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沉吟道:“我是说万一,成儿,你要知道,就算万一败了,你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不用沮丧。
罗成暗想这还用你说么?我当然是你最重要的人!心中充满爱意,情不自禁的吻他额头,柔声道:“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大约互有情意的两个人之间,说什么都觉得有趣,哪怕语无伦次也能被认为是情深意重。他们现在就是如此,莫明其妙的说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回想起来根本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那种甜蜜满足的感觉。不得不回去时还依依不舍。
上马后罗成突然一笑:“正事哪里不能说,为何非要来这荒郊野岭?表哥,你承认罢!你就是想我了,想要我亲你,想要我抱你!”
仗着夜幕深深,秦琼光明正大地道:“我就是想你了,你待怎地?”
罗成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干脆,大笑道:“想得还不够,还要多想!”
第二日启程时来了两名不速之客:柴绍和李玄霸。柴绍也还罢了,除了当日贾家楼结义的兄弟们,认识他的人并不多。李玄霸却在四明山一役锤镇十八国,号称煞星下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得他们是来助阵的,人人多添三分信心。
秦琼暗地问柴绍有没有带来李家兄弟的书信,柴绍只有口信:“李家信得过二哥,信得过罗成,一切全凭天意!”
上一世他们可没有这么信任。秦琼也不多说,只道明白了。
都是爱武之人,众兄弟自然而然的在心中嘀咕李玄霸与罗成到底谁更厉害?裴元庆是不用提了,在四明山就败了。有好事者便撺掇他们趁大军还未开拔比上一比,罗成还未说话,李玄霸便连连摇手,直言以前就比过了,打不过罗大哥。
此言一出,众人看罗成的目光如同看天外飞仙。
罗成面上假意谦虚,心中美得很,在秦琼眼前晃来晃去,秦琼哭笑不得,拣好听的夸赞了好几句他才消停。裴元庆本还忿然,见了他这样子暗想武力是比不过你,但我可没你这傻样!
遂心平气和。
看着近,走着远。又过一日才到东岭关,布好兵马秦琼便召集诸将,命罗成领帅印破此关。
罗成当仁不让,其他人也无异议。
双方叫阵,秦琼愣了愣,对面那个骑黑马着玄甲使子母枪的男子,不正是罗春?他怎么来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罗成不在北平,姑父不可能亲身来此,杨义臣请不到人急病乱投医,东方伯视罗春为师,定是他推荐罗春为阵胆。
这兄弟俩提前遇上了。可是出乎秦琼的意料,一阵撕杀之后,罗春右臂被伤,拖着长(枪)退回关内,败的竟不是罗成!
顿时想起罗成曾说过的话:“大哥虽然枪法精湛,但那次若不是他和东方伯设伏,我也不见得会败!”当时罗春的枪法公认天下第一,他还以为罗成是抹不下脸,原来竟是真的!
是了,这一世成儿得了尘大事指点,创下成宝枪法,又有双枪将定彦平倾囊相授,怎会败?
秦琼很高兴。上一世罗春几成罗成心魔,现在想必不会了。
晚上罗成来找他,皱眉道:“总觉得哪里不对,那姜春所用枪法似乎曾见过。”
傻孩子,那是因为你父亲的枪法来自于姜家的子母枪。秦琼无法说破,只道:“幸许有什么缘因,你切不可伤他性命!”
罗成还是疑惑,想着第二日再好好看一看。
谁知杨义臣见连姜春都败北了,从此不派兵将,只很光棍的摆开铜旗阵,你能破你就过,你不能破你就给我哪儿来的乖乖回哪儿去!
罗成花了半个月,集众将之力,终于破了铜旗阵。破阵之日其它事都不管,先将姜春审了大半夜,也就知道了这是兄长,且这兄长深明大义,不愿给杨家卖命,愿意追随大魔国反隋,不由大喜。于公,多一名骁勇战将;于私,自己有了亲兄长。
还有一层不能明言的意思:他是下决心要与秦琼一生一世的,罗家子嗣也就成了问题,现在有大哥传宗接代,那就无后顾之忧了。
兴兴冲冲的为罗春引进众将领,兄弟们都为他高兴,程咬金立时封其为“神威将军”,大家伙都不把罗春当外人。
他还怕秦琼被冷落了生气,抽空跑去说什么“大哥再亲也亲不过你”,说完继续围着罗春转,以期增加兄弟情谊。若那姜氏还活着,他幸许还会考虑到母亲的立场,对罗春有所保留,但姜氏既已过世,对母亲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他也就真心将罗春当成了兄长。
他想得很远,若是父王死活不答应他和表哥在一起,那就私奔去山东,父母自有兄长照顾。
高兴了几日,慢慢的觉出不对劲。
这一晚冷着脸到了秦琼账中,呆坐着不说话。秦琼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暗叹口气,收拾了被褥示意他过去,换了中衣抱着躺到一起,安慰道:“他会想通的,不用着急!”
罗成搂紧他的腰,闷声道:“我不稀罕!”
秦琼拍拍他的背,笑道:“好,你不稀罕,我稀罕!”
北平王妃是他亲姑母,罗春对他也没好脸色。
罗成掐他一把,恨声道:“不准稀罕他,只准稀罕我!”
秦琼亲了他一下,道:“我当然只稀罕成儿!”
罗春的心思不难猜。
本是名门之后,可惜自小颠沛流离,找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原来竟是一方藩镇,他们母子吃尽苦头,父亲却权势富贵全都有,还另娶娇妻生了爱子,两相对比,母亲二十多年的坚持如同一个笑话,怎能不怨愤?就算这不是罗成的错,他又怎能若无其事的接受这个弟弟?
如果罗成不如他倒也罢了,偏偏无论哪一方面罗成都胜过他。心里那口气怎么咽得下?他会留在军中而不是立刻去北平认亲,未尝不是存了与罗成一争的念头。
但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大事相比,这些家长里短实算不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默默的顶着锅盖过来,默默的更完,默默的爬走~~~~
第68章 长安就在那里
东岭关一过,扬州在望。
老扬林在扬州左营校军场设下擂台,请天下英雄于八月十五比武夺玉玺,得玉玺者受禅得天下,这是明面上的。
实际上整个左营校军场地下都埋着火油,唯杨广座下有地道直通琼花观,待众英雄打出胜负,自有人放火焚烧,他则翻板离开;辕门之外埋伏下着多名弓箭手,突围者必遭乱箭齐射;除此外四条通往校军场的大街都有精锐,专杀漏网者;东西南三方城门全部封死,只留北门进出,杨林亲自带兵等候在此;就算侥幸逃脱,北门外紫槿山口还有十万大军,保管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众反王虽然也有兵马,但这么多兵马不可能同时进城,那还不把扬州给挤爆了?只能相互监督着留下大部分驻守城外,只带部分将领和亲兵。待杀了头领,自能轻松收编普通兵卒。
此计不可谓不毒,不失为破釜沉舟的一条好路,可惜杨林的对手不是普通人,他诸般谋划,最终成就的却是李家。
离扬州越来越近,大魔国诸将忐忑兴奋,唯有秦琼淡定如常。对于即将来临的大战他并不放在心上,唯一思虑的是如何说服众兄弟投向李家。这倒也不是难事,别的反王都有登临大位的梦想,唯有瓦岗山不是,他们起事的目的很单纯,为的从来不是私利。只要百姓都有口饭吃,管他谁当皇帝呢!
所以程咬金不是问题,他早已不耐烦坐在这位子上;魏征徐茂公不是问题,他们对李家一直很关心,还主动打听过李家的动向。。。。。。唯一的问题是五弟单雄信。
一路上他见缝插针的找单雄信深谈过几次。大约是上次李家兄弟表现良好,单雄信没有咬死了非要为兄长报仇,只说若是兄弟们都决定投李家,他便在天下平定后卸甲归田,当个富家翁,不受李家封赏。言谈中并没透出对兄弟们的不满,也没有被背叛的认知。
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秦琼稍放下心,谁知在进扬州前一晚,发生了件他始料未及的事。
为了养精蓄锐,他严令罗成睡在自己的营账,不许半夜再偷跑过来。刚卸下铠甲,就听亲兵来报飞骑将军求见。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飞骑将军”指的是李密。其人不堪深交,他一向是远着的。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李密进得宝罗帅账,神神秘秘地道:“秦元帅,我有要事相告,只可告知元帅一人,不可传于第三人之耳!”
故弄玄虚。且听一听他要说什么。帅账很大,秦琼居中而坐,挥退左右,笑道:“李将军但将无妨!”
李密从容坐到他下首第一张椅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要玉玺,我要当皇帝,你和罗成帮我!”
莫不是失心疯了?秦琼惊奇地笑道:“李将军哪来的自信?”
同时有些感慨,哪怕程咬金没有让位,哪怕根本没有“西魏”,李密竟还是走了老路。
上一世玉玺被他和罗成夺得,没有听杨林的劝告献给李世民,而是给了李密,结果被他用来换回个萧皇后!
爱慕美色的人很多,但到他这种程度的应该不常见。江山与美人,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美人。若在话本里这是个传奇故事,但在现实中,这就是个昏君妖妃误国的勾当。
直叫人欲吐血。当时若不是众人死命拦着,罗成非宰了他不可。
李密抬起眼皮冷笑道:“秦琼,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是在和你商议,是在命令你!”
秦琼笑容不变,目光锐利:“凭什么?”
李密鄙夷地看着他,道:“就凭我知道你和罗成的丑事。断袖也罢了,竟还是和自己的亲表弟。秦叔宝,人皆说你守礼识义,这守的哪门子礼?识的哪门子义?根本是畜生行径!”
他自从上了瓦岗,就挖空心思想要居于高位。论文,他自认不输魏征和徐茂公;论武,他也能胜许多人。却只能做个不伦不类的飞骑将军!还不如毛头小子裴元庆!叫他如何甘心?他可是堂堂蒲山公!于是对掌权者分外关注,例如秦琼和罗成。
这一关注就叫他发现了骇人听闻的事情。秦罗两人竟有天理不容的私情!瓦岗兄弟们大多粗枝大叶,又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秦琼和罗成的相处方式,对于他们的亲昵不以为怪。李密却是后来者,又是常混花柳地的,也曾见识过南风。
渐渐起疑,以有心算无心,前几日终于叫他亲眼看到两人搂抱亲吻。
惊诧恶心之后就是狂喜,这可是最好的把柄!从此以后秦罗两人逃不出他的掌心了!之所以没有去找罗成,是直觉秦琼可能更好对付。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奸情败露之下秦琼并没有惊慌失措,很镇定地反问:“你在威胁我?”
他的语气太过平常,李密却忽觉不妙。冷声道:“没错!你别想杀人灭口!我既敢来就留有后手,半个时辰内我若不回营账你们的丑事就要宣扬于天下!到时看你们还有何面目立于此间!”
秦琼拳头握紧又松开,暗暗思索他话语的真实性。方才他已经动了杀心,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去!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后手究竟是什么?
从答应罗成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瞒不下去的那一日。没什么好说的,敢做敢担。也许这真的是一件错事,世情不容,天理不容,可是他愿意。除了罗成,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心愿。李密敢以此来威胁他,不过是自寻死路。
见他沉默不语,李密缓了口气,转而诱之:“我当皇帝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到时将你们调到一处,日日厮守,不是远胜现在的偷偷摸摸?我可都听见了,罗成说他每晚都想把你。。。。。。呵呵!”
说到后来眼中闪过邪光,他不好南风,却不妨碍头脑中有些夸张过火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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