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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南归系列 作者:兑水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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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这样的光景,这样的人,他自是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再仔细看去,却见厉南星的耳垂已然泛起了粉红色,玉白的脖子里也透出了几丝透明里裹着的晕红,便明白,这人,是真的醉了,顶着亮晶晶的一双眼,醉得有些放肆.
  "南星你的耳朵好象也流血了,我且为你吹一吹."陆小凤凑了上去,吹了吹那人耳垂上细细的绒毛.
  =V=V=V=V=V=V=V=V=V=V=V=V=V=V=V=V=V=V=V=V=V=V=V=V=V=V=V=V=V=
  三楼天字二号房的朱大老板直到黎明才捶着腿站起来,连连叹气:"诶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吹耳朵都能吹一晚上,我老了,老了,不行喽."
  这个重阳节,实在是,过得辛苦=V=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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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青葙子之后,洞仙歌之前的某段秘史^^
  如此平日瘙痒难耐,偶尔一次才是天雷地火哈=V=
  鄙人坚信,教主是FH且性感的=V=
 
  ☆、名剑风流
 
  [陆厉]凤兮南归外篇之名剑风流
  一,劲草的手
  劲草的手不白,岭南的人,常年日晒,手上总是像涂了一层腊似的黄,劲草的手更比别人的更黄上一层,因为劲草使剑,使剑的岭南人,涂蜡黄之外总要再加一层寻常剑客的细茧,对于中原一些剑客保养的犹如细钧白瓷的手,劲草很不以为然,他的眼里,蜡黄是特色,老茧是资历.
  这样的一双手,本该是稳的,一剑南来催劲草的手,无论是大敌当前还是身陷重围,都当稳如磐石.
  武林中"一剑某来"的称号,并不只是劲草一人,譬如一剑西来的白云城主叶孤城,便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人物,劲草既不想叫个一剑东来抢了别人的风头,又因自己是南人,便大咧咧地叫自己一剑南来,显有与白云城主比肩之意.
  虽说这名头多少叫得有些负气,然而劲草身负这样的名头将近五年安然无恙,不得不说,他实在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当年不寝不食练剑十载,劲草自有值得骄傲的本钱.
  然而此刻,劲草的手却在抖,而且愈抖愈快,抖得像是冬天里伤寒病人在打摆子,劲草抖得很有特色,他的眉头簇起来,肩膀开始收缩,两只手更是抖得一上一下,浑无章法-----若是被上个月刚刚败在劲草剑下的"狂剑"何其狂看见,定会当场抹了脖子.
  "信上所言,可是事实?"劲草强摁住自己抖得厉害的手,好歹是一流剑客,他问话的时候牙关竟没有打颤.
  对方无言,只是点头.
  劲草信了,劲草不傻,而且还很聪明.
  但他虽然聪明却不心软,心软的聪明人岂非往往比傻子还傻?
  让一个不是傻子甚至连心软的聪明人都不算的剑手轻意相信,可见这送信人很有一番本事-----不是软红堆里绮罗香,劲草虽好色却不贪色;亦不是金银山里朱门户,劲草虽爱财却不想为财送命.
  那是什么人?
  答案很简单-----如果对方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并且很可爱很伶俐,此时就算是头也点得怯生生娇滴滴,甚至眼里水光盈盈,如果你是劲草,会不信么?
  八岁的小姑娘,在劲草把目光再一次投给自己的时候,又一次点头,点得更加怯生生,似乎生怕劲草不相信.
  劲草确认之后,嘴角向右一抽,两只耳朵一颤,竟然大笑起来------劲草方才那颤抖,莫非是在忍笑?
  "告诉那人,涂劲草应约了."劲草笑得露出满口大牙,一边还用手拍着膝盖,那从不离身的四尺长剑被他拍得叮叮做响,劲草兀自哈哈大笑,"陆小凤,论剑,岂不是骗小孩?"
  劲草突然止住笑,因为他听见那小姑娘字正腔圆地说道:"你说的不对,要骗,也是小孩骗你."
  "敢问~~~小姐~大名?"劲草突然觉得似乎也不该这么快信了这小孩子,他叫得很绕口,不管是谁,要叫一个八岁的小孩"小姐",很难不绕口.
  "我叫春天,"小姑娘突然叹了口气,摇指道,"倘若你认为我这春天是四季的春天,那就是大错了,我这是充满幸福的内心之春= =+"
  劲草看着那小姑娘貌似纯真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上了大当-----这位早熟的小姐,实在是很像一个人啊.
  劲草看着自己手里那卷已经被撮得有些脏脏的纸条,嘴角右扯,这次,却是真得抽搐了.
  纸上连署名只有十一个字:
  九月初八,徂徕论剑.
  陆小凤
  劲草在那署名中写得龙飞凤舞的陆字上狠掐了一把,仿佛是掐断了陆小凤那两撇著名的小胡子.
  二,春天的豆腐
  小姑娘春天从涂宅出来后,很开心很快活,虽然是小孩子,但开心总归是有理由的,比如前日里临街二婶子的糖葫芦,再比如隔壁夏天放飞的风筝,还比如春日里一只蝴蝶一把野草,都可以让她发自内心的快乐-----再早熟伶俐的孩子,总还是孩子,孩子的眼睛里,最看重的永远是快乐,纯粹的热烈的快乐,很多成年人早就失去这种快乐,因此他们也大多羡慕,看见快乐的孩子,就更深刻地看见自己沉重的负累和苦痛.
  "教主哥哥."春天拐过了几道小巷子,进了一家名为如意的酒肆,一看见小酒肆里靠窗而坐的厉南星,就扑了过去,踮着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辛苦你了."不等她说完,厉南星便郑重点头,从一旁拉过条凳子,轻拽着她的胳膊帮她坐上去.
  "我还没说呢."春天抗议道.
  "你生气时叫我教主,做了坏事就叫哥哥,只有志得意满时才叫我教主哥哥,坐下来吃着茶点慢慢说吧."许是得了她那做天魔教护法的父母真传,春天虽不到十岁,却也早熟得很,故尔厉南星虽大她不少,她也死硬着不肯叫叔叔之类,厉南星与她交流,偶尔也只当她是半个大人般,少不得些许郑重其事.
  春天方才乖乖坐下,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小口喝茶,一边兴高采烈地诉说着今日的经历,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只把这方寸之地当了说书场一般,春天如此兴奋是有理由的,每次厉南星看着她的时候,都让春天有一种成为大人并被人瞩目的感觉,他从不摸春天的头,像摸只小狗小猫般,他只会在春天不注意的时候,帮春天整理掉落的头发,甚至会给春天缠起两个垂髫小髻,这时候春天的心情,就是开心极了,得意极了.
  眼瞅着春天讲完了事情经过,却还是眼巴巴望着厉南星没有下步动作,厉南星会意,偏身解开春天已经有些散乱的小发髻,春天闻到了药的清苦,知道那一双灵秀的手上下缠绕,手指翻飞如穿花蝴蝶(= =+夏天,你头发长不?),不一会儿就已帮春天缠好两只小髻,拍拍春天的肩膀,示意她该去找大人了.
  这小姑娘转身看着厉南星,微眯起眼睛,眼里一丝精光闪过,像是闻着腥的猫儿,厉南星看她如此,勾起嘴角弯弯浅浅的笑意,弯腰抱起春天,一手拎了玄铁剑大踏步出了酒肆去.
  一路上春天零零碎碎的啃着厉南星的脖子,心满意得.
  使得这小姑娘见了自家娘亲,也是死活不愿下去,春天的娘亲林娘子瞪了几回,春天才蹬着腿儿从厉南星身上滑下,站到娘亲身前(夏天,吃够了豆腐没......).
  "小厉教主见笑了."林娘子摸着女儿的头笑道.
  "无妨."厉南星眼中微笑,转身欲走.
  "教主!"方走出几步,那林娘子一声轻喝似是急切万分,止住了厉南星的脚步.
  "教主,你冒那陆小凤之名,能成么?"林娘子抱起女儿走到厉南星身前.
  "必是可以的."厉南星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巷道,踏入街上人流之中,转眼不见.
  "娘亲,"春天掩饰不住兴奋之情,凑向娘亲耳边说道,"春天这两天学到好多好多东西."
  "学了什么呢?"林娘子藏起脸上担忧,煞有其事地问着幼女.
  春天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在娘亲的脸上大啃一计,叫道:"吃豆腐~~~~~~~!!"
  三,陆小凤的麻烦
  陆小凤遇到麻烦了,所谓麻烦就是就算你不去找也会自己凑上来的东西,更何况于陆小凤来讲,麻烦是随时随地紧跟快撵的,若非陆小凤天生随性且乐观,两指一夹就只当麻烦丝丝断去,他岂非会被烦死.
  如今这时,却实在要烦死了,陆小凤自问名声虽不是太好,可也好歹算是坦荡,大庭广众吃霸王餐这样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可当他酒足饭饱之后,探手入怀,左右十根手指里里外外逡巡一番,终落得十指空空,陆小凤便明白:麻烦来了.
  陆小凤向来不喜欢欠帐,欠帐就意味着欠人情,欠人情意味着麻烦又多了几重,相比麻烦来找他,他还是更愿意主动去找麻烦.何况男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心情总是很愉快,出手总是很大方,陆小凤的心情如果特别好了,更会直接把钱袋扔下,酒保小二喜笑颜开,他自己也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有人说那是打肿脸充胖子,陆小凤却只是纯然因为开心.
  好容易酒足饭饱,正是回味之时,如果碰上酒保小二的臭脸,没得坏了好心情.
  于是陆小凤觉得很后悔很懊恼,他记起昨天买了太多的糖葫芦风筝面人之类,对那小女孩子偷工减料一点点又如何呢.
  好在他朋友够多,熟人够活跃,于是本来站起身的陆小凤重新坐下,竟然吃得很是斯文-----倘若以几十颗花生米来拖延时间,是人都会吃得很慢很斯文.
  陆小凤慢腾腾的嚼,装做不经意地瞥见柜台上"概不赊帐"那几个大红字,一时心情更加坏.
  几十颗花生米,陆小凤用了三柱香的时辰去吃,这是最后一颗,陆小凤夹起这颗花生米,细细剥了油皮,内心一时间百感交加----好在他手不抖,眉头也不皱,在外人眼里,他依旧吃得悠哉.
  然而这颗剥得干干净净的花生米,在送往嘴里的时候,掉了.
  原因自然是,陆小凤的手抖了----在不合宜的场合看见熟人,正好又是窘迫的时光,陆小凤自然得合宜得抖那么一下.
  陆小凤看也不看那颗掉落的花生米,迅速蹦起,几像一只猴子.
  他一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激动得恍如见了救命恩人,他吹着胡子叫道:"南~~星~~啊..."
  来人正是厉南星,却见他看看那狼籍的桌子,摇摇头,便探进衣里摸出锭银子来,陆小凤拉着他便往外冲,使得他只得把那银子使了巧劲抛向柜台.
  陆小凤双手抱臂,看着对面静静倒茶的厉南星,他在等他说话,陆小凤自认没什么理由让厉南星专门跑来为自己付帐,虽然两人关系已经到了那一步,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倒是贯彻始终.
  "我一向不善于人."厉南星轻轻啜饮着茶,"仇人友人似乎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你一向冷漠."陆小凤把两只手撑到桌子上,带着几分委屈说道.
  "姑姑去世,父亲也不算是得到善终,除却秘摩崖那一次,我似乎始终都把家仇抛诸脑后,实在是够得上冷漠了."厉南星点头.
  陆小凤亦点头,然后又摇头,捏着小胡子道:"所以呢,你对天魔教可实在是个例外了."
  陆小凤叹气,吹吹胡子道:“何必勉强自己?”他知相比这天魔教教主,厉南星更乐做一只闲云野鹤。
  厉南星笑道:“陆兄你这话着实狂妄,人在江湖,又有多少事不是勉强。”
  陆小凤难得黯然一把,转瞬眼睛又亮闪起来,接口道:“南星南星,若你我联手,那岂非有大把狂妄的资本?”
  厉南星神色不变,微点头道:“若有机缘,必与陆兄一试。”
  陆小凤只道他又是敷衍,便又泄了气,敲敲桌子道:“那比剑的事——”
  "如何?"厉南星看着陆小凤,眼里是几分难得的期盼.
  陆小凤最受不得他这样淡漠中闪过的期望,人常说厉南星人淡如菊,似乎把一切都置之身外,他却看得明白,从小逃亡的生活早把厉南星练成了一颗坚果,几乎是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把自己重重包裹起来,多少人看得到他壳外的云淡天高,看不见他核里的冷清寂寞,这样偶尔流露的期盼却正是壳里的缝,缝里的光.
  几乎是相逢伊始,陆小凤便觉得,自己对厉南星,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他不喜欢找麻烦,却喜欢厉南星来找麻烦-----因为他知道,能让厉南星来主动找麻烦,自然是因为,他陆小凤,在厉南星眼里,也自然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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