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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同样是白底的瓷砖，雕刻着像是圣经里的画像。

这是嘲讽么？

金木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曲起腿让自己沉到水下，黑发飘散在头顶，光晕随着气泡一圈圈挡开。

水下和水面上有着明显的分界线，就好像自己在人类的身份和喰种的身份中摆荡。

 

每一次的冲击都让人无所适从。

他没有去死的胆量，好不容易捡来的命，却也不想如此不明不白地过下去。

 

喰种到底是什么呢？有董香、芳村先生那样看起来和寻常人类没什么差别的人，有普通的情绪，也善良勇敢，执着地去做自己想做得事。

也有像利世小姐那样，无视规则任意妄为的存在。

也有月山先生这样……

 

他想起月山先生温柔的笑容，又想起他在高台上残忍无情地将自己当做菜端上台面。

其他喰种兴奋的欢呼，是那个会场里塞满了黑暗、血腥、肮脏和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残忍，是对生死毫不关心的冷漠，借强烈的血腥和刺激的杀戮得到快、感的变、态的种群。

 

喰种到底是什么呢。

 

从浴室出来，金木换上了仆人准备好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睡袍和一条同色的四角内裤。

 

金木：“……”

 

“主人在等你。”仆人将他往楼上引去，二楼最大的卧房，有用金边和繁复的花纹雕刻的双扇开的大门。

仆人敲门，然后将门打开，金木站着没动却被仆人一把推了进去。

 

大门像是通往地狱的通道，瞬间打开，又瞬间被关上了。

 

金木慌张转身，手刚拉上门把就被紫红色的甲赫卷住了腰，一把带上了大床。

 

“放开我！”

“嘘。”月山翻身压住金木，鼻翼在金木脖颈边嗅了嗅，轻叹，“果然太美味了。”

金木惊恐地瞪大眼睛，月山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道：“我居然看走了眼，你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味，这味道这触感……”

 

月山低头，拉开金木的浴袍露出白皙瘦弱的胸口。

月山伸出舌头，暧昧地舔舐而过，如同品尝真正的食物般，喉咙上下滑动，发出性、感呻吟地声音，“太棒了，我太愚蠢了，怎么能让你给别人享用。”

“你是我的。”月山轻声呢喃，嘴角勾起狰狞的笑，“在我想到最好的食用方法前，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允许别人对你怎么样。”

 

金木剧烈喘息，在月山身、下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月山亲吻他的脸庞，又吻住他的唇瓣，残忍地将他的唇齿顶开，激烈地吸吮。

 

“唔……嗯……”金木手指动了动，却立刻被月山压住。

月山的吻不带任何情、欲，那只是单纯的品尝，就好像品尝一份餐前点心。

 

直到金木无法呼吸了，月山才放过他。手指在他的身上缓缓滑动，却让金木只能更加僵硬，丝毫感觉不到愉悦。

 

“我说到做到，你不用怕。”月山牵起他的手，温柔地吻住，眼底闪过疯狂的光芒，将那手指放进嘴里翻来覆去地吸吮。

 

这顿“品尝”让金木生不如死，明明一直都不痛，却始终充满了恐慌和惊惧。

整整一下午，他被月山翻来覆去地“吃”着，月山的舌头舔遍了他身上每一寸地方，直到二人都因为无法抗拒的生理原因硬起来，这顿“进食”才停止了。

 

“金木，你是我的。”月山勾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动你，记住了吗？以后我会随时接你来这里，你必须来，不许逃。”

月山弯起细长的眉眼，愉快地下达命令，“如果你逃了，我会惩罚你的。相信我，那样的惩罚你不会想看到。”

金木打了个哆嗦，被月山拉起来轻轻抱进怀里。

“我最好的食材。”月山舔了舔他的耳朵，轻声道：“你将成为我毕生最棒的完成品。”

 

作者有话要说：

爆了下字数，啊哈哈，求不霸王！(≧▽≦)/

 

 

 

第6章 06.沉溺

06.

金木连续发了好几天的呆，打碎了三个盘子两个杯子。

董香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木盘，吼道：“你去旁边待着！”

金木呆滞地点头，目光空洞无神，往一边让了几步。

董香嘴里“啧”了一声，入见小姐靠过来小声道：“金木？别在意，她只是担心你。”

“……谢谢。”金木唔了一声，换做以往要么是红起脸来，要么是有些无措的模样，眼下的平静显得太过怪异了。

 

入见小姐皱起眉，“金木你……还好吗？”

“嗯……还好。”

入见小姐忍不住问：“前几天周六，你和谁出去了？”

 

金木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神采，似乎一下回过神来，将始终游离在外的魂魄一起拉了回来。

“什么？”他猛地转头看着入见小姐。

入见小姐将落到眼前的黑发拂到耳后，看着金木的双眼，“周六，你和谁出去了？那之后你就一直不太对劲，是月山吗？”

 

为什么她会知道？！

 

金木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该求救吗？该将一切据实以告，寻求入见小姐、董香或者芳村店长的帮助吗？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金木目光不安地垂下，生怕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指。

月山先生很厉害，如果害入见小姐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里就糟糕了。芳村店长虽然很和蔼，也告诉过自己如果不安可以找他，或者四方先生帮忙。

可这样无能的自己……除了一味地躲在别人身后，还能做什么呢？

 

——你将成为我毕生最棒的完成品。

——你是我的。

 

恍惚中似乎身体又发起热来，月山的手指、吻和舔舐，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影响力，一点点融化了他所有的神智和理智。

 

“没、没什么。”金木扬起脸，安静地笑着，道：“只是一起吃了个饭。”

“只是这样？”入见小姐似乎不太相信，“他只是和你一起吃饭？”

“嗯。”金木拿过一旁的抹布，在吧台后来回擦着，尽力让自己显得正常，“没想到月山先生懂很多东西，给我讲了许多有趣的事。他也喜欢读书，跟我一样喜欢高摫泉老师，也喜欢读《黑山羊之卵》。”

 

入见小姐静静地看了他的侧脸一会儿，“是嘛。”

她转过头，不再多问，温柔地笑了笑道：“月山是月山家族血统纯正的继承人，你知道吗？月山家族一直在财政界活跃着，最擅长和人类打交道的本事非他们莫属。”

金木第一次知道这些，抬起头来，“这样啊……”

“他们喜欢和人类玩游戏。”入见想了想，道：“擅长伪装人类，知识渊博，喜欢将人类玩弄在鼓掌之中。”

金木似乎想起什么，眸光黯淡几分，点点头，继续做手里的活。

 

换班后，金木背着书包，照常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那个没有人会等待自己回去的地方，远远地就能看到小楼上漆黑的窗口。

通往小楼的前路孤独又寂寞，只有一盏微弱的路灯闪着光，飞蛾在灯下扑扇着翅膀，那些黑色的小影子在地上被无限拉长放大，仿佛隐藏在黑夜中的恶魔。

 

这条路金木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每次回家时心里都下意识地排斥着。没有人等待自己的“家”，每天孤单地走来走去不会有变化的小路，好像一座无形的囚笼，将自己于其他人分开。

 

唯一打破这层看不见的障碍始终走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英。

 

想起英白天还来古董找过自己，依然是那副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金木无奈地够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却又忍不住庆幸地想着，至少还有他。还有他证明着自己，曾经是个普通的，寻常的人类。

 

灯光被阴影遮挡，小路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辆红色的高级跑车。

这些天，每天这辆车都会在这里等着他。在孤独的小路，和无人等待他的家中间，好似轻而易举地割开了自己往日寂寥的回忆，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杵在那里。

 

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连金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种稍微变得轻松了一些的异常心情。

 

“哟。”驾驶室里，早已等待的月山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今天辛苦了。”

好像是等待恋人回家的口吻，被他漫不经心地，理所当然地说出了口。

金木握紧了背包带，低头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

 

唯一的路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笼罩的一瞬，月山扑向副驾驶位，将金木压在身下，牙齿刺破了金木颈侧的肌肤。前一秒温柔的笑容刹那变得狰狞和饥渴，眼底是金木这些天来已经熟悉的疯狂的光。

鲜血从颈侧流出，金木吃痛地呻、吟一声，下意识紧紧拽住了月山的肩膀。

 

吸吮、舔舐，月山粗重的呼吸激起了金木内心的快、感。被虐的快、感和被需要的成就感充斥在一起，像一只被迅速吹鼓起来的气球，快将金木的心脏撑爆了。

 

伤口很快愈合了。月山舔了舔嘴角，仿佛刚刚是喝了一杯上好的威士忌，满足的眯起了细长的眼眸。

他抬起金木的下颚，还带着血腥气的舌尖钻进嘴里，互相搅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每天、每天，都是这样，都是如此。

然后月山将他放开，驱车带他回家。

回到月山的家。

共同沐浴，被月山抱在怀里恣意享受，热水包围皮肤，一次次的生理冲动被月山激发出来，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带着禁、忌的刺激，让二人欲罢不能。

 

他逃不掉了。

金木在欢愉中不止一次地想着，他这辈子都逃不掉了。月山的吸引力一天比一天强，代替了始终无法被填补的空洞的内心。

 

月山的占有欲、强势的控制权和虐待般的爱意，都让金木舍弃不掉。

在明知总有一天自己会被生吞活剥的情况下，却竟然隐隐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如此无能的自己。

无用的自己。

渺小的自己。

就算是挣扎，也不过苟延残喘的自己。

原来还是有用的，总归是有用的。

 

“你会忘记我吗？”意乱情迷中，金木喃喃出口。

月山的舌尖缠绕过他的耳垂，呼出迷人的轻喘，“嗯？”

 

金木却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任凭快、感将自己一次次扔上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