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的……(HPSS) 作者:月落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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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哈利怎么轻描淡写,西弗勒斯压下的怒火仍然再一次被点燃,他的黑色眼眸霎时变得更黑、更沉:“你难道不知死活地去挑衅了?他们有多少人?波特,你这个永远愚蠢、胆大妄为的格兰芬多!”
“……西弗……”事实俱在,哈利抵赖不得,只能再次苦笑地挠着乱发,把话题拨回正道,“我也只是让他们知道我是认真的么。不过,虽然一口气对付数个傲罗不容易,但我会受伤纯粹是因为我没有料到他们会先动手。呵呵,从这层意义上来讲,对方也是认真的,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西弗勒斯的嘴唇微微地翕动,但没有出声。他看着哈利几乎是兴高采烈地灌下一杯咖啡,眉飞色舞地冲他一笑,祖母绿般的瞳孔里闪现着激烈的、耀眼的光芒,心脏竟像被神秘而强有力的双手紧握。
跟哈利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完全不会出现的某种特质,因着这一晚的遭遇而再次鲜明起来,西弗勒斯心内苦笑,他怎么可以忘记,眼前这个年轻的巫师,是成长于高深魔法的领域里,在最惨烈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
“哈利,”他轻轻地抚摸上哈利的脸颊,温柔的动作抹去了年轻巫师志得意满的笑容,“哈利,你可以选择离开。”
哈利侧了侧头,迷惑不解地瞅着他。
西弗勒斯的喉间一哽,他猛然间醒悟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他将脸埋入咖啡氤氲的热气之中,掩饰性地生硬道:“我不希望你再孤身涉险,如果还有下次,哈利,你就走吧。”
哈利从扶手边上站直了身体,他沉默了片刻,让咖啡杯消失之后,双手从后方攀住了西弗勒斯的肩膀,轻声道:“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西弗勒斯没有做声,他扯了扯嘴角,也不管哈利究竟能否看到这个不算笑的笑。
但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仿佛是哈利的天性之一,他仍然固执地道:“西弗勒斯,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哈利,”他眼望着咖啡杯,再一次觉得忐忑,“你喜欢战斗……”
哈利似乎吃了一惊,他从那围拢他的臂膀肌肉突然紧缩可以感知。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话说得更透彻些,可他不愿再去伤害哈利,他甚至祈求哈利不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只不过,这个愿望随着哈利接下来的轻笑声而落空,哈利离开了他,笑声未绝中问道:“你害怕我?成为下一个黑魔王?”
哈利静静地看着西弗勒斯,深沉如海的黑眸里埋藏着太多他看不穿的情感,他等待着西弗勒斯的答案,等到自己心中惴惴,呼吸渐重,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冰冷的失望显山露水:“回答我,西弗勒斯。你怕我会成为黑魔王?是不是?”
西弗勒斯依然沉默着,于沉默中,他从摇椅上起身,再一次将双手抚摸上哈利的脸,他牢牢地盯着那对绿色的眼眸,直到闪烁其间的冰雪融化,成愧疚、难过的晶莹,哈利的呼吸顺着他的话语缓慢而炽热地流淌过来:“西弗勒斯,我不会……真的……”
“哈利,”他回应了一声,便把唇贴在了年轻的巫师同样滚烫的嘴上,但他没有顺势缠卷住哈利已然出击的舌头,仅仅是印上去,像是在什么正式的文书上慎重地盖章,他离开数寸,眼睛仍然看着哈利,语气和缓、温柔,“我不会让你成为一名黑巫师的,哪怕用我的命来阻止。”
“别说这种话。”哈利勉强露出一笑,可他依然不觉地低下了头去。
战斗,黑魔法,运用自如的魔力,凌厉的攻击,灵巧的闪避,他每次挥出的魔杖所席卷而起的魔法,即使是在有意识地控制之中,仍然能给予敌人致命的威胁。
数道魔法冲撞而爆发出的强烈能量击伤了他,却也给了对方更大的冲击,他趁势全身而退,真的觉得热血沸腾。对,没错,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久违的激烈战斗所唤醒,坚韧的神经引领他无所畏惧地投身于对决之中。
好久了,好久没有这种力量贯穿全副身心的状态,若说他不为之喜悦,不为之战栗,那是谎言——充盈力量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胜利的滋味又是这般甜蜜,甚至在他脱离了战斗之后,他仍然不自禁地沉浸于同时对抗数个傲罗而仍游刃有余的骄傲之中。
只是,西弗勒斯的一番话仿佛是从极寒地带吹来了冷风,彻底冻醒了他发热的头脑,让他犹如沉入冰窖,他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像个蒙受不白之冤的孩子,却又不敢为自己据理力争。
“你对我……从来就是个过于严厉的教授。”最后哈利说道,当西弗勒斯的手掌轻轻抚摩上他的眉间,他闭上了眼睛。
难道他本人会不知道力量的可怕吗?他清楚强力的魔力是把双刃剑,他也懂得追求力量的心可以为黑暗俘虏,若不是他深深地了解这一切,他又怎会抛开英格兰的魔法界,独自踏上旅途?
可现在,西弗勒斯却仍然在警惕着……梅林啊,警惕着他!
“对,我从来都是,你不满吗?”西弗勒斯低笑,他吻上哈利愤愤抿上的唇,满心是纯粹的爱怜。
他把他的心事压在唇舌之下,无论哈利的亲吻多么炽烈忘情,都不能把它引诱出来。他有多爱这个年轻的巫师?他自己不知道,恐怕连梅林也不会知道。他爱着他,甚至于迷信自身的不详,“爱”之吐露便会遭受天妒,徒惹横祸;他爱着他的光,他生命里唯一的向往,犹如爱着是整个未曾绝望、尚可憧憬的生活。或者会有一天,他会轻轻地掷下自己的生命,为了不让他唯一的光明沾染上哪怕一点点的黑暗。
如果梅林允许,他要给哈利一个未来,即便这个未来里,没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26、
德拉科.马尔福犹如离开时候一样,被人押送着回到了马尔福庄园,时间是早上十点。
闻讯赶来的众人除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却谁也没见着他一面。对于如此不近人情的行径,纳威.隆巴顿只好全权承担起赔罪的责任,请求他的朋友们原谅。
“他甚至连我也不愿见,”纳威将三个霍格沃兹时代的格兰芬多好友邀请至小客厅,苦笑着道,“怪不得他……”
赫敏轻叹,她安慰地向纳威微笑:“我们没有人怪德拉科,纳威。你知道我们关心他,关心你。”
纳威温和而腼腆地笑了笑,不过笑意一闪即逝,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哈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哈利,有时候我仍然会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
话到这里,他自己倏然脸红了起来,期期艾艾地道:“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哈利皱眉不语,倒是罗恩嗤笑着接过了话题:“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非要找上一个斯莱特林的恶果。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估计还要叫嚷着不了解他们吧,哈!”
“罗恩!”赫敏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气恼地斥道,“你不准说话!”
罗恩耸肩,正要再说什么,却听门口传来一个嘲弄的声音:“是谁排斥谁呢?难道不正是以你们这些格兰芬多为首的人,在排斥迫害整个斯莱特林吗?甚至包括他们的亲朋好友!”
众人的视线聚焦处,西奥多.克莱顿缓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先是扫过在场诸人,最后集中到了哈利的脸上。
哈利再一次皱紧了眉头,跟西奥多的上一次见面时间并不算长,可是短短数日,这个人像是变了个人。更加消瘦,两颊陷入,而颧骨突出清晰可见,嘴唇仿佛也更薄了。但最显著的改变却是他的眼睛,哈利留意到他的双瞳里燃烧的火焰,那是某种足以造成改变的、让人心悸的力量所催生的烈焰,近乎憎恨,倾向毁灭。
西奥多似乎也在掂量着哈利,停顿之后,从他的锋利如刃的唇舌里跳出冷冷的一句:“甚至包括你,哈利.波特。”
“西奥多,”纳威走上前去,扶住那人的肩膀,低声道,“抱歉我们仍然没有查理的消息,只是现在,我们必须比平时更冷静才行。”
西奥多甩开纳威,他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哈利,仿佛难以置身地摇头质问:“你没有任何办法吗?波特?打败了黑魔王的你,对魔法界整体的不公与邪恶,也无能为力吗?”
对于这般的咄咄逼人,哈利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以对,他发出了笑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做?再发动一场战争,将整个魔法部掀翻,这样可以吗?能解决问题吗?”
“波特,哈哈,”西奥多出人意料地爆发出大笑,刺激着诸人的耳膜与神经,不过他并没有笑太久,笑声戛然而止,再开口时,无论谁都能听出语气里的恨意,“不,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只是你明明掌握着解开一切的钥匙,为什么不用?”
“解开……”
“Legilimency。你精通这个,不是吗?如果是由你来施咒,谁敢不信?”
“那个是……”赫敏忍不住叫了起来,但当她发现哈利一脸严肃的时候,她自动地闭上口,将后面的话交给哈利。
“对谁?彼特?”哈利轻轻摇摇头,“除非他自愿,否则我不能这么做。”
事实上,不止是西奥多.克莱顿发现彼特是问题的关键线索,哈利与西弗勒斯也早已讨论过如何能够让彼特吐露隐情的方法,只是无论哪种,旁敲侧击也罢,直接进攻也好,不管彼特显得多么痛苦,他似乎有着必须要坚持的理由,守口如瓶。
但是!
哈利明白自己绝对做不出强行对一个未成年巫师使用Legilimency的事,饱受这种霸道的黑魔法侵害的他,无论如何也难以将自身所尝过的痛苦加诸他人身上。
被无情地侵入,无能抵抗的暴力侵犯,犹如精神上的强奸,哈利想到这个行径就恶心,遑论自己去实施。
哈利的反应似乎早已在西奥多的意料之中,他双手抱胸,再次冷冷一笑,在几乎凝结成冰的气氛之中,他停顿数秒,仿佛在反复掂量之后,终于把这句话缓慢地提到舌尖,并连成了语言:“就是因为有你们,才有了黑魔王的应运而生。”
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包括哈利在内,每个人的心里都掠过一丝寒意,不知是谁发出了倒吸气的声音,这让哈利骤然清醒过来,他蹙眉向西奥多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是,西奥多,任何试图恢复黑魔王统治的意愿都是……疯狂的。”
西奥多向门口倒退了两步,半个身子侧到了门外,在行将离去之时,他又转过了头,向诸人,主要是哈利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意思是,白魔王就可以吗?大多数人不能被奴役,所以少数人就可以吗?”
话音落,他并不等任何回答,便即消失。
仍留在原地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哈利从朋友们的脸上看到了凝重,他估计自己也是如此,毫无疑问,西奥多的那番话犹如麻瓜定位精准的导弹,准确地命中了他们的软肋。
究竟要怎么办?能怎么办?自己真的有这个力量颠覆魔法部甚至整个魔法界的偏见与歧视……不,如今大概称得上迫害斯莱特林的程度——他到底可以做什么,以及不可以做什么?
哈利心中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却想不出正确实际的行动。他再次痛切地感受到邓布利多对他的帮助,兴许,西弗勒斯会与他一起找到答案?
看向纳威,哈利发现,一向平静沉稳的纳威,眉宇间也开始堆积起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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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双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三层水晶吊灯的形状像个倒过来的金字塔,他的视线聚焦在塔尖,精神集中得仿佛要研究上面沾染了多少灰尘。
西弗勒斯暂时没有去干扰德拉科,他知道受过了折磨的人需要这段时间自我平复,他当然也不会去问究竟受到了什么折磨这类废话,他安静地在一旁等待,从最初的站着,到不得已地坐到了床边的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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