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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舍(太极篇) 作者:夏灬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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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都觉得,从背后紧紧抱着宁,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哪怕世界漆黑一片,寸草不生,无边荒芜,也是他爱着的一切。
 但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这双手,会再也无法触碰到宁。就好像整个世界,到此终结。
“滴答——”
 滚烫的眼泪狠狠砸在精美的相册封面上,自从丈夫出事故后,阿宁已经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了。每天都会翻看两人从大学开始的合照影集,厚厚的好几大本。而每当看到最后那一本满面的空白时,阿宁总会想起他经常对自己说的话,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下去。
 公公和婆婆已经回了他们自己家,阿宁拒绝了爸爸妈妈留下来照顾自己的打算,仍旧一个人生活在原本属于两个人的家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房间大得寒冷,静得可怕。
 每天晚上阿宁都会把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打开,缩在被子里死死地抱着自己,可是即便这样,已经冰凉的四肢,却再也温暖不起来了。
 走马灯一般地跟着那些照片看着阿宁的回忆,吴邪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只剩下叹息。其实很多人和阿宁一样,为了追求事业,名利,金钱,权利,却忽略了身边最珍贵的温暖。而阿宁太不幸运,还没来得及发现她的错误,就永远地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阿宁,吴邪缓缓走到她身边,惨白的灯光在她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悲伤,眼角眉梢丝毫不见她在寒舍里的霸气和强势,只剩下无尽的后悔和绝望。
 而接下来自己要看到的,应该就是对阿宁最致命的那一击了吧。
 
 瞬间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吴邪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人山人海之中,吵杂的环境和强烈的日光同时出现,让吴邪一时间不太明白这场景的转换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强盗也太大胆了吧?”
 “就是啊,光天化日的竟然真的敢抢银行?”
 “听说了没,好像他有枪诶,不然一个人怎么敢抢银行啊!”
 “天啊,这也太吓人了!”
 听着周遭群众神色严峻但是又七嘴八舌的讨论,吴邪终于弄明白自己现在是在一宗银行抢劫案的案发现场。有些费劲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吴邪一眼就看到了被警cha拦在几米开外地方的媒体们,一个个伸着话筒扛着镜头举着长枪短炮,蓄势待发严阵以待的样子好像面对的并不是普通民众的安危,而只是一条足够夺人眼球的新闻。不用太费力,吴邪就找到了冲在最前面的阿宁。
 奇怪,难道自己估计错误,接下来要发生的只是对阿宁事业上的冲击?吴邪疑惑地把目光从阿宁的脸上移开,那张和其他新闻媒体脸上如出一辙的表情,吴邪真的不想看下去了。
 “加上银行职员,人质共有十六名。”隐约听到了警cha们的对话,吴邪远远看着玻璃大门紧闭的银行,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吓得倒在地上了的人质。
 “现在情况能和我们说说么?民众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什么时候挤到这边的来的阿宁把话筒对准了最近的一个警cha,脸上热切的表情让人分不清是焦急还是激动。
 “真相就是你们这样严重妨碍了我们展开营救。”没什么表情的警cha冷冰冰的说着,对另外两个同事点点头,又把阿宁往后推了推。
 “民众享有知情权!”往后踉跄了的两步的阿宁还在据理力争,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她有些花了的妆容上,利落的短发在推搡中也变得凌乱起来。
 吴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仍旧年轻气盛的阿宁,心里莫名升腾起的厌恶几乎马上就要盖住了同情。警车上的红蓝爆闪灯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拿着对讲机的警cha们一个个神色严峻,而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全副武装的特警已经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刚刚好像听说只有一个劫匪,虽然持枪可是也已经和警方僵持了将近四个小时。吴邪踮起脚往银行里张望着,这里毕竟是个小城镇,又不是美剧,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能让普通人弄到枪。或许只是劫匪虚张声势罢了?
 不光是吴邪想到这点,警方似乎一早也已经想到。突击的队伍已经沿着墙角把银行包围,站在警车后的总指挥拿着喇叭对银行里的劫匪做着最后的谈判工作。
 
 “队长,所谓的持枪是不是只是个幌子?群众现在已经非常恐慌,能不能告诉我们确切的消息?”同样按捺不住的还有扛着器械被暴晒了四个多小时的媒体们,几个记者举着话筒往前挤着,维持秩序的警cha几乎快要被冲破。
 “你们这帮媒体能不能别来添乱?”放下喇叭厉声呵斥着几个记者,队长神色严峻地说道,“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们接到报警时确实有群众听到了枪声,你们到底要的是什么真相?!”
 不知是喇叭的收音效果太好,让劫匪听到了媒体和警方的质疑,又或者是劫匪也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继续再次给众人一个警告。当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突如其来快要震破耳膜的沉闷枪声后,从银行里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接到信号的突击队迅速冲进银行,而外围的群众也被枪声吓得脸色铁青。吴邪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像是快放了一般的场景,心底没来由地升腾起了强烈的不安。刚刚的枪击声很闷,明显是击中了什么。再加上那些惊恐的尖叫,难道劫匪真的枪杀了一名人质?!
 又是接连几声沉闷的枪响后,从银行里传出了歹徒已经击毙的信号。银行外的救援和警力迅速冲进大楼,惊魂未定的幸存者一个个被扶出了建筑,同时被推出来的担架上,还有两具被盖住了面容的尸体。
 没了阻碍的媒体们看准了单价出现的时机蜂拥而上,镜头和话筒全都对准了工作人员,甚至还有几个大胆的记者准备去掀开遮面。
 “请问人质当场死亡是否是因为警方救援不力?”
 “请问死者是否在歹徒射击之前与其发生过争执?”
 “死者的身份方便透露一下么?”
 吴邪远远地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救护车和担架,耳边传来的警笛声和媒体的提问声照相机的快门声混在一起,在大中午的日光下却像是催命符一般让吴邪后背满是冷汗。转过头在寻找着阿宁,只见她扶着一名正在哭泣的银行职员,喋喋不休的嘴型像是在采访着什么。阿宁如果真的从这位职员嘴里挖到了什么,那么今天头版头条的大独家,肯定非她莫属了。
 “本来那个劫匪是要打我的……可是他出来帮我挡了一下……”
 “他不是职员……就是来办理业务的……他的身份证还在我这里……他刚把证件给我的时候……那个劫匪就冲进来了……”
 颤抖着的女职员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一直死死攥着的证件,缓慢地放在了阿宁已经摊开的掌心上。吴邪冷冷地看着阿宁的侧脸上那期待又急切的表情,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所有的声音在瞬间消失不见,甚至连原本狠辣歹毒的阳光都变得惨白冰凉,吴邪面无表情地看着接过证件的阿宁,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随后,便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惊呼。
 而当场景转换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阿宁死死地按住那架盛放着爱人尸体的单价哀声痛哭,而她的身边,是对她的悲切熟视无睹,却向她伸长了话筒和镜头的媒体们。
 从作为采访者的新闻媒体,瞬间转变成了被害者的家属。这样的身份变化没有人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尽可能多拍一拍这位英雄遗孀的特写表情。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这些该有多好——”
 “如果我能早些知道未来该有多好——”
 “如果我能早知道这些,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工作而不顾家庭,我一定不会让他去那家银行,他就不会离开我——”
 一片黑暗之中,吴邪回过神来便隐约听见了带着哭腔和浓重鼻音的自言自语。双眼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只见阿宁一个人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小声地念叨着。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知道这些,为什么我没有早点知道——”
 凌乱的屋子里只有窗外的月光悲凉地照亮了地板,一地的碎报纸上依稀可见阿宁悲切的照片,还有巨大的黑字标题,可是关于死者的死讯,却只在边角的地方,小小的一块便详细述尽。吴邪站在墙角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阿宁,早已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执念地希望能预见未来。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未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阿宁最终还是起身坐在了书桌前,一片昏黑的屋子里,只有电脑屏幕照亮了她惨白的脸,还有她面前的玻璃窗户。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别离开我,我求求你别走……”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阿宁的目光涣散的瞳孔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如同镜子般的玻璃上,倒映出了她身后的另一个人影。
 墙角的吴邪静静地看着那人影面容悲伤地看着哭泣的阿宁,想要伸手去触摸却直直地从她肩膀里穿过。屏幕上的记事本里只剩下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内容的文字,可是阿宁的手指却始终没有停下,仍旧飞速地敲打着,像是在发泄,像是在自责,像是在做着最后的乞求。
 不知道敲击声过了多久才停下,阿宁终于伏在桌边睡去。而那人影像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不断闪烁的光标,缓缓打出了几个字。
 “别哭,我在。”
 轻微的键盘声响还是惊醒了浅眠的阿宁,她揉着红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屏幕,视线却死死停在了那多出来的几个字上。
 吴邪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桌前的阿宁猛地抬起头看着玻璃窗,黑色的镜面倒映出她憔悴的面容,还有她身后空无一物的房屋。阿宁死死地攥着拳头,然后慢慢伸展开手掌,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左肩。
 难道阿宁知道他没离开?察觉了阿宁已经转变了的眼神,吴邪不由得冒出了这个念头。可是如果阿宁知道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能存在?  
 
 “吴邪?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打断了吴邪的思忖,回神过来看着再次变回了寒舍的场景,吴邪一时之间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梦中。
 “阿宁?你没事了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一身吊带睡衣的女人,吴邪往后退了两步。
 “我有什么事。倒是你们那个小伙计,他没事了吧。”一眼就看穿了吴邪的害羞,阿宁随手捡起一件外套裹在身上。
 “王盟么?他没事了。”边说边转身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座椅,吴邪又看了看依旧昏暗的天色,有些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被拜托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怎么会突然醒过来呢。
 “吴邪,我刚才做了个梦。”视线落在了打开的电脑屏幕上,阿宁笑得有些悲伤,“我梦到他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嗯,我知道。”点点头,吴邪环顾着四周,奇怪,怎么也不见那团黑影了呢。
 “我人生第一次上头条,却是因为丈夫的死。”淡淡地说着,阿宁的语气里满是自嘲和悔恨。“我以前从来不顾家庭,也不会珍惜他在的日子。如果我能知道未来——呵呵,虽然我现在已经能知道未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
 “既然你觉得改变不了了,为什么不好好过你现在的生活,反而要更加去沉溺于新闻工作呢?”不理解阿宁的思维,吴邪只觉得现在面前的阿宁和前几天的阿宁好像不太一样。没有那么锋利和咄咄逼人,反倒带了些说不上的落寞。
 “因为,我想写。”阿宁看着文档上还在跳动的光标,浅笑着说道,“未来是不能改变的。既然我能预知死亡,所以,我想通过这些不可改变和逆转的死亡,让活着的人们明白生命的可贵。”
 “诶?!”怎么和自己还有她丈夫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吴邪惊讶地看着阿宁一脸祥和平静的样子,不敢确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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