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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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蜀国,交通闭塞。陆地上的通道为他们的宿敌巴人所把持着。
巴人首领廪君与盐水女神一见钟情,奈何再醇美的温柔乡,与男儿的功业相较终究是虚妄。廪君射杀了盐水女神,占领了盐源一带,并阻隔了蜀人食盐的获取。
这几乎是致命的,对急需从外界获取食盐的蜀人来说。
也就是此时,朱提国的女王梁利走入蜀人的视线。这是一位美丽而高贵的女王,全身充满着神秘而魔幻的色彩。不同于从天而降的蜀王杜宇,这一位是从井水中走出。并且据那将她带来的老祭祀所言,只有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夫君,她方可以脱离水的控制。
更重要的是,将做为女王陪嫁的朱提国,有着蜀人们所需要的食盐。
便如一切美好而纯真的童话,虽然这过程中可能出现许许多多或大或小的变故,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美好的。
美丽的女王遇到了她命定的夫君,踏上了地面的范围,和英俊的蜀王结为了夫妇。
多么美好而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后人无从而知。只在这之后的年月,有一位行经过此方世界的龙女在了结了因果完成了心愿之后,离开此方世界之前,留下了一样东西。一样可以不受末法世界的影响,离开此方世界的东西。
而唯一知道那东西所在者,便只有那朱提女王,梁利。
“末法末法,却并不是一蹴而就,需得经过层层时光的衍化。那位龙女身份特殊,手中物件众多,有那么一两件可以助我等离开这末法之世的,也并不稀奇。”
漫不经心的话语,惑人的眉目间,却难得的有了几分正色:
“只是世易时移,恐怕便是那位龙女也不曾想到,经过了这许多的年份,那梁利早已是失了离开此世界的勇气。”
终究是......情字惑人啊。
剩下的话语,掩藏在那长长的睫羽之下,自嘲性的勾勒起唇角。女郎青离继续道:
“不过也就是如此了,她便是不想走,也得问过了我等不是?”
眼波横转,女郎青离复又对着由始至终并未发出任何言语的容楚道:
“那位龙女在此方世界留下的最后痕迹,便在这蜀地之上。梁利受龙女大恩,即便不为其他,此番脱困,也是要去告祭一般。你若是有意,只管去守株待兔便是。”
却是分毫也不曾提及江宁。
抬了眼,缱绻的眉目间,是一派的冷淡与漠然,仿佛这一切的一切,皆不曾留下丝毫的痕迹。袖中的手掌探出,不带分毫烟火气的抚上腰间剑柄。
“你随我,一同前往。”
这话,却是对着江宁说的。
而后,就在江宁尚不及反应之时,长袖微展,竟然是将人卷入了云天之上。
刺骨的罡风吹拂,衣衫猎猎,周遭的景色走马换灯似的变动。脚下山河瞬息而过,明明是应该害怕的,却莫名的有一种火热在心头。
乘风御剑,笑傲于青冥之间,本当如是!
但是很快,江宁便发觉,脚下并没有如前世电视里所看到的那样,一把宽宽阔阔的剑。踩于脚底,而是丝丝缕缕的银光中,有什么如同流星轨迹般玄妙莫测的东西在围绕着周身旋转。
默默瞅了眼容楚扣于腰间的长剑,总觉着这其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描述。大抵,古往今来的文人志士,每每一怒之下怒发冲冠仗剑而起,皆是有原因的吧。
剑乃百兵之祖。纵使是江宁两世为人,此前的一世,除了家中那用来切菜的菜刀和削水果的水果刀,便不曾对这冷兵器有丝毫的研究与接触。可终究是向往的。
尤其是在来到了这个世界,接触到了传说中的那些可以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轻功,以及这乘风御剑的剑仙手段。
种种念头闪现间,时间并不会因此停滞。
流光闪烁,尚在江宁收回思绪间,脚下已踏上了实地。
这是一处明显破败了的庙宇,从那泥塑木雕的神像中,实在是看不清所供奉的究竟是何人,只依稀可见是一个头生双角的女子轮廓。
龙女。
在触及那雕像的第一时间,脑海里瞬间闪现出那女郎青离口中给朱提女王梁利留下了可供人离开此方末法世界宝物的龙女。江宁已是明白:
想来,这就是那位龙女离开此方世界之前所经历的的最后一站。
也因此,此处方才有了这么一方庙宇。
只是随着世易时移,此方世界步入末法,诸天神佛绝迹,信仰断绝。庙宇,自然破败了。而再过得个百千年,即便是有了无尽的信仰,也无法使这地方再恢复昔时的盛况,接引龙女神力庇佑。
而那时,也便是真正的末法之世了。
神佛断绝,信仰遗弃,物欲横流,在冷漠与疏离中走向终结。
而后,便又是新一轮的初始。
脑海里的想法瞬息万变,负手而立的白衣剑修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几乎分不出形貌了的破败了的神像,而后,便在江宁不解与疑惑的目光中,自指尖凝出一道剑气,指向了那木雕的神像。
☆、第12章 龙女
银白色的剑光自指尖透出,向着供桌上的神像席卷而去。
薄弱的神光亮起,代表着对这龙女的信仰尚还留存,未完全散去。但也不过强弩之末,只是抵挡了一瞬,便在那剑光的侵袭下层层的破碎开来,化作烟粉。
泥塑木雕的神像层层剥落,有金灿灿的光芒自那内中露出。却又很好的被敛尽在这方寸天地内,不曾透出这破烂的庙宇分毫。
心思转动之下,江宁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一则,此间之事,并非他的力量可以阻挡,便是他想要做出些什么也得先行问过这叫容楚的男子,看他手中之剑、究竟是应还是不应;二则,他倒也想看看,那女郎青离口中所说的、可以让他们离开这末法之世的,又究竟是什么。
这金灿灿的光芒并没有持续很久,也许是因着那主人已经离开得太久;也许是这剑修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指的威力太过强大;又也许,是这末法之世的缘故。
看不清面目的龙女雕像渐渐褪去了那泥塑木雕的皮相。莹莹的宝光流转间,有一着了宫装,长发高挽的玉雕龙女相自内中展现开来。
并不见多少的神圣华美,反而周身,为那轻愁哀怨所笼罩。黑曜石做的瞳孔中的情感,分外难明。
栩栩如生几类生人,仿佛不经意间,便会活过来一般。
双手持着一玉案,而在那玉案上,有似绢非绢、似帛非帛的明黄色卷轴。宝光隐隐,散发着某种玄奥的气息。
修长如玉的指尖探出,好似混不阻碍般自那流转的光晕间穿过,触摸到那卷轴。
可江宁分明是看到,有什么极细小的利芒在那指尖接触到的卷轴时,刺入那人的手掌。
“此物乃是一卷道书,也是在此方世界、这末法之世,你唯一所能修习而不会为这末法所影响的东西。”
神色不变,面无表情的将那卷轴取出,随手抛掷于江宁胸前。眼见着白玉龙女像化作烟粉,随风逝去,容楚方才继续道:
“学还是不学,全凭你个人意见。只不过这位龙女身份非凡,身上有大因果,你若是学了,日后便需得承担这因果。若不然,终生难有寸进!”
缱绻的眉目间,呈现出丝丝缕缕讥嘲的神色,顿了顿,容楚方才以一种极为讽刺的语气继续道:
“你也莫要存什么侥幸,若没了天机遮掩,只怕你一出此方世界便会为人擒住,抽魂夺魄,自然,也就无需了了这因果。”
因不生,果不起。
世间之事,有因有果本就是寻常。便是那昔日封神榜上,又有几人,是真心乐意上去的,不过,是一段段因果算计罢了。这剑修容楚说得倒也是不曾有半句虚言。
只江宁这人,轻易不应承别人什么,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着或者将话题扯了过去。可一旦从本心里应承了,却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继续撞的。
老道士陈抟一生求道,临死,却落得个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江宁受其恩惠,得其眷顾,自然,是不愿轻易拂了他的心意的。
更何况,在亲眼见识了容楚这乘风御剑的手段后,再想去过那平静的日子,也是唬人。江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像前世那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最后,便是连怎么死亡怎么到得这世界的,也不清楚。
更何况,他从容楚的话中,敏锐的察觉了丝丝不同的信息:
若没了天机遮掩,只怕是他江宁一出此方世界便会为人擒住,抽魂夺魄。自然,也就无需了了这因果。
可要是有了这天机遮掩呢?
又或者,有可以躲避天机探查的物什。
这样的东西,虽说尚未正式接触过修行的世界,可江宁知道,一定是有的。
手忙脚乱的接了容楚抛过来的卷轴,江宁并没有心急火燎的去看、修行这其中的东西。而是郑重其事的对着容楚施了一礼,谢过他将此物相赠,方才继续道:
“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江宁终不过一区区凡人。纵使身处宝山,得了无上功法,却也由于见识所限,无法融会贯通。更何况,修行之道艰难,江宁幼时,也曾看了不少的道家典籍,可要说知晓,却也不竟然。”
言毕,恭恭敬敬的俯首为礼,言带恳求道:
“江宁愚笨,容公子若是不弃,不妨收下我这蠢笨徒儿可好?”
竟然是有心,拜这剑修男子容楚为师。
只不过,相较于那位已是颇具名臣之姿的张咏张知州,这白衣仗剑的青年男子容楚,委实太过年轻。那口中的先生前辈二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只江宁却也知道的是,修道中人,容颜调整,驻颜有术,却也并不稀奇。比若那老道士陈抟,虽然看着是那么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可实际上比谁都更为康健。虽然那人现在已是真正的,离开了这世界。
低迷的情绪只是一瞬间,那叫容楚的男子却并未及时的给予任何答复,只是以指尖摩动着腰间剑柄,良久,方才淡淡的道:
“我之道,并不适合于你,亦不适合这诸天万界中的任何人。所以,终此一世,我不会收下任何人。”
淡淡的话语,好似风过无痕,江宁却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丝丝不同的意向。更抓住了,点点不同的信息:
诸天万界吗?
这是江宁第一次,由别人的口中探得关于这世界、或者说这宇宙的只鳞片爪。
不是古老传说中的九州大地;不是佛家教义故事里的四大部洲;也不是后世人所探得的各个星系。而是,诸天万界吗?
便若那大三千、中三千、小三千,三千世界的诸天万界吗?
还是说,这其中,又有什么其他的不同与变数?
一切都在等待着他的揭晓与探知,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离开这末法之世。
主意既定,却又听得那厢,容楚抿了唇,继续道:
“至于这修行中所遇诸多阻碍,及些许常识,你可去寻青离,她自会为你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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