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双苏）理所应当 作者：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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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忘不了，为何要叫我忘！”
那人红了半边眼角，百里屠苏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你既如此...我又如何能放心..可...我...毕竟已是一缕他人望不见的荒魂...终有一日...会...”
“屠苏对我来说，并非是荒魂，我望得见屠苏，触得到屠苏，听得见屠苏的话语，如此便好了...为何要去管他人...至于灵力....若续不成...”
“我便与屠苏一起死罢，已身负煞气，苟且偷生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与屠苏一起，彼此到也不会太想念...”
那人忽地听见百里屠苏一声轻笑，抬眸却又是皱了眉...
“你若随我去了，师尊如何，师兄如何，芙蕖如何，晴雪又如何。”
只是淡淡一句，那好已然被抽光了所有气力...
垂下眸子，浅淡的唇张了又张，最后含着哭腔只吐出一字，“好...”
心口好似有一根带着倒刺的钉子，钉进时心甘情愿，拔出时带着血肉，痛不自已。
而后在那之后，那人却是再也不让百里屠苏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管如何是一定要跟着。
百里屠苏有些头疼，却是任那人去了，以前在去江都的官道上，他不亦是如此么...
如今想起当时的行举，才发现也是动机不明的，倒也难怪那人动了心。
这样一个人，无条件对自己好，不知为何，隐约的想起了晴雪，当初便是学着晴雪对那人好的罢，这样想来，到底还是不能忘了那个世界的一切。
若说是不忆晴雪是不可能的，给过泥人，许过诺言，晴雪说不定还在那世界寻他...
大概所有的感情已经留在了那个世界，而喜欢上那人，是百里屠苏未料到的‘意外’
如此‘意外’倒也不错。
百里屠苏轻抬起眸，那人已斩杀了章鱼妖，此时正满目笑意的向他讨赏...
淡淡的勾起嘴角，百里屠苏眨了眨如墨的眸...
“教你剑术可好？”
知晓百里屠苏要亲手教与剑术，那人自然是高兴极了，当下便是缠着百里屠苏要现教，时辰已晚无法教授，只好推到第二日。
这晚依旧是那样的，那人在床上睡，而百里屠苏伏在桌上，已成了一种习惯...
第二日一大早便被那人吵嚷起来，百里屠苏皱着眉提了把木剑，塞到那人手中。
“仔细一想倒也无甚可教。”“...倒也是..大多我已会了，就连师尊教授的空明幻虚剑也已练得手熟了...”“玄真剑如何？”“……玄真剑？”
百里屠苏自然而然抚上那人执剑之手，顺着剑势一提，挽了个剑花...
离得如此近还是...不太习惯...那人分神望了望近得能听见呼吸的百里屠苏，练过不知多少次的剑式好似都有些笨拙起来...
黑亮如墨的眸忽的转过来望他，百里屠苏松了手：“在看甚么。”
手背上的冰凉感不见，那人盯着百里屠苏半晌，幽幽开口，“屠苏真的很好看..”
“……”百里屠苏移开目光，手却是又握上他的手，“不想练就罢了。”
“想的！自然是想的！”虽说两个剑术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大成之人在这练玄真剑有些可笑，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消遣时间的方式..
又舞了不到半刻，百里屠苏却已深深皱起眉，那人好似看不腻似得，直直地盯着他...
终还是忍不住，百里屠苏松了眉，语气却有几分威胁：“若是再看莫要怪我。”
“……”那人直直地将目光转回去，“为什么不让我看...”
百里屠苏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而后闭上眸，“不为何...”
那人盯着飞舞的剑尖，皱了皱眉，“屠苏...”“……嗯。”
“我不想看着剑。”“那便闭眼。”“我想看着屠苏。”“...练剑不许分心。”
“QAQ”那人一把松了木剑，蹲在地上不肯继续，“不看屠苏就不练了。”
“喝酒了？”“没有。”“早餐可吃了？”“没有。”“不练便不练了，去吃些东西罢。”
“...不行。”那人伸手扯了扯百里屠苏的衣摆，“我想和屠苏练剑。”
百里屠苏顺着也蹲下来，“不是说不练了么。”“我想看着屠苏练。”
“无理取闹。”百里屠苏叹了口气，起身，“等我片刻。”说完便行出这庭院...
那人觉得蹲的累了，起身去屋中找吃的，一个馒头吃完还不见百里屠苏回来...
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啃起了第二个馒头，啃到一半时百里屠苏总算是回来了...
“霄河？”“...嗯。”百里屠苏扯过那人的手，将其中一柄递到他手上，顺带拿走了那半个馒头，大清早的这么折腾百里屠苏自然也是饿了，眼前就有自然是顺走...
“我给你留了干嘛抢我的...”“饿了。”“QAQ”
“屠苏何处找的霄河。”“不可说。”“为何不可说。”
百里屠苏抬眼望了那人一眼，提着另一柄霄河出了里屋，“出来，练剑。”
“屠苏还未回答我的问题。”那人不情不愿的提着霄河出来，“还有，我若是比不过屠苏...”
“未比过怎知比不过。”“...点到即止可好。”“自然。”
百里屠苏拔剑时想到什么，又抬眸对那人道，“只可用玄真剑。”
如此倒有些欺负人了，虽说只是基础的剑式，芙蕖却也说过屠苏师兄练起剑来好似不要命似得，那人比百里屠苏长了几岁，多练了几年剑，想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未想到的是一打起来却是与先时说的不一样，不是剑式的对抗，却是比起了力气...
每一击击在剑刃上都震得虎口发酸，如礼尚往来一般，最后那人觉得无趣也费力气，将霄河往地上一扔扭头便进了屋...
而后百里屠苏收好剑进屋时那人正大口地啃馒头，望见他时扭了半侧身子，好似不想看见他...
“怎么了。”“没什么。”百里屠苏挑眉，那人的语气分明是气了。
“不练了？”“不练了。”百里屠苏转身将霄河扔到角落，大概是再也用不上了...
再转身时那人递了一个馒头到他眼前，脸却是侧着不去望他...
“怎么...不是生气么...”“拿着...”“……”“屠苏！”
那人转过脸正欲瞪他，百里屠苏却已凑过来在他唇上一掠而过，而后才取了他手上的馒头...
到头来还是被白占了便宜...
用内丹之中的灵力医治了风晴雪过后，那人也顺带问了延枚可知榣山在何处...
这一问却竟是问到了，风晴雪却又要跟着去，如何劝也无用，倒被风晴雪一句‘苏苏说过不会再抛下我的’给堵得哑口无言...
再之后便是要收拾东西，百里屠苏盯着那人半晌，而后才皱眉开口，“榣山之行我不便前往，便不去了，你与晴雪去罢...”
“为什么。”“悭...”百里屠苏闭了闭眸，悭臾怕是看得到他，会引来许多麻烦，不去便是最好，却也不便于那人明说...
“屠苏...”那人忽地觉得不安，“为什么...不一同去...”
该如何告诉那人，又无法说谎话，百里屠苏避开那人的目光，捧了杯茶细细喝着，喝到一半却被那人夺过，“屠苏要瞒我什么。”
百里屠苏望了眼被夺走的杯子，叹了口气，“莫要乱想。”
“屠苏要我如何不乱想。”“莫要担心...只是，不想见故人...”“故人....”
“屠苏在榣山有故人？”那人皱起眉，“若是不想见，到了榣山，屠苏不进去便是。”
不进去？百里屠苏一怔，他怎未想到还有如此法子，倒是他愚笨了...
“那便同去。”“只是还担心屠苏一人在榣山外...”“勿需担心。”
“若是屠苏...”“不会。”百里屠苏打断他的话，灵气还算稳定，那人倒是多虑了，只是煞气发作时灵力才会不稳...
那人一连被打断两句话却也不恼，反是放了心，转身收拾东西的速度亦加快了...
收拾得差不多时延枚很用力地敲了两下门，那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拉着百里屠苏出了屋。
原以为风晴雪未跟来，上了船才知已在船上等了多时了，那人心中无奈，却也不能赶风晴雪什么，心中有些愧疚，大概是因为负了她罢....
琢磨着总是要做些什么，那人在船舱中转了两番，拿了一个凿子，还有一块木块...
望着那人的动作，风晴雪有些诧异，甚至于惊喜，“苏苏你记起来了？”
“...什么？”那人停了动作，下意识去望百里屠苏，而后才望向风晴雪，“记起什么？”
“儿时的事，你捏了个泥偶给我...”想到泥偶在幽都的意思，百里屠苏皱了皱眉，他果真不该跟来，这事那人大概不记得了，一丝也未与他提过...
“不记得...”那人眼中有些歉意，“只是想着要送个东西给你...”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那人一怔，眸中歉意更盛，“晴雪...”
风晴雪摇了摇头，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时候不早了，延枚说离雷云之海还有好远呢...先睡吧苏苏...”
那人点头应了，正收拾好东西，百里屠苏却是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也要。”
——TBC——
作者有话要说： PS：我就是如此自然的卡梗...
2014-12-13
☆、Part14
那人一怔，扭头望了望风晴雪，扯了百里屠苏到后舱，“屠苏也喜欢泥人？”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那...为什么也要泥人...”“在幽都，送泥偶有特殊意义。”
“...什么...”“在幽都...亲手做个泥偶送给他人...是，表心意的意思...”
“...表什么心意...”“求亲。”那人一下蹲下来，拍了拍有些烧有些热的脸，“我送晴雪泥偶不是那意思...可是...屠苏为什么...”要做泥偶，也不应是他做啊...
百里屠苏并未蹲下，只是盯了那人毛茸茸的头顶半晌，“不想做就罢了。”
“不是...”那人抬头，用圆溜溜的眼望百里屠苏，“只是...不应是，屠苏做么...”
百里屠苏叹了口气，在身上摸索一番，未找到什么，转身在行李中又找了一番，终是找到了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那人时百里屠苏微别开脸，“练了很多次，还是做得没那么精致...”
“我怎么不知道...”打开黑布的时候那人只觉得呼吸一滞，而后将黑布又重新包好，“有时间一定，会为屠苏...捏一个的...屠苏...捏的很好...”
“蹲在地上作甚么，起来罢。”“屠苏...”那人又抬头望了百里屠苏一眼，“屠苏给晴雪捏过泥偶吗..”“……”百里屠苏只觉太阳穴猛地一跳，而后缓缓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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