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清歌白玉楼 作者：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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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赶紧咳嗽两声，换了正色道："你这暗中挑拨杀人的事，以后只要若被我发觉一次，我定要阻你一次。这可不是戏言。"
顾惜朝的脸色却反而好了一点，淡淡地道："这交易我本来就不准备再做了。我已靠它得了资本，今后我会按着江湖规则来经营这清歌白玉楼。这些门派中的秘密，只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罢了。"
戚少商奇道："清歌白玉楼？......不错，不错，一曲清歌，荡去浊气，这清歌白玉楼，好像比我的金风细雨楼好听那么一点点。"
但他不知为什么实在忍不住他的笑意，终于笑了出来，然后道："你做清歌白玉楼的楼主，我做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咱俩倒真是很般配啊。"--他有点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传唱京城的少游词，但他当然绝不会说出来。
顾惜朝这一次居然没有把脸沉下来，而是平平静静地道："你一直说我走错了路，所以我一直在想，你走的那条路究竟又是什么样的？这一次，我决定试一试你走的路。"
戚少商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凝注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道："不错，一个人走路，和两个人一起走，滋味绝不一样的。我一直都盼望你能与我并肩同行、品酒论剑、笑傲江湖。今天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欢喜。虽然你还是做了一些我本不能容忍的事情，但是，你就是你顾惜朝，既然是你，我就都认了。你都肯为我挡毒针，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忍？我在蛇池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从此不管什么路，一起走。不管什么难，一起当。"
顾惜朝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什么。戚少商抢在他前面道："我不管你愿不愿意，答不答应。我已经决定了。我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何况......"他又笑起来："我的那个大胆的猜想，我早已知道不是妄想。你难道不是在两年前就已开始用这首歌让黎夫人装鬼吓人了么？你难道不是两年前就已经这么想了么？你难道不是，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么？"
他伸出手，他的笑还是那么真诚而温柔，他柔声吟道："还旧游，重携手，共醉夜雨旗亭酒。"
顾惜朝并没有动，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戚少商，道："你还肯信任我，还肯这样把我当朋友？"
戚少商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兄弟、当朋友。你知道那是不一样的。我把你当作，知音。"
他看着顾惜朝，一字一字地说："此生得一知音足以，夫复何求。"
铁手醒来的时候，正看见顾惜朝把手放在戚少商的手上，双手相握。
铁手从来没有见过，顾惜朝的眼睛竟然会那么亮，好像满天的星辰，都落进了他的眼中。而他的笑，竟然会那么明媚，好像四月的春风，已吹开了满园的鲜花。
而戚少商的笑，也像四月的阳光一样和暖，他的眼神，像四月的春风一样温柔。
铁手看得呆住了。
可是铁手慢慢缓过神来的时候，戚少商和顾惜朝好像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铁手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醒了，但又忽然觉得会很煞风景。
然后他看见顾惜朝忽然不笑了，却板着脸对戚少商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在旗亭酒肆的时候我们究竟玩了什么游戏？你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伤疤和......"
戚少商满眼都是温柔又多情的笑意："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你在旗亭酒肆喝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顾惜朝的脸板得更厉害。
可是铁手觉得他的眼里好像开满了桃花。
铁手差点把顾惜朝的脸也看成了一朵桃花。
铁手想，春天真的到了。
他已经几乎可以感觉到多情的春风偷偷钻进了这间小屋，温柔地抚摸着每个人的面颊。他甚至可以想像，屋外的桃花已经一朵朵热情地开放。他忽然很想回六扇门，和追命好好地喝上一场酒。
春天真的到了。
完
春天到了。
六扇门的小院里，开了一树桃花。
桃花下的石桌边，围坐着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兄弟。
从大早上说到大下午，铁手终于讲完了他和戚少商、顾惜朝共同经历的“白玉楼”一案。长长的故事说完，铁手口干舌燥，拿起面前的茶碗就咕噜噜直灌了两大口。
无情微微抬了抬眉：二师弟，茶是用来品的。
铁手当然听不见无情心里在想什么。他放下茶碗，就开始陷入沉思。
无情也在沉思。
白牡丹李师师飞鸽传书给他的时候，他已知道此案有些蹊跷。而铁手告诉他的故事，却好像总少了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戚少商是他的朋友，他绝对信任戚少商。既然戚少商说此案已解决，无情就毫不犹豫地在案卷上批了一个字：结。
追命也没有说话。
他托着腮，双眼发亮，心情还是很激动。他非常后悔没有跟铁手同去，这么刺激又有趣的冒险机会可不太多。
而冷血……
冷血面无表情。
他的心情我们难以解读。
于是小院变得很安静。
一阵春风温柔地吹过。
铁手忽然道：“我发现，戚少商其实也挺狡猾的。”
白堤西，孤山南，湖天一碧楼。
戚少商打了一个喷嚏。
追命瞪大眼睛：“啊？戚大哥狡猾？二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说？”
铁手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道：“那间小屋中，我听见顾惜朝问戚少商一个问题，好像是关于他们在旗亭酒肆时候的问题。可是戚少商却不肯告诉他答案。”
追命奇道：“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铁手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是戚少商既然已把顾惜朝当朋友，就不该瞒着朋友。”
追命点头：“嗯，好比二师兄你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一定会告诉你的。不过……”他撑着下巴想了想又道：“要是我想溜出去跟离离姑娘幽会，可能就不会告诉你……”
铁手瞪眼道：“你还在想那个离离？”
追命连忙摇手：“不是不是，我打个比方。我是说，没准顾惜朝问的那个问题和戚大哥的心上人有关，所以戚大哥不便告诉他。”
铁手若有所思地道：“也有可能……但戚少商对于他和李姑娘或者息大娘的事，从来不掩饰。”
追命双眼发亮：“啊，难道戚楼主还有其它的心上人？难道还有比李姑娘和息大娘更美的姑娘？”
铁手思索道：“有可能。我们查案的时候，李姑娘还不忘锦书传情。可是案子结了快两个月，戚少商不但没回京城，好像连提也没提过李姑娘。”
追命道：“那也不一定，戚大哥写情书给李姑娘的时候，难道还会告诉你？”
铁手道：“可我看戚少商天天和顾惜朝在一起，好像也没有时间给李姑娘写情书吧。”
追命不同意：“戚大哥写情书，干嘛一定要瞒着顾惜朝？就算他怕顾惜朝看见了不好意思，可情书嘛，睡觉前偷偷写一封就行了，戚大哥总不可能连睡觉也和顾惜朝在一起吧！”
好像也有道理。铁手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无情轻咳一声，道：“二师弟，刚才你们说的主题是戚楼主是否狡猾，不是戚楼主如何写情书。”
铁手“啊”了一声，道：“对对。我想说的是，戚少商不肯直接告诉顾惜朝答案，却要顾惜朝和他喝酒，等顾惜朝喝赢了再告诉他。”
追命笑道：“这样啊，那也没什么嘛，戚大哥酒瘾发作了嘛，很正常。就好像如果二师兄你不肯跟我喝酒，我也会想办法骗你喝酒的。”
铁手道：“可是顾惜朝的酒量明明很差。”
追命奇道：“二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铁手的眼神飘向遥远的地方：“在杏花村的那个晚上，我看见了……那个晚上，顾惜朝居然还和我干杯。他不是应该很讨厌我么？可他居然要跟我喝一杯……”
冷血面无表情地道：“那他一定是喝多了。”
追命道：“是吗……嗯，我知道戚大哥的酒量非常好，顾惜朝肯定永远也喝不赢他。那顾惜朝岂不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铁手点头道：“可是顾惜朝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他一定会坚持不懈地跟戚少商喝下去，直到喝赢戚少商，得到答案为止。”
追命不解道：“可是他明明喝不过戚大哥嘛。那他岂不是要每天喝每天醉，每天醉每天喝？”
铁手“嗯” 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头。
追命亦若有所思：“莫非，戚大哥还是放不下心里的仇恨，想用这个法子报复顾惜朝？”
铁手没有回答，他在沉思。
追命也开始沉思。他觉得这个法子好像也不错，既显得自己很仁义大气，还可以顺便过把酒瘾。
冷血面无表情，总结道：“的确很狡猾。”
然后他继续沉默。
无情的微笑有些飘忽。
于是小院又变得很安静。
又是一阵温柔的春风吹过。
铁手忽然又道：“可是戚少商对顾惜朝好像又很好。”
追命好奇道：“怎么个‘很好’法？”
铁手一边思考，一边摇着头，道：“戚少商为了救顾惜朝，居然和他一起去死。”
追命道：“那说明戚少商已经把顾惜朝当好兄弟了嘛。好兄弟，当然要一起出生入死。”
铁手道：“可是……”
他好像没有什么话说了。
无情却微笑道：“三师弟，如果你的好兄弟掉进了必死无疑的陷阱，只有一个瞬间让你选择，没有时间多想。你是立刻跳进去跟他一起死呢，还是留着性命找那个害死他的人报仇？”
追命道：“当然是报仇！一起死那不是白死嘛！”
冷血面无表情地指出：“这说明戚少商没有把顾惜朝当好兄弟。”
铁手点头道：“嗯，有道理，是好兄弟，当然应该留着性命报仇。可是……”
他又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道：“要是那时是三师弟掉进了陷阱，而是我抓住了他的手……那我应该也舍不得放手的。难道说……”
追命大惊，跳起来道：“二师兄！难道说你没有把我当好兄弟！”
铁手也大惊，赶紧站起来道：“怎么可能，我当然把你当好兄弟！”
追命瞪眼道：“那你那时为什么不放开我的手！”
铁手张口结舌，额头渗出一点细汗。
无情微笑道：“三师弟，掉进陷阱的人不是你，是顾惜朝。不肯放手的也不是二师弟，是戚少商。”
追命摸摸头，“哦”了一声，对铁手一笑：“不好意思，二师兄，我错怪你了。”
铁手擦了擦汗。
追命坐下。然后铁手也坐下。
追命想了又想，道：“我觉得，可能是戚大哥觉得如果顾惜朝不是死在他自己手上，就不甘心，所以才跳下去先杀了顾惜朝……”
铁手摇头道：“可是戚少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要杀顾惜朝的样子。他们现在在一起好像开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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