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宝玉新传+番外 作者:沈令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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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深吸了一口气,强勾起一抹笑,认真道,“先生,麻烦你讲点道理。我到这里来看时,你根本就没有过来。这只笔是我先看中的,你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那男子笑意却愈发灿烂起来。“我只知道,后来也可居上。”
宝玉怒火中烧,若不是忌惮他身后那一堆侍从,自己真会一拳揍得他鼻子大出血。
两人正值僵持不下,茗烟咋呼着从街道尽头跑过来,“二爷,马栓好了……咦?这是怎么了?”
宝玉怒不可遏的瞪了那人一眼,十分干脆的放手。
“没什么。”宝玉转身沿着彩灯满挂的街道往前走去。
茗烟一头雾水的看了看那人,赶忙扶着帽子跟上宝玉的脚步。“二爷,二爷等等我……”
那人正眼也不瞧愤然离去的宝玉,捏着那支毛笔在手中把玩,嘴角笑意倨傲随性。
“这支笔,我要了。”
“好嘞!”小贩赶紧找出盒子将笔放进去递给那人。
天色越渐暗沉,夜幕下,星光点点,一轮明月高悬在空,给大地万物蒙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被那男人这么一搅,宝玉此刻半点闲逛的心情也没了。无奈一旁茗烟又只顾拉着他往人多的地方钻,宝玉只得懒洋洋的被他拖着走。
“二爷你看这个。”
“二爷这个东西有趣,上次我在府里见了一个比这样好的。”
“二爷,那边挺热闹的。”
“二爷有灯谜,猜中了有奖,去瞧一瞧吧?”
宝玉很无奈、很隐忍的被茗烟拖着满街跑,最后在一处人群拥挤的灯谜棚前停下。
只见不大的小凉棚内站满了游人,以走马观灯的方式观赏着每一盏灯笼上的谜语。
茗烟随手抓住一只旋转的灯笼,瞅着上面的墨字看了半天,也只艰难认出了几个简单的。
“二爷,这写了什么?”
茗烟将灯笼朝宝玉所站的方向转了转。
宝玉就着茗烟的手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四周方正薄又光,
一身洁白犹雪霜;
曾记人间多少事,
载入无数好篇章。”
宝玉将那四句来回读了两遍,疑惑蹙眉,“这诗有点眼熟,好像以前看到过。”
“真的?”茗烟眼眸霍地一亮,忙从桌上取了笔来递给宝玉,“二爷,您把答案给写上去吧!”
“不写。”宝玉一口拒绝。
笑话!自己那水蛇一样的字能见人吗?
茗烟无法,只得问,“那答案是什么?”
宝玉略一思忖,迟疑道,“应该是纸吧!”
基于自己还认得几个简单的字,茗烟喜滋滋的踮着脚把答案写上去了。
“二爷,这个呢?”
茗烟拨弄着旁边的另一个灯笼又问。
“一头尖尖一头扁,
扁头只有一个眼,
独眼只把衣衫认,
任凭主人来使唤。”
宝玉读完,想了想,道,“针。”
茗烟又写了,刚要再取下一个灯笼,宝玉忙唤道,“打住!再要解你自己解去,我可不知道了。”
说到底,若不是因为这几个诗谜过于简单,宝玉也不确定自己就一定能解开。
茗烟顿时怏了神色,只好拿着那两个灯笼去前方的小桌处领奖。
一老者接过茗烟手中的灯笼,笑容和蔼的问道,“这两个谜底,都是小哥解开的?”
茗烟忙摆手道,“是我家少爷解的。”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宝玉。
老者朝宝玉上下打了一番,见他相貌俊美衣着华贵,料想他定是大户人家出生,便道,“这位小爷,今日花灯节,人人都可猜谜,出谜。小爷若有何绝妙诗谜,也可提与灯上,供人观赏竞猜。”
宝玉朝四周白晃晃的灯笼颔首问道,“那些谜语,都是路人提的?”
老者含笑点头,“皆是。”
宝玉第一次遇见这事,也觉有几分意思,但一想到自己那难登大雅之堂的字,面色随即淡了下来。
“这个,我前两天把手扭了,写不得字。”
宝玉笑着委婉的拒绝了老者。
“这个无妨。”老者接道,“若小爷不嫌弃,老朽可为小爷代笔。”
“行吗?”宝玉反问。
老者含笑点头,取来笔和灯笼朝宝玉示意。
宝玉在心中快速思忖着。以前老妈拍一部古装剧时,里面好像也弄了个什么诗谜之类的,当时因为感觉那谜意境很好,所以自己花了一点时间去记了。是什么来着……
“依旧东海共潮生,缭绕素云常相拥。
幽期可待同花发,诗情花意两玲珑。
娇羞最是半遮面,一曲银钩醉苍生。
多情偏怜多情物,归望婵娟又一梦。”
随着宝玉的吟吟念道,老者下笔如飞,等写完后,提起灯笼不住点头称赞,“小爷果然文才不俗,诗好,谜也好。”
老者将灯笼挑了个显眼的地方挂上,片刻间,底下便站了多名游人。
宝玉看了眼那灯笼,提脚刚要走,老者忙上前拦住他,劝道,“小爷出的灯谜才刚挂上去,不如稍等片刻,看是否有人能解开再走不迟。”
宝玉想着那谜虽然很简单,但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等着。何况自己是借着宁国府听戏的名头出来的,如今这么晚了,再不回去,府里可要找人了。
宝玉正欲拒绝老者好意,偏茗烟心中只觉有趣又好奇,便凑近主子耳边道,“二爷,现在才酉时,东府的戏最早也得到戌时。不如看了再回去,也省了一桩心事。”
宝玉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少爷还是我是?要等你自己留下来等。”
茗烟眼见着劝宝玉不住,只好怏怏的跟了过去。才刚走几步,便听见后面有人喊“解出谜底了”,忙一把拽住宝玉道,“二爷,有人解了你的灯谜了。”
宝玉停步回头,只见一人提着自己那盏灯笼笑意盈耀的走了过来。
王爷授琴情谊真
只见烛光影摇的灯火下,那人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光影在他背后朦胧盈耀,反射入宝玉眼中,只逼得他微眯起双眼看向来人。
那人缓缓走近,整张脸豁然开朗。
宝玉瞬间瞪大了双眼。
怎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宝玉陡地一下转身,压低声音朝茗烟道,“快走。”
男子将灯笼交给老者,看了一眼对方递过来的奖品,笑着朝正要提脚走人的宝玉道,“灯谜可是这位公子提的?”
见宝玉半晌也不吱声,老者忙代替回答了,“正是这位公子所提。”
茗烟不知宝玉心思,还以为他羞于见人,忙道,“二爷,这位公子在和你说话呢!”
宝玉瞪了他一眼,心中恨恨回答。我知道,要你啰嗦。
“这位公子好文采。”那人似乎并未认出宝玉,依旧笑意和煦道,“巧得很,我这里也有一首诗谜,若公子不弃,不如一同参详如何?”
宝玉刚提起的脚只得怏怏地缩了回来,心想着,这一遭只怕是躲不过了。
感觉到那人的视线正灼烧着自己后背,宝玉无声叹息着转身,破罐子破摔的抬头看向他道,“猜诗谜就不必了。你要有别的话就请快说。”
宝玉自知不擅长诗词歌赋一类,也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糗。如今那人既已提出,若自己仍不顾一切离开,只显得自己狼狈小气,倒不如岔开话题,随意打发他几句再走便是。
那人起初因宝玉正站在烛光前,遂也未能瞧真切,如今见他回身,面容正巧映照着烛火,那人眸底飞速闪过一丝讶异,笑道,“公子,想到不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方才和宝玉争那毛笔之人。
宝玉连敷衍的心都没有,想着自己已经把东西让给他了,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见宝玉脸色微微不悦,也未搭话,那人挑眉笑道,“莫不是公子还在生气方才之事?不过区区一支笔罢了,公子何必耿耿于怀。”
宝玉差一点被他气到心肌梗塞。
分明是自己已经把笔让给他了,偏生他还要来说好听的话,什么便宜都给他占尽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宝玉朝那人随意拱手道,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也知道说只是‘区区一支笔’了。看公子你一身穿着这么华贵,逛个夜市还前呼后拥的,想来也是个富二代了。这么有钱的人,跟人在大街上抢支毛笔,也做得太寒酸了。不过算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也不妨成人之美。现在天色已晚,我要回家了。那些诗谜灯谜什么的,就请你就和现场的能人异士切磋学习吧!”
不等那人说话,宝玉一把拽过茗烟便走。
两人赶回宁国府时,恰好戏班子唱完,贾珍约了族里兄弟叔侄去后院继续划拳喝酒,见宝玉从侧门走来,忙喊着他一同前去。
宝玉婉拒了贾珍等人的好意,唤茗烟牵了马从东门回荣国府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北静王府派了轿子来接,宝玉很爽快的便应允了。
过了这么些天,该闹不该闹的也都已经闹完了。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宝玉便尤觉不安,心中虽暗暗感觉回去的可能性不大,但总觉自己不做些什么就这样放弃,将来必定会后悔。
那些衣服鞋子,也不过是宝玉仅存的一份希望罢了——至少自己努力过了。即使行为堪称幼稚,别无它法之下,宝玉也只能独孤一掷。
现在,梦醒了,回到现实,自己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宝玉有时不禁在想,或许他应该感到庆幸,毕竟是来到了这个极为富贵的荣国府,府中上下人人待他如珠似宝。若是换个稍微差一些的环境,只怕此刻自己又是另一番景象。
而今,既然已身在红楼,那么之前制定的那些个保命计划,也就必须开始着手实行了。
在这里,既要积攒一些能够衣食无忧的财富,还要攀上北静王这杆权贵高枝。有钱有势,才能救人于危难之间。
轿子在北静王府前停下,宝玉依旧由丫头们领着进入偏厅。
还在半路,便听见一阵琴声悠悠传来。声音委婉缠绵,好似一阵轻烟雨雾在细雨中款款飘摇,琴音袅袅氤氲着一种回肠荡气的悠远。
宝玉以前跟着他老妈也曾听过几回CD里放的古琴,但也从没感觉过好听。却不想这一次再听时,竟觉那乐声轻灵清越,仿佛糅合了大自然的一切纯净美妙,令所听之人心旷神怡。
宝玉将自己这一感官的改变推究到环境身份的变化上。
走进偏厅,一股淡淡的紫檀香气缭绕鼻尖,宝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厅内,这才见方才的琴音是从北静王手中传出。
厅内端坐两人,北静王与那名叫子谦的男子一左一右遥遥相对,看情形,应是子谦在教授北静王抚琴。
听方才那音律,宝玉感觉北静王弹出的琴音尤佳,确实已无再学的必要。
宝玉站在一旁等北静王一曲弹毕停手之际,上前行礼。
北静王扶起宝玉,一双湖水般静懿的眸子在他面上细细端详半晌后,问道,“前几日,听府上人回话,宝玉身子不适,如今可大好?”
宝玉抬眼对上北静王的视线,见他瞳仁极黑,却又不是沉寂的黑,而是闪耀着点点阳光潋滟的黑,犹如折射着绚丽彩光的琉璃,流淌着自然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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