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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袖手与君归+番外 作者: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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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来人!”随着他击掌,方才的两侍女又进得房来为他换水更衣,收拾停当后问道:“公子可是要用膳?”
  公孙策闻言双眉一挑:“我要出门。备马!”
  只听“扑通”一声,两女齐齐跪下,回道:“这。。。适才王爷特意吩咐过。。。”一语未毕,却被公孙策那清冷目光一凛,嗫嚅着再不敢往下说。
  公孙策也不多言,直接越过她们走到门边,开门欲出。
  “公子请留步。”刚一开门,便见门外两名戎装武士垂手而立,腰间佩剑宛然,正是庞统麾下飞云骑打扮。
  “好、好!你们倒都是忠心!怎么,庞统说不让我出门,我还当真要被软禁在此不成?”
  听得公孙公子冷笑,那两人也不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并无一丝退让之意。
  公孙策心底又怎会不知,若他说什么这两人便听,又岂会是跟随庞统多年、南征北战生死相托的心腹亲兵!他眼光定定盯住其中年纪较小的一人。那灼灼的目光长久炙烤着少年的脸庞,直让这惯常杀场舔血的武将也不自觉低了头。然后少年忽然听见头顶冷不防一声问:“你们将军去哪了?”
  “将军。。。”少年不假思索抬头欲答,刚开口余光看见同伴对他摇头,马上反应了过来,闭口不再接下去。
  公孙策皱了皱眉,见计不成遂冷哼一声振了振声势,冷然道:“进来。”一拂袖转身进了屋。两名飞云骑无奈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我问你们,你们将军走前是怎么吩咐的?”那二人进得房来,就见公孙策已在椅子上坐定,摆开一副不追根究底决不罢休的架势。他们虽见惯自家将军霸气,心忖这平日温润如水的公子发起怒来架势也忒是凌人,竟隐隐与将军沙场之威有几分相似。年长的那个稍一思索,冲着同伴点了点头。那小将当下会意,轻轻几步至窗前帘后站定,从缝隙中左右仔细查探。公孙策见状一怔,当下明白过来,也就不急着催问。
  见得少年点头,那年长些的飞云骑这才低声答道:“将军命我二人随身保护公子,务必使公子在府中安全等待将军回来。”
  公孙策“嗯”了一声,也放低了声音。“他去做什么了?”
  “庞太师昨夜亥时应邀去了八王爷府上,至今未归。据消息现下八王已薨,太师恐有被指谋害八王之嫌。将军得信后正是去料理此事。”此时见公孙策问,他便顿也不顿当场说了个清楚明白。
  “什么?!”公孙策闻言顿时大惊,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公子。”
  听到那青年低唤,公孙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脱力一般跌坐回椅上,霎时只觉心中千头万绪直堵得他心慌意乱。一时屋内诸声皆无。
  公孙策静坐了片刻,终是稳住了心绪。思及方才轻易得了想要的答案,也稍觉有些吃惊。转念一想,定是庞统没特意交代,就是说,他没打算瞒着他。他转头向身旁看去,年长的那个武士面上仍是一片波澜不兴,好像从他口中说出的只是寻常消息;窗边的那个自始至终没把视线从窗外移开,一直警惕着屋外的动静,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这飞云骑,还真是忠心耿耿,兼之胆大心细,处事稳当。
  公孙策稳了稳态度,指着一旁座椅温声道:“将军见笑了,请坐。适才公孙策多有得罪,实为迫不得已,望两位将军勿怪。”
  那人连称不敢,随即大方坐下,不惊不辱,进退有度。
  公孙策欣赏的看着他,问道:“不知两位将军怎么称呼?”
  那人谦道:“我二人皆是粗人,公子不必如此多礼。小人庞敏,”又一指窗口,“他是刘翼。公子,将军尝言,除他之外,公子亦是飞云骑之主。公子若有话,不妨直说。”
  庞敏。公孙策听得此言,知道此人即使在飞云骑之中也必是庞统心腹,心中更加有数,于是又定了定神,道:“还请将军详细告知昨夜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
 
  屋内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微风。轻烟袅袅自青铜香炉四角雕饰的祥麟瑞兽口中溢出,升起氤氲一片,然后缓缓四散漫开,拂过菱花窗下的古朴桌案,墙脚架上的半吐幽兰,壁上画间的松涛明月,一点点淡去,直到再看不见踪迹。淡青靛蓝的轻纱细幔重重叠叠,一层层笼着最里间的高床软榻。床榻两边的青色帘幔都用金丝吊钩勾了,静静地垂着,其内有人睡得正沉。氤氲烟雾抚过那人斜飞入鬓的眉梢,轻点其下微微上挑的眼角,隐约可见眼尾的几丝细纹。几十载的种种喜怒忧怖,全被他深埋心底,这才不上眉间——岁月毕竟是厚待于他。
  他静静地躺着,却乍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像一条骤然被渔家拉出水的鱼,无力的在榻上辗转。
  “王爷...”外室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有人循声而入,几步走到里间的纱幔之前,却不敢贸然进入,只低声呼唤着,带点踌躇。
  里面的人顾不上答话,只拼命喘息着,试图压下喉间强烈的咳意,好一阵子才慢慢平息下来。外面的人站在那里听得真切,几欲掀帘而入,却还是忍了忍,只静静候着。
  又过一会,才听得倦倦的声音自里间传来:“琪瑞么?” 声音中那丝尽力掩盖的渺远和倦意让他有一瞬间恍惚,愣了一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忙答声是,又轻轻问了一句:“王爷,您还好么?”
  里间那人只“嗯”了一声,又问:“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是戌时三刻了。您…”他待还要说些什么,里面的人就吩咐道“你退下吧,”顿了顿又说:“叫人全都,散了…本王要…静一静…”
  “王爷。”琪瑞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那声音复又道:“你子时,子时…再送,汤药来。”言罢,再悄无声音。
  琪瑞只得应了一声,又添上一句“王爷但凡有事,随时召唤小人”,这才转身关门而去。
  八王爷赵德芳倚在榻上,倦倦地阖上双眼。他只觉得很累,刚才说的那几句短短的话,就好似抽干了他身上的全部力气。三十余载宦场浮沉,让他身心俱竭。其间艰辛险峻,苦辣酸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足为外人道?
  他幽幽的想起塞北监军,风刀雪剑;黄泛修堤,艰险重重;西北出巡,生死一线。又忆及当年保太子敢赌身家性命,扶幼帝撑广厦于危倾,除刘后助新主正其位,铲奸邪立君上之威严,往事种种,桩桩件件,即使是他日与父皇黄泉相逢,他赵德芳也能无愧于心!那个中的几丈豪情几许失落,一时想来竟恍如隔世。然,谁又能知,这些年来,他身在局中无一日不殚精竭虑,无一夜不反复思量。所谓一子错,满盘输。他赵德芳一人身家性命又有何惧?只是不敢去赌江山社稷、天下苍生。
  想到天下,他一时思及辽国西夏,大宋外忧不止;又念念不忘朋党林立,朝堂内患频仍。事到如今,他已不知究竟是该恨天不予年,出师未捷;还是要感慨终于可以清风朗月、抱琴而归。
  八王赵德芳就这么倚在榻上,双眼紧闭,反复思量:今上,也已经是君临天下,胸有千壑,不再需要有自己手握重权掣他手脚了吧?或许,自己真的是该歇歇了。何不就此放手,随那清风、化入朗月,去看看塞北的黄沙漫漫,再流连江南的桥头月明——那些他守了一辈子,为之放弃一切,却怎么也没来得及好好看过的大好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  
 
  ☆、因果
 
  八王爷是被一阵轻缓却持久的敲门声叫醒的。门外的人显是有几分担忧,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王爷,王爷,您醒着么?”
  “绿柔么?”
  听到主子低懒的声音,侍女绿柔知道他刚才定是又睡过去了,心下稍宽,回道:“是,王爷。奴婢本不该打扰王爷休息,只是庞大人来访…”
  “庞籍、庞太师么?”待绿柔应说是的,听门里人道有请便依令而去,不多时就引了庞籍而来。
  庞籍进得房内,只一眼就捕捉到重重纱幔之后倚床而坐的那抹浅淡人影。他隔了漫漫青烟、千层帘幕看着,感觉那身影如此飘渺,好似下一刻就会在烟雾之中化去,无迹可寻。庞籍就那么怔怔站在这里,距榻上之人仅几步之遥,却只觉恍如隔梦。
  “绿柔,你下去吧。”他听到那声音缓一会儿,才又说道:“本王和,庞大人…有事…都下去…”
  庞籍虽然有些心酸这短短一句话被他讲的断断续续,此刻听得他开口心里却反而定了下来,方才的忧虑略淡。见侍女关门离去,他当下撩起层层帘幕,几步就走到床边。
  赵德芳似早料他会有此举,不动不惊,只是抬眼看向来人。
  庞籍前些日子就收到暗报,知道他情况到底有多差,因而在来之前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此刻终于清楚看见他,庞籍反而觉得心中稍微定下来些了。
  榻上的人只着白色中衣拥被倚坐,没有戴冠,披散的长发以一根鹅黄发带松松系着。虽然面容与往日相比一片苍白黯淡,简直血色全无,一双凤眼里也全是深倦,却在抬目之间仍似带金戈铮鸣之声,那样不动声色地拨得他心中一紧。
  赵德芳看他一眼,还未及开口说话,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逼得低下头去,掩口的窄袖遮不住骨节分明的手腕。庞籍连忙自一旁架上取一件外衣给他披好,然后在床沿坐下,伸手把那人稍微揽起轻轻拍抚。感觉到怀中脊骨生硬得直扎手掌,他才惊觉这人到底是病到了何种地步。暗线报他茶饭不进,所有御医都已束手无策。此时如果只是看着他的样子,不曾触到这消瘦清减得不像话的身子,他还对那报告没有实感。
  庞籍此刻心下不知是何滋味,不由暗自一叹:这人总是这样,哪怕只得一口气在,也要在人前尽力挺直了脊梁。他忽然想起那一年,这人静坐在刑场之上,自己只能隔着纱帘远远地看。帘后那朦胧的身影下一秒就要刀戟相加,却坐得愈加端正峭直,宁折不弯,全然不见平时的笑语晏晏浅倦神态,只将清峻高华尽数展现。那才是堂堂□□之子、八王爷赵德芳!即使不亲眼看见,庞籍也能想象得出那双湛湛凤眼之中是如何一片波澜不惊、静对风云的从容。
  庞籍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是怎样的貌似幽兰心比劲铁。一眼看去如风中之柳,只道君子翩翩;其实却做那海中之蛟,击空搏浪,行云作雨。犹记与这人年少初见,风华绝代,才气纵横;及至稍长,温文尔雅,谈笑晏晏;后受托孤,人前笑容清浅,淡淡慵懒;实则坐镇天下,杀伐果断。步步不负皇天贵胄、八王之名!
  庞籍兀自出神,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猛然回神,正见那人缓过气来抬眼看着他,片刻后对自己微微一笑,眉目风流一如往日:“你老了”。
  庞籍心中正在感慨,忽听得这么一句,一时只觉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他也细细打量怀中之人,半晌叹道:“是啊,我是老了。可是你,还是那么清俊风流,和当年我初见你时简直一模一样。”
  赵德芳闻言又笑,怎么会?我也比你小不了多少。刚说完他又咳了一阵,激烈的说不出话,只伸手指向桌上茶盏。庞籍忙从暖炉之上的壶中倒出一杯热茶,看他就手一口口慢慢喝了缓过气来,才稍微安心。
  他把茶盏随手在床边小几上放了,便听见身边一声轻叹:“醇之,你累么?”庞籍闻言低头,看见赵德芳眼底不加掩饰的疲惫。他敏锐地感觉到眼前人的一丝变化,心下正微诧,忽见身边的人绽出一抹清浅笑意。如三月阳光一般温暖明亮却不灼灼,竟和记忆中尚自年少的他当时初见那个君王身侧被极尽宠爱的皇子所拥有的一样,再见已是暌违几十载。
  庞籍正怔忪间,又听见他温声道:“还记得,那年你我…共游江南么?柳莺、残雪、碧水、桃花…三春烟雨、桥头明月…多好......”
  “…德…芳?”庞籍此刻终于能够确定,眼前之人的确和平日再不一样了。犹豫再三,终于试探着叫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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