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 作者:微风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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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东魏被他呛得老脸通红,虽然有几分心虚,但更多的却是恼火:“你别不识抬举!这可是王府,不是你贾家。只要我略大声些,马上就有侍卫把你拿下去!识相的就快滚,惹恼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见他还抖起了威风,贾蔷不禁冷笑道:“果子我没见着,不过那天你带去的人倒吃了顿好拳脚,你是不是也想尝一尝?”
“你——”肖东魏脸上阵青阵白,半晌憋出一句:“我就不信你有胆在王府动手。”
这人实在没胆,又爱虚张声势。贾蔷心内愈发不屑,将脸一板,还未说话。一直在留意他神色的肖东魏却已唬得退了好几步,惊声叫道:“别过来,你若敢在王府动手,王爷头一个饶不了你!”
他显然是对贾蔷那天的出手印象深刻,所以才这么慌张。贾蔷瞪着他刚要说话,却听旁边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贾蔷面前,挡去了所有阳光,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来人竟是南安郡王世子江望。
以他的身份,一来不会插手去管客人争执的小事。但今日情况不同,他还在为先前那桩意外心烦意乱,正想找个地方泻火,忽听这边有人大惊小怪,便立即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平日里肖东魏不但难得见到北静王,深受王爷信重的那几个幕僚也是难得一见。至于被目为第一心腹的江望,更是难上加难。当下见世子爷竟站在自己面前,肖东魏不由自主堆起个讨好的笑容,作了个揖刚要问安讨好,忽又想起自己方才有失仪之举,还受这位向来严苛的世子喝斥,多半要遭罚,那谄笑便僵在了脸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旁边,贾蔷表情未变,肚内却已无声一叹。江望那阴鸷性子他领教过,迄今记忆犹新。被他盯上,今天绝难善了,少不得要寻一条脱身之计。
见两人俱是默然,江望心中更加恼怒,方要喝问,忽然觉得面前这秀致少年颇有几分眼熟,不由看凝了眼,一时忘了说话。
贾蔷却是已盘算好一番说辞,从容不迫道:“世子来得正好,我有一笔账要同王爷算一算。听闻王爷与世子素来相契,故想请世子先听上一听。”
☆、第56章 五十五祸水
“算账?”
听出这话里的戏谑,江望眉关锁得更紧,心道这小子皮相虽好,却是个傻的,竟敢消遣到北静王府来了。
肖东魏却是品出了些别的味道,不禁脸色一白,滴溜溜转着眼珠子,想胡乱寻个借口赶紧逃开。
脚步一错,贾蔷有意无意拦在他必经之路上,笑吟吟说道:“说来,这位肖爷正是事主。稍后若是世子询问,还望肖爷莫要推脱。”
说着,也不等江望开口,他继续说道:“我开了家小店解闷,承蒙京内诸位大人不弃,店子不只生意还算马马虎虎,向来也少生事端。倒是前日这位肖爷到我店内,说因我不孝敬王爷,生了我的气。我寻思着王爷从不贵足履贱地,我亦未有福气得见王爷,便未敢信肖爷的话。不承想今日竟在这里遇见,方知肖爷并未说谎。耽误了王爷的孝敬银子,我实在惶恐。还望世子回头在王爷面前替我遮个圆:原是我人少识浅,不识肖爷金面,险误了大事,实非有意。”
这话貌似是在请罪,可话里那浓浓的讥诮味儿,连聋子都能听懂。堂堂一个王府,哪怕想钱花,也只有等人跪着把银子奉上来的份,哪儿会去敲一家店子的竹杠?体面何存?
闻音知意,江望面色比适才更加阴沉十分,向肖东魏怒目而视:“果真如此?”
肖东魏汗如雨下,面孔比那顶供墨竹的岫玉白盆还要更白三分,哆嗦着嘴唇,却抖不出一句囫囵话:“在下……小人……”
江望出身世家,见多了狗仗人势的奴才,一见他这反应,如何不知究竟。他的脾气本就阴鸷,当下也懒得再详询过程,直接把一腔怒气全发作到此人身上,重重一脚踹了过去:“好大的胆子,一个依傍投奔的人也敢坏王爷的名声!——把他拖下去,让他好好醒醒脑子,长点儿记性!”
“是,世子爷。”
话音方落,立即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起肖东魏的胳膊,不由分说将他拖了下去。肖东魏吓得面色愈白,扭挣着身子刚要求饶,便被堵住了嘴,呜咽闷哼着消失在长廊尽头。
看他那反应,江望所谓的醒脑长记性,绝对教人终身难忘。
发作了肖东魏,江望又冷冷看向贾蔷。尚未到开宴时间,加上之前被那消息一震,北静王正忙着调度安排,以备后手,哪里有闲情来笼络各位文士。所以江望并不知道贾蔷身份,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眼熟,倒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他也不欲多想,只待向贾蔷发难。此事肖东魏固然不对,但贾蔷一个小小少年竟敢明褒暗贬地对他说那些话,针砭王府,简直不知好歹!
再一次的,抢在江望开口之前,贾蔷飞快说道:“原来竟是门客仗势欺上瞒下,行此不堪之事,有劳世子处置。恭喜世子,恭喜王爷。”
江望一愣,斥责的话涌到嘴边,又统统咽了回去:“喜从何来?”
“恭喜世子为王爷除一蠹虫,恭喜王爷身边少一小人,皆是喜事。还有,”他微微一笑,声音略大了些,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全招了过来:“世子千金之躯,为公道二字,不惜纡尊降贵为在下出头,实在是胸襟广大。”
他说得情真意切,周围的人听了,只当他攀上了世子,不禁都是羡慕嫉妒。但江望却越发呆愣: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啊?怎么被这小子说得恩泽无边似的?
他哪里知道,贾蔷以前受过他的闲气,虽然有心报复,但此次众目睽睽之下不便行事。索性先拿话堵住他的嘴,省得他把私生子的气泄来自己头上。
趁江望还没醒过神来,贾蔷以尿遁为借口,浅浅一揖,便飞快离开了院子。
薛蟠早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只是不敢近前,见贾蔷突然离开,连忙追了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月洞门口拉住了他:“蔷儿,蔷哥儿,蔷爷,你不是正同世子说得好好的,怎么抽冷子跑了?我的事儿你可有对世子说了?”
贾蔷摆了摆手,说道:“有真佛在,何必舍近求远?回头直接对王爷说了便是。但今天王爷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去招他。”
“你怎知王爷心情不好?”薛蟠顿时急了。
贾蔷翻了个白眼,心道刚才北静王冷脸甩袖走人,合着你都没看在眼里?但看着那堆谢礼的份上,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王爷素有礼贤下士的贤名,但今日却将一干举人文士晾在这儿,迟迟不来招呼,反而还神色匆忙地走出去,显见必是有事。遇事难免心烦,你又不是他的门客故旧,贸贸然往前凑,指不定就白填了限。所以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若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拦你。”
一席话说得薛蟠没了主意。他本年轻,惯常只爱与纨绔们厮混,于世路机变不甚通达。进了王府原就畏头畏脑,胆气先自怯了。这会儿听贾蔷说得头头是道,踌躇片刻便打消了主意:“那、那我还是等下次吧。”
“我与王爷虽无交情,但冲着我新得的这个解元名头,若是择日登门拜访,想来王爷不至于将我拒之门外。此次不成,下次我与你再来便是。”
也许是因为同样被贾府坑过,加上薛蟠人虽傻了点,却并无坏心,贾蔷难得起了相助的念头,准备帮人帮到底,为他引荐。
得到贾蔷的保证,薛蟠这才愁色消减。又听前面说开宴,满心想要见识王府筵席,连忙催贾蔷快去。
北静王虽担了心事,但还是强打精神过来招呼客人。今日赴宴的大多是新科举人,能挨进王府院子就已经开心得想去给先祖烧高香,哪里看得出北静王是在强颜欢笑。这顿席面倒是宾客尽欢,至于主人,就只有先把气苦自个儿闷着了。
傍晚宴散,薛蟠醉醺醺地回了家里。薛姨妈并宝钗听说他回来,连忙来迎。想要问一问事情是否谈成,薛蟠却总是道三不着两地说些醉话。忽儿说王府侍婢可人,忽儿夸席面精致,忽儿又拉了薛姨妈的手,求她也似王府一般,在家里搭个花塔。
薛姨妈虽是焦急,却更心疼儿子醉了,便示意宝钗先走,等儿子喝了汤睡下,觉醒后再来问个明白。
素来孝顺的宝钗这番却不肯依。自打知道被贾府算计以来,她日思夜想,就是如何脱了这火坑。女儿家最大的倚仗不过是找个好人家,但选秀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薛家在京内往来的又多是商贾,纵有几个高门,谁又肯聘她这商女做正房夫人来?
倒是王夫人凤姐时常露出要将她许与宝玉的口风,但一则她深恨贾府算计他们孤儿寡母;二则知道贾府内囊将尽,自己若是嫁过来,便是拿着娘家的钱来贴仇人;三来宝玉又不能承爵,且那性子实在是个扶不起的,绵软粘腻,专在内帏下功夫,全无半分男儿该有的志气,还不如自己有主意。若是一往情深,倒也罢了,偏偏又是个贪多嚼不烂的。做了他的娘子,必得一边操心里外事务,一边容忍他与丫鬟们勾勾搭搭。何苦来哉。
事干前程,宝钗也顾不得哥哥还醉着,命厨房烧了浓浓的醒酒汤来,撬开薛蟠的嘴灌了一海碗,又拿醒酒石给他含上,并命丫鬟用冷帕子给他擦脸。
好一番折腾,薛蟠终于清醒了几分,遂迷迷糊糊地将今日情状、并贾蔷之语说了一遍。
听罢,宝钗不由生气:“这个蔷哥儿,敢是嫌礼轻了,竟如此不上心,当面吱唔着把事揭过去了。说是等下次引荐,谁知道那又是什么时候?”
薛姨妈不知女儿心事,只道是着急家产,也是唉声叹气,少不得又劝女儿不要心急,宝钗却也听不进去,只嗔怪贾蔷诓了自家。
母女二人正闷闷坐着,忽听人报说鸳鸯送了点心过来。知道她是贾母的心腹,虽然心里暗骂,然人在屋檐下,少不得陪笑相迎,满口子地道谢。
鸳鸯却是因贾母听了些风声,特特差过来一探究竟的。当下站在正房前,悄悄看见薛蟠的院子里有人往来,端汤倒水,便假装关切:“晚饭还没上呢,瞧薛大爷竟躺下了,可是身子不快?恰好今天张太医来替老太太请平安脉,不如一并看看?”
薛姨妈连忙掩饰道:“没什么,他不过又同那起狐朋狗友吃酒去了。挺一会儿尸消了酒就好了,不必理他。”
鸳鸯一听便猜出来了,心道通风报信那人说得不错,薛蟠果然是往北静王府另寻山去了,这么一来,府里少不得再生风浪。
念头一起,虽极力掩饰,眼角眉梢到底带出了几分。
宝钗较之乃母精明百倍,一看鸳鸯神色,心下暗道不好。念头一转,笑道:“娘可别这么说,是亲戚开口,哥哥实在推脱不了才去的。原是东府蔷哥儿因北静王邀了他,怕年少失仪,想找个伴儿。也不知怎的,放着别人不理,竟找到了哥哥头上。再三说了几回,哥哥才应下来。”
她深知做贼心虚之理,当下便装得一无所知,神色坦荡,故意点出北静王与贾蔷之名。用的是声东击西,祸水东引之计。况且贾蔷素来与荣府不对盘,提起他的名字,贾母定会以为他又生事,便不会再疑心到薛蟠身上。免得打草惊蛇,坏了自家的好事。
鸳鸯听罢,果然肚内又另是一番计较。待回去禀明了贾母,听罢果然也想到了一处,恨声说道:“我还疑惑着他家怎么敢背着我如此行事,敢情是那小崽子又弄鬼,教我虚惊一场,当真可恶!你找人再留心着那边的动静,若他家不再同王府来往,那就真是贾蔷作祟,白教我错怪了薛家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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