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也真是太任性了。我看首长还有那个翻译都被你气的不轻,这张嘴巴还真是伶牙俐齿啊。”霍磊抬起头看着咬着筷子的萨麦尔。
“愚蠢的人类,闭嘴吃汝的饭吧。”萨麦尔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他伶牙俐齿,这个愚民才是真正的不肯服输,总有话对付他。
“怎么了?刚才不是一个劲的喊饿吗?你这还没吃几口呢?”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萨麦尔,霍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萨麦尔放下了筷子,抬起胳膊拄着拄着桌子,左手撑着下巴。明明刚才觉得饿的要命,可是现在萨麦尔却有些吃不下。
“嗯,现在不饿了。”
“切,那你就别吃了。要是晚上饿了,可别在找我要吃的。我可不想做你的保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霍磊还是在心里打算一会儿走的时候跟食堂师傅要两个馒头带回去。
“哼,汝才不是本王的保姆。”
“你知道就好。”
“汝是本王的奴役!最卑贱的奴役。”
面对着一脸嚣张的萨麦尔,霍磊没有再说什么,应该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种冷嘲热讽。算了,就让他嘚瑟一次吧。
本来好像要讽刺霍磊几句,但是看到对方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这让萨麦尔非常的不爽。区区一个愚民,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这么胆大妄为的,哼,真是无可救药。
“报告老大,首长说已经替你们办好了暂住手续,你们今晚就搬到家属楼的旁边那块吧。”林继走进食堂以后,立刻锁定了霍磊的位置。然后,将李福耀的话带给霍磊。
“恩,知道了。”
吃完饭,霍磊带着萨麦尔回到原先住的地方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就搬到暂住的地方。“那块今天都快被你和我拆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住这块吧。”
虽然说是收拾东西,但也就是拿了几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其他的东西,基本也都被他俩今天下午给“毁灭”了。
“哦。”
萨麦尔的视线扫过这间屋子,虽然没有之前的大,但是他也不觉得讨厌。反正,对于他来说,住在哪里都一样。就算没有住的地方,也不碍事。
“哦,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东西,在那边的桌子上。我先去洗澡,拿东西就当做是给你解闷的。”霍磊关上了门,然后把洗漱用品放到卫生间,临关上卫生间门的时候对萨麦尔说了一句。
走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下,桌子上放着一本土黄色的的书。上面一行红让萨麦尔觉得有些刺眼,“deadlysins”。
来,忏罪吧。
来,杀戮吧。
来,狂欢吧。
来,咆哮吧。
就在这,无上光荣的腐朽之地。
就在这,臭名昭著的狂宴之上。
就在这,恶贯满盈的傲慢之国。
由吾亲自降下的、为了向伪善恶德的天神复仇而诞生的——暴怒!
看了一会儿,萨麦尔略微蹙起好看的眉头,然后面无表情的一把合上了笔记,把漂亮的花体英文封进那惨白而光滑的人造纸上。
原本在窗框上浮动着的月光由于时间的延长而慢慢的漂浮到萨麦尔漂亮的手上,萨麦尔的右手的小指上套着一枚并不符合他身份的素银戒指。
戒指上什么花纹都没有,就是那么的简单,与其说它是一枚素戒,更不说它像是一件还没有完成的作品。
月光悄悄的抚摸着那只几乎不能算是戒指的银环,似乎在跟它的回忆它的故事一样温柔而宁静。萨麦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身体靠着椅背,思绪也有些飘然。
——萨麦尔?
——嗯?是阿斯蒙蒂斯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的手借我用一下。
——手?诶诶......你要干什么啊!......这是什么东西?!
——嘿嘿,我们几个当中只有萨麦尔你的手长得最像女孩子。所以就试一下啦,看看女孩子能不能戴上这个大小的戒指,结果戴在小指上才刚刚好啊......看来要做大一点的。
——啧啧......阿斯蒙蒂斯,你个烂情种,不要随便拿别人的手做实验啊!
——有什么关系,萨麦尔戴着也很漂亮啊。
最后一句话是突然闯进来的路西法说的,不过也就是因为他的话,这枚毫不起眼的破银环才一直留在了萨麦尔的手上。
果然这些他和路西法回忆是如此的清晰,即使已经过去了近千年,只要是关于路西法的事他从来不曾忘记。
少有的某种情愫在萨麦尔的脑子里作祟,搅得他不得安生,那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此刻也沾染上不知名的色彩。
是嫉妒?是贪婪?还是所谓的□□?亦或者,应该是愤怒呢。圣经中,那些愚民把他们誉为七宗罪。虽然他一直没对此做过反驳,也算是默认了。可是他一直觉得“愤怒”一词他一直都是有愧的。
戴着银环的手下盖着一本土黄色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铁锈红的“deadlysins”这几个英文单词没来由的让萨麦尔觉得有些恼火了起来。
随后一把抓起可怜的本子,连同其中记载的不为人知的历史一起撕成两半。那些愚民到底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是在贬低他们而已。
过去为了路西法的国度与荣耀而撰写的宣言,从此就被划分为几个世纪前没有人知道的没落历史,再也不能被那个过去的萨麦尔宣读。
就好像是被告死鸟撇进了奈落之底,摔成一滩污秽的肉泥但却还活着——却还活着,尽管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了。
手里......似乎还在抓着写什么,纸页碎裂的声音很是刺耳,但那也比一片空白的脑子好的太多了。
霍磊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见了萨麦尔这副样子,双手紧紧的揪着无辜的本子进行着破坏,而他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浪费资源的意识。
本来他应该去阻止并说教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面无表情又能感受到如此崩溃的萨麦尔,他居然觉得无法接近。
好像世界都被他遗弃掉了,也好像世界都在拒绝着他。这一瞬间,霍磊才发觉萨麦尔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他还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
对,他根本就不了解他。他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更不知道他过去都发生过什么。他们,应该是陌生人吧。
“你有喜欢的人吗?”没有人名,没有怪异的语法,萨麦尔甚至没有回头看霍磊,但霍磊知道他在向他提问。
“现在没有......不过怎么说呢,曾经有过一个吧。”霍磊思考着他曾经的心上人,那个嫁了个土豪的漂亮女孩。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也曾经海誓山盟过,可是最后就在他想要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告诉他她要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家财万贯的男人,当时他连上尉都不是。
其实,他并没有怪过她。每个人有不一样的生活,军嫂这个身份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其实,后来霍磊也想过,他应该并没有喜欢她喜欢的那么深吧。
萨麦尔沉默着,窗外吹过的冷风提醒着他窗子没有关上,偶尔有轻微而细碎的脚步声,那是走廊上去收衣服回来的臭小子们。
忽然他松开了握紧的手,破破烂烂的纸片随着他张开的手指落在桌子上,像是一滩被太阳融化了的废弃的冰雪。
萨麦尔站了起来,并不是为了关上窗户,而是走向了坐在床边擦着头发的霍磊。“没想到,你这样的愚民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
比一般男性略显纤细的手抓住正在那个人头上吸干水分的毛巾,像抓着什么废物一样的一把揪起来扔到一边儿。
低头对上霍磊带着点不解和警惕的眼神,萨麦尔突然露出来了一种包含着酸楚和张狂的笑:“有兴趣跟我打个赌吗?愚民。”
“哦?你不妨先说说看?如果我觉得可以的话,那就陪你玩玩也不是不行的。”
其实,霍磊对赌博完全一窍不通,并且作为军人来讲赌博是绝对不能犯的军纪之一。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萨麦尔一切任性的要求就是毫无办法,虽然总能气到他。
“一个月内,吾赌你喜欢上本王。如果你喜欢上了本王,那么就是你赢了,本王会履行诺言学习中文。”
“如果在这段时间你失败了,那么就算本王赢了,你必须让本王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立刻!马上。”萨麦尔有些挑衅的居高临下看着霍磊。
霍磊饶有兴趣的挑着眉头,今天的萨麦尔还真是让他有些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轻轻上挑着嘴角,霍磊一把拽住萨麦尔的胳膊,轻轻一拉将措不及防的萨麦尔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坏心的在萨麦尔的唇上印上一吻。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被突然的吻了一下,萨麦尔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霍磊发丝上的水珠蹭到萨麦尔的脸上他才猛地回过神,使劲的推开一脸因为阴谋得逞而坏笑的霍磊。
“你这个卑贱的人类!谁允许你吻本王了!愚民!愚民!愚民!”
萨麦尔背过身子不去看霍磊,伸出手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他居然被一个愚蠢的人类给吻了。这可是他的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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