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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刚才说到哪里了？”他无辜的询问，得到了罗恩不客气的嗤笑。

　　“我都不知道你的耳朵也在战争中被弄坏了，Potter。”

　　“那是因为你没有冲到和我一样的前线，卫斯理。”

　　卡德和赫敏交换了一个心烦的视线，赫敏站了起来。“我想这个议题太突然了，我们需要考虑到社会公平、人权问题以及舆论倾向，我建议休会，让议员们可以详细的考虑这个问题。”

　　“同意。”卡德点点头，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那么休息三十分钟。”

　　议员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会议室，很快那里面只剩下曾经的黄金三人组和比尔。比尔试图微笑，但在显然的失败后放弃了，他拽起罗恩的胳膊，让他和自己一起离开。罗恩沉默的跟随着，刻意的从Harry身侧走过。

　　“你知道，”他突然停下来，在Harry身侧冰冷的说道，“你真是个混蛋。”

　　“感谢你花了十六年的时间终于认识到了这个。”夸张的鞠躬，Harry毫不掩饰他的感谢中没有任何诚意的部分。罗恩还想要反驳，但比尔跟快的拖走了他。Harry残酷的微笑着看着他们离开，最后转回身体对着赫敏时候那笑容变成了无辜的表情。“是他先挑衅的。”他可怜兮兮的说。

　　“你也不怎么友好。”赫敏抱着胳膊，表情森然。

　　Harry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大概思考完毕了什么，收拾起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在赫敏阻止以前逃出了办公室：“我想我还是先回去，有益于世界和平。”

　　和罗恩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就是错误的决定。Harry诚恳的认识到，曾经的朋友，一旦被冠上“曾经”这样的定语那一切都逝去了。他已经忘了并肩作战是什么样的感觉，忘记了一起缩在隐身斗篷下面夜游的感觉，连一起玩魁地奇的记忆也失去了。当然，他甩了他的妹妹，给了他的家庭狠狠的一巴掌。但这不是真正的理由……那理由他或许知道，大概是失望一类的，但是很遗憾，Harry对他同样很失望。

　　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格里莫广场，没有忘记他新任的佣人，Harry带着很多的食材和一大箱啤酒，对于能够随意使唤Draco-Malfoy的生活的期待让他恢复了一点儿兴致。

　　在Harry离开之后Draco参观了整个别墅，事实上，一定要形容的话，最高级的“糟糕”或许还是差了一点儿。无法想象那个Potter居然能忍受居住在垃圾堆里，Draco一边忍受着画像喋喋不休的大呼小叫，一边谨慎的选择可以落脚的地方。门廊的尽头有一座楼梯，毫无疑问向下是厨房和家养小精灵的洞穴——尽管看起来Potter根本没有家养小精灵。Draco没有犹豫的上了二楼，有一间起居室和一间大大的客厅，Draco走进客厅，扭曲的挑了挑眉毛。客厅的窗帘里到处都是狐媚子，沙发的角上有一窝死了的蒲绒绒，尽管有一个看起来很温暖的壁橱，但它两旁的玻璃柜门非常脏，里面乱七八糟的肮脏的收藏品掉落了一地。唯一的让德拉科满意的是一副挂在墙壁上的绒毯绣着Black家族的族谱，他在上面发现了父母和他自己的名字。Draco温柔的抚摸过那些名字，眼睛湿润了。绒毯很柔软，就像记忆中母亲柔软的手心。

　　也许是为了更靠近这个，Draco最后选择了客厅对面的起居室作为自己的房间——既然Potter没有授意他必须睡到小精灵的洞穴里，那么干嘛不让自己尽量的舒服一点儿？将房间中原本的垃圾统统扔到了地下室，Draco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这个房间布置得让自己感到舒服。房间里的床很大，四个角有着雕花的支柱，Draco终于可以把从Malfoy庄园偷偷带出来的大床幔挂起来了。

　　至于其他地方？随他的便，Draco一点儿也不关心。任由它们维持着乱糟糟的的样貌，而那就是Harry踏进家门看见的样子。

　　“Draco-Malfoy！我想你的工作十分的糟糕！”冲着空荡荡的门廊咆哮，Harry很确定只要Malfoy在这个屋子里就能听见他的声音。果然，在咆哮结束之后，Draco出现在楼梯的拐角上，淡漠的注视着他。

　　“我很抱歉，主人。”他冷冰冰的回答，“如果你记得，我只能靠我的双手处理全部的事情——在你毁了我的魔杖后。”

　　Harry顿了一下，他确实忘记了。秋收拾房间的时候只需要挥挥魔杖，所有的东西都会自发的行动起来，衣服会自己叠好跳进衣橱，碗碟会自己在水槽里洗个澡然后躺进碗柜，拖布也会自觉的在需要的地方跳舞。梅林，Harry终于意识到，也许Malfoy不是一个正确的佣人。“好吧，你可以用上两三天的时间收拾屋子，”他最后说，“现在，去做饭。”

　　既然Draco不是一个正确的佣人，那么事实上Harry也不应该指望他能做出正确的食物。“这是什么东西？”Harry厌恶的拨弄着盘子里面的看不出材料的食物，他记得他让小精灵家政帮他采购了从西红柿到西芹的各种蔬菜，一些牛肉和鱼类，一大块风干的腊肠等等，但其中并没有这种绿色的，粘糊糊的，夹杂着泥土色颗粒的东西。

　　“食物。”耸了耸肩膀，Draco很认真的解释道，“如果你去过印度，我才你应该知道这是咖喱。”

　　“我知道什么是咖喱，但这个不是！”推开盘子，Harry很确定再多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呕吐出来，“别糊弄我，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Draco露出了不赞成的表情：“这是我最擅长的食物。”

　　“啊哈？那为什么你自己不尝尝？”Harry抱着胸口反问。Draco面前的只有一个装着清水的杯子，他甚至没有麻烦给自己也盛上一盘那个绿呼呼的东西。

　　Draco一瞬间似乎被这个提议恶心到了。“你知道，”他解释道，“这不是我的错，你买的食材我都不擅长，如果你让我购物的话……”

　　“你不能离开这屋子。”Harry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了他，“现在重新去做，你可以做一些正常的牛肉咖喱，这是作为主人的命令。”

　　“我拒——嘶——”甚至连拒绝的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来，手腕传来的刺痛感让Draco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好，连救世主的魔法束缚都如此与众不同。“正常的？”他用一种好像在应付小孩子一样的口气确认道。

　　“正常的。”救世主宽宏的原谅了他的失礼。

　　他们的晚餐用光了全部的食材，有时候是Draco放了太多的胡椒，而另一些时候他没有放盐——毕竟，救世主的命令是“正常的”而不是“美味的”，并且到最后他都没有注意到两个命令之间的区别。重复劳作让Draco疲惫，但饿着肚子显然也让那个Potter不怎么舒坦，这对Draco来说很美妙。Harry嘲笑了他“这样的技术居然可以成为魔药大师？”，而代价就是Draco在接下来的那一锅咖喱中放了整整六人份的辣椒酱。

　　整个晚餐都在不停的争吵，不，不能说是争吵，Harry给了Draco很多的命令，相对的他得到了足够的阴奉阳违。Draco不真的顺从，他总能在一些看似温顺的话语里暗藏讥讽，不时狠狠的戳Harry一下。找出这些暗藏的针头并躲过它们成了Harry在餐桌上的主题，他渐渐沉迷其中。

　　忘了关于失望，期待，和责任之类的东西。

　　他笑了起来。

　　

 

　　☆、CH. 06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更新，大家都没想到吧哦哈哈哈哈~~~~~

　　然后我默默把文案上的双日更删除了……因为我确实不太相信自己……orz|||

　　大概是被和Malfoy的斗争勾起了兴致，Harry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中一直呆在家里看守他的佣人——他毫不怀疑这位不合格的佣人会在一切他看不见的地方偷懒，而对此最好的方式就是看守着他。Draco花了很长的时间收拾各个房间，用一切可以的方式侮辱Harry的品味，糟蹋更多的食材——那都是Harry让小精灵家政送来的，Draco被毫不掩饰的软禁了。

　　Draco对Harry的兴高采烈感到了疑惑。

　　他们的相处从来不愉快，不论是在学校还是战争的时候。那时候Harry-Potter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快要呕吐的样子，Draco轻易的就能踩中他的尾巴，惹火他易如反掌。现在，当然，这也不困难，但奇异的是他感到Potter在享受它。当然Potter也会愤怒，比如在第二天他就毁灭了一条长餐桌，第三天他几乎把Draco掐死，但最后，他总能恢复过来。不同于正常意义上的恢复，他看起来……神清气爽，甚至为了几乎掐死Draco的事向他道歉。

　　天知道他在烧掉Draco魔杖的时候别说道歉，他连感到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而现在，他为了“被对方故意触怒后差一点掐死对方”而向Draco道歉？！

　　尽管没有感觉到真心的诚意，但这对Draco来说已经足够脱离现实了。

　　相对于Draco将情况复杂化的深思熟虑，Harry显然没有过多的思考这段新关系对他的意义——在这些年里他总是随心所欲，忘记了需要思考行为背后的意义。Malfoy很有趣，逗弄他很有趣，现在的情况也很有趣，那么，就延续下去，这就是他简单的逻辑。

　　关于更多的事情，他拒绝思考。

　　于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个星期。然后在第二个星期的星期日，出人意料的客人来临了。

　　“赫敏。”将大门拉开了一个缝，Harry懒洋洋的看着他的客人。他还穿着睡裤，光着脚，赤裸上身，头发糟糕到惨不忍睹。“这也太早了。”他说。

　　“已经十一点了，Harry，就算是星期天也不能总呆在床上。”赫敏有些责备道，“生活习惯很重要。”

　　“那是因为你的床上只有一个人。”勾起眉毛笑了笑，Harry斜靠在门框上，没有让他的客人进入的意思。敏锐的意识到他暗示的意思，赫敏脸红了。透过Harry肩膀上的空隙，赫敏注意到门廊看起来整洁了许多。

　　“又一个新欢？”她问，“你知道我们都不赞成你这样的生活方式……”

　　Harry打了一个哈欠，打断了她。

　　“好吧。”赫敏换了种方式，“至少这个新欢懂得收拾房间，她是谁？”

　　憋了憋嘴，Harry转移话题：“有事？”

　　“……为了罗恩。”赫敏艰难的开口，Harry翻了个白眼，露出副“饶了我吧”的眼神。赫敏谴责的看着他，固执的继续：“上次会议，我和比尔谈过了。你和罗恩之间不能总这样下去，误会需要被消除。”

　　Harry的表情渐渐冻结了。“没有误会，赫敏。”他说，“罗恩没有误会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而我也没有误会他是一个让人发疯的家伙。我确实甩掉了他的妹妹，我确实有着混乱的男女关系。而他，梅林知道，确实不是我需要的那种朋友。”

　　“Harry，我们在一起十六年了，罗恩只是感到失望，你知道我们一直对你抱有的期待——”

　　“我不需要期待！”几乎咆哮着，Harry突然激动起来，“我从十一岁开始被各种期待，我以为伏地魔死了一切就会结束，而看看我得到了什么？！我不是活着的梅林！我不需要因为我不是神像而失望的朋友！”

　　“Harry——”

　　“够了。”垮下了肩膀，Harry看起来似乎被抽空了，“赫敏，别说了，不要连你也失去了。”

　　他们沉默的面对面站立了一会儿，赫敏后退了一步，抓紧了自己的斗篷，挤出一个笑容。“明天你会来上班吗？卡莲快疯了。”她勉强用轻松的语调问道。

　　“恩，也许。”有些萎瑟，Harry微小的点了点头。赫敏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张开嘴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她直接幻影移形移开了。

　　关上门，Harry背靠着精致雕花的大门喘气，和赫敏的对峙出乎意外的疲惫，头开始痛，他迫切的需要一管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