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宝玉新传+番外 作者:沈令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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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自知此已属轻判,心中不觉对永颐微有感激。北静王又道,“过几日林公子回苏州,你便同他一道去。贾府大势已去,日后政老之事我自会暗中照应。如今皇上放下贾府,难免念头重回你身。你且去避避风头,过个三五年载再回。”
宝玉心中一慌,忙问,“你要我独去苏州避及三五年载?那你又当如何?”
北静王眼中淌开一丝深情,将宝玉拥在怀中柔声道,“你且放心。两年后,我必去苏州寻你。”不等宝玉说话,又道,“我现在既为郡王,如何能得脱身?两年之期虽长,但等我处理完金陵诸事,必将苏州与你会合。从此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宝玉自知他也有为难之处,叹了一口气回抱住他道,“说好了,就两年。两年后你不来,我也不会留在苏州等你了。”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北静王道,“这是我在金陵店里所有的银两。虽然不知你会用何种方式,不过这些你也留着吧,日后总有用处的。”
北静王嘴角漫开一丝苦笑,接下了宝玉的银票。几日后,宝玉拜别贾政夫妇。二老虽心中不舍,却也已经从北静王那儿听说了皇上欲留他在宫中侍驾之事。想着如今连贾府都被查抄了,宝玉再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徒增悲伤,倒不如放他出去也罢。临行之日,亲自送至宁荣街口,满眼含泪的看着他随林瑾容兄妹去了,才回身。
67 水溶宝玉终相逢
几日后,北静王入宫觐见。将一奏折从袖中取出,呈上,笑道,“这是臣为洛南水患一事拟下的方案,请皇上过目。”
永颐接过奏折快速阅览了一遍,原本紧蹙的双眉竟舒展开来,眸中隐晦一扫而空,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将河水和山水都引入人工湖中,水多时可开闸放水,水少时可关闸蓄水。不仅可防治水灾,还灌溉了农田。王爷此法当真是为水陆之利,贷谷与民,出息以偿。只是,”稍作停顿,“怎么这方案只得一半?难道王爷还未完成?”
北静王却只是笑了笑,道,“此方案分上下两卷。皇上手中的,是上卷。皇上勤政爱民,也曾数次亲下江南巡察水利。我朝有此明君,江山社稷稳固,黎明百姓有福。”
永颐微挑一边眉头,冰冷的笑意自眸底飞闪而逝。
“王爷仗义执言,素有贤王之称。”皇帝将奏折随手扔在桌面上,冷笑道,“今日,朕也要来听听北静王的仗义执言。”
北静王俯身作了一揖,轻笑道,“臣愿亲自前往洛南。为皇上排忧解难。”
永颐唇角笑意扩大,颔首道,“王爷有何之请?”
北静王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万民表率,何愁佳人不得?这般执着一民间男子颠倒凤鸾,未免贻笑大方。”
永颐眼底怒意一闪而过,半晌才道,“王爷既是为宝玉而来,何妨直言?”
北静王将宝玉受杖责一事原委道出,并道,“皇上为臣赐婚,臣不敢有异。皇室历来如此,臣也知推辞不过。弹皇上早知此女闺中品性,仍赐下婚事,实是心寒。”
永颐顿时语噎。当初赐婚时,对那陈家小姐的品性也确实略知一二,但只因心中对北静王存有一分气恼,又想借此女拆散了溶玉二人,便下旨为其赐婚。如今,不但令北静王身陷囹圄,也无故牵连宝玉受难。
一时间,永颐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北静王弯唇一笑,接着又道,“如今事已发生,再难挽回。皇上若真怜惜宝玉一分,也不该以皇室律例束缚与他才是。”
永颐沉默片刻后,话锋陡地一转,反问,“那下卷治水方案,要如何?”
北静王笑道,“自然是上呈皇上。”永颐眸中漾动着一抹微不可见的冷意,嘴角却蔓延着一丝澹然微笑,道,“要朕放开宝玉,可是如此?”北静王朝殿上之人掬身行了一礼,道,“如今元妃已逝,皇上又下旨查抄了贾府,皇上认为,您和宝玉之间,难道还仅仅只是身份地位之事?”一席话落,说得永颐再无反驳之言。
许久,永颐微阖眼帘叹息道,“将那下卷呈上,你自行退下。”
北静王只说那下卷放在府中,
需得回府取来才行。永颐颔首应允,北静王后退离开。
少时,太监上前回话,永颐回神笑道,“小顺子,朕对他,是否太过执着?”顿了顿,接着道,“又是否用错了方式?朕以为,将他二人各自赐婚,总能断其羁绊。岂知,羁绊若能轻易断开,便也并非羁绊了。”
太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着站在一旁。
“朕身为天子,从未这般失败。”永颐嘴角笑意淡淡散去,“朕只是想将他留在身边,于愿足矣……”说完,再次轻叹,执笔继续批阅奏折,心思却有些飘忽不定。片刻后,道,“传西宁郡王。”那太监赶忙去了。半晌后,西宁郡王觐见,永颐问了荣国府后事,西宁郡王道,“贾工部诚惶诚恐,感激天恩。贾老太君仙逝后,府中虽难及过往兴荣,却也足以度日。”
永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西宁郡王稍停片刻,想起一事,又俯身道,“臣自来时,在宫门处遇见了贾府的公子。”
永颐心下一震,忙问,“宝玉。他在宫门作甚?”西宁郡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看那神情,是在等人。臣唤他上前问话,他只是笑说,‘日后也不来此处,遂过来辞别’罢了。”永颐沉吟少许,起身走下殿道,“随朕一同去瞧瞧。”
西宁郡王答应跟着一道去往宫门处。见宝玉果真站在宫外不远处的墙角和人说着什么,那人点了头接过他手中东西飞奔而去。宝玉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悠扬一笑,正要转身,永颐不顾郡王侍卫的阻拦,唤道,“宝玉!”
宝玉回头,对上永颐目光,弯唇一笑,隔着甚远一段距离朝他俯身行礼。
永颐只觉那笑容仿佛在梦里,竟是从未见过。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动如泉水淌过全身,提步走向那人,视线却牢牢锁定着他脸上的笑意,生怕一眨眼那如花笑靥便消逝不见,取代的是无尽的怒与恨。
直到永颐走到宝玉跟前,他依旧在笑。并再此俯身行礼,“皇上。”
永颐忙伸手扶起他,不敢相信两人会有如此笑意相对的一日。“宝玉,你果真是宝玉?”
面前之人笑笑,“我自然是宝玉。皇上为何会在此?”永颐不答反问,“你为何在此?”宝玉笑道,“明日我便离开金陵,想着许久未曾见到皇上,心中挂记,遂来辞别。”
永颐眸中染开一层浅浅的疑惑,握了宝玉的手问,“你要离开?可是和北静王一道?”宝玉含笑摇头,“不同他人,独一人矣。”见永颐眼底满是惑然不解,不禁扬唇一笑,道,“只怪宝玉未曾言明。皇上曾数次下江南,家父千里迎圣驾。宝玉随行前往,有幸一睹圣颜。”说着,
将荷包内的一枚佩玉取出递给永颐,“这次皇上当年赏给宝玉的信物。并言及,他朝之日定相邀入京。”
永颐眼底漾满震惊,接过那玉细细一看,只见不大的梅型和阗玉上镂着凤舞呈祥图,下方缀了一小小的“颐”字,不禁面色微变,看着眼前人道,“你是……”
那人朝永颐跪下行叩拜之礼,恭敬道,“草民甄宝玉,叩见皇上。”
…………
(两年后)
苏州林府。柳长袀来苏州迎娶林黛玉。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宝玉站在林府大门口,眼看着林黛玉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上轿远去,心中不免感叹。晴雯也早在一年前嫁与蒋玉菡为妻,两人在金陵城外的紫檀堡幸福度日。蒋玉菡退出戏班子,和柳湘莲一同置了几处店面营生,生意倒也红火。
柳长袀和宝玉开的钱庄也在国中其它各处另开了好几家。自宝玉将金陵钱庄的银两取出交给北静王后,柳长袀将苏州那钱庄赚出的银两抽出,再其他钱庄投入,如此一来,自然也算上了宝玉一份。
冯紫英倒是时不时的来苏州见林瑾容。只是如今边境不平,冯紫英升了神武大将军,少不得要领兵去边境驻守。一年难得回来一次,一有时机便到苏州探视瑾容。惹得后者只笑着劝他,“有时间也该多回金陵才是。何必一趟趟来苏州,累了自己不值钱?”冯紫英也不答话,只管拉了林瑾容的手不住笑着。
宝玉望着长街尽头,想着不觉两年已过。虽柳长袀和冯紫英时常带来京中消息,贾政世袭了国公一位,贾兰恩科高中,已接手掌管荣国府。皇上勤政爱民,从未提及“贾宝玉”三字。而北静王……那个与自己有着两年之约的贤德王爷,不久前身染顽疾不愈而终。
王府如今独留下王妃一人。皇上已下旨让北静王的内侄来府继承王位。
宝玉自然不会相信北静王就这般轻易离世,何况柳长袀也道,“此前去过王府一次,王爷只叫你放心等他便是。”如此,更是放了心在苏州等候。
林黛玉出嫁已有数日。前来道喜的蒋玉菡夫妇、柳湘莲等人都已启程回去金陵。林瑾容也同冯紫英去画堂。府中独剩他一人。
正值无聊之际,丫头在帘外来回,“公子,门外有人请见。”宝玉问是何人,那丫头道,“只说是让公子亲去相见便能明白。”
宝玉起身去往前厅,只见院内站着几名侍从丫头,不觉心中一悸。几步奔入厅内,一道身穿橘红锦袍的身影背对大门而立。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从心口砰然炸开,宝玉刚迈动一步,那人转身,一张俊美清秀的脸映入眼帘。
“宝玉。”那人声音
依旧低沉悦耳,宛如玉珠打落湖面一般轻盈动听。
宝玉直发愣的望着那人,再见仿如隔世。直到自己被他紧紧拥入怀中,扑鼻的紫檀香气幽幽袭来,才感觉回归了现实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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