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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诧异地看了布莱恩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布莱恩，示意他接着说。

　　“从你的说法里，我推测我的魔力并不是像正常巫师那样储存在魔力存储机制里面，是这样吗？”布莱恩小心地求证道。

　　斯内普点点头，心中对于布莱恩接下来的话有了一丝期待。

　　“你们有没有想过先来探查一下我的魔力到底存储在哪里吗？”布莱恩从斯内普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满意地点点头，他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想法有了一点信心。

　　这个想法斯内普不是没有过，只是因为布莱恩的体质特殊，一般的检查手段都没有办法实现。因为这些手段都依赖于检查者的魔力，检查者将自己的魔力输入到对方体内，然后顺着对方的魔力运转检查时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而且哪怕是正常的巫师在接受这种检查的时候也会存在一定风险。要知道，想要让巫师克制住反抗的冲动乖乖地让别人的魔力进入自己的体内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布莱恩一没有办法接受他人的魔力，二没有魔力运转，所以这些方法都不会起作用，甚至可能让布莱恩的身体进一步恶化。

　　“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斯内普抿了抿唇，解释地有些含混，他不愿意将那些因为布莱恩体质而产生的各种限制说清楚，这样会显得他很无能。

　　布莱恩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就猜到会是这样。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麻瓜的一项技术，叫做‘同位素标记’。”布莱恩在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哪怕是在斯内普面前，也一下子变得更加自信耀眼起来，气场与斯内普不相上下。

　　斯内普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明显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布莱恩顺利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他语气轻快地解释起来：“其实原理很简单。我们将具有放射性质的同位素注入体内，然后我们用仪器就可以追踪这些同位素在体内的行动路径，从而很容易了解到一些机制到底是怎么运转的。只要找到了可以独特代表某一种运转机制的同位素或者它的化合物，我们就很容易能够研究这种机制的运转流程。而且因为体内的新陈代谢，这些物质在你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很快排出体内，并不会有很大伤害（注）。”

　　“虽然普林斯先生的语言表达能力有待商榷，”斯内普的眼神亮得吓人，他的语调也提高了一些，“不过我想我理解了你的意思。我们现在需要找出一个可以与魔力相结合且只与魔力结合的物质，如果我们可以在体外检测出这种物质，那么就很容易找到你的问题所在。”

　　布莱恩打了个响指，称赞道：“我们真的是太合拍了，西弗勒斯。”说完，完全无视了斯内普鄙视的眼神，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

　　连斯内普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描述这个试验计划的时候，他不自觉得使用了“我们”这样将对方视作同伴的字眼。

　　“这种东西现在还找不到现成的，还需要再研究一下。”斯内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布莱恩耸了耸肩，只能遗憾地表示自己对于魔法界的药理学知识一无所知，寻找这种物质只能靠斯内普自己。

　　“事实上，我也没有指望你的意思。”斯内普干巴巴地答道。

　　“哦，别这么无情，西弗勒斯。”布莱恩好心情地学着邓布利多的语气道，然后成功看到了斯内普被恶心到了的表情。布莱恩接着补充道：“我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提供研究思路，还有打下手？”

　　“哼，要是让我发现因为你延误了试验进程……”斯内普的语气充满了威胁，不过显然已经同意了布莱恩的说法。

　　“我保证！”布莱恩笑嘻嘻地做出了发誓的动作，然后腆着脸道，“说起来我除了是你的研究对象、同事之外，也能算你的研究助手和伙伴了吧，你真的应该改改对我的称呼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答话，只是冷哼一声，将人扔出了办公室。

　　布莱恩踉踉跄跄地站稳了身子，然后就听到斯内普阴森森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明晚八点，我的办公室”，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斯内普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了。

　　布莱恩无奈地撇撇嘴，心中嘀咕：“还真是不可爱。”

　　虽然布莱恩对于斯内普的性格怨言颇多，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跟着对方，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受虐，尤其是精神上的虐待？布莱恩为这不靠谱的猜测打了个冷颤。话虽如此，不过等到第二天晚上的八点，布莱恩还是很高兴地准时出现在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口。

　　礼貌地敲了敲门，布莱恩就开始百无聊赖地盯着门上的那两条蛇看。

　　“嘶嘶嘶，又是那个人，他怎么一点都不能吸取教训？嘶嘶嘶……”

　　“嘶嘶，你个笨蛋，这次是主人主动让他今晚过来的。”

　　“嘶嘶嘶，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门直接打开？嘶嘶嘶……”

　　“嘶嘶，说你是个笨蛋你还不承认。难道你还不记得上次擅自开门的教训？”

　　两条蛇不约而同地想到上次擅自给邓布利多开了门，斯内普将他们俩整整石化了一星期。

　　布莱恩好奇地看着门上的两条小蛇齐齐地抖了抖，然后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很好奇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他有些怕蛇，布莱恩早就上手去摸摸两个小家伙，然后对着他们说点什么了。他相信对方一定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

　　就在布莱恩打算装着胆子上手摸摸的时候，斯内普的办公室大门猛地打开了。

　　“晚上好啊，西弗勒斯。”布莱恩摇了摇手，然后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傻，于是作罢。

　　斯内普点点头，然后侧身让布莱恩进来。也许是找到了试验方向的原因，斯内普今晚的态度难得的平和。

　　等到布莱恩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才发现昨天还算整洁的地方现在已经铺满了各类砖头样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手稿。看起来斯内普已经开始研究了。

　　“先把这个看了。”斯内普完全没有寒暄，直接拿起一叠手稿给了布莱恩。

　　布莱恩只能接过手稿，然后自己找位置坐下。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比较潦草，似乎是斯内普自己的笔迹。

　　布莱恩仔细将手稿精读了一边，然后发现羊皮纸上记录的正是可能找到这些物质的方向。虽然字迹潦草，但是语言简洁、条理清晰，最难得的是还有理有据。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想到这么多种可能，实在是难能可贵。

　　布莱恩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兀自在办公桌前查阅资料的斯内普。这个男人显然前一天没有休息好，或者说根本就是长期休息不好。他的眼眶下带着青黑色，眉头皱得紧紧的，那“川”字形的皱纹估计是没有办法去除了，而因为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他的皮肤暗黄暗黄的，加上他严肃刻板的个性，使他的气场变得更加暗沉。由于低着头的缘故，一缕看起来油腻得很的头发挡在了男人的额前，他却没有去理会。

　　就是这样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不讨喜的男人竟然让布莱恩看呆了一会，除了心中生出的些许感动，还有一句话神奇地出现在了布莱恩的脑海中——“果然是认真的男人最帅”。布莱恩猛然回过神来，甩掉了脑海中诡异的想法，然后用心浏览斯内普的手稿。

　　“所以我们需要将这些假设一个个试验过去？”布莱恩看着斯内普林林总总记下的可能性，有些头疼地问道。

　　“是的，”斯内普放下资料，然后答道，“我们两个人。要知道，时间并不多了。”

　　布莱恩不解地看向斯内普：“据我所知，我的健康状况并没有恶化，按照庞弗雷夫人的推测，只要我不再遭受魔力输入，我可以一直维持这种状态终老。”

　　斯内普烦躁地按了按眉头，解释的时候也带着些不耐烦：“你要知道，传闻中的你是有普林斯家族继承权的。如果你明明已经在霍格沃茨任职，过了很久却没有去魔法部办理继承权的手续，会引来很多人的试探，还有麻烦。”

　　布莱恩不太理解为什么斯内普对于这个问题不欲多说，不过他能理解斯内普不愿意沾上麻烦的心思。

　　“好吧，好吧。”布莱恩烦恼地挠了挠脑袋，“只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就得一直呆在魔法界了？我怎么觉得自己距离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斯内普没好气地不再看布莱恩，他对于这个只会白日做梦的白痴没有更多话可以说了。他给了布莱恩一堆书籍，“你现在需要补充魔药的基础知识，然后再从中找出符合我的推测的药材。”

　　布莱恩眼睁睁地看着那加起来有一人高的书籍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能摸摸鼻尖，开始查看。

　　注：这段话并不严谨，如有问题求告知。特别最后一句没有伤害什么的，是作者自己写的，求别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小布同学的感情萌芽么？渣作者实在是感情戏苦手，感觉自己应该去写无cp……

 

　　☆、第二十五章

 

　　整整一个晚上布莱恩都埋首在资料中，等到快宵禁的时候，他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不过这些魔药书籍非常有趣，布莱恩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最后还是斯内普出声打断了他。

　　“今天就到这里。我还要巡夜。”

　　布莱恩从资料中抬起了头，眼神一时有些茫然，随后才反应过来斯内普说的话。他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站起身来，递给斯内普一叠牛皮纸，那上面有他觉得有希望提取标记物的魔药材料。

　　斯内普接过牛皮纸，大概翻了翻，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以后每天晚上八点，不要迟到。”

　　布莱恩点点头，然后冲着斯内普摆了摆手，道：“那么明天见啦，西弗勒斯！”

　　斯内普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关上了大门。不过相比于之前的态度，布莱恩已经很满意斯内普今天的“温柔”表现了。

　　如今，布莱恩的生活非常规律。除了一周四次的教学任务，以及安排的教师巡夜信息，布莱恩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医疗翼和斯内普的办公室中度过。美中不足的是，两个星期过去了，两人的研究没有丝毫进展。

　　与研究进展相反的是，布莱恩的魔药学知识突飞猛进。就连斯内普也不得不承认布莱恩在这方面天赋十足。短短的两个星期过后，他从一个什么魔药知识都没有的菜鸟，到现在甚至可以在斯内普熬制魔药的时候帮忙处理药材。当然，在见识到了这些魔药是由什么样恶心的原材料熬制成的之后，喝魔药这件事情对于布莱恩来说就已经不是单纯味觉上的刺激了，而变成了一种精神攻击。布莱恩坚定地认为自己永远喜欢不上这种东西。

　　而现在，布莱恩正在遭受这种他口中的精神攻击。

　　“我以为自从发现了这些魔药不起作用之后，我就再也不需要这东西了……”布莱恩努力睁大眼睛，然后用企盼的眼神盯着庞弗雷夫人。

　　“这个没得商量。”庞弗雷夫人将那瓶气味难闻的魔药硬生生地塞到了布莱恩的手中，“你在魔力爆发的时候伤了身体，即使无法修补魔力存储，也需要补补身体。”说完，庞弗雷夫人就抱着双臂，大有一副“你不喝我决不罢休”的架势。

　　在上演了每次都失败的讨饶大戏之后，布莱恩无奈地将魔药喝掉。然后猛地喝掉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凉白开，希望能把口中的魔药味冲淡。

　　“那么，你们俩的研究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庞弗雷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开始关心斯内普对于布莱恩身体情况的研究。

　　“只是找到了大概的方向，”布莱恩好不容易等着嘴巴里面魔药的味道变淡了，这才开口说话，“不过距离确切的成果估计还有很长一段路。”

　　庞弗雷夫人神秘地笑了笑，接着问道：“听说你和西弗勒斯整天都在研究这个？”

　　“应该是除了上课的时间，西弗勒斯都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面。要说是‘废寝忘食’绝不过分。”说起这个布莱恩嘴上些抱怨，但更多的是愧疚和担心，毕竟对方所研究的成果最终还是他自己受益，“本来是我们一起查资料的。现在他干脆让我一个人查资料，自己在实验室去一个个试验之前查出来可能的药材。虽然效率是提高了，不过这样一来，他真的累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