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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黑子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按旅馆价格收，自己住一两天还好，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长期住下来肯定承受不起；如果让他按一般公寓收也实在说不过去，就算他肯，自己也不好意思——占朋友便宜不是这样占的。可是和这个赤司住一间什么的，压力不要太大啊……

“你按原先租房的平均日租金付到你走即可。这样你可以慢慢找房子不着急。”

降旗在心里默默比较了下：

1比原住址远点，但是搭车通勤很方便，出门就有站点，总时间只比自己以前走路去学校多花一点而已。

2作息上可能有些不太合拍，也许住一住习惯了也说不定，不习惯再搬嘛，反正本来也要找房子、没说要一直住的。

3人多热闹，和关系好的朋友一起住还是挺让人期待的；4房租不变。当初因为签地早，所以房租一直是周围最便宜的，其实房东早就想涨了。

5和赤司住很划算，可以慢慢找房子不着急。

6最重要的一点是：住这里可以每天吃到火神的神级料理！不用再吃便利店快餐或者专门跑过来了！

比较麻烦的是：和赤司一个房间好有压力！脾气有点怪，爱动手动脚。不过自己是男的，平时还经常和青火黑三人打篮球锻炼，赤司个子不高，斯斯文文一副文弱书生样（大雾啊降旗君！），退一万步讲，就算有啥贞操危机他也自信有一拼之力，而且黑子他们都在，应该没什么……吧。

只是虽然说了要做朋友，但这样占一个刚刚算朋友的人会不会不太好？不过自己也付了钱的啊，不算完全白住吧？要不，多帮他做些事来抵？

火神料理诱惑太大，实在舍不得啊……

天平在“和赤司一间屋”和“火神料理”之间摇摆，降旗思来想去，眉头都皱紧了。

不要答应啊降旗君/降旗*2！看着降旗纠结地思考，青火黑三人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又不好当着赤司的面明说，只好在心底使劲呐喊，根本不知道促使降旗踏入坑坑的是火神两界通杀的绝技。

“好、好吧，那这段时间就打搅你了赤司。”

“没什么。”看你们神神秘秘地到底想搞什么鬼。赤司轻轻瞟了眼故作淡定实际垂头丧气的青火黑三人。便将降旗领往房间。

Damn！兜了一圈又回来了吗？好吧，多少能顾到一点是一点，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到这地步也只有到时候再看了。赤司实在是该死的精啊，明明什么都没发现，就已经凭第六感下手了。到底谁才是野兽派啊？青火黑三人实在挫败得很，赤降一走，肩膀全都垮了下来。

赤司住的是离人居里面积最大的房间，而且是老式的，晚上睡觉需要将铺盖从壁橱里取出铺在榻榻米上。环视了下布局，降旗稍微松了口气，起码不用两个人挤一张床了，铺盖什么的，黑子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

大致收拾出他这边的空间，拿出必要的日常用品和常用的书籍摆好，挂好外套。因为不知道会住多久，降旗便没把衣物都拆开。

赤司眼尖地注意到，降旗的所有衣服都是按季节和材质分小包装好的，以冬装为例：衣服一包，裤子一包，衣服里又是分衬衫、毛衣等叠好，内裤、袜子、围巾皮带等配件另外分装。书籍按类分好，从高到低、从厚到薄、甚至颜色排序；日用品也差不多。

两人的床铺都是降旗铺的，一丝不苟、边角不乱，中间刚好隔开一床的距离——正合赤司心意。

其实赤司并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太接近，之前对降旗动手动脚，纯粹是觉得这个人似乎和一般人有点不一样，纯粹开玩笑地逗弄看他的反应而已。他没意识到，平时的自己一股子高贵冷艳范儿，根本不屑理会陌生人，更别说是“开玩笑”“逗弄”了。

感兴趣不一定代表喜欢，但是“喜欢”这个东西，总是从感兴趣开始。

看来是个很有条理的男人，谨慎、细心。对于这种人，赤司并不反感。

从昨天的相处能看出点端倪，降旗吃冰淇淋是从顶部挖平后分成四等份，上下左右对称着吃完的，吃完了勺子和碗摆得整整齐齐，连敦和丽子吃完后的碗勺也帮她摆好了——一个有些许强迫症的男人。

没帮我摆是为什么呢？可能是当时被我擦嘴的动作吓到了吧，如果真有强迫症不知道得忍多辛苦呢呵呵。每次自己稍微靠近或者做些亲密些的举动，降旗都会跟炸毛的小动物一样紧张得不得了，越想越觉得有趣，赤司觉得在自己在现世的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降旗见赤司一脸深沉得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紧张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有一边保持警惕一边小心翼翼地表示友好，免得伤害了对方因为苦大仇深的童年而扭曲了的幼小玻璃心或者伤害到自己，同时希望自己的举动能让对方感受到些许温暖从而回到正常人（？）的行列。

 

第5章 chapter5

 

正式入住后，时刻绷紧神经准备应对赤司出招的降旗，发现赤司似乎意外地是个好相处的人，而且还很体贴，除了偶尔爱对他做点近似暧昧的小动作外，并没有他原先预想的那么可怕。

“也许这只是赤司和人亲近的方式吧？如果压迫力能小些那就更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降旗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除了“奇迹”以及少数几人外，一般“妖族”根本不在赤司的视线范围内，更别说弱小还无实权的普通人类了，可以说他从来没对哪个不相关的人像对降旗这样“关心”过。对赤司的异常举动忧心忡忡的青火黑三人愈加防备起来。而暗中一直观察三人反应的赤司则更加兴致勃勃地对降旗“关爱有加”，让青火黑三人愈发胆战心惊。

处在四人暗涌当中而不自知的降旗，每天开开心心地上班，高高兴兴地回家。幸福地品尝着堪比顶级大厨做的美食，时不时帮黑子打打下手，抗议下赤司的“小动作”，小日子过得如鱼得水，简直把自己还要找房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没尝试过去厨房帮忙，可惜洗菜被嫌弃太慢，切菜又因为降旗自身（强迫症？）对食材尺寸的严格标准，导致切出来的成品产率极低，速度更不乐观，结果就是手忙脚乱帮了一次后就被青火二人赶出来再也不让进厨房了。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几个人动作会比自己快那么那么地多，看起来也没多利索啊，每次只要自己一走他们就分分钟弄好了，莫非真是被自己影响地效率低下？自己其实是个生活废柴，和专业的更加没法比？抱着这样的自我怀疑，料理技能的自信心被打击地所剩无几的降旗，转而专注于整理赤司的东西了。

和第一次见面时完全没有生活感的印象形成强烈对比，赤司实际上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好吧这是美化了，应该说赤司是属于完全不会整理东西的那种人，不知道是真的不会还是懒得动手，或者干脆就是因为仆人环侍的大少爷生活养成的习惯？

所有东西乱得降旗简直看不下去，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到处都是东西，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衣柜更是乱七八糟的。最开始时还好（或许是赤司刚搬到黑子这住的缘故），后来就发现，赤司从来只拿东西出来不见他收，渐渐地摆得到处都是，根本看不到桌面和椅子是什么材料和图案了，想放东西也只能叠上去。

从第一天进房间开始，降旗就忍受着想出手的煎熬，眼睁睁看着乱局越来越严重，强迫症逼得降旗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和赤司关系熟点后，稍微表达了下需不需要帮忙整理的意思，一得到允许，降旗迫不及待地来了个大扫除，迅速而又仔细地把所有东西按他脑内设想过无数遍的场景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标号放好，该扔的扔，该收的收，等结束后，降旗终于觉得自己正常了，环视房间一周，长舒了一口气，有种“真的太好了”的感觉。

从那以后，两人的房间俗务就由降旗负责了。经常是赤司悠闲地喝茶看书，降旗在一边理得不亦乐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两个人的互补默契吧。

闲暇时间降旗带着赤司东逛西逛，没多久，就变成了赤司带着降旗四处溜达了。主要是因为降旗的方向感太让被赤司无语了，带丢两次后干脆自己买了份地图，大概扫了一遍便扔进垃圾桶，开始角色反转。赤司方向感太强，堪称人工智能导航，比接近路痴水准的降旗实在好上太多。让降旗羡慕加佩服地五体投地。

随着关系的熟络，出门逛街买东西，降旗假作谦虚的参考意见也越来越多，赤司也会适当接受。每次回旅馆，总是赤司两手插袋先进门，降旗提着一大堆买的东西乐呵呵地跟在后面，对于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了少爷执事模式的赤降二人，黑子感觉好微妙，只能继续小心地观察着。

这天是黑子的生日，降旗专门为他订做了一个大号香草口味的冰淇淋蛋糕，介于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平时控制黑子吃冰食的青火二人默许了这个尺寸，把黑子高兴得，白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红晕——虽然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的。

在前台挂了个“有事请按铃”的牌子后（降旗主动帮忙安装的呼叫铃，旨在免得黑子动不动就关门，影响生意），降旗黑子先去整理桌子，摆起碗筷为晚饭做准备。

“降旗君觉得赤司君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说呢？还不错吧。虽然最开始真的被他吓到了。”想了下降旗开口到，“不过接触下来感觉是个不错的人呢，可能是缺少朋友的缘故吧。他好像不太善于和人交流，我想我们如果多关心下他，也许他会更开朗些。”如果能不要那么过分亲近就更好了，嘴唇边的饭粒奶迹什么的请放着我自己来。不过这句话降旗并没有说出口。

“缺少朋友”、“不太善于和人交流”、“更开朗些”听了降旗的话，黑子一头黑线，简直不知从何吐槽起，你这“孤僻少年赤司”的印象到底从哪来的，还是不要大意地继续保持最初的恐惧印象吧降旗君。

“降旗君，那个，赤司君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可以，还是请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犹豫了下，黑子决定还是稍微警告下降旗，如果他本人能主动隔离，可能会好点，虽然效果如何不得而知，也许收效甚微。

“诶？为什么？”停下动作，降旗不解地看着黑子。

“他……家里非常复杂。和他太接近对你没有好处。”

“他和我说过。所以你们也要和他保持距离吗？”

“我们？”

“对，你、青峰、火神。”

“我们和你不一样。”

“我不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如果你们可以接受他的背景和他成为朋友，那么我也可以。”降旗不想辜负一个真心想和自己成为朋友的人的心情，虽然性情古怪又神秘，但是降旗觉得对方应该是真心实意的，那么自己更不应该因为家世背景这些外在因素而伤害到那个人，即使他看起来那么强势而不容冒犯。

黑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里面的复杂情况，正当他还想劝解时，赤司出现了。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哦，哲也。”

“我并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赤司君，就算你在，我要说的话也是一样，不会改变。”

“那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你想阻挠我们来往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莫非是吃醋？”

“赤司君请不要开玩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黑子摆出了肃穆脸抗议道。

“好吧，我们说点别的。祝你生日快乐，哲也，这是礼物。”赤司没有深究下去，扬了扬手里的礼盒后递给了黑子。

“（ ⊙ o ⊙）啊！是这个……”似乎猜出了礼盒里的内容，黑子一反刚才的肃穆感，萌萌地看着赤司说到：“谢谢赤司君！” 赤司摸了摸黑子的头，揉乱一色冰蓝。

最近自己和赤司基本都会一起活动，那么赤司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礼物呢？看着两人你言我语的互动根本插不进嘴，降旗突然有点不想见到这么温柔的赤司。

降旗不太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异样的情绪出现，只是有点不太舒服。或许是自己并不喜欢的女生，向自己告白被拒绝后，结果发现她又向另外个人说“喜欢”时的失落感吧。乍一发现，原来赤司并不是只对自己一个人做出这些小动作，降旗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赤司又不是自己的，他想对谁怎么做是他的事吧？甩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降旗专心帮忙布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