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尉]相遇 作者:lelel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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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几天拿我试针?看你半点也没犹豫啊?!行了,进去吧!”说话间尉迟真金一边哂笑着,一边用左手在狄仁杰背上推了一下,把他推到最前面。
他这几日右手伤势已经颇有好转,对狄仁杰的能力颇为赞赏,此时那一家老小已经等在门口,便把他们都引进屋去。
孩子的爷爷在跟他们解说,说前两天孩子的鼻子边上突然长出一个疙瘩,竟然越长越大,长成了像一个小拳头那么大的肉瘤,挂在鼻子边,影响孩子呼吸,看了大夫也没有人敢动,拖了两天孩子竟然昏迷了。
“这位老爷给孩子看看,治得好治不好,我们都没什么话说。”看他们几人衣着,也是非富即贵,这一家子人说着说着要给他们下跪,吓得狄仁杰赶紧将他们扶了起来。
“嗯……你们退开。”尉迟真金将围在孩子周围的亲人和那几名下属遣散,给狄仁杰腾出一片亮堂的地方来。
让孩子的父母拿了油灯,让狄仁杰将银针在火苗上反复燎了几下,才开始下针。
他按着自己这几天读了两本医书的心得,在孩子面上、额头上、肩上几处穴位扎了几针,反复捻了针头几下。
过了一阵,孩子醒了。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这户人家全家人欣喜若狂自不必说,跟着过来的几人也对狄仁杰越加崇敬起来。
狄仁杰站起身来,舒了一口气,转过来对着尉迟真金微笑一下,对方却将自己的绢帕递了过来。
“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啊!哈哈哈……”
晚间的饭食很丰盛,主人家盛情款待,又要孩子给狄仁杰磕头,要他一定要治好这孩子,狄仁杰只好再在此地停留一天。
这户人家看他的身份是领头的人,其他的几人听他号令,便给他单独腾出一间舒服些的屋子来。
晚间他与尉迟真金自然是睡在一间主人家特意腾出来的上房,姚崇与侯云章睡一间,敬辉和桓彦范睡一间。
狄仁杰觉得,睡在别人家其实好处多多,虽然房屋比较拥挤,不太隔音,可是两人睡在炕上亲密无间,尉迟真金被他亲来亲去,摸来摸去,却不能踹他打他,看着尉迟真金瞪他的样子,狄仁杰咧着嘴无声地笑,后来又捂着嘴笑得滚到了炕边上去。
“贼竖子!时候不早了!睡觉!”尉迟真金看他一个人在那里傻乐,小声呵斥他,让他赶紧睡。
没想到狄仁杰又凑过来,半压着尉迟真金身上,轻轻地说:
“你看人家都叫我老爷,叫声老爷来听听。哎!别打!我睡觉!睡觉了!”
这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很快就都进入了梦乡,天蒙蒙亮时,两人都醒了过来,本来正在炕上留恋着床铺和爱人的体温,却听到孩子的爹娘在商量:
“等那位老爷给孩子治好了,咱们就搬走吧。”
敬辉和桓彦范自然是抓着这家人刨根问底,才知道原来是宁州战事不断,百姓赋税重且不说,近年还有一条大蟒蛇出没,在山中咬死猎人,或在河中掀翻大船,吃掉落在河里的人,宁州的地方官员不能捉住这大蟒蛇,便宣扬以童男童女祭祀蛇神,还将祭祀的银钱强行摊派,致民怨沸腾。
宁州民族众多,有回纥、羌族与汉族杂居,祭祀蛇神与其他民族的信仰发生冲突,也多致民众言谈不和而发生殴斗,有好事者在其中趁机挑起纷争,兴风作浪。
上一任宁州刺史便是因带领兵士平息斗殴引发的□□而身负重伤,不得不向朝中上表,请辞这份烫手差事。
“各位老爷知道了也不要告诉别人,这孩子要是命大能活,我们便要带着他走了,若是被选去祭祀,那他是没法活了。”
“今日我再给他针灸两次,明日若有好转,你们便让他在家好好休养几日,等到病情不再反复再作打算。”
“可要是不走,我们又怕……”
“本官带着他们去将那大蟒捉住,把那帮鼓吹祭祀的家伙就地正法!还大家一个清净日子!”狄仁杰说这话时,眼中的怒意已是十分明显。
“就是!真是岂有此理!大人说怎么做,我们一定跟随!”姚崇、桓彦范等人都七嘴八舌地表示要将这大蟒和不作为的官吏解决掉。
当侯云章向这户人家解说,这是新任的宁州刺史,狄仁杰大人。这家老老小小都吓呆了,开始跪拜狄仁杰。
趁着狄仁杰在安抚主人家的时候,尉迟真金将四名属下带到一旁的空地上,说道:
“我腿伤短时之内无法好得利索,我会顾好自己。尔等到了刺史行辕,除了保护他之外,若有不肯伏法的官员,必须即刻拿下。”
尉迟真金说完便示意侯云章,将对方随身佩戴的短剑递过来,他抽出短剑后,右手向内旋又向外挽了个剑花,做了几个上下三路凭空急刺的动作,又教他们几手拳脚,待到与人近身搏击时,如何扭转身体,如何手腕使力等等,再让他们几人演练一下。
狄仁杰走过来看他在指导那四人,突然问了一句:
“你,你右手好了?”
“嗯,好多了。”
那孩子鼻子上的肉瘤,经过两次针灸之后,也变小了不少,看着尉迟真金也好了起来,狄仁杰更是信心百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狄仁杰为孩子针灸的事情,是百度上抄来的,还真有这事,不得不说老狄太厉害了……
所以难怪徐老爷把狄仁杰的本事拆分成了三个人的戏份。。。
☆、第 42 章
给孩子针灸之后,孩子的状况已大有好转,只是狄仁杰不能也不愿再逗留在正宁郡了,他按照医书上的说明,交待孩子的父母,为他准备药材,每日按摩穴位,注意调和饮食等等。便准备第二天早晨出发前往宁县。
孩子的父母和爷爷,将宁县里的官员情况大概向他们描述了一下。目前代理宁州长官职责的是长史吴文正;宁州司马李思荣则是力主向蛇神祭祀的要员。也有一部分官员反对祭祀和向百姓摊派,但一直反对无果,中间或大有原因。
“如此看来,咱们到了那里,便要先将这李思荣拿下才是。”下属的几人都七嘴八舌,跃跃欲试,等着立功。
狄仁杰却陷入思索,但他也不多说,属下们便说一切但凭他安排,各自回去准备明日出发的物件。
晚间休息时,尉迟真金躺在狄仁杰身旁,轻声问道:
“你这是想要智取?不愿动武?”
狄仁杰侧起身来看着对方说道:
“正是,明日到了行辕,尚未探明对方虚实,又不知宁州这些人会不会不老实,不能直接拿下那人。只是……无论我明日做了什么,你可都不要骂我才是。”
这几日尉迟真金治疗过腿伤之后,心情甚好,躺下休息时渐露困倦之态,眼看他似要睡着了,说话声音十分柔和慵懒,狄仁杰看着他睡在身旁,解开一头红发,眉目舒展平静的样子,心情也是大好。
“明日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你现下…作甚?要我…骂你还是?”此时狄仁杰俯身在尉迟真金边轻轻吻着,尉迟真金便问他是要讨骂还是讨打,只是声调渐慢。
“骂我打我都心甘情愿。”说完这句,狄仁杰抬眼一看,对方已经睡着了。看尉迟真金睡得如此安心放心,他也开心地将油灯灭掉,睡下准备明日应战。
次日六个人清晨天亮时便启程,行至宁州首府宁县时,已是接近太阳下山时分。
刺史行辕大门处的看守兵士和执事人员,见到四人乘着高头大马,皆是一副精干模样,另两人从车上款款下来,虽不言语但派头十足,感觉应是些有来头的人。
侯云章向执事人员通报,新任宁州刺史狄仁杰大人到任,要宁州各下属官员前来迎接之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便乌泱泱来了一群人,整理衣冠,站在辕门入口处向狄仁杰行礼。
尉迟真金以前在大理寺任寺卿时,也曾到越州,荆州等地办案或巡视,只是他为京官,微服出访便不会惊动太多人,又因地方官员迎接时,知道他为大理寺长官,也不敢做出太过奢靡僭越的举动。此时看见迎接狄仁杰的人员甚众,又都是一派谄媚嘴脸,心中不禁感叹而又暗笑。
狄仁杰将自己的文书、印信交予长史和司马过目,趁着长史吴文正带领众人与他见礼之时,尉迟真金也暗暗扫视了众人一遍,听着长史的介绍,记下几个不但不带着谄媚嘴脸,反倒是拉长着脸的人的姓名。
“难怪这厮叫我不要骂他,哼~”尉迟真金心里想着,又看着狄仁杰与宁州的官员虚与委蛇,假情假意地在那里寒暄客套,转脸看着旁边的侯云章面上有些许意外或不忿的表情,大概是惊讶于狄仁杰到了州府做土皇帝,便有要作威作福的意图,又低声示意侯儿不要流露出来。
“哎——长史大人客气了!狄某到了宁州,还得仰赖各位大人才是!哈哈哈哈哈……”
狄仁杰这一堆套话说完,吴文正便引着狄仁杰一行到了行辕的大厅,安排下各人住所,又说晚宴为各位接风洗尘,让他们稍事休息,一会儿再到前厅,与宁州的部分有品级的官员一同饮宴。
狄仁杰只是向长史介绍,黎先生是自己的谋士,便不再多言,尉迟真金也不多说,向长史与司马、参事、参军录事等人拱手见礼,旁人见他一副书生模样,又兼受伤初愈,面色不但不黑还有些苍白,便当他真是个谋士门客之类的人,也未将他放在心上。
宁州这里各族众多,鲜卑与回纥人也常见,因而尉迟真金的红发蓝眼倒不稀奇了,他与狄仁杰也暗自不约而同地庆幸,还好以前他们都未到过宁州,这边的人都没有认得他的。
晚宴时,有品级有执事之人二十来人,与狄仁杰等人一同饮宴,三张圆桌,气氛十分热烈,尉迟真金往日在神都虽然也知道应酬的场面便是这般,但是对狄仁杰似乎“如鱼得水”的样子也颇有些不好言说。
“刺史大人到了宁州,可要庇护我等,让宁州老老小小同享大人恩泽!”长史与司马带头,一伙人涌上来向狄仁杰敬酒,极尽讨好之能事。
当然也有几个不敬酒,也不怎么说话的人,狄仁杰庆幸不是所有人都来敬酒,不然他若是被灌醉了,也演不下去了。
刺史行馆的花厅内,还堆放着成山的礼物,还有两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老实惶恐地待在花厅内候命。
“长史大人的酒真是好酒——!兄弟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半醉半醒的狄仁杰与吴文正相互搀扶着走到前面花厅来,看到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坛子罐子。当然,眼力不错的他,也没漏掉那两个杵在假山前面,面目娇柔好看,但是畏畏缩缩,有些害怕样的小姑娘。
“这——都是宁州的父老兄弟们——,给大人——和各位兄弟的一点敬意!小小——意思!大人一定要收下!”吴大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说话间舌头也大了,还是不忘跟狄仁杰说说,那些送给他们的东西,让他们一定要收下,要把大伙儿的心意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将饮宴的官员送走后,狄仁杰暗暗吁了一口气。召唤了四名仆役,来帮他们清点一下送来的礼物。
姚崇他们四个在一边打开箱子来看是些什么礼物,让仆役拿出记账簿来记下,送礼的都是些什么人。
而狄仁杰则走到那两名小姑娘面前,柔声问她们是何人送来的,为何要来。
“回禀大人,奴婢是李思荣大人送来侍奉大人的。”穿着绿衣的小姑娘名叫绿萝,她怯生生的回复狄仁杰的问话。
“尔等是李大人的家奴还是?”
“奴婢的父母是宁县人氏,欠了供赋未缴,李大人便将奴婢征来抵偿供赋……”
狄仁杰摆摆手,不想再听,只是也还未对她俩的去留表态。
他喝得有点醉,但仍旧思绪清楚,让仆役和姚崇,桓彦范把送礼的,没送礼的分开记录下来,再把那些没送礼的人的名字和执掌的职司拿起来细看了一遍。
尉迟真金和侯云章看到那一箱箱的白银,绸缎,美酒什么的,都有些震惊,侯云章更去抬起一小坛好酒想要闻一下,谁知拿起时并没有晃来晃去的声音,且坛子又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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