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宝玉新传+番外 作者:沈令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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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一愣,随即回神怒视着王妃,“住口!我和北静王并非你说的那般……”
“难道不是?”王妃怒然打断宝玉的话,捏着他脸的手猛地用力,长长的指尖随即陷进了肉里,“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跟本妃狡辩?你是仗着有王爷所以料准本妃奈何不得你,还是以为且凭你一个荣国府嫡出的身份,就可在本妃面前放肆?本妃未出阁前,是国公之女将军之妹。如今后更是贵为王妃。你有何资格在此跟本妃大呼小叫?就算今日本妃要办你,谁敢多言!”
宝玉心知王妃是为何而生气,遂也不与她争吵,希望能避开她的气头再想办法出府。未想王妃早就心中记恨宝玉。想着从前在家也是千娇万宠的小姐,如今做了王妃,非但未得王爷垂怜,更是无端输给一名男子,这侮辱对她而言犹如尖刀划破了颜面,怒与恨来的碎心蚀骨。
现下北静王出府,王妃寻了这机会,执意要给宝玉点教训。便命人拿了长凳取了板子,将宝玉按在凳上生生打了十几大板,只打得宝玉皮开肉绽,身后鲜血染透了锦袍。最后,就连痛呼的力气都没了,只虚弱的闭了眼睛从凳子上滑下来,瘫在地上半晌未动。
王妃上前踹了宝玉一脚,见他不动,怒道,“快些起来。不过是区区几板,就在此装腔作势。”等了片刻,又见宝玉仍旧未动,便命侍女上前探了气息,听说是气若游丝,这才感觉打重了。
侍女早已变了脸色,慌慌张张的道,“王妃,不如放他回去吧!十几板子下来,也去了大半条命。要是在王府闹出这事,被王爷知道了……”说到后面,侍女因恐惧而声音颤抖,已然不能多言。
“此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王妃瞪了那侍女一眼,厉声道,“你们把嘴巴一个个的都闭紧了。倘若将来王爷知道,就是你们的事。他如今已成这样,更不能放他回去。”见那侍女似乎有话要说,王妃蹙眉喝道,“本妃乃北静王妃,要处置一个平民百姓,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不成?来人,将他用毯子裹了,扔到城郊野外去喂狼。”
侍从领命上前,找了张毯子将宝玉裹住,用马车拖到北门外二十里处的芦苇坑,就着毯子将宝玉抱出来扔进草丛堆里。
也正是宝玉命不该绝。恰好不远处,一小厮正在密草丛处小解,见那些侍卫将一包东西扔下坡,便靠近看了几眼。又想着官家的事自己也不好多管,仍系了裤带追上柳湘莲的队伍去了。一路上,越走越觉不对,几番想告知柳湘莲,又唯恐惹事。
小厮欲言又止的神情引来柳湘莲的侧目,问他道,“怎么这般魂不守舍?有何事,只管直言。”
小厮犹豫着道,“确实有个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应也不是什么大事。”柳湘莲问他究竟是何事,小厮便将方才那一幕说了。柳湘莲思忖了一下,道,“还是回去瞧瞧罢。”嘱咐队伍原地停留,自己和那小厮返回去刚才那地方,见那毯子果然还在。
柳湘莲下马上前,好容易下去勾了那摊子揭开一看,里面躺着的人脸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浑身浴血早已失去知觉,不禁失声唤道,“宝玉!”可不止宝玉是谁?忙唤了那小厮下来,两人小心翼翼托了毯子上去,又轻轻搁在草丛教密之处,抱了他不住唤道,“宝玉?宝玉!”
怀中人早已昏死过去,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柳湘莲小心撩了他的下袍一看,鲜血淋漓,竟把几层衣裤生生染透,心中一阵痛一阵急,忙让那小厮回去牵了马车过来,自己抱了宝
玉上车,两人同坐车子回去。
等回了宅子,仔细脱了宝玉身上衣物,才发现他后臀已然皮开肉绽,背上、大腿处也或有青紫、或有淤血。凡是裂了肉的地方,都和里裤粘在一起,难以脱下。柳湘莲不敢强行撕扯,唤人请了大夫来帮忙脱下。宝玉趴在床上满头大汗,虽意识模糊,却也不免疼痛出声,双唇白得瞧不见一丝血色。
柳湘莲满腹疑问,既想知道究竟是何人竟会这般狠心毒打宝玉,又心疼他受了这痛苦,强忍了喉间酸楚亲自替他擦拭了伤口,为其一一上药。等忙完,已近戌时。
宝玉一夜昏昏沉沉不醒人事,期间还略有发烧,柳湘莲一直守在床边照料,也忘记要打发人去贾府支会一声。
而这边,宝玉一早出了府,直到晚间也未见人回,府中各人大惊,慌忙遣了小子出去寻。又正值孙家来人接迎春,走时未见宝玉,心中难免伤感,凄凄凉凉跟着去了。
另有林瑾容也早在店中等候,偏见茗烟传了话后柳长袀回来,午时也已过去,还不见宝玉身影,心中不免疑惑。直到傍晚贾府来寻人,才知宝玉丢了,心中一阵慌乱,忙唤了小子一同跟着亲自去寻。
林柳二人先去了北静王府,王妃亲自接见,并疑惑道,“今日确实未见贾公子登门。本妃一日在家,若有贵客,理应知晓才是。”林柳二人见王妃笑意盈盈,言辞气度雍容华贵,想来不会妄言才是。但茗烟又道宝玉却是静王府的人接走。心底不觉疑点重重。
从王府出来后,几人又将附近几家宝玉常去的酒楼茶肆都寻了一遍,仍未见人,愈发感觉不安。眼见着天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林瑾容站在城门口,心中那焦急与担忧如燎然星火轰然炸开,瞬间盈涨了整个身心。
实在是寻人不到,柳长袀道,“我去一趟紫檀堡,你先回去等我消息罢。”
林瑾容哪里肯依,一定要同去紫檀堡。柳长袀只好答应,却见他刚迈步,身子随之摇晃了一下,似有晕眩之状,忙扶住他道,“你都这般了,还如何同去?你且先行回去,等我的消息。”林瑾容摆手道,“不碍事。原是心里着急,血气上涌而至。我们走吧!”
柳长袀叹了口气,命人牵来马匹,几人朝蒋玉菡的府邸奔去。可巧蒋玉菡又出了门,小子来回说是未见贾公子过来,林瑾容一颗心瞬时沉到了谷底。柳长袀好容易将他劝回柳府,却是辗转难眠,独自靠窗坐了一夜。
这边,林瑾容满是担忧,一夜未曾入眠。那边,宝玉高烧不退,柳湘莲尽心照顾,也是一夜不曾好睡。
次日一早,林瑾容遣人去荣国府打探,得知宝玉一宿未归,贾府上下已是闹得人仰马翻,老太太、太太等人早已哭得背过气去。林瑾容心知宝玉断不会无故失踪,必是遇了事。也不知怎么的,猛地一下想起柳湘莲。虽觉此人并不一定能有宝玉消息,但总抱了一线希望,便去蒋玉菡那里问来了地址,独自去往城郊的柳宅。
等见了柳湘莲,得知宝玉果真在此,林瑾容霎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一颗担忧了整夜的心总算归位。却在里间见到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时,心跳骤地一停,眼眶里不禁漾开一层水雾。
林瑾容上前轻唤了几声,见趴着的人毫无反应,便问柳湘莲,“他怎会如此?”
柳湘莲将如何遇到宝玉,又如何将他带回的事一一说了,并道,“应是被人打了板子的。整个后/腚都裂了。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如今已烧了一夜,昏昏沉沉的也不见醒。”
林瑾容只觉心中剧痛,既想将宝玉抱在怀中,又恐他身上疼痛。小心褪了他的里裤去看,上了药的伤口依旧能看见皮肉绽开,淤血蔓延至大腿后背。
林瑾容忍不住落下泪来。想着柳湘莲还在旁看着,忙又拭了泪道,“荣国府如今为找他已经翻了天,还请柳公子打发个小子去说一声。至于宝玉情况,就缓和着告知,莫让老太太等人担忧。”
柳湘莲这才想起疏忽了这事,赶忙唤了小子让去荣国府报信。只说宝玉在外骑马跌了,在柳府歇了一宿。老太太等人听了,这才放心。又是一阵气一阵骂,非让家人去接了宝玉来,并说了些“这般不懂事,一夜也不知道回,等回来断不许再出门”等语。让贾珍、贾琏亲去接宝玉。
贾珍贾琏二人到那里才知道,宝玉竟伤得这么严重。好容易稳了马车慢慢行驶回到荣国府,老太太一见,哪里还有什么气,只扑上去“心肝宝贝”的哭着。
少时,太医前来诊治,众姊妹皆避进内堂。贾珍这才寻了个空隙问林瑾容和柳湘莲,“可知是谁人打的?也敢下这狠心。几乎去了一条小命。”
林柳二人如何得知。只苦了宝玉,无辜遭此一役,过了近十日才微有好转,却还不能下床。贾母想着府中近来诸事不顺,宝玉如今又受了重伤,莫不是那姻缘相冲?便又拿了宝玉和宝钗的八字重新再合过,并将婚事延后。
65 永颐惜玉情意乱
宝玉受伤期间,林瑾容,柳长袀,蒋玉菡,柳湘莲等人皆都时常过来探望。问及是何人毒打所致,宝玉犹豫再三不好直言,又怕坏了北静王名誉。贾母等人逼狠了,躲避不过,才道出真相。
众人皆为震惊。想着北静王素来贤德,何以新王妃却这般歹毒无理。还在府中商议是否该去王府讨个说法之际,将军府却来了人要拿宝玉。
原来王妃得知宝玉被救回荣国府后,自知杖责一事也必然隐瞒不住,便先行回娘家找了父亲兄长哭诉,将事情原末添油加醋述说了一遍。只说全是那贾宝玉的错,为人轻佻浮躁,借以学习为名接近王爷,行那等污秽之事。
王妃之父齐国公深知女儿骄纵品性,对她所言也不过是半信半疑。其兄威镇将军陈瑞文却对胞妹之言深信不疑。想他年少之时本也时常流连与风月场所,只至弱冠后领兵打仗一心报效朝廷,才将少时恶习一一除去。如今听往胞妹之话,随即想到那北静王多半也是有此癖好,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凭着一股子血性执意要为亲妹出气。
齐国公虽心中不悦,但也并未多言,只由着他二人去了。
陈瑞文本想直接带了侍卫就去拿人。又想着此事关系到北静郡王。若那贾宝玉真和王爷有什么,将来面对王爷时也不好交代。更何况他又是荣国府嫡孙,也不能说拿就拿。这般一想后,便去宫中向皇上请旨。
陈瑞文并不知皇上和宝玉之事,也将王妃那番话照原样说了一遍。皇上搁了笔看着殿下半跪之人,嘴角漾着一抹似笑非笑,问他,“这么说,倒是那贾宝玉的不是了?”
陈瑞文素来崇尚武力,对自家人又极为维护,便答道,“依微臣看来,虽都有错,那贾宝玉却是个祸源。”
皇帝眼中不悦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及。见陈瑞文仍跪下殿下未动,轻笑道,“就依你之言,去贾府拿人。不过,”一顿,又道,“不可私下用刑。拿了人后,送来宫中。朕有话问他。”
陈瑞文虽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领命去到贾府后,见了宝玉便即刻命人拿下,架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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