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远在飘渺处 作者:莫若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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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周末晚上又熬了通宵,磨磨蹭蹭五点才睡。醒来一看已经八点过四十,赶紧起身飞快洗漱免了平时一概程序。匆匆抹了把脸暗暗祈祷下楼就能叫到车。
狼狈跑到楼下时看到泽儒白色sail正停着。看到我发动开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
“办些事路过刚停了一下,就看到你匆忙跑过来”。
“快开, 要不然迟到了,一周只上三天班还迟到说不过去”。
“还算敬业,没吃早饭吧,争取在五分钟内吃完”。泽儒递过来一个便当。
车一靠边打开车门立刻飞奔。
“欣儿,等等”。
“做什么?”反身跑回头。
“擦擦嘴巴”。泽儒拿着面巾微笑着说。心下就叹息一声,男人还是这般细心。
好在过了上班高峰期很快等到电梯,进了公司一看,好险,还有一分钟。
今天工作上的事有些烦而琐碎,耳边的一群女人唧唧喳喳说个没完。索性放下手边事倒杯水发呆。
看来爱情还真是伟大的东西。吴月芬自从嫁给泽儒以后不可思议的年轻起来。人也没原先那么胖,曲线好了许多。
而且脸上整天挂着全天下就她一个最幸福的笑。一到休息时间就不知疲倦的说我家老公怎么样怎么样,我家泽儒穿上蓝色衬衫显得多么风度偏偏。笑起来多么迷人。又说前天给老公买了什么他很高兴。今天又准备买什么。
听着我感到很可笑。于是略带恶毒的说:
“吴经理那你可真是幸福啊”。
“是啊是啊,苏欣,你见过我老公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型?”
“岂止很有型,简直是帅呆了”。吴月芬就满意的笑起来。
心下暗自笑道,何止见过,今天还享受了免费早餐呢。他身体哪个部位我不熟悉?怕是做爱的次数比你还多。
“你对他那么好,总是送东西给他,那么他有没有送什么东西给你呀?”
“怎么好象很少看到他接你下班哦”同事也在旁边附和。
吴月芬立刻沉下脸来,悻悻说我老公很忙的。然后就去了办公室,留了我们傻呆在一边。自然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临了要下班时,吴月芬敲敲我办公桌说:
“苏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立刻想惨了惨了,真不该捅这马蜂窝。现在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你看你,怎么搞的?亮度设置低了,对比度过高,图片色彩太过阴暗,还有这张怎么都没印染?你又不是第一天做设计,怎么还会犯这样常规性错误?
我看着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心里却在想她的眉毛上挑的太厉害,与年龄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应该有眉锋。低调一点才好。
唇彩的颜色也深了,而且色彩不够自然。这个年龄的女人最好用接近本色的唇膏。上唇彩前打上一层粉底看起来会更自然些。
“你怎么不说话?”
“哦,吴经理说的很对,我立刻就去反工,直到您满意为止”。
“你又错了,不是让我满意,是让客户满意”。
我与她保持一米半的距离,生怕四飞的唾液溅到身上。
“是是,客户满意”。吴月芬做出苦口婆心状。
我唯唯是诺的拿着样稿退出房间。拍拍心口松了口气。
(十六)
月影约我见面。游移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于是相约周六晚上六点在天河书城门口不见不散。
说老实话我对月影很好奇。而且因为其是女人,所以自己才愿意破例一见。持续着交往六个月谜底就要揭晓,心里忽就紧张的慌。
结果还是没见成,自然,这是后话。
月影在网上说喜欢我,我顺手打上,我都爱上你了。
周六下午三点自己就开始洗澡。用了将近一个钟。直到身上再也不能洗出什么,几乎褪了一层皮才从浴缸里起来。
天气还有些凉,琢磨着该穿什么。既要不失品位看起来高雅有型又要配合天气不显突兀,还要不能看出刻意。大伤脑筋。
考虑半天,灰色薄呢开衫,里面衬白底紫色小花的绸质衬衣,脖子上系条同色系的方巾。下面灰色的及腰长裙。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还是换了同色的西裤。这样看起来才够简洁,自然又不失韵味。温顺的长发乖乖的贴在脑后,施了淡妆,在脖子与脉搏处涂了些lancome,淡淡的清香。对着镜子一笑,还是很满意。
就在我收拾停当坐在沙发上抽烟等时间的时候文青不请自来。手上提了好些新鲜的菜蔬。
“文青,你怎么来了?”
“呵呵,不欢迎?今天周末没事就来看看你”。
“不是,我今天有些事要出去。”
“打扮的这么漂亮又是约哪个帅哥啊”。文青打趣。
“什么帅哥,李可走了以后我可是修身养性了。”
文青独立在厨房忙碌起来。
看了时间差不多起身准备赴约。
“文青,我走了,你自己先吃别等我。”
就在我手触到门把手的那刻文青从后背抱住我,轻声说:
“妖娆....”
我一怔,身体立刻僵住。暗夜妖娆是我在网上唯一的ID。
这样的结果太出我意外。文青竟然就是与我网上聊了六月之久的月影。两个人呆立半天不出声。
“文青,告诉我,你怎么断定暗夜妖娆是我?”
“开始我并不确定,但你们有太多相似之处。妖娆所有的回贴都是夜半以后,而那时你通常都挂在网上工作。而你那样钟情黑夜。怀疑以后就开始尝试证实。于是每次上网以后都会删除历史记录。无一例外第二天都会有重新登陆的记录。我今天来也是为了验证最终的结局。”
文青一口气说了自己的推理。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月影与文青有着惊人相似的遭遇。都是为了网络情人抛弃现实,都是从青岛来广州,都被男人所弃。而且在同一时间找到工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太过疏忽。
“欣儿,你知道吗,我多么紧张,我生怕妖娆不是你,我多么希望妖娆就是你,当我看到你神采飞扬准备出去时,你知道我多么激动么?”
我同样希望月影是文青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结局让我意外,却很欣喜。但想着文青隐瞒这么久,把我独个的蒙在鼓里还是有些生气。于是说:
“这么说你一直在玩有预谋的游戏了?”
文青板过我肩膀,眼睛直视着我严肃的说:“欣儿,不是游戏,我喜欢你”。
(十七)
我与文青的关系一旦明朗化以后彼此反而刻意的回避着对方。心里都惶恐着,也欣喜着。
我们都象莽莽少年一样拘谨,羞涩。 我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而文青亦然如此。两个人目光一碰触立刻转向别处。然后说些天气真好啊之类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揣揣不安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这样的氛围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憋在心里找不到出口闷闷的慌。我渴望着爆发,山洪样的欲流横横的来,却生生的被阻住,我想搬开压在心上的石头,然而自己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我要做什么呢?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倘是男人倒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而文青与我一般都是女人。
我不知自己到底想如何,到底要与文青做些什么,我甚至不敢与文青单独相处,任何肢体上无意的接触都会使得我象受惊的兔子样跳开。
然后深怀歉疚的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我感觉自己失去语言组织能力,经常说些颠三倒四的话。与文青对话时既欣喜又紧张,眼神四处游移心却放在她身上。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我深深的迷惑。自己虽不是纵横情场阅人无数,然还是精通情色之道,怎么遇着文青会慌张成这样
我们不再见面。电话两端也更多了沉默。却也不舍得挂。
“饭吃了没?”
“吃了,你呢?”
“吃了”
沉默。
“工作忙不忙?”
“还好,你呢?”
“也还好”。
沉默。
这样的沉默却多些温情脉脉的含义。不是真正无话可说的那种。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个女人产生这样微妙的情感。我感觉心底沉睡的某些东西正在逐渐的被唤醒。我体会到种子发芽的鲜嫩与喜悦。体内的血液正以前所未有的欢腾流淌,循环四肢。我发觉掩映在冷漠外表下的心脏有力的跳动起来。
双眸开始明亮,神经变的比任何时期都要敏锐。我觉得生活开始新鲜起来。然而我又看不到真正的曙光。我感觉自己象想破土而出的种子或是压在地平线下的太阳,努力想挣脱什么,抓住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肺严重缺氧,我想把头伸出水面畅快淋漓的呼吸一口空气。
暧昧瞬间被打破,必须有个主张。可我要如何说如何做呢?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心就乱了。
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文青身上。我盼望她作出决然的举动。这样胶着的状态会让彼此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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