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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是吾见过最完美的天使，光明这个混蛋是怎么造就的出这样的汝，吾真好奇。”冰蓝妖皇眼里划过一缕赞赏。

“他是我的！还有，说话正常点。”狄里斯睁开眼睛狠狠的噔了一眼冰蓝妖皇，小嘴嘟在一起表示他的不满。

妖皇的眼睛这才看向巫祀宣怀里的狄里斯，嘴角竟然有些笑意，“和你先前威胁我的样子比起来，你现在这样我更觉得赏心悦目，小鬼，你的智商和年龄一起退化了么？”

狄里斯‘哼’了一声又在巫祀宣的怀里蹭了蹭，这样的可爱举动倒是和成人版的他很不一样，更加幼稚黏人，这一点巫祀宣深有体会。

捏了捏狄里斯肉肉的下巴，巫祀宣眼里的冰冷散去不少，但是依旧漠然疏离的看着暗夜妖皇，道：“妖皇陛下，您让我们来，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听说你被光明那个混蛋通缉了，你真的和狄里斯在一起了？”妖皇杵着下颌饶有兴致的问道。

狄里斯正要开口说什么，但是被巫祀宣阻止，怀里的狄里斯抬高了头看到巫祀宣精巧的下巴轮廓，他听到巫祀宣说：“是的，我们在一起，只是结果并不太好，如您所见，我们的下场很糟糕，甚至还会更糟。”

“那么你后悔了？”

妖皇冰冷的声音响起，怀里的狄里斯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他甚至不敢在继续看巫祀宣，转而低下头，他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头很乱，他现在的心理是真的退化到和他的身体一样幼小，幼小而且简单，他爱巫祀宣，也希望巫祀宣能爱他，可是成人版的狄里斯就像一个恶魔，带给巫祀宣伤害远比爱惜更多，此刻他很害怕，他紧紧贴在巫祀宣的怀里，像是一个害怕被遗弃的小兽，可怜兮兮的。

狄里斯的变化巫祀宣自然是能够感觉到的，他伸手揉了揉狄里斯头顶柔软的发丝，说道：“如您所见，我现在依然和他在一起，那么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他在一起，我的执着并不亚于您，妖皇陛下。”

狄里斯小小的身躯猛然一震，他抬起惊愕的小脸去看巫祀宣，巫祀宣低下头朝着他温柔的笑了笑，“这句话对你永远有效，既然你固执的选择了我，那么你就要做好不能独活的准备，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过了许久，狄里斯才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死也不休。”他一口咬在巫祀宣侧颈处，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很快他又离开，只见那些流下来的血液并不是直直的流淌下来，而是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巫祀宣的侧颈处画的某种特殊的花纹，狄里斯惨白的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看着巫祀宣侧颈处那些鲜红的花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回到巫祀宣的怀里。

暗夜妖皇静静的看着下面两人互动，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他仔细的看着弥赛亚侧颈上的花纹，那是由鲜红甚至还有些晶晶亮的线条勾勒而成的花纹，花纹一直蔓延而下，领口下还有多少这样的花纹他看不到，但是露在外面的花纹却是有一种妖冶艳丽的美感，可以想象这样美艳的花纹如果蔓延在弥赛亚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肩头，甚至是半个身躯，这样一个高贵而不容侵犯的存在就像是被污秽堕落，那禁欲之中带着妖媚的美简直就是诱人犯罪的深渊。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燥热，暗夜妖皇不得不把脑海里的画面清除出去，就连他这样的存在都能被激起这样的侵犯欲，眼前这个大天使长弥赛亚简直就是个妖魅。

“光明是我的死敌，魔皇也是我的敌人，他们把我困在极寒，这笔帐我迟早是要算的，光明和魔皇不会联手，我和魔皇也不可能结盟，我们现在各自为营，谁先动手谁就先输，但是我没办法在等下去了，光明这个混蛋卑鄙手段层出不穷，多等一刻他就更加危险。”妖皇口里的‘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巫祀宣和狄里斯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他’指的是谁。

“梅林塔斯被神皇囚禁在中央图书馆，那里是一个活动的空间，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在哪一层，很麻烦。”巫祀宣想了想，说道。

“梅林塔斯......你们这么叫他么？迪恩他其实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妖皇冰冷的脸上表情柔和了下来，眼神深邃似乎想起了很多回忆。

“我不久前见过他，他过的还不错，他很安静，他一直都在等。”巫祀宣记起那次在中央图书馆见到的梅林塔斯，他甚至还邀请自己喝茶，那个温和明朗的男子就像阳光一样，难怪能够打动像冰一样的妖皇。

“他在等一个时机，唯一的一个时机，我希望你能是这个时机，帮我把他救出来，我可以把我的神格给你，让你脱离光明的掌控，成为主神。”妖皇的话就像一记重锤，让巫祀宣和狄里斯都有些懵了，但是更多的还是震动，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就连主神神位都可以不要的人，这样的妖皇，这样的爱的确让人动容，难怪梅林塔斯能够毫无动摇的坚持那么久。

巫祀宣垂下眼，纤长的羽毛投下一层阴翳。

 

第七十六章 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你相信我？”巫祀宣问道。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是在打赌，我从来都不喜欢赌，这是迪恩喜欢的把戏，你和狄里斯已经有了灵魂契约，如果我赌输了，他会死，你或许也会死。”妖皇意有所指的看着弥赛亚侧颈处妖冶的花纹。

巫祀宣伸手抚上他的侧颈，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狄里斯和自己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就像血肉都连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亦有你。

对于妖皇要把狄里斯当作人质的举动，狄里斯难得的没有露出不满，他同样注视着巫祀宣，就像妖皇一样要进行一次生与死的豪赌，他会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巫祀宣，如果他输了，那么死的结局他也能接受，曾经他多么的想把不听话的巫祀宣关在笼子里扯了翅膀挑断了脚筋让他没办法离开自己，如果他输了但又没有立即死去的话，他怕自己会把比这些更残忍的手段用在巫祀宣的身上。

“我不想伤害你，如果我输了，那么就让我死个彻底，否则我怕我会不惜一切从地狱里爬回来然后伤害你。”狄里斯默默的在心底说道。

巫祀宣侧颈的花纹有些微微发热，狄里斯的想法从那些鲜红的纹路里传到了他的心中。

幼小的狄里斯果然是个好孩子呢！巫祀宣用手指摸了摸狄里斯粉嫩的小脸。

“我这么拼命才把你救回来的，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都给我丢出去。”

狄里斯的小脸被蹂躏的扭曲，但是他的眸子却很亮，他看着巫祀宣的眼睛，那是一种如火如荼让人疯狂的妖冶，映在他翠色的眸子里像是霎那间点燃了整片森林。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是你非爱不可的，无论怎么样都不想放手的人，初次见面他就被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吸引，除去皮囊，只为了那光彩夺目的灵魂。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狄里斯的眼神有些迷惘，他没有问出口，因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东方界和西方界隔的多遥远，巫祀宣也沉睡多年更是不可能，而且，就算是他们见过，狄里斯也不可能不记得。

摇了摇头，狄里斯把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清出了脑海。

巫祀宣当然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他对妖皇问道：“你把主神神格给了我让我去对付光明神皇，那么你要怎么让魔皇不来捣乱？虽然他现在的左膀右臂一死一逃，没了主神神位你又怎么和他抗衡？”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主神之间的恩怨纠葛你们不需要知道，这对你们没好处，只要你把迪恩救出来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上一代的恩怨也是时候该了结，是到了开辟你们未来的时候了。”妖皇的身影消失在王座上。

“未来么？”巫祀宣嘴角浮起一个苦笑，他连现在是不是现实都分不清楚，未来这种东西实在是无法掌控，弥赛亚和狄里斯.以诺的未来又是什么呢？

记忆又回到属于弥赛亚的时代，域界线边境，弥赛亚手里的长剑刺在狄里斯.以诺的肩膀处就没有再往前挪动一份一毫，他原本傀儡一样空洞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看到狄里斯.以诺的血飞溅起来落在他脸上，那炙热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亚，你终于醒过来了。”狄里斯.以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暗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他冰冷的指尖触摸着弥赛亚的脸。

弥赛亚胸中翻涌着蚀骨的疼痛，他不敢拔剑，怕有更多狄里斯.以诺的血流出来，他的脸色苍白，银色的长发和狄里斯.以诺的暗紫色长发纠缠在一起。

“我没事，你醒了就好，不要怕，把剑拔出来。”狄里斯.以诺的声音很温柔，安抚了弥赛亚的慌乱。

长剑被慢慢的拔出来，柔和的光照耀在狄里斯.以诺的伤口处，流淌着鲜血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周围糟乱的战场也因为这一幕而变得忽然安静了下来，无数天使都看着他们的大天使长正在给敌人治疗伤口，而那个死敌深渊魔神正用一种堪称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弥赛亚大人，他的手还在弥赛亚大人的脸上和发间不停的抚摸着。

而另一方，则是看着他们的魔神狄里斯.以诺大人竟然没有丝毫躲避的把自己送到敌人剑下，任由自己被对方刺伤，这样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纷呈。

“你去死吧！”一双苍白的手忽然从背后袭来，一件泛着黑气的锐器刺进了弥赛亚的背部，如果不是狄里斯.以诺反应够快及时把弥赛亚拉开，那么弥赛亚的心脏将被刺穿。

狠狠的一掌扫出，冥神阿帝那被狄里斯.以诺一掌击退，胸骨都塌陷了，阿帝那嘴里吐着鲜血和内脏碎片砸在地面上并且砸出了一个深坑。

阿帝那面容扭曲的从深坑里蹒跚的想要爬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未果，他倒在坑里眼神怨毒的盯着狄里斯.以诺怀里的弥赛亚，说道:“狄里斯，你为了他竟然伤我？好，很好，我不恨你，弥赛亚，你中了我的怨咒，你就一个人享受着我对你的怨恨吧！”

弥赛亚背后的锐器化成一团黑雾瞬间从他背后的伤口处涌了进去，速度之快让狄里斯.以诺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弥赛亚身上被大片的黑色符文所覆盖。

弥赛亚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烧灼感，并且伴随着让他惊恐的幻觉，脑海里有声音在不断的说：“杀了他，杀了他。”然后他就看到自己亲手杀了狄里斯.以诺，这种近似于真实的幻觉让他几近崩溃。

弥赛亚疯了一样的推开狄里斯.以诺，在他还没有做任何反应之前一道金色的圣光就把弥赛亚笼罩住。

“弥赛亚！”他伸出手去却没有抓住弥赛亚，弥赛亚的一缕银发划过他的指尖。

结局只会是悲惨的，狄里斯.以诺的错不可原谅，在冥神阿帝那的求情下，狄里斯.以诺被被剥离了神王神格沦为了以血为生的血魔一族然后被驱逐出了冥渊地狱，而弥赛亚被光明神皇亲手扯下了翅膀捏碎了神王神格丢到了人间界。

被驱逐出境和被丢弃，两者之间后者的侮辱性更高，光明神皇是真的怒了，弥赛亚背后的翅膀被硬生生的撕扯下来，两个血窟窿总是不间断的在流血，直到过了很多年还是在血流不停，似乎在提醒着他，他的背叛是永久的耻辱和伤痕，而阿帝那留给弥赛亚的诅咒则是让他不敢和狄里斯.以诺在一起，只要两人一靠近，诅咒就会让弥赛亚失去理智去杀了狄里斯.以诺。

人间西方界有一段极为黑暗的历史，这段历史被记录者刻意的遮盖住，而那一段被尘封的历史正是关于弥赛亚黑化以后的。

百年的隐忍，相爱却又不能在一切的痛苦不仅让两个人都深感痛苦，而就在这个痛苦时期冥神阿帝那竟然不顾协定降临到了人间界，促使了弥赛亚真的亲手杀了狄里斯.以诺。

这一残酷的事实让弥赛亚彻底的疯了，他化身恶魔一夜之间屠杀了不知多少人，西方界一夜之间被火光和血光笼罩。

满是残肢和鲜血的街道上，夜色都泛着一层血光，一身血色的弥赛亚站在已经变成废墟的花园里，他指尖的血滴落在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玫瑰花花瓣上，银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像是死神，但又美丽得让人心碎。

一个带着翅膀的身影缓缓落到了他前面不远处，雪白的羽翼挥开了空气里的尘雾，一张妖冶美丽的脸上带着邪笑，“弥赛亚，没想到你会堕落到这种地步，你让至高天蒙尘，父神让我带着审判之剑来了结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弥赛亚死灰一般的眼睛看向斐利克斯，他嘴角扯了扯，但是没有牵动脸上的表情，现在的他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从狄里斯.以诺死的那一刻他就成了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