦境,但是却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来到寒舍之后的很多梦境里,张起灵都曾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过自己。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棂,院子的天井里传来阵阵清脆的水声,躲在屋檐下的麻雀们不时的吵闹几句,扑棱棱的振翅声后又尖啸着飞回来。就这么相对无言的静坐着,四周的红烛火光不时闪耀几下,暖色的微光包裹着两个人,把两人的影子悄悄拉长,然后紧紧的交融在了一起。
空气中像是流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气息,吴邪坐在张起灵对面,只觉得自己连眼睛都没处放了,心脏莫名的叫嚣着,噗通噗通的像是快要跳出胸腔。抬起头瞟了一眼对面的人,却被那直直看着自己的目光惊得又赶紧低下头去。吴邪觉得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自己就快要莫名其妙的紧张致死了。
饶有兴致的看着吴邪千变万化的脸色,张起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靠在窗台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吴邪盯着那张柔软的大床,直觉四肢百骸都还像是被冻僵了一样的冰凉。自己上午见了一面的人,在中午睡觉的时候梦见他惨死,然后下午自己就被告知他真的死了——
这和自己当时梦见云彩死的时候,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下意识的摸着额头上的伤疤,吴邪死死的咬着下唇,两年前自从自己在事故里死里逃生之后,就总是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做梦也是,在梦见云彩的意外之前,自己梦里的很多事情也都发生了。
究竟是自己预见了这些,还是因为自己的梦促成了这些?自从胖子和潘子来过之后,自己对梦境的记忆开始渐渐清晰,这到底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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