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红尘醉 作者:伤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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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花瓣被风卷起,树上的花瓣因风飘落,漫天的花瓣显得有些诡异。一棵巨大的梨树下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乌黑的长发微微束起,余下一些披散在肩头。原本雪白的长袍此时却粘有点点血迹,犹如穷冬时绽开的腊梅,鲜艳无比。男子手持一把黑色的长刀,也许是因为黄昏的的太阳,刀身竟微微泛着金光,夺人眼目。树下
吴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回不过神来,男子侧过身,两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吴邪望着这对犹如黑耀石般漆黑又深邃的双眸,一不小心,就这样沉了进去。
张起灵望着眼前这个衣着古怪的男子,心理微微升腾起一些别样的感觉,他用力收回目光,还刀入鞘。没有理会脚下的尸体。脚尖微微点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的落在树上,回头望了一眼,转身,几个纵身,人已在几里之外。
看着张起灵远去的背影,吴邪还有些转不过神,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不断出现在眼前。那淡定漠然的目光,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似乎又有一丝寂寞与忧愁。慢慢回了神,吴邪才想起自己现在依然处境不良,眼见天快黑了,自己却还不知身在何处。于是又匆匆往前走去。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路开阔了不少,此处的梨树似乎被刻意的修剪过枝杈,比之前所见的更为整齐。地下也有一条人为踏出的小路,直通前方。吴邪心道反正怎么走也出不去,不如就顺着这条路走吧!于是心一横,就顺着这条路走了下去。
原以为又是一条遥遥无尽头的路,却哪知才绕了几个弯便来到这样一个幽静所在。
眼前的梨树花开的似乎更加灿烂,几株柳树混杂在梨树中,柳絮与梨花齐飞,嫩叶与碧草一色。吴邪只觉眼前之景美不胜收,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去。
耳边隐隐有琴声传来,那琴声甚是悦耳动人,犹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吴邪便不觉顺着琴声传来之处走去。
两旁的梨树棵棵高大茂盛,想必是有人花了心思来照顾的。满地的梨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衬的此处有如仙境一般。这条路通向哪里,吴邪不知道,只是觉得离琴声传来之处越来越近,琴声却又隐隐约约飘浮不定,轻易的就勾起了人的探索欲,让人只有一路走下去。
前方的路北几棵树挡住,吴邪扒着树干往前看去,只见前方坐落着一个凉亭,琴声正是从亭中传出,此时的琴声犹显凄凉,就着这月光,悲凉之意更甚。吴邪慢慢的靠近亭子,想看清弹琴之人,他绕过几棵树,本想走近了看,却有生怕打扰了弹琴之人,于是就站在一株柳树后面,端详着亭中之人。
小小的凉亭正中放着一个蒲团,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盘膝坐与其上,身边放着一个斗笠,膝上横放一张古琴,女子正低着头,素手轻拨,乐声便缓缓流出。
亭中弹琴的女子似乎只十八九岁,漆黑的长发被一根淡蓝的绸带束在头上,女子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密密的阴影,掩住了眼睛。月华掠过亭檐,落在那女子身上,照得她如同天山绝岩的雪莲一般遗世独立,像凌波仙子一般绝世出尘。吴邪不觉看得痴了。
琴声如同水波一般,向四周慢慢扩散开来。使得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琴声一般。女子轻粘慢拨,乐声清淡柔雅,悠扬的掺着花香,在月光中婆娑起舞……
一曲弹毕,女子抬起头来,月光洒在她清雅绝俗的脸上,犹如蒙了一层薄霜。女子微启薄唇,声音如同碎冰一般“出来罢。”
吴邪微微一呆,忙四下张望。却见晚风扶柳,柳叶沙沙作响,却未见一个人。
那女子却甚有耐心,等了一阵不见人,再次开口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树后?”
吴邪脸微微有些红,这才醒悟过来那女子说的人便是自己,连忙从树后绕出来,快步走到亭前。见女子一身古装,微微有些诧异,(切~小闷不也是古装么!)见女子望着自己,赶忙答道:“我是因为迷路才误入这里的,不想打扰了姑娘弹琴,真是对不住!”
本想自己一番解释便可无事,哪想到那女子的语气中却带上了一抹嘲讽,“迷路?迷路便能破了我布的奇门遁甲?”女子轻哼了一声“要杀我便快些动手,在此出言讥讽似乎太过无礼罢!”女子说罢便低下头去,两手抚琴,竟又弹起琴来。
吴邪愣在了原地,心中大喊冤枉,自己不过想问个路,如今却被说成了要杀人!正要开口解释误会,却被那女子所奏的琴声震住了。
如果说适才的曲子是绝尘的幻境,那么现在的曲子便如同滚滚红尘,琴声一改之前的清雅,变得铮铮作响,似乎打乱了全部音律,凄厉的乐声无比刺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杀气滚滚,犹如看到金戈铁马,只觉金属之声不绝于耳。
吴邪刚听只觉刺耳无比难听至极,但听得数下,却又改了初衷。
凄厉的乐声似乎完全无章法,却又似乎包揽了世间万物。刺耳的曲调,其中却又似乎饱含凄凉悲痛之意,遗世绝尘的孤独。红尘凌乱,却理不清,剪不断。使人缠绕其中,不得解脱。
吴邪听得入了迷,不觉脱口赞道:“好曲!”
女子微微一顿,手下未停,乐声依旧凄厉刺耳,可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许多。
不久,铮铮声渐歇,乐声变得细微如丝,曲调拔高,游离于夜空,盘旋,融入黑夜。
琴声突地嘎然而止,女子放下琴,抬起头来,问道:“喜欢?”
吴邪点头承认道:“嗯!我喜欢!不知是什么曲子?”
女子悠悠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曲子是我自己所创,长久以来,你却是第一个喜欢这曲子的”顿了一顿,“曲名……《红尘醉》”
寂静的月盘悬在夜空中,四散着迷人的月华,柳絮拖着洁白的罗纱在风中凌乱的舞着,素净的月华朦胧了一切……
女子抬手将琴放回膝上,微微闭眼定了定神,左手轻猱,右手慢抹,琴音静静的打破了寂静,吴邪正待闭眼细听,却听琴声忽止。一阵唏唏嗦嗦后,便是那女子冰冷的语调:“今日真好大的面子呢,如是来听曲的,便请出来罢!”
“呵……慕容姑娘何必如此客气,在下出来便是。”
吴邪只见眼前一株梨树微微晃动,一名男子已笑吟吟的站在亭下,不禁吃了一惊。眼前的男子一身乌黑的长袍,用带有金色纹路的红绸缎滚边,这原本对于男人而言过于艳丽的色泽,穿在眼前的这个俊俏的男子身上竟有着说不出的华贵。乌黑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束起,微微勾起的嘴角盈满笑意。
男子看吴邪一直盯着自己瞧,扬了扬入鬓的细眉,微笑着对吴邪说道:“在下公冶维,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吴邪见他甚是有礼,正要开口自报姓名,只听那女子冷声道:“公冶维,原来是你!”
公冶维转过身去,望着白衣女子,脸上的表情依然是笑吟吟的。“正是在下,久闻姑娘大名!”
吴邪看向女子,只见她已带上了原本放在身边的斗笠,雪白的纬纱挡住了她绝色的容貌。漆黑的古琴放在身旁,人却依然坐在原地。她抖出一条白缟,吐出的字句冷的几乎可以结冰:“那托人送来着白缟的……就是你么……”
公冶维躬了躬身,脸上的笑容透出了一丝邪魅:“不错,慕容姑娘。只要是江湖中人,便没有不知道我们寒平宫送出的白缟意味着什么。你无故杀了本宫冷月堂的堂主,总得给个交代!不然……”他轻轻抬了抬腰边的剑,不明而预的说明了后话。
女子轻笑出声,“无故?寒平宫也太自以为是了罢!”
公冶维抬起头对着她勾起更大的笑容:“在下实在不愿对一女子动手,姑娘只要随我去宫中坐坐,便一切好说。”话虽这么说,手却已搭上剑 柄。
女子不语,伸手将白缟扔了出去,这一手暗含内力,白缟在空中伸展开来,飘落于公冶维的脚下。公冶维神色一敛,伸手接下腰间佩剑,上前朗声到:“既然姑娘不愿随在下走一趟,那在下只好无礼了。”说罢便拔剑出鞘。
月华凌乱的撒在剑上,印的剑身犹如透明一般,剑刃冷光点点,杀气似已备而待发。女子看着这造型古朴却锋利无比的长剑,开口赞道:“好剑,这便是灵钧罢!”
公冶维置而不答,脚下一点,身法端的是轻盈无比,眨眼间已欺近女子身前,长剑一振,剑走偏锋,剑光闪闪,剑尖轻颤,直取女子肩头。
那女子竟无一丝惶恐之色,带剑尖离肩头尽数寸之遥是才有了动作。若说公冶维的身法如同雨燕般轻盈灵巧,那这女子此时显露的轻功知可用鬼魅一般来形容。
晚风轻拂,女子斗笠上的白纱起了些波动,公冶维一剑刺到,却只见眼前白影一闪,蒲团上便空无一物。一招狠辣的“穿云见月”就这么落了空!公冶维心下一惊,赶忙脚步一错,横剑护住前胸作出防御之态。同时目光游移,四下张望却不见女子身影,不觉心生急躁之意。
一声冷笑突地在颈后响起“如此沉不住气……寒平宫派出之人,当真是你么……”
公冶维大惊失色,猛地扭身挥剑向后劈去,身后却又是空无一人。抬头一看,只见那女子静静立于亭下,犹如从未离开过一般。她微一长袖,徐徐拂过腰间,一根银光闪闪的长鞭在月光下灼灼生辉的出现在在她手中。
公冶维眯起了眼睛,“银蛇”,他默默心道。
女子抖开软鞭冷声道:“若不用银蛇,寒平宫定然要说我瞧不起人,那这便动手罢!”
云朵锁住了月华,漆黑了人间。私下寂然无声,只有晚风游荡,安静的有些诡异……
公冶维微眯起狭长的凤眼,抬手平举长剑,对着白衣女子。漆黑的长发被晚风撕扯着,在空中凌乱的舞动,平添了不少邪气。月光透过剑身,落得一地银光。的银蛇则贴在地上游戈着,扫出危险的痕迹。
诡异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杀气弥漫在空气中犹如箭在弦上一般,随即便发……
吴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脑海中以没有了任何想法,只觉得——自己在看武侠片!
风突然大了些,一树梨花随风飘落,洋洋洒洒,一片花瓣旋转着飞了过来,缓缓的贴在了吴邪的眼睑上,冰凉的触觉拉回了他漂浮的思绪,吴邪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都是真真实实的!!
看着眼前的局势,吴邪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谁对谁错碍…看向亭下,似乎自己被忽视了呢…那现在是不是该扭头就走呢……看着夜风中女子那瘦小的身形时,心里却平生出一种试图保护她的冲动……接着身体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等吴邪回过神来之时,发现自己已冲入两人之间,两臂微张着背对女子,试图护住她的样子。
公冶维皱了皱眉,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衣着怪异的男子想做什么,如果是想保护她的话…那不是太傻了么……
吴邪虽回了神,但心中的冲动却一点也没少,他望着前方高举的长剑,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张嘴说到:“这……这一定有误会!你们……”
话还没说完便被公冶维打断:“误会?什么误会?她无故杀了本宫堂主!这叫误会么!”他冲女子说道:“难道你否认吗?”
吴邪身后的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事与你无关,你快些走罢。”
吴邪皱了皱眉:“可你……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吧……”
女子愣住了,小时候自己就没有母亲,10岁时父亲的仇人寻仇而来,家破人亡,只自己一人得以逃生。此后多年来便一人漂泊于江湖中,从未有人不求任何利益的对自己好过……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和自己只相识不过半个时辰,况且自己之前因误会待他甚是无理。他却愿意出面阻挡。常年冻结的心,似乎被放入暖阳中一般……
风紧了些,两人的衣摆被翻起了波浪,空气中充斥着不安定的因子,三人两两无言,只有吴邪与白衣女子两人静默的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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