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 作者:微风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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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过世的夫人,林如海不免更加心痛。又想着前日好不容易说动女儿去京城,现下却又反了悔,不知女儿可会生气?遂去了黛玉房里,先问了一番功课,又问道:“黛玉,若是爹爹不让你去外祖母家,你可会怪爹爹言而无信?”
黛玉本在低着头整理桌上的描红本子,闻言忽然抬头定定看着父亲:“果真不去了?”
林如海颇有几分忐忑:“不去了。”
“爹爹真好!”黛玉欢喜无限,从来小大人似的、行事进退有度的人,难得天性流露,搂住父亲的脖颈往面上香了一口:“外祖母说想我,可她又没见过我,这想字从哪里来的?我才不去京城,就要和爹爹一处。”
担忧一扫而空,林如海搂住女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女儿说得不错,从来老人家都是疼爱养在眼前的孩子。既未谋面,说什么格外想念?可笑自己竟一时蒙了眼,险些把宝贝女儿送到了那群贪吃的豺狼身边。
抱着女儿说了会儿话,又帮她把收进藤箱的书本一一归还于架,林如海才走了出来。也不忙着处理公务,而是先给贾敬写了封信,表明感谢之意。他不知贾敬为何会提醒自己,但这份情他已记下,来日必有还报。
重赏了宁府送信的下人,又将信交给他,让他务必当面呈于贾敬,林如海方觉了毕一事,继续埋首公务。少顷,管家亲自送了补汤过来,照例又劝了一句:“公事日日有,总归料理不完。老爷也该保养保养身子,莫太操劳。”
若是往时,林如海必是不置可否。但今日听了这话,忽然想起贾敬信末的叮嘱,说发妻虽殁,但仍有女儿要倚靠他,让他务必保重,有空不妨练练养生拳法,以期身强体健。
当时他只顾着生气,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确是不错。公事固然要紧,但若熬坏了身子,女儿又该托付给谁来?
一念及此,林如海立即搁下笔:“你说得很是,往后我确该注意保养。听说练太极的人往往高寿,你帮我找个好师傅来,往后我要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练习。”
管家再想不到老爷会这么说,顿时大喜:“老爷这么想,可真是合府上下的福分!”
又是十几日过去,除夕前夜,贾蔷终于等到了林如海的回信。见对方果然听进了建议,不再将林黛玉送到贾府,他大为得意:“系统,我的功德值呢?”
贾蔷隐约听到系统嘀咕了一句“这样也行”,才回答道:“已转至宿主名下,宿主现在就要兑换么?”
“当然!”他算着信差今日该到,昨天就与升叔敲定了新店的改造细节,并议定了店名。把所有的事都料理清楚,就专等今日好好挑选一番战利品,哪里愿意再等。
话音刚落,系统立马弹出兑换面板。站在一堆教人眼花缭乱的名称前,贾蔷像钻进糖罐的蚂蚁,挑挑拣拣不亦乐乎:“初级咏春拳?终级八卦掌?……‘没有我不能开的锁芯片’?这又是什么东西?”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贾蔷欢天喜地,荣府却有人愁云惨淡。
“太太,老爷让您明日依旧照例参加祭祖,天不亮就要起来。您好歹吃点东西,否则明日要撑不住的。”
金钏手捧粥碗,小声地劝慰满面灰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氏。
那事发作之后,冷子兴被贾政交由管家送官,随意安了个盗窃的名头活活打死。周瑞全家发卖到苦寒之地。一时间,她倒成了王夫人跟前的第一人。
不是没有动过另投明主的念头,但二太太这三个字此时在贾府已经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忌讳,根本没有主子肯要她。迫不得已,金钏只好仍将希望寄托在王氏身上,指望有朝一日主子能翻身。
但苦劝半日,王夫人仍是半个指头也不动弹,若非胸口尚有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
金钏不由也是心灰,忍不住将心里话讲了出来:“老爷让太太写那样的信,太太为何要写?现下这般情形,太太只能仰仗娘家人扶助了。等姨太太过来,天长日久知道真相,岂不怪罪太太?再者,太太纵是帮了老太太和老爷,他们又岂会念你的好?到头来还是一脚踢开,倒白开罪了姨太太。”
话音未落,王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骂道:“你这蹄子懂得什么!你没听见老爷要休我吗?我要不写,现在这关就过不去,谈何将来!再者,我妹子上了京,定不会怪我,只有谢我的份。”
金钏欲言又止,但那眼神已足教王夫人看懂她在想什么,遂又是切齿又是得意地说道:“他们母子只道我妹妹来了京城,就只有任他们宰割的份,却不知我另有打算!薛家长房是没人了,蟠儿听说也是个不成器的。可我的表侄女儿宝钗无论样貌还是心性,却都是拔尖的。谁说一家子要兴旺,只有靠男人为官作宰?有时候,女人爬的可比男人还高。”
金钏只道主子起意要把侄女送给哪个权贵,不禁失色。不想王夫人狠狠喘了一口气,声音愈发虚弱,眼神却更见狂热:“皇帝一直没有子息,照例必会加选秀女,充实宫掖。以宝钗的模样必能入选,入宫之后与元春姐妹同心,还怕挣不到好前程?到时不怕他们母子悔不当初,跪着来巴结讨好我!哈哈哈哈哈!”
听着王夫人状似疯狂的大笑,金钏只觉耳中阵阵刺痛,心内也随之忽喜忽悲。一会儿觉得主子说得极有道理,用不了多久便可翻身作主,贾府上下都要看她们脸色;一会儿又觉得全是镜花水月,大姑娘在宫中浮沉几年,也不见有多大出息,宝钗去了又能有什么作为?
但到底成与不成,也非她一介小小丫鬟所能决定。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好自己的本份,再伺机谋求罢了。
金钏无声一叹,放下粥碗,端起安神的汤药:“这药一日也不能停,太太还是先吃药吧。”
☆、第50章 四十九凤姐
三年之后,宁府。
朱楼绮户,静院曲廊。清甜桂香随风入户,和着院内大鼎升腾的袅袅薰香,愈教人神清气爽。
时值午后,回廊下的竹榻上,一名道骨仙风的老道人正在假寐。旁边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形清瘦,眉目却隐在树荫里,看不真切。
只见他拿了一支带兜子的竹竿,看似是在捕蝉,却久久不见动作。直到那吼得声嘶力竭的虫子误将竹竿当成树枝,蹦窜上来,他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倒是老道人被吵了清静,按捺不住,掀起眼皮问道:“怎么还不下手?”
“时机未到。”少年的声音犹如美玉相击,泠然清越,煞是动听。
老道人眼睛往紧闭的院门睃了一下,似是一语双关:“再等下去,那厌物反而得了便利,继续蹦跳得教人心烦。”
“祖父莫急,就在这一时三刻了。”
正在这时,宁府外的长街上,几名小厮打马而来,当先那人正是贾蔷的贴身小厮长阳。
一气冲到大门,长阳勒住缰绳,欢喜得声音都在发颤:“中了,中了!我们爷中了解元!官学的人马上就来送信道喜!”
这消息像是一把盐花撒进冒泡的滚油,瞬间将宁府重重院落依次炸响:“真中了解元?那可是举人魁首啊!老天,蔷哥儿今年虚岁才十四,真是文曲星下凡!”
“快去道喜!蔷哥儿这几年生意做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平时就出手大方,今天又是高中的好日子,一定能得不少赏钱!”
“等等——荣府那丫头怎么办?她还跪在蔷哥儿院子外头哪,说是没个说法儿就不起来。”
“糟了,一会儿官中要差人过来道喜,万一撞见,岂不坏了蔷哥儿的名声?”
想到这层,立即有家丁挽了袖子想去架人,却被好心的同伴拦下:“撵了她容易,可得罪了她后头的那位就麻烦了。琏二奶奶可是有名的烈货,脸酸心硬,也只有她敢让房里的丫鬟到宁府来耍赖。蔷哥儿虽以前同她对了两回阵,从没落过下风,但我看这回多半也是怕了她。否则,怎么连院门也不开,只管让那丫鬟跪着?”
被同伴一拉,想出头的那家丁立即缩了脖子不敢再吭声。蔷哥儿虽然越来越有出息,但架不住荣府有两位官老爷,宫中还有位娘娘。单凭这个,就稳压东府一头。若是强出头惹恼了凤姐,哪怕他是东府的下人,凤姐也能现开销了他。
但这大喜高中的日子,放任个丫鬟胡闹也不是个事。几名老成的管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请尤氏来,先把那丫鬟带走再说。
不想刚刚议定,还未来得及着人送信,那头便有一群丫鬟簇拥着位美妇人款款而来。
那妇人柳叶眉丹凤眼,样貌极为美艳,顾盼间颇为自得。更兼穿戴鲜明出挑,于富贵气中,颇有几分盛气凌人。
人尚未至,便远远听到她含笑带刺的声音:“啊哟哟,隔着一个宁府都听见蔷哥儿高中了解元,想来不日又要拿个状元,当真可喜可贺。”
远远看见这妇人,原本说要道喜讨赏钱的下人都悄悄低头。只有管事来升躲不过,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见过二奶奶。”
凤姐正眼也不瞧他,只管继续走:“你们爷和奶奶呢?大喜的日子怎不出来张罗?倒比我这亲戚还来得慢些。也罢,我就到蔷哥儿的院子去等着。若是官中道喜的人来了,先替他们打发着。”
见她一句话就褒贬了贾珍与尤氏,来升的忙接道:“我们爷今日有事早早出门去了。奶奶身子有些不快,一直没下床,却都着丫鬟打听着消息。刚听说身上爽利了不少,又得了喜讯,料着马上就过来了。”
他说了什么,凤姐浑不在意。直到转过白玉长道,远远看见跪在朱门之下的那名瘦弱丫鬟,嘴角笑意蓦然放大,口中却故意做惊讶之语:“这不是我那陪房丫鬟满儿吗,怎会在这里?”
来升心道若非得你指使,一个小小丫鬟又怎敢跑到宁府来放肆。然自凤姐过门一年以来,因将贾母贾政等哄得团团转,轻而易举得了掌家之权,连贾珍也要敬她一射之地。
自家主子尚且如此,来升当然不敢造次。肚里虽狠狠骂了她几道,嘴上却是答得恭敬:“她一早就过来了,谁也劝不动,只管跪着。”
“我的丫鬟我自个儿知道,既懂规矩,人又上进要强。不是有天大的冤屈,万万不敢如此放肆,可别错怪了她。”说着,凤姐近前款款执起她的手:“满儿,你有何委屈尽管说出来,我虽人微言轻,也定会设法为你作主。”
得到主子暗示,满儿挪了挪绑了棉垫的膝盖,转头抱住凤姐双腿放声大哭,把今早嚷过的话又加油添醋说了一遍:“求奶奶为奴婢作主!前儿荣府老太太赏螃蟹宴时,二爷、奶奶和几位姐姐都去了,只留下奴婢看院子。恰好蔷爷路过,见院内无人,便用话来撩拨。又见奴婢不理他,便恼羞成怒用了强!奴婢清清白白一个人,竟遇上这等事,本想一头碰死。但又怕污了奶奶的名声,反而白白放过那坏了规矩的人,死了也不安宁。爽性豁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挣个公道!”
她说一句,凤姐假意惊一句。待她说完,凤姐假装斥责:“你胡说!蔷儿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前年得了童生,今日又中了解元,人品定是极清贵的,怎会在叔叔的房里、对婶婶的陪嫁丫鬟做出这等下作事来!必是你胡说八道!”
满儿哭道:“此事千真万确,如若奶奶不信,只管往奴婢房里验——那污了的被褥还收在箱里呢!”
闻言,原本偏向自家蔷爷的下人们都纷纷倒抽一口冷气。之前满儿来时并未说得这么详细,只说贾蔷负了她,要个说法。贾蔷却避而不见,亦不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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