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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太一肯定，在这之前，如果奥米加兽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大概会将在场的所有人杀死，名义是“将这些弱者剔除圣杯战争”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而现在对方态度转变之快简直让太一难以理解——

　　尼奥沉默了片刻，他话中的嘲讽无影无踪：“那，再见。”

　　已经陪伴了尼奥好几年，太一听出了尼奥话中不安的意味来。很少有事情会让尼奥感到不安，对于太一来说，这个发现简直比任何事情都让他感到惊奇。未等对方回答，尼奥就扯着太一离开，海天使兽从他的口袋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疯狂狮子兽，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危险一样。

　　疯狂狮子兽没有要阻拦他们的意思，但是在太一和尼奥快要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他们站起身来：“喂，等等。”

　　太一诧异地回头。

　　疯狂狮子兽好像在苦恼着什么一样，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唔……别西卜兽跟混沌小丑皇战斗过的，对吧？”

　　“也可能没有战斗过，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太一隐瞒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不信任眼前这个数码兽。尼奥听出了太一隐瞒的内容，他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也相信太一非同寻常的直觉。

　　疯狂狮子兽沉默片刻：“按照我收集的情报来说，傍晚到晚上这段时间内，他们确实战斗过，但是最后并没有结果。按照猜测，大概是混沌小丑皇现在稍微有点精神不济。”

　　他的情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太一不相信公爵兽的Master会做出告密这种事情。

　　尼奥皱眉，他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想要请求帮助的话，劳驾白天登门拜访。”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家在哪里”疯狂狮子兽嘟哝了一句，在提到正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吾等所行乃大义，吾辈请求阁下协助击杀混沌小丑皇。”

　　“我拒绝”几乎不用思考，太一就拒绝了这件事，“这种事情是偷袭吗？”

　　“为什么要相信你？”尼奥补充，“你这样的数码兽，最多也就是由垃圾数据组成的弱小渣滓，现在，身为弱小渣滓的你，用什么来请求我们？”

　　尼奥好像很焦躁，太一皱眉。

　　听到了他的话，疯狂狮子兽却不怎么生气，他有恢复了之前没什么干劲的模样：“算啦，我觉得你也不会答应——”

　　说完这些，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尼奥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对劲，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语。对于这样的尼奥，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身为普通人的尼奥记起了十年前经历过的事情，并且决定和数码兽战斗，取得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超脱了正常人能够平静接受的范畴。

　　太一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尼奥，和他不同，尼奥好像很喜欢这种东西。

　　温柔的牛奶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了尼奥的情绪。长大以后，很多他原本不害怕的东西开始渐渐给予他恐惧，尼奥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刚才疯狂狮子兽的影子。他沉默了片刻，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而海天使兽好奇地在房间中转来转去，从厨房中拖出了一盒牛奶，坐在沙发中喝了起来。灵体化的奥米加兽就在公寓附近巡视，防止敌人趁机偷袭。

　　周围一片寂静。

　　“我刚刚——”尼奥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他打破这片寂静，“我刚刚让海天使兽解放宝具了。”

　　“解放……宝具？”太一愣住了，他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但是依旧毫无所获。唯一值得疑惑的就是疯狂狮子兽前后不一致的情绪变化，但是结合对方的外表来看，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尼奥点点头，他直直地看着太一。少年时代的尼奥稍微有点叛逆，想法偏激，心怀邪恶，长大以后这种特质依然保留了一点，虽然已经被隐藏得很深了，但依旧让尼奥成为了一个傲慢的人，他很少感到畏惧，根本不可能向任何人臣服，为了结果不在乎所使用的手段，明明应该是太一最讨厌的那种人，但是唯独尼奥让太一没办法讨厌。

　　“恩，解放宝具”尼奥说，“[止战立行]，这个是宝具的名称……也就是说，在解放宝具之后，可以解除敌人的战意，并且停止战斗。”

　　因为完全相信对方，所以就算是宝具这样重要的东西也可以随口说出来。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让太一在瞬间就明白了尼奥的意思。疯狂狮子兽一开始确实是怀有杀气的，只不过在海天使兽的宝具作用下暂时放弃了消灭对手的意识而已。这种宝具发动的时候拥有不确定性，就算没有杀气，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也有可能会落败，所以这种行为可以理解成是豪赌。

　　尼奥在后怕。

　　“没问题”八神太一回答，“你偶尔也要相信我一次嘛，既然是我的搭档，区区疯狂狮子兽，绝对能够搞定的。”

　　他的说法有些夸张，那是故意要为了安慰尼奥所说的话。这好像很管用，总之当他们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疲惫到不行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尼奥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今天开始他的假期就结束了，作为外科医生他还很年轻，工作虽然不算繁重，但是也绝对不轻松。

　　彩羽丽现在正在重要的恢复期，不放心的尼奥在上班之前照旧前往妹妹的病房探望。今天是考试日，八神光大概没有过来，太一知道他的妹妹拥有比他还要夸张的直觉，如果她在的话大概会看出什么来，这对不想让妹妹接触圣杯战争的太一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来到医院之后，尼奥忙于工作，太一忘记了要给彩羽丽的便当，只能挠着头准备订购外卖。

　　走出医院，医院外站着的人让太一愣住了，对方手里拿着花，像昨天一样在犹豫是否要进去探望某个人。他是Rider的Master，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少年，别西卜兽没有出现在他身边，想来大概是灵体化隐藏在了他的身边。

　　“你——”八神太一出声。

　　工藤大器回头，发现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对方和昨天相比有了很大变化，从手背上的红色令咒就可以看出一二。如果说昨天的太一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了解内情的路人，那么今天这个人就成为了他的敌人。虽然当时没有询问，但是大器记得，太一说过关于“十年前”的事情，那本应是极少数人呢才知道的秘密。

　　工藤大器沉默了一下，现在虽然不是战斗的时候，但是现在周围没有普通人，略微试探也是——

　　“啊，哥哥！”八神光冒冒失失地跑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包，“糟糕了，果然把书丢在这里了……哥哥，他是谁？”

　　八神光着指着工藤大器，在场的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半晌之后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装作是很久没有见到的旧友。这样一来，就算是试探也很难完成了。两个人只能到尼奥的办公室中交谈。

　　尼奥的心情显然不好，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你每天在医院门口游荡的原因，你是变态吗？”

　　“我不是！”工藤大器反驳，但是很快他又低落了下来。显然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难以说出口的事情，但是如果对方是医生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我想问，如果腿受伤了，再也没有办法奔跑，这种事……”

　　“是不可逆转的”彩羽尼奥迅速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看了武士弗朗明哥，被各种高能刷了一脸，我就想重补个番缓一缓

　　……以前追过的番应该有品质保证？

　　……看了剧透，没有然后了

　　……他们的名字是银魂和驱魔少年

　　……心好累

 

☆、动摇（四）

 

　　工藤大器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彩羽尼奥假笑了一下，在太一谴责的目光中继续说：“不过……也是有治愈可能的，大概。”

　　“有治愈的可能吗？”工藤大器的表情一下子雀跃起来，那种包含期待的表情让人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等他再长大一点就能够更好地隐藏自己，但是鉴于年龄的问题，现在的大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存在让尼奥觉得有点熟悉，就像是见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老实讲，这个感觉讨厌透顶。

　　“也许有可能，这是作为医生的回答”彩羽尼奥沉默了片刻，他脱掉自己的白大褂，随便将之扔在办公桌上，他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作为普通人，我能够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发生过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八神太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别对小孩子太苛刻了啊。”

　　“已经不算是小孩了吧？”彩羽尼奥漫不经心地说，“你愿意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工藤大器沉默了片刻，在八神太一略带担忧的表情中，他沉默着开口：“恩，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因为这个原因，我毁坏了他的梦想，所以才更没有办法放着别人的梦想不管。”

　　“你管这个叫梦想？”尼奥回答，他眯着眼睛假惺惺擦了擦眼睛，“小朋友，如果你把朝三暮四的事情也算在梦想当中的话，这个故事确实挺感人的。”

　　工藤大器盯着眼前这个外科医生，他好像生气了。但是尼奥从来就不是会因为他人的怒火就改变意志的人，察觉到了大器的情感变化，尼奥的笑容更加夸张了。其实尼奥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种极端苛刻的话了，但是在听到相似的故事后，他就忍不住想看到这个少年绝望的样子。大概只有绝望了才会了解，这些愿望本质上非常傻。怀有这种梦想，并且拥有实现梦想的智慧和实力，大概很容易会误入歧途。

　　这也算是尼奥的好意，但是很显然，大器并没有了解到尼奥的好意。对于尼奥这样的说话方式，能够忍耐的人寥寥无几，而能够真正理解尼奥话中担忧的人就更少了，显然大器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今天的天气大概真的太糟糕了吧，所以连心情都不怎么样了。

　　“是的，这是梦想”大器说，他在整理衣服之后起身，“这就是我的梦想，所以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彩羽尼奥耸耸肩，他刚想要继续开口，察觉到再让他这样说下去，在这间办公室中可能真的会发生激烈战斗，八神太一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尼奥的嘴。尼奥皱眉，表情中仅有的一点委屈也被太一强行镇压了下去。

　　“抱歉”太一说，他对着大器笑了一下，不同于之前的那个笑容，这是个能够让人温暖下去的微笑，“尼奥他只是不太会说话罢了，别看他这样，其实他是在担心你。”

　　“多虑了”大器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是个随和的少年，面对太一更加没有办法发火，他的语气柔和了一点，“我只是稍微有点生气罢了。”

　　八神太一松开尼奥，尼奥假装喝水，表情有点发闷。这样表情的尼奥，太一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太一对着尼奥笑了一下：“尼奥有一个妹妹，因为一些事情，遇到了和你朋友差不多的事情，为了这件事，他曾经……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么激烈。”

　　太一的说法相当委婉，大器当然不可能听不懂。

　　在场人都已经知道了，在他的朋友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这在这家医院根本算不上是秘密，更何况每天探望彩羽丽，太一早就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这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工藤大器偶然间将跑步的诀窍告诉了某人，而对方原本对跑步一窍不通，在那次却得到了跑步测试的第一名。他们成为了朋友，加入了田径队，在训练结束之后也常常一起奔跑，并且过了一段相当开心的日子。

　　而在某一日，因为训练量过大的关系，大器的朋友彻底失去了能够奔跑的双腿。

　　那个少年的梦想，想要奔跑的梦想，也就因为这样而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