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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 风流天下别册江湖·今生 作者: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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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天下别册 《江湖·今生》
 
风流天下别册 江湖·今生 by 天子 
 
 
文案: 
 
一壶清酒一炉香, 
 
那人正在追查大名府回报的草寇, 
 
今日倒只剩自己坐在开封府屋顶上喝酒赏月了。 
 
掏指算来, 
 
两人从盗三宝那时相识到现在,已有十年。 
 
十年,发生了好多事的十年。 
 
结识时似敌非友的“红绡冰凌”画舫主人, 
 
现在是常常往来大理与宋境的幽鹭妹子。 
 
多亏了幽鹭,当年才能从寒冰掌毒里死中求生, 
 
但也真没想到那年的逆春寒, 
 
险些成了两人最后的一点平静…… 
 
现下可好,反倒是每日都“不平静”了…… 
 
“猫儿倒是好兴致,露重霜寒, 
 
只披一件薄衣就爬到这么高的地方, 
 
你是仗著猫皮厚……” 
 
 
 
江湖·今生 
 
——风流天下之前传 
 
 
题记—— 
 
忆当年,初相见 
 
光似剑,剑重光,万瓦千林白如霜。把酒入醉乡。 
 
天苍苍,水茫茫,年少当时亦轻狂,高歌意气长! 
 
 
 
小序——借金庸大侠所赐言吾等小辈之“江湖”,有感而发。 
 
江湖,什么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剑在人的手中,便成了江湖的载体。 
 
它能使人笑傲江湖,也能在瞬间令无数的青春随风而逝。 
 
侠者,什么是侠者?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侠者;侠义自在人心,便造就了世间的壮士豪杰。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 
 
所谓“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 
 
北宋仁宗年间的江湖之上,就出现了这样两位侠者—— 
 
展昭,字熊飞。 
 
这位傲然挺拔的青年生于平凡的富户人家,少年时踏入江湖,仗剑行侠,闯出自己的一番广阔天地,被人称为南侠。数年之后,在某个没人注意到的日子,南侠无声离开了江湖,放弃那份潇洒自在的生活,步入公门。 
 
当人们发现蓝衫变了红衣的时候,他的心仍未变过,只是南侠之名已被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和御猫取代。 
 
白玉堂,字泽琰。 
 
这位狂放飞扬的男子出生于江湖,早年便与一同长大的四位兄长结拜,天下闻名,人称锦毛鼠。 
 
那年的某个夏日,御猫之名从公门传到了江湖,锦毛鼠便从江湖闯入了大内,盗走了三宝。当宫廷侍卫们赶到的时候,皇宫中只留下了白玉堂肆意挥洒的墨迹,与豪放得意的大笑。 
 
于是,身著官服的展昭重入江湖,追上了陷空岛;于是,憎恶官府的白玉堂结识了展昭,也逐渐相信了朝廷也有忠良之士。 
 
于是,江湖内外,是非恩怨,便注定了与这二人脱不开干系。 
 
于是,这同样拥有著侠义之心、英雄之气的二人在与彼此相识之后,使对方的生命变得更加非凡灿烂起来! 
 
 
 
第一章 
 
除夕年节刚过,京城便出了一桩命案。这桩命案一发生,立刻闹得满城风雨,且很快就传到了仁宗赵祯的耳中。因为死的那人是相国寺的一名和尚,且杀人者的手段非常残酷,不仅将那和尚一剑穿心,而且还割了头颅悬在门梁之上。 
 
仁宗闻言大为震惊,认为凶徒在天子脚下杀人越祸,犯下血案,原本已是胆大包天;割头悬梁更有目无王法的寻衅之意。大怒之下,御笔亲书,特命开封府尹包拯彻查此案,定要将那凶徒绳之以法,以昭天威! 
 
那和尚原是相国寺主持座下四大弟子之一,释空。通晓天文地理、精擅歧黄之术,在京城百姓之中颇有些名望。甚至早有人断言,住持大师已经属意把方丈之位传与他的手中。 
 
释空年约四十,在相国寺为僧已有十年。据方丈大师所言,他自称幼年出家,跟随师父四方云游;师父去世之后,才慕名前来投靠。释空十年间潜心修法,从未离寺,实在想不出会有何仇家寻上门来。而且凶徒乃是夜间潜入将释空杀死,后又割头吊起,全寺上下竟无一人发现。 
 
忤作验过尸身之后回报,释空乃是被人用剑直刺胸膛,一剑穿心而死。展昭复又亲自查验了,果然如忤作所言,并无其他异处。 
 
一来二去,加上手中其他公事杂务纠缠,转眼已到十五,还是未查出半点端倪。 
 
正月十五恰逢元宵佳节,无数游人如潮水一般自四方涌来,集于御街的两廊之下。只见街道之上,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各家杂耍摊子奇招百出,倒吃冷淘、吞铁剑、药法傀儡、吐五色水、旋烧泥丸子齐齐上阵;猴呈百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加上杂剧、嵇琴、箫管等,真个是奇巧百端,日新耳目,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人多自然热闹十分,气氛热烈,却也容易生乱;稍不小心,恐会引起骚乱。因此,虽处年节当中,展昭仍是每日在开封府衙用过晚膳,便按例与衙内众兄弟一起上街巡查,维持秩序。尤其今日,皇上要亲临宣德楼,与民同乐;此外,还有朝中重臣与宫内嫔妃作陪。除大内一干侍卫,开封府也接到了保护圣驾的命令。 
 
宣德楼上,黄缘低垂,仁宗已然落了御座。帘外列了一排禁卫,俱是锦袍贯甲、腰配刀剑,目光炯炯。至于楼外两侧,除地上的三重禁卫之外,仰首可见头顶飞檐之上各挂了灯球一枚,约方圆丈余,内燃巨烛,照得四下亮如白昼。此灯除了好看,还有其妙用——万一真有心怀不轨之人,也令他没有藏身之处。 
 
展昭整日忙碌,只在傍晚时分向路边摊贩买了两只胡饼充饥。到了夜间,才发觉北风飕飕,打在身上透骨寒冷。握紧手中巨阙,站在宣德楼对面一处背光的高阁之上,隐了身型,正警惕地巡视著四下环境,忽听有人在耳边笑道:“‘与民同乐’——依我看来,其实是劳民伤财!” 
 
“何人如此大胆?!”展昭眼神一凛,转头的同时,剑已出了鞘。 
 
不过,在看清说话之人的面孔后,他先是放下心来,即又生出几分疑惑,“白玉堂,你不在陷空岛过年,为何突然来此?” 
 
“紧张什么?这京城之地如此热闹,你看那街上人山人海,难不成独就白爷爷来不得?”白玉堂抱了剑,半倚在栏杆之上,挑眉回敬。 
 
“你该知道我不是此意。”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不温不火答道。 
 
之后,静默了片刻,又道:“白兄,既然来此,想必也已经得知相国寺释空大师被杀之事。” 
 
“此事早传得满城风雨,此时连京城近郊城镇也已尽人皆知,都说那赖头秃驴不知被哪里来的贼人杀了,还砍了脑袋,挂在门外街边示众。不过……”白玉堂顿了顿,双眼直盯住街上耍龙的队伍,头也未回,道:“起初是直呼姓名,后又称兄道弟,猫大人若是有求于我,不如痛快直说。白爷爷在江湖之上潇洒惯了,听不得你们那般谄媚官腔!” 
 
“白玉堂,展某的确有事相求,阁下若是不想帮忙,也请直说,莫要如此出言侮辱于我!”展昭生性内敛,看似温文如水,骨子里却是个极为傲然之人,被白玉堂无端以言语相激,不由有些愠怒。 
 
“若是听不得此种言语、高洁至此,为何不干脆舍了这四品官衔与这身腥臭官服?还是,那几两俸禄拿在手中,却比‘南侠’的‘虚名’更有分量?”白玉堂转头,口气仍是一般冷彻带讽,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他的眼神幽黑而深邃,好似两把利刃,直欲穿透四周的黑暗。 
 
“展某在乎的不是俸禄银两,至于‘南侠’也确是虚名。展某手中之剑是否对得起天地,并不在名号如何。展某自有展某要追求的东西,但却非功名富贵。”展昭露出一个微笑,淡然中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与自信。 
 
有时是会有些疲累,会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怀念当年纵情驰骋江湖的日子,不过仍是相信自己的信念:包大人,天下百姓,以及巨阙。 
 
“展昭,你——当真从未后悔过么?”白玉堂站直了身,看向这个身姿挺拔、目光始终清明如初的青年。其实,看他的眼神,大抵已经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是,展某从未后悔。”展昭点头,直视白玉堂的双目。“大丈夫立于世,理应心怀天下,展昭一人之剑,能惩治几个恶人?但跟随包大人却可助他锄奸惩恶,救万民于水火。展某自信,侠者无论身分,贵在于心。” 
 
之后,白玉堂好一会儿未在接言,展昭则继续关注著眼前每一处幽暗角落。 
 
过了半晌,那舞龙的队伍穿越过人群去了,白玉堂才忽又开口道:“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有何事要求白爷爷帮忙?” 
 
“那释空……展某有种感觉,总怀疑他是江湖中人。” 
 
“何以见得?”白玉堂问。 
 
“他的双手虎口皆有厚茧,与寺中其他僧人因劳作生出的不同,看来却像是曾经长年双手使用兵器之人。”展昭解释道。 
 
“这便是你这半个月来寻得的唯一线索?”白玉堂撇嘴一笑,又想打趣。 
 
“所以才想请白兄帮忙,从官府之外的地方一查。”展昭侧身,抱了抱拳道。 
 
“如此说来,我若查到了,你要怎么谢白爷爷赏你这个人情?”白玉堂懒洋洋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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