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远在飘渺处 作者:莫若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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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文青告诉我秋水就在青岛,做建材生意的单身女人,32岁。听说很漂亮。
我说你是不是准备见人家,文青就不好意思的笑,算是默认。过来求我陪她一起去见。
自己因了今天今天的事有些内疚,于是就答应了。也是不想扫她的兴。只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文青就讨好的说一定一定。
后来想,这也是宿命吧。总是躲不过去。上帝给了你最精致的幸福,自然也会施予最入骨的疼痛,没有一样快乐不需代价。这是规律。
(二十六)
“想不到青岛居然有你们这样一对漂亮的拉子”。入坐以后秋水第一句话如是说。
秋水长的果然不错,化着浓淡相宜的妆。一袭黑色长裙,外罩褐色毛衫。妖娆,韵味。
举手投足隐隐露出生意场上女人的精明。
秋水说我叫刘敏珊,大过你们,叫我珊姐就可。
刘敏珊是很善于调节气氛的女人,饭间只听她一人在说,我与文青静静的听。也好,第一次见总有些尴尬,生疏。
刘敏珊说起自己的婚姻,如何为了一个女人离婚,结果一切就绪,女人却结婚去了,口气充满调侃。
然后问我们如何在一起的。文青简短的回答后刘敏珊感慨的笑笑说祝我们幸福。
我微微一笑说,会的,谢谢你。
饭后互换了电话,刘敏珊颇具意味的看我一眼,就此别过。
文青问我对刘敏珊印象如何,我说,很好啊,样子漂亮人也温柔。
文青就坏笑着说我又不安分了,有红杏出墙的苗头。我说是啊是啊,你对我不好就一脚揣开,攀高枝去。
文青翻身压在我身上认真的说,欣儿,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爱,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叹息一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文青的头发长了许多,几到腰。淡淡的飘柔游荡在我鼻息下。
文青揉揉我的头发说,好端端怎么又伤感起来?
是啊,一切美好的虚幻,自己怎么会伤感呢。没遇到文青之前我不知自己也会对某样事物痴迷到如此程度。
会对某个人钟情到此。
我在二十岁时就设想到未来的生活。一个人飘着,到一定年龄嫁个男人乖乖的呆在家里,准备三餐,有双可爱的孩子。
闲暇时打打牌,上上网,节假日和先生带着儿女散散心,自然男人要极尽的纵容着我。就这样到老,没劲,却是本质的生活。
自己生性懒惰,过日子也喜欢四平八稳,不渴望轰轰烈烈的燃烧,因为剧烈以后可能灰烬不剩。
然而我遇见了文青。这一切都要从头书写。我的人生与自己的预想从文青的介入开始就变换了轨道。
我愿意陪着她一起慢慢老去。为她展示自己的婀娜,当青春的容颜消退以后相濡着,看花开花落。
“想什么呢,又发呆,明天可是要去看店面的”。
“恩,就睡”。文青的眼睛很深,未必很漂亮,却可以容纳许多,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跌落进去,起不来。
文青说欣儿,我真想分分钟都看到你,你就睡在身边却还是想。脉脉深情的样子。
不禁莞尔,又说胡话,睡吧,明天要早起。
黑暗让我感觉温暖。
(二十七)
文青看中的店面靠近中山公园。好象中国数得上的城市都会有以此提名的公园。
面积不大,三十平,右边是市政府,左边是海洋大学。位置很不错。租金也算合理,我们砍了半天价房主不情愿的又减少了一些。
文青捏了我一下说,你还真是厉害。我说,哪有你那么傻的,自然是能少就少了,不至与钱做对吧。
事情就算定下来,只等先前的租户契约到期就可。
文青着手开始联系供货渠道,周末自己也会陪着她一起。
周三快下班时收到一束鲜花,我正思量着会是谁,文青不在青岛,也没这份情调。 总是要我宠着。琢磨半天想不到与谁有此交情。
电话不期响起。
“苏欣,我是刘敏珊,下班有空么?”
“花是你送的?”
“是的,没别的意思,别误会,只想请你吃个便饭”。
文青去了外地,时间尚早于是就答应了。 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个女人。
人在爱着的时候,心其实很小,只容进一个。
刘敏珊的车停在楼下。戴着墨镜,卷卷的波浪随意的披在肩上,确有些风情万种的意味。
“苏欣,怎么不说话?”刘敏珊的笑容很妩媚,与文青截然不同。
“听你说就是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情趣”。
“安静的女人容易让人心疼”。
“是么,或许吧”。
“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真让人羡慕。”
我笑笑说:“你也会有的”。自己不是情感外露的人, 以为爱更应该放在心底咀嚼。厌恶走路都象麻花扭在一起的情侣,那样的爱可笑,看似坚不可催,其是最最脆弱不过,需要以展示来提醒自己在爱着。
车绕着海滨大道一路开过,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着咸咸的海水味,这段时间文青与我都很忙,好久没再闲情雅致了。
倘若此刻文青在我身边,我们一定会亲吻吧。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刘敏珊就打趣说我甜蜜的让人嫉妒。刘敏珊很善谈,一路说着些奇闻逸事,还说了个半荤的段子,惹的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车到楼下,刘敏珊说,苏欣,与你相处让人愉快。谢谢你陪我吃饭,希望还有下次。
我说,会的。刘敏珊很会照顾人,懂得体贴别人的情绪。或许是生意场上摸打爬滚的积累所至吧。
文青不在,家里就有些冷清。 泡了长澡,舒服多了。
睡前文青来电说明天就可回来,欣喜一下。说些情意绵绵的话,然后告诉她吃饭的事。
文青假装娇慎的说,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就准备勾搭了。我淬了一口,死人,尽给我乱扣帽子。
想着她单枪匹马的很不放心,叮嘱了一番事宜,还是牵挂。文青就在电话那端咯咯笑着说,你怎么越来越罗嗦,小老太婆。然后又安抚我说不过还是很受用的了。
(二十八)
我们的店铺终于一切妥当,拟订在八月二十六日开张,两年前的今天我们相识。
为了店名两个人大伤脑筋,既要品位高雅又要蕴涵底蕴,确是费神。后来干脆以字母命名JS。简苏。
开张那日刘敏珊财大气粗的送来四个花篮,说是事事如意。
不出所料,占着好位置,生意还是不错。
一切都如预想一般,古朴木架,精美货品。店门永远关着,只挂着营业中的招牌。
自己手上还有几单经手的业务处理不及,所以只能先让文青一个人守着。
刘敏珊与我们来往越来越密切,后来还吃了几次饭,自然我都是拖着文青。对此,刘敏珊也不说什么,反而刻意的与文青亲近。
周末刘敏珊又约我,并提示只希望我们两个单独。我隐隐感觉到事态的苗头,想想也好,说清楚也不至以后有什么误会。
刘敏珊还是那般优雅,气定神闲的等我。
“苏欣,你用的是CD I LOVE DIOR对吧? 清幽芳香的玫瑰味”。
“是的,你用的是Cerruti,若隐若现”。笑笑,刘敏珊是懂生活情趣的女人。
我们的谈话竟然从香水开始。
昏暗的灯光下刘敏珊说,苏欣,你眼睛很漂亮,不应该戴眼睛。
我说,是么,一般都戴博士伦,今天忘记了。
刘敏珊漫不经心的搅动咖啡,十指纤纤。
我在思量着如何解析我们之间的关系,暧昧说不上, 以往的经验让我明白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而自己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介入我与文青之间。
“苏欣,你应该感觉到我喜欢你”。
“是么,我一直当你是姐姐”。
“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苏欣,你知道么,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些蠢蠢欲动,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淡泊,矜持,这样的感觉我只在一个女人身上感觉过。”
“是么,你应该知道我大老远从广州来青岛为了什么,除了文青,此生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甚而男人”。
“我明白,但我更明白爱情也是有保鲜期,所以,我会等”。刘敏珊浅笑着,过度自信。
“敏珊,你说的或许对,那是对别人,不是我”。她笃定的语气让我心生一丝厌恶。
“假如简文青先背弃你呢”。
“我比你了解文青,她不是那样的人,因为相信,所以义无返顾”。我不太清楚刘敏珊说这话的含义。
“算是吧,苏欣,我会百折不挠”。笑容就有些誓在必得的意味。
“我要回去了,文青还在等我”。
下车前我说,敏珊,别在我身上浪费力气,我们之间,不可能。语气应算是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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