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明光 作者：三千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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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得不到第一名，你就别想毕业。”
这话不是吓唬佐助，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佐助跟在团藏身边看了三年，对于团藏在木叶的权力之大有着深刻的体会，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无法成为忍者，佐助即便再愤怒，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去上课。
“你的同学实力肯定比你差，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和他们对战还输了，那就直接去买块豆腐撞死吧。”团藏对佐助下了限制，“但他们是你的同学，也是木叶未来的忍者，如果你一不留神将他们揍出什么问题来，呵呵。”
最后呵呵二字意味深长，佐助不得不求着团藏要来了几个特殊负重，以便在忍者对战课上给同学放水。
“你的实力比他们强，但你的理论一塌糊涂，所以你也别骄傲，看看我们根忍的小崽子们，和你同龄实力又比你高的一抓一大把，所以小羊羔，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经过团藏层层打击和嘲讽，佐助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上课了。
因为他是一年级就休学跟着团藏学习，这次回忍者学校自然还要重读一年级。
当然三代给他开了后门，如果能在一年内将之前三年多的学业补回来，那下一年他会跟着以前的老同学一起升学到五年级。
佐助心中充满了斗志。
第一天上课，忍者老师满面笑容，“来，同学们，告诉我，1＋1等于几？”
“2～～～～～～”
“……”佐助失手捏碎了手里的铅笔。
鸣人知道好基友佐助回来上课后开心不已，一下课他就冲到一年级教室，鸣人看着黑板上10以内的加减乘除，满脸震惊，他问佐助，“你连这个都不会吗？”
佐助再也忍不住了，他暴怒掀桌，和鸣人对掐起来。
佐助用了一个月就学完了一年级课程，参加了内部考试后，第二个月跟着二年级上课。
佐助是聪明而骄傲的，他的自尊不允许他的理论居然学的比鸣人还差，所以他的成绩飞速增长，三个月过去，佐助已经自学完三年级的课程，只等着内部考试了。
佐助算了算时间，如今是四月底，只要他加把劲，在七月以前学完四年级，九月开学就能鸣人一起升学到五年级。
他长出一口气，忍者学校的课程内容并不难，有些东西他即便不知道，根忍内部的一些任务里也会有类似的要求和描述，他多少了解过一些。
甚至根忍里的忍者掌握的技能更加全面。
追踪、分析、暗杀、药草基础、基本伪装、天象、地理、暗号符文、封印阵……这些都是一个忍者需要掌握的基础知识，但忍者学校传授的内容非常肤浅，有的甚至不会教导。
佐助抿唇，他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掌，心中涌动着无法停歇的渴望和追求。
他想要变得更强，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才能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他能跟上忍者学校的进度，也许他可以在暑假在根忍里学这些东西。
当年团藏问他的那个问题，这三年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思考着。
为了变强，为了报仇，他有什么可以舍弃的？
生命？灵魂？尊严？梦想？家族？
佐助依旧不知道。
他甚至对当年的事情也产生了不小的怀疑。
有时候午夜梦醒，佐助不可遏止的想起最初团藏说过的那个可能。
如果某一天，他杀了哥哥后，有人告诉他，宇智波一族的惨剧是三代、是团藏、是木叶的决定，那他会怎么做？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看看团藏这几年暗中谋划的事情吧，暗杀灭族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可是木叶其他居民知道这种事吗？
团藏在暗中为木叶扫清了障碍，可对于那些被当做障碍的人来说，何其无辜？
佐助握紧拳头，心里乱乱的，如果真的是木叶所做，那他该怎么办？
宇智波佐助的成长非常快，他的资质和天赋甚至比他的哥哥宇智波鼬还要好。
团藏眼瞅着少年从愚蠢变得聪敏，心中很感慨，他多少有点理解当初五代那种心情了。
看着自己亲手浇灌的幼苗长大，这种感觉的确欣慰和满足。
不过对于宇智波来说，成长就是痛苦，他们的强大只能用鲜血和仇恨来换。
六月底，佐助通过了考试，九月开学就能回到以前的班级了。
团藏叫来佐助，“佐助，看在你表现如此优异的份上，我让你看个卷宗吧。”
佐助不明所以。
他打开卷轴，入目的就是当年木叶和宇智波一系列的是是非非，木叶对宇智波的猜忌和防备，宇智波对木叶的不满和政变，以及最终插入暗部的两颗棋子宇智波止水以及宇智波鼬所做的一切。
卷宗后面还附上了三代和长老团对宇智波鼬下达的灭杀宇智波一族的命令，以及最后宇智波鼬用自身叛忍身份换取唯一弟弟活命的条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协议书上还有三代和宇智波鼬的签名。
佐助整个人都懵了。
他茫然而无助，震惊而不可置信。
看着眼前团藏那笑眯眯的面容，佐助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太过虚幻和丑恶。
他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然后他的哥哥亲手撕碎了这一切。
他曾经有个嘴巴很毒对他不错的老师，然后这个老头将世界的残酷和冷漠展现在眼前。
“为什么……”
他总是先拥有再失去，最后什么都不留下。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第52章
佐助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屋子的一角，就那么发呆着，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海中闪过太多的片段，有幼年幸福生活的美满，也有哥哥宇智波鼬背着他走过树林踩过小河的景象，还有母亲殷切劝导他认真努力，父亲赞扬他说不愧是我儿子的背影。
当这些美好全部被打破时，记忆里只剩下了被血染红的圆月和空荡荡的族地。
一切都没有了。
而现在，在失去了所有后，在他开始获得实力，获得认同，获得友谊，获得成功的喜悦的时候，这一切再一次化为泡影。
他一切悲伤和痛苦来源于木叶，一切喜悦和欢乐也来源于木叶，为什么木叶容纳了他又抛弃了他？在抛弃他后又收容他？
他该去恨谁？该去向谁报复？该如何抉择未来的道路？该怎么面对惨死的族人和背负一切血债的哥哥？
佐助的小脑袋瓜里懂的东西还是太少，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
傍晚，鸣人轻车熟路的跑来找佐助，却发现空荡荡的宅子里没有一丝人气。
他大声叫道，“佐助？佐助！！”
他的声音就像是黑夜里的一束光，让宅子里多出了一点色彩和涟漪。
鸣人抬脚踹开了佐助房间的大门，冲进来后就看到佐助蜷缩在墙角，他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佐助？你怎么了？”
佐助抬头，一双猩红色的写轮眼定定的看着鸣人。
“鸣人。”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三代爷爷杀了你的父母，你会怎么做？”
“绝对不可能！！！”鸣人斩钉截铁，“你在胡说八道！”
“我说假设。”
“那也不可能！”鸣人歪了歪脑袋，“你忘记了？我是孤儿，哪来的父母？”
“……”佐助看着鸣人，心中充满了无语和纠结，倒是冲散了之前的迷惘。
“鸣人，如果有一天，我要毁灭木叶，你会怎么做？”
漩涡鸣人抱腹哈哈大笑起来，“用你那能将稀饭烧干的火遁吗？”
“……”佐助怒从心头起，“烧死你足够了！！”
噼里啪啦，两人又干了一架。
佐助将鸣人揍的满地找牙，可他自己也伤痕累累。
有的时候佐助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他的实力要比鸣人高很多，可每次打架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他的查克拉用的一干二净了，鸣人还能继续站起来挥拳头活蹦乱跳，这不科学！！
打完了，鸣人像是蠕虫一样，爬到佐助身边，“出什么事了？”
佐助白了鸣人一眼，没说话。
“那个老头给我说，让你没死就别忘记明天继续去训练。”鸣人有些羡慕，“佐助，那老头对你挺好的……”
佐助紧紧的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起来。
“除了伊鲁卡老师，从来没人那么关心过我……”鸣人耷拉着脑袋，表情有些落寞，“但那个老头为了你，居然给我两张拉面优惠券呢……”
佐助听到前半句还有些呆愣，听到后半句就满头黑线了。
两张拉面券就将你收买了吗混蛋？
第二天学校下课，佐助慢吞吞的来到根忍地下室。
团藏不在，是平时训练他的根忍，佐助心中出了口气，他如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团藏，情感上想要独立不再过来，可理智告诉他，不来的话不仅没有变强的方法和道路，团藏身为木叶长老还拥有莫大的权利，给自己找些麻烦太容易了。
练习了一会体术，一个根忍嗖过来，拿了一份卷轴交给佐助。
佐助如今看到卷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抱着自己已经看过最惨的真相了再悲剧也不过如此的念头，佐助打开卷轴，然后再度呆住了。
卷轴上记录的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与妻子漩涡玖辛奈的事情，他的目光停留在漩涡玖辛奈那张照片和姓氏上，心中升起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等到他看到最后，心情复杂极了。
他想起昨天鸣人那句，我是孤儿，哪来的父母，冷不丁觉得鸣人不值得。
他的父亲是四代火影，是拯救村子的英雄，他的母亲是实力高强的上忍，是强大的人柱力，而鸣人呢？
却被他父亲拯救的村民欺负辱骂鄙夷了整整十年，还被称为妖狐之子，不详的存在。
甚至鸣人都不知道，他其实有一个英雄父亲，有一个美丽的母亲。
对比一下自己，佐助的心情突然平静了许多。
第三天，佐助继续来修炼，这次根忍又丢给他个卷轴，卷轴主人旗木叫卡卡西。
这旗木卡卡西当真是惨不忍睹，出生丧母，三岁丧父，背负着父亲毁誉参半的名声，他五岁毕业成为下忍走上战场，八岁成为中忍，成为木叶颇负盛名的天才，然后在十三岁的时候失去了最终的伙伴，十五岁的时候又不得不亲手杀死另一个伙伴。
第四天，佐助拿到了新卷轴，卷轴主人叫千手纲手，千手家族最后的嫡传。
亲人、恋人、家族、自己的幸福随着战争消失……千手纲手，从一个叱咤风云的木叶三忍，千手家族的公主殿下，到如今竟成了再不能为人诊断并获得恐血症的赌徒。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佐助的心情渐渐沉郁下来，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愤怒和迷茫。
“忍者这一生，一直在失去。”
十来天后，团藏又出现了，前些日子他去和大蛇丸谈人生，顺便让佐助冷静一下，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团藏颤巍巍的走到佐助身前，“你很悲惨，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别的人也很悲惨，而这悲惨的最主要原因，是木叶。”
“我们因为木叶而获得了很多，又因为木叶而失去了很多，这个村子已经不单单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梦想，而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所有人为之奋斗并奉献生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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