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风流天下之花雕+番外 作者: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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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娘看了他们一眼,又想发笑,忙转过身去,道: “先到前面厅上再说吧,跟我来……”
三人来到厅前,楚段二人正在与卢方交谈。
楚无咎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待重新落了座后,才开口道:
“京城的探子传来消息,皇上三日前降旨开封府,命包大人在一月之内将展兄与玉堂二人缉捕归案,不得有误……”
“什么?这……皇上此前不是并未因此怪罪包大人,为何突然……”
展昭闻言一惊,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
“展兄莫急,容楚某解释……
你们逃狱之后,辽国使臣再次向圣上施压要求增加每年贡辽银绢不成,双方在十几日前便于朝堂之上撕破了脸,次日辽使一行人等已然动身回返大辽。皇上恐日后形势有变,当即下旨边关加强防备守卫,并增加调派了驻军人手……”
“如此说来,边关或许会再起争端,近日恐有战事发生了……”白玉堂皱起眉道。
“好你个瘟神,十几日之前的事,你怎么拖到今日才说?”
“你这没毛鼠真是不识好人心……十几日前你们刚逃过一劫,均有伤在身,连床都下不得;此事虽大,却暂未直接对开封府和包大人造成什么危害,我们怎能在那种情形之下说出来扰乱你们的心神?若不安心调息静养,你们的伤又如何能好得如此之快?”
段司洛知道在此种情形之下自己若不出声楚无咎定会一笑了之,他却不同,断不会有理无理都让着这只没毛鼠!
“白面鬼……白爷爷懒得与你计较!”
白玉堂自知这次的确是自己理亏,悻悻地哼了一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若当真两国交战起来,且不说胜败如何,都必是劳民伤财之事,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必定为此忧心忡忡,若是某些奸佞小人趁此机会煽风点火,他震怒之下,自然会降旨对这‘内奸通敌’之事严查到底……而你二人与开封府关系密切,追究下来,很难不造成半点瓜葛牵连。”
※※※
夏季夜短天长,更声辙止、滴漏将尽时,天色本该已经大亮,此刻却因空中凝聚的浓云而阴沉压抑,室内的光线也因此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榻上侧卧的人坐起身,悄悄推开薄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捞起外衣穿上,才拿了腰带要系,已经被人从身后一把抢了过去……
“玉堂……”
展昭回过身,见白玉堂抢了他的腰带又躺回了床上,一手枕在脑后,翘起脚来,看着他,却不说话。
看他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不象是开玩笑,倒似是在赌气。
“玉堂,我……不能拖累包大人和开封府。”
展昭叹了一声,终还是开口道。
“所以你便要去投案自首?白面鬼也说了,此时皇上必在震怒之中,你现在回去,根本不会有任何辩解的机会,无异于送死!如此一来,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正中了那庞老贼的下怀!”
白玉堂一个翻身,跳将起来,跃到展昭面前,连珠炮似的逼得他没有半点插嘴的余地。
“臭猫,你以为白爷爷当真不知你一夜未曾合眼是在想些什么?”
昨日得知了那消息之后,这猫当下便变了脸色,神情紧绷,必是已经心急如焚。
只因他向来行事谨慎、考虑周详,才未即刻决定动身赶回开封府。
“玉堂,你所说的,我都清楚,但……这一夜我左思右想,耶律宣景一干来使众人既于十几日前就已动身回返大辽,脱罪的证据便更加难寻,此种情形之下,我惟有赶回京城,才能使包大人及开封府上下不因此遭受株连。”
展昭说完,缓缓从白玉堂手中抽回腰带,垂下眼帘,不再看他,默默整理好衣衫,转身向外走去。
“猫儿,你真的已经决定要去送死?如果……我不答应呢?”
白玉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窗外的天空一般低沉阴郁。
“不答应……我……也必须要去。这不是儿戏,我不会让步。”
展昭顿了一下,答道。
“好……那么我来问你,你如此大义凛然地决定牺牲自己,可曾想到过我?你可还记得自己所说的话?”
白玉堂吸了口气,又问。
“我……”
展昭的背脊僵了一下,耳边同时听到风声,白玉堂已经袭上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什么?”
“玉堂,我……心意已决,你拦不住我。”
展昭将头侧向一边,一错身便想闪开白玉堂。
“不敢看我?猫儿,你也有心虚的时候么?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可还记得自己所说的话?”
白玉堂随着展昭的动作左右移动,就是不肯让他靠近门口……
“让开……”
逼不得已,展昭只好出手动武。
“你不肯说?还是不想承认?你就算当真忘了也无妨,我来提醒你……”
白玉堂旋身避过展昭的招势,俊脸含霜地紧索住他的双眸……
“‘展昭此生,决不负玉堂;展昭心中,惟有玉堂’……这话可是你展昭亲口说的?如今,你想反悔?”
“玉堂,我从未想过反悔……”
展昭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既然不想反悔,又为何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臂逼问。
“我并非轻贱自己的性命……可是紧要关头却不能只顾自己……”
展昭翻腕挣开白玉堂的钳制,纵身而起……
“你还不承认?我相信你不会负我,但是在你心中,包大人……开封府上下一干众人……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你展昭重要!”
白玉堂已在一瞬间察觉到他的动向,同时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再次拦截住他……
两人便在半空中你来我往交起手来,两条人影上下翻飞,互不相让。
“玉堂,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不顾大人他们的安危……我真的做不到!”
“看着你去送命,我也做不到!”
“玉堂,不要逼我!”
“休想!”
二人一个竭力想要离去,一个硬要留人,几乎使尽全身解数。
打得激烈起来,难免碰翻屋内桌椅摆设,时不时引起高低不同的响动。
响动声大了,便惊动了清早起身打扫庭院的婢女,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慌忙去禀告了主人。
不一会儿,黑白修罗及卢方夫妇便匆匆赶到了门外,只听得屋内打斗还在继续……
“他们这是为何?五弟已经很久没和展昭真动过手了……”
卢方说着,便要敲门。
“姐夫且慢……不要插手,叫他们去打便是。”
楚无咎一脸平静,似乎并不着急。
“这是为何?”
卢方不解问道。
“京城出了变故,展猫儿必是不愿牵连包大人而执意要走,玉堂自然不会答应,不如让他们打个痛快,冷静下来,再从长计议。”
楚无咎笑答。
“可是如果他们打破门冲了出来,那时又如何拦得住展昭?”
卢大娘不放心地问。
“师姐不必担心,我修罗宫的房子结实得很……来人啊,把门窗全给我锁起来!”
“是!”
楚无咎一声令下,手下立即去寻了数把铁锁,穿了铁链,不消片刻已把门窗全部锁牢。
“师姐,姐夫,我们到厅前坐下再说吧,也好提前考虑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
“猫儿,你当真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不知不觉已打了十几个回合,二人重新落了地,仍是相持不下。
白玉堂盯着展昭,突然收了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展昭虽然清楚他住了手并不等于他会就此罢休放他离去,也还是马上停止了动作。
“好,你铁了心,白爷爷也认了,不过是一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玉堂,不行!”
展昭听出了白玉堂话中的意思,失声喊了出来。
“不行?瘟神昨日说的可是……圣上降旨命包大人将‘展昭和白玉堂’缉捕归案,若是只回去一只猫儿,却没有我锦毛鼠,那庞老贼会就此善罢甘休不再从中作梗为难包大人?我便阻止不了你前去京城,你也休想阻止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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