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紫赤]点心到剪刀的距离+番外 作者:[万俟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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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十郎在生我的气吗?”紫原把钱包塞进口袋。
“没有。”赤司在暖桌前坐下,“虽然你让人勾引小征的未婚妻。”
紫原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远离赤司手边那本厚厚的法律词典才说,“我也很想勾引阿赤仔啊,可是都没有成功。”
“……”赤司闻言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紫原。
“真的啊,阿赤仔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紫原有点灰心,“说不定是觉得我条件太差什么的。”
关于要不要男朋友的问题,紫原还在眼巴巴地等着答案,但小征貌似已经把这件事忘到爪哇国去了,一点提起的意思也没有。
“吶,征十郎,万一阿赤仔喜欢女生怎么办?”紫原忧心忡忡地说。
“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赤司面无表情,“车在门口,快点离开。”
“哦……”紫原慢吞吞地站起来,“那我今晚还可以打电话给他吗?”
“不行。”赤司拒绝,拿出了备忘录,“还不快走。”
于是紫原穿上大衣,一步三回头地穿过庭院出了侧门,很快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而后渐渐远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恢复了平常的冷清。
醒竹依然独自一上一落,重复着装水倒水的过程,发出规律的响声,被紫原吓走的鸟儿陆续飞了回来,加上微弱的寒风里摇曳的风信子,衬得庭院里越发清幽起来。
赤司一个人坐在暖桌边,安静地整理着手边的资料,时不时在键盘上敲上一阵。
天渐渐黑了。
赤司一口喝完已经冷掉的绿茶,走到墙边打开了灯。
浅黄色的光亮柔柔地投射下来,照亮了四周。
【敦走了?】意识里突然响起了小征的声音。
“嗯,走了。”赤司说,“抱怨了一下你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然后走了。”
如果紫原在场,一定会把这句话更正为“想念了一下阿赤仔然后被征十郎赶走了”。
【什么问题?】小征奇怪。
“生日礼物。”赤司皱着眉说,这半个月来紫原不敢正面问小征,反而大着胆子在他这里旁敲侧击了好几次。
【生日礼物……啊。】小征想起紫原那句“男朋友,阿赤仔要吗”又想笑了。
“你最好让他停止这种无聊的疑问。”赤司揉揉眉心,“也不要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比如突然抱住你说喜欢你什么的。”
【敦只是在闹着玩。】
“不要再傻了,他喜欢你。”赤司冷道,“如果你还要再说你把他当弟弟的话,为什么要删掉那张照片?”
【……】小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果然在不出来的时候也可以知道我的事情。】
“并不是知道你的事情,”赤司否认,“我不能窥探你的内心,但接近表层意识的时候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也能趁乱压制你的意识——这一点征十郎没有挑明。
【一直?】
“初二觉醒的时候开始。”赤司说,“放心,我没有监视人的爱好。”
【是吗。】
“相比起这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赤司说,“也知道你找不到那个人,但是这个世界的心理医生还有很多。”
【你不是讨厌看心理医生?】
“我只是讨厌另有目的又不听话的人。”赤司说,“去美国之后会让你和他见面,现在,停止你无谓的寻找。”
【我觉得还可以努力一下。】小征迟疑了一下。
“我不觉得。”赤司微微眯起了眼,“小征,你没有发现自己最近时不时都会突然失去意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约会
对于自己记忆的追寻,是从去年十月的一场恶梦开始的。
虽然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赤司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不仅是真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为双重人格的关系,他的意识和记忆是不连贯的,之前一直把过去朦胧的记忆归结于此。
但在那场梦之后,赤司第一次对自己的过去有了好奇,但问到征十郎的时候,后者却表示一无所知,只能从别的渠道去调查。
结果一无所获。
调查的动静没有让征十郎发现,父亲却察觉了,在某一次回家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一个邮箱地址。
是以前一直为他做咨询的心理医生,赤司不记得最初为什么要做治疗,只记得这个人似乎在他升上初二不久后就离开了日本,那时候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加上征十郎的反对,所以没有再进行过心理咨询。
赤司和那个人断断续续通了大半年邮件,进展极其缓慢。当他提出见面会谈的时候,那个人总是以工作太忙拒绝。后来家族里的实习开始,通信就断了。但他一直按照那个人建议的方法冥想,试图在自己唤醒自己缺失的记忆。
现在看来,不仅效果不大,而且还出现了副作用。
【怎么样的失去意识?】赤司问。
“这一年你睡了大部分时间,连紫原敦那个蠢货也觉得不对劲了。”赤司冷哼一声,“长睡不醒,说话时不时失神,这些就算了,严重的是有一次差点半路从楼梯上摔下来,事后问起你却没有任何记忆。”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9月左右。”征十郎说,“我出来之后叫你,但是你一直没反应。”
【9月……】赤司回忆了一下,随即恍然,【所以你才坚持要在白天出现。】
差不多在同样的时间,征十郎提出要占用白天,当时还以为他是出于更好地工作的考虑。
现在看来,原因恐怕是为了降低出事和被发现的几率。
“当然,我可不希望因为你愚蠢的执着把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征十郎说。
除了危险之外,还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对赤司征十郎的质疑和计划之外的心理治疗。
【是我的疏忽。】赤司道歉。
“没什么。”
【既然这样,征十郎不和我分享一下信息吗?】赤司接着说,【比如说那家科研机构的事情,比如说当年你出现又消失的事情。】
“……”征十郎再次眯起了眼睛,“科研机构的事情,紫原敦告诉你的?”
【敦说了,但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了。】赤司说,【那里的人反应不对。】
他第一次到那里找人,前台值班的那个女人对他的名字却不陌生,反而很期待地看着他,接着出来的男医生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来了”。
“哦?那你是不是还怀疑我把工藤智从那里调走了?”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赤司说。
“我并没有和他接触。”征十郎否认,“我约见的是史密斯·克莱,世界级的心理医师和催眠师,顺便说一句,今年的咨询时间已经预定好了,你也一起去。既然你要找,我陪你一起找——收起你多余的怀疑,我们也是一国的。”
【那么,坦诚是结盟的必要基础。】赤司语气平静。
“有些事情只能由你自己想起。”征十郎说,“该来的总会来。”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我的知情权而已。】
“那你只要好好醒着就可以了。”征十郎说。
【我会的。】
————————队长大大们,和为贵啊和为贵 8<_(:з」∠)_————————
两个赤司的对话紫原一无所知,当晚他没有打电话给赤司,带着满满的遗憾睡去,然后迎来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
Winter Cup结束后紫原就退部了,开始宿舍——小卖部——课室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为完成行动纲领而努力。鉴于咨询被海堂鸣之调整成了每月一次,紫原也就没有坚持让他去阳泉找自己,而是定下日子自己坐新干线回东京接受治疗。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赤司还是身兼数职地忙碌着,紫原也在不停地消耗着各色零食。
将近两个半月的课程悄然消融在盛开的樱花花瓣里,期末考试将近的时候,高三的毕业式也来了。作为学生会会长,赤司免不了要主持各项事务,而紫原则是捧着零食,坐在树下看冰室淹没在在女人眼泪的汪洋和疯狂的闪光灯里,同时庆幸他的阿赤仔不用在这种糟糕的场景下毕业,否则一定要把那些胆敢靠近他三米以内的女人一个一个碾爆。
至于去了美国会不会有同样的问题出现,紫原并没有想到那么远,最近他的心情指数随着台历上渐增的红色叉叉而起伏不定——想起能和赤司一起去留学生活时雀跃不已,想到在那之前赤司要和某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订婚就很有划圈圈诅咒的冲动,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赤司,紫原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
阳泉的考试时间和洛山一样,考完最后一科,紫原抓起书包搭上预约好的出租车去了机场,然后在7点之前来到了赤司分宅,刚好赶上饭点。
“真意外呢,敦没有迷路。”赤司对于紫原突然出现没有任何不适应,先把自己的天妇罗给了紫原,然后吩咐千鹤准备紫原的晚餐。
“我有好好认路啦。”紫原咕噜咕噜地喝完了赤司的绿茶,满足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放假了。”
“是呢,阳泉是住宿制的吧,敦的行李怎么办?”赤司拿回自己的杯子斟上茶水抿了一口。
“没关系,哥哥会收拾。”紫原摇摇手机面带得色,“我有好好跟他说的哦。”
“嗯。”赤司点点头,余光看到少女捧着托盘站在门口,示意她进来。
千鹤摆好紫原的晚餐,微微躬身离开了。
“吃饭吧。”赤司拿起了筷子。
“哦……”紫原看看赤司,也拿起了筷子。
晚餐很快被解决了,赤司和紫原一起走向房间:“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为考完试了啊。”紫原很自然地答。
“征十郎让你过来的?”赤司坐进暖桌,上面已经放上了招待紫原的各色零食。
“我自己想过来。”紫原说,“因为很担心你。”
“诶?”
“最近阿赤仔都很没有精神,电话里也是邮件里也是,怎么了?”紫原目光透着担忧,仔细打量着赤司的脸,“婚前恐惧症吗?”
“……”被前半句感动到的赤司转眼就被下半句噎到了,“敦,那只是订婚而已。”
“那为什么不开心?”紫原拆了包软糖塞了一颗在赤司手里,“来,吃东西。”
“才刚吃饱……”赤司这么说着,还是把糖果送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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