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风流天下之花雕+番外 作者: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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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是痛得呲牙咧嘴,白老鼠还是一味逞强嘴硬,决不服软。过了半晌,缓过一口气来,才擦掉眼角痛出来的泪水,看清眼前的情景,便忍不住又要使坏戏弄正一脸担忧的猫儿……
“我说猫儿,就算白爷爷的豆腐很好吃,你也该多少收敛些吧?天都大亮了……”
“我……”展昭刚想开口说你这老鼠又要肆意颠倒黑白,定睛一看,一句话竟生生憋在了喉咙中……
适才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就拉开了玉堂的衣襟查看他的伤势,此刻雪白的绸衫凌乱半敞,自坚实的肩头滑落,两人的身躯并未相贴,却也近得可以感到对方温热的体息……此种情形,让人不想歪也难。
“喂,不是吧?这样就脸红啦?白爷爷又不是大姑娘,给你瞧两眼摸几下也无所谓,你紧张什么……”看到这张俊逸的面庞染上了一层微熏似的薄红,白玉堂一阵心旌动摇,只好用调侃掩饰真正的情绪,以免让这把骄傲都藏在骨子里的猫觉得自己看轻了他。如今这样也好,既然他主动提出,他就更有理由时刻守在他的身边。此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比以往穷凶极恶的敌人更难缠的家伙啊……
※※※
住手!不准伤他!
只要有我在,便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他!
在看到那条清瘦的人影旋上天空的瞬间,他也如鹰般直冲上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耶律宣景的对手!
可是,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他的眼中怎会散发出如此冷冽的光芒?
为什么?昭!这般凶猛又锋利的人是你么?
一个失神,眼前突然一片猩红,胸中血气翻涌,心痛欲裂……
那一掌,正中他的胸膛……决断,无情!
“仲玄……”
“嘘……他没事,只是在做梦。”
花飞宇一边替昏迷中的萧仲玄擦去额上密布的冷汗,一边轻声阻止焦躁中的耶律宣景,将他劝到外厅中。
“展昭不是受了重伤么,怎么还能如此重创王爷?”
“因为他根本未曾尽全力,他舍不得伤展昭半分,人家却是拼上了性命……如果展昭没有受伤,这一掌足震断他的心脉!”耶律宣景脸色阴霾,狠狠一捏,手中的茶杯已被碾压成粉。再次回头望了躺在帐内之人一眼,猛的转身便要离去……
“大人且慢!”花飞宇一惊,连忙闪到耶律宣景面前,“不可冲动……而且,请先考虑一下王爷此时的状况。”
“花飞宇,如果你当真关心仲玄,一会等他醒来问起,就什么也不要多说,只要告诉他我回行馆了便可。”耶律宣景冷冷地说完,推开花飞宇,大步走了出去。
院内是一片初夏艳阳,屋中却只余满室阴冷。
第五章
六月头上,天气已是燥得紧,这两日更是又闷又湿,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窗外树上,蝉鸣不止,一声声,一阵阵,吵得屋内之人更加心神不宁,终于按捺不住,“啪”地将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碗中的药汁四下飞溅,眼前那人却仍然无动于衷,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招了一名婢女进来将脚下的瓷片扫了出去,转身又重新倒了一碗汤药送到他面前……
“花飞宇,立刻回答本王的问题,耶律宣景到哪里去了?”萧仲玄抬手打翻了第二只药碗,沉下脸来冲花飞宇吼完,又捂住胸口一阵干咳。他早该想到耶律宣景命人送来的药一定有问题,每次喝下便昏昏欲睡,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你就是把这屋子拆了我也不知道,他只说如果我真关心你就少说几句话,可没告诉我他要去哪里、干什么。”花飞宇甩了甩洒在身上的药汁,手背上已被烫得火烧火燎,红肿成一片,心里倒不觉如何。他太了解萧仲玄了,他一心要助圣上成就一统中原的大业,本就是个拥有铁碗的霸气之人,加上尊贵的身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忤逆,惟有展昭是个例外……只可惜,他将心中这份仅有的柔情放错了地方、给错了人。
“好,很好!他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本王吗?”萧仲玄冷笑两声,一掀被子下了床,向帘外唤道,“来人啊,替本王更衣!”
“是,王爷……”帘外候着的两名婢女知道萧仲玄正在气头上,连忙诚惶诚恐地走进内室,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更衣。
“王爷,你的身体……”
“不必说了,本王的身体没事,我要马上去开封府,出去替我备车。”萧仲玄抬手打断了花飞宇,不容许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驳他。
“……是。”花飞宇还想再说什么,却在接触到萧仲玄如冰的眼神的瞬间僵在了当场,额上还因闷热的天气微微沁着汗,一股寒意却莫名地侵上了全身,于是不敢再多耽搁,立刻快步走出,命令侍卫准备马车……若是去晚了,展昭出了什么事,恐怕所有的人都要一起陪葬!
※※※
开封府衙·书房
包拯放下手中的毛笔,待墨迹干透,才合上刚刚写好的奏章,还未来得及端起茶来喝上一口润润喉咙,就见王朝匆匆走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莫要惊慌,出了何事?”包拯从桌案后站起身来问道。
“庞太师带人闯了进来,说是奉旨前来捉拿叛国逆贼……”王朝一边抹着头上不断滴下的汗水一边答道。
“叛国逆贼?”包拯心中猛的一沉,他早知庞吉派人日日在府衙门外监视窥探,却想不到他竟能这么快就令皇上听信了他的谗言!
“他竟说……叛国逆贼就是……展大人和白少侠!”王朝握紧了手中刀柄,咬牙恨道……“庞太师三番两次陷害大人不成,如今竟然又来陷害展大人和白少侠!这……”
“少安毋躁,本府这就出去看看,你马上去告知展护卫和白少侠,让他们有所准备。”
包拯吩咐完,戴上钨砂疾步走了出去。王朝则立即奔到了后院,恰好白玉堂正在展昭房中说话……
“展大人……”王朝不敢耽误时间,一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
“叛国逆贼?他有何证据?我们这几日在府衙中疗伤,连大门都未曾踏出过半步!”展昭还未开口答话,白玉堂已经心头火起,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玉堂,别冲动,我们对此事……到底也并非没有半点准备。我与王朝前去,你别跟来。”展昭说着,便要转身随王朝一起出去。
“别跟来?你这是何意?要我趁机快点逃命去吗?!别忘了,是你亲口说要我跟在你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扯住展昭,挡在他面前,眼中是与平常截然不同的严肃,以及不容忽视的强悍。
“可是此时此刻情况有所不同,我们所面对的不是敌人刺客,而是圣旨。我身在公门,无论何时都要遵守大宋律法,而你本就与这些官场是非无关……”展昭边说边想挣开白玉堂的手,不料却被他抓得死紧,几个翻腕都没有争脱,只得板起脸来低喝……
“白玉堂,放手!这是我们官府之事,你不要参与……”
“休想!”白玉堂哼了一声,狠狠锁住展昭的视线,“展小猫,你以为板个脸白爷爷就当真怕了你?你说的不错,我本与官场是非无关,也不会在乎那许多,如果我想,现在就可以拉你离开。你尚未完全恢复,此时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总是一相情愿地替我决定什么,我决定的事也没有人可以阻拦!”最后一句话,是低声恶狠狠地凑在了那猫耳边,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玉堂,你这是何苦……”
“既然装不下去,一开始就别和白爷爷打什么官腔,走吧,出去看看老贼在玩什么把戏,总不好叫大人一直在厅前替你我顶着。”
白玉堂说罢,抄起雪影,率先步上了回廊,展昭与王朝紧随其后,三人一路向前厅走去。
到了厅前,还未入内,便已听到庞吉嚣张跋扈的声音……
“包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为官多年,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么?老夫有圣旨在手,任凭你再如何巧舌如簧,我今天也非要带走展昭与白玉堂不可!”
“本府这就立即进宫向圣上秉明详情,展护卫与白少侠皆有伤在身,又如何能在一夜之间成为通敌叛国的逆贼?”面对眼前小人得志的奸贼,包拯强压住怒火反问道。
“哼哼,老夫这里自然有足够的证据让他们心服口服!包拯,你一味阻拦老夫拖延时间,莫非是想护短,趁机放走那两名钦命要犯?若当真如此,就休怪老夫无理!来人啊,进去给我拿人!”
“是!”
庞吉一声令下,身后官兵已是刀剑出鞘,便要直闯后堂……
“且慢!我们在此!”
只听得一声厉喝,转眼间,白玉堂已经近身立在了庞吉面前,一身冰寒凛冽,惊得老贼慌忙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脚跟,惊魂未定地大怒道:
“大胆!你这狂妄草莽贼寇,如今已成了钦犯,还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老夫这里记下了,日后一并算你个罪加一等!”
“展昭参见庞太师……”展昭不着痕迹地上前将白玉堂拉到身后,不卑不亢地向庞吉行了个礼,道:“敢问太师,不知展昭身犯何罪,惊动圣上下旨,劳太师亲自前来拿人。”
“你身犯何罪自己心里明白,非要老夫讲出来才肯承认么?你为了一己私欲,收受贿赂,私通敌国……而且,据老夫所掌握的情况,辽人还许了你日后加官晋爵之愿……你还不快快认罪,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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