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道途生灭+番外 作者:归珩
Tags:仙侠修真 布衣生活 阴差阳错 相爱相杀
“沈小公子,七秀的姑娘们来了,马车已经雇好,我们只要把她们送到山庄就好。”家丁之一这样说道。
不知为什么,沈临鹤想着那一船活泼的姑娘心中有些胆怯。在他的印象当中,姑娘大约就是那种笑得温婉的女子。可是他所遇到的姑娘不断地刷新着他对于女性的认知,导致他有些害怕同女子交往。
他轻咳了一声,道:“这些事你们做就好,不用同我讲。对了,我想起有点事儿要办,先走一步。劳烦了。”说完他想转身离开的,结果正准备运力,就听见后有女子惊呼的声音。
“纯阳宫的小道长!”女子用手帕捂住嘴惊呼一声,便开始招呼同行的姐妹围观。
沈临鹤拔腿就跑。之前也曾听说过有小弟子欢欢喜喜地下山,浑浑噩噩地回来,大概也就是这番际遇。开玩笑,山上的师姐们都不能对小弟子造成这样的效果,可见山下的姑娘是多么凶残。沈临鹤可不想被抱住揉脸。运起逍遥游就开跑,留下两个家丁在后面大叫。
“那小道长还害羞了。”一位身着南皇的秀娘用扇子捂着嘴笑道。
另外一位水蓝色衣服的秀娘道:“那小道长长得倒是挺好,拐回来给小师妹当夫君。”
“嗳,你这样叶家的小少爷可是要伤心咯。”
“韩姝的儿子……呵呵”那水蓝色衣服的秀娘一挑眉,没有再说话。
“师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一个粉色衣服约莫十岁的小姑娘从船舱里蹦蹦跳跳地走出来,背着一把双剑,剑穗摇摇晃晃,长得是甜美可人,任谁见了都喜欢。
“沉月这是着急去见叶小子?”沉月闻言一张脸垮了下来,那水蓝色衣服的秀娘见状也不调戏她了,吩咐了叶家的家丁,带着一大群师妹熟门熟路地坐上马车,踏上了去往藏剑山庄的路。
车轮碾过落下的桃花,马蹄都带上了点诗意。马车里传出女子的嬉笑声音,大概是初春最好的景色了吧。
而另一边的叶韩逸过得可不怎么舒心了,自从他从纯阳回来,有了那次命悬一线的经历,整个人成熟了不少,也明白卡他爹娘在他身上耗费的苦心。但是他仍是憧憬着江湖的快意恩仇,他要学剑,有了力量才能够保护身边的人。
每每回想起当初沈临鹤站在他身前奋不顾身地和老虎搏斗的画面,他甚至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死亡在他耳畔响起的脚步声。若是他娘和洛风师叔来迟了一点,他睁开眼看到的说不定就是沈临鹤冰凉的尸体。若是他会一点武功,帮沈临鹤分担一点,沈临鹤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他听万花谷的裴大夫说沈临鹤强行运力导致经脉受损,虽然裴大夫妙手回春说这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叶韩逸还是害怕,他怕那一天沈临鹤就这么死在他面前,而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爹,我想明白了。我手中的剑,斩的是世间丑陋之恶,护的是至亲至爱!”叶韩逸的眼神里难得透出一丝坚定决绝。叶君越此刻脸上也没有往日的微笑,风流的桃花眼看着自家的儿子,眼神中有着叶韩逸读不懂的东西。
“我藏剑叶家素来以铸剑文明天下,以叶家剑法行侠仗义。这些年,你看了不少次为父练剑铸剑,你可也明白,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叶君越负手而立,声音严肃得丝毫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叶韩逸知道铸剑是个什么样子的,他怕苦怕累,但此刻胸中豪气云天,恨不得一口气将自己喷薄涌动的感情全部吐出来,自然也不会细细考虑那些辛苦,只听他掷地有声地道:“孩儿明白。爹,我不会退后一步的。”
叶君越听完,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是不相信自家儿子说的话。忽然间,叶韩逸只觉一道凌厉的剑气迎面刺来,脸被刮得生疼,甚至身上的衣物也被刮出了些口子。他惊恐地瞪大一双眼,这是他爹内力凝成的剑意,虽不如大庄主可以将剑意化为利刃,但是在藏剑能做到如此的人也没有多少,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放出这伤人的剑意,他强撑着自己没有因为腿软而倒地。
等到叶韩逸身上的衣服都布满了口子,他爹才收了手,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道:“还行。明日你便随我去二庄主那里记个名儿,从今往后为父亲自教你剑法。”叶君越又轻叹了一口气道:“江湖有快意恩仇也有阴谋黑暗,为父和你娘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罢罢罢,你要走这条路,为父也只得倾毕生所学来让你走得顺畅些,只愿你,勿要忘记今日所说。”
叶君越身后是一株老桃树,恰逢春日桃花正盛,叶韩逸只觉得自己父亲的身形愈发高大,他跪倒在地,深深地磕了个头,道:“孩儿定不负父亲所望!”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激动,直到很多年以后,叶韩逸握着剑,仍是没有忘记当初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终于出场!!!!我发现小道长还没长大!!!心好累_(:з」∠)_等我期末考试完了,寒假一定日更【大概....
小叶子终于有门派了,以前开着个大侠号四处闯荡不要太心累_(:з」∠)_
第十章 初相逢
“师姐,我记起须得购置一两件重要东西……”那唤作沉月的小女孩忽然开口道。
说起这沉月,本是一个被放在木盆里,顺着水流飘到七秀坊的女婴。七秀坊收的弃婴何其多,可耐不住沉月从小就听话懂事,一张甜美可人的小脸更是俘获了众多师姐的心,加上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在七秀两门心法上都颇有感悟,深得同门年纪大一点的姑娘喜爱。 而她要买的东西好巧不巧,刚好同沈临鹤有些关系。之前她本想做个剑穗给叶韩逸当做多次招待照顾她的谢礼,临行前收到了叶韩逸的狗爬字说是要介绍一位朋友,沉月心想多做一个剑穗当成见面礼也不错,免得叶韩逸那家伙再误会些什么,结果临行时只拿了叶韩逸的剑穗和另外一个半成品,需要去扬州购置写制作材料。
“你啊!都不记事的吗?”那水蓝色外衫的秀娘轻轻地刮了下沉月的鼻头,嘴上虽是训斥,但行为真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我陪你去?”
沉月连忙摆手道:“师姐一路舟车劳顿,您就先去藏剑休息,月儿一个人能行的。”
那水蓝色衣裳的秀娘想了一会儿,秀坊的女子十来岁就出去历练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沉月穿的是七秀的衣裳,江湖上的人还是会给七秀坊几分薄面的,觉得没什么大碍,便允了沉月的要求,放她一人下车在扬州城内逛。
趁着溜出来的空档,沈临鹤一人在扬州城走走停停,全然不担心自己是个孩子。可现实就是这么打脸,几个不怀好意的小混混已经盯上了沈临鹤。
这么好看的小娃娃,给拐了去专门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沈临鹤虽然着一身纯阳道袍,可这儿毕竟不是长安,混混哪里认得这是纯阳还是哪个小观的衣服。那些混混相视一笑,开始悄悄地尾随着沈临鹤。
沈临鹤本来也没什么好逛的,只是可惜自己身上没有剑,想去扬州内城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剑,结果那些剑不是华而不实买不起就是还不如他的木剑好,根本没有一把能入他的眼,不由得心情烦躁,那些混混跟在他身后竟也没有察觉。
沉月刚刚在店里买了一只剑穗,她表示,不过初次见面的人,也不需要她挑灯去给他做什么剑穗。现在正在和小贩买一串冰糖葫芦就瞥见了几个长得贼眉鼠眼(同七秀无盐岛那些狂徒神态差不多)的人跟在了一个小孩儿身后,绝对不像是什么大家族的家丁派出来保护小少爷,侠义情怀过剩的沉月觉得自己若是不出手以后怎么做大侠,便拿着根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等到沈临鹤走到了一条人不太多的街上时,那群混混早已不耐烦了,商量了一下便走上前去将沈临鹤拦住去路,有路过的行人朝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那混混恶狠狠地瞪回去,转过身又对沈临鹤笑道:“小少爷,您在外面玩了这么久老爷夫人该担心了,快跟小的回去吧。”
路人们这才转过注意力,不再看这边,原来是富人家的小少爷偷跑出来玩了啊。
沈临鹤皱眉,他不认得这些人,韩姝也不会派着这种满脸痞气的人来当保镖或者家丁,他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何人?”
混混见这孩子还不好诓骗,也不能再拖延时间,便一把抓过沈临鹤的胳膊,道:“小少爷你饶了小的吧,回去晚了老爷夫人可是要责罚的。”边说还边把沈临鹤往小巷子拽,其他混混也跟着帮忙,差点就把沈临鹤架着走了。
沈临鹤虽然习武但时间不长,力气怎么也比不过三四个成年男子,身上又没有带木剑,只得喊道:“滚!我不认识你们!”这句话又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那为首的混混转过身对看过来的路人抱歉一笑:“我家小少爷脾气不太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不把小少爷带回去,老爷夫人会责罚我们的,大家都散了吧。”说完这些话,路人也没再关注这边了,有的还嘀咕这年头这些富家子弟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等到入了巷子,那群混混就换上了另一副凶恶的嘴脸,死死地摁住挣扎中的沈临鹤,粗声粗气道“小子,最好老实点别喊,否则待会有得你受的!”沈临鹤再这巷子四处看了看,忽然安静了下来,混混们以为他被吓到了,那头子狞笑一声对着手下道:“老二,你,去雇辆马车,不要车夫。老三,你,去找根绳子捆着这小子,这小子力气忒大了点。”那混混头目又看了眼沈临鹤,道:“等会儿,老三,你还是去找布条吧,这小子细皮嫩肉 ,让麻绳给捆坏了就得跌价了!”
那混混头子支使走自家小弟后,感到手中擒住的小孩动了动,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道:“你最好听话点,不然就看你受不受得了这皮肉之苦了!”混混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得不行的孩子,其实是想一对一地将他打败。
刚刚沈临鹤巡视四周发现刚好有根约莫两指粗的木棍,虽然用起来不及木剑,但是沈临鹤觉得对付这种步履虚浮的混混已经足够了,现在只需要在另外二人回来之前脱身便可。
还未等沈临鹤找准时机制服这恶徒,只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稚嫩的女子声音:“想让他尝苦头,先来尝尝本姑娘给你的苦头吧!”只见一位粉衣姑娘坐在那房檐上,说完这话后抽出了背后的双剑飞身而下,还未等那混混反应过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剑气便打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他的时间呗凝固,全身经脉受损,根本动弹不得。那女孩也不是逞强之人,知晓这混混还有同伙,便扯着沈临鹤的衣角就开始往外跑。
最开始沈临鹤看见那女孩背后的双剑,眼睛都亮了,若是借了一把来,他还想去同那混混头子战一场,结果这女孩只是把他扯着往外跑,就算是上次被老虎打得半死,他也未曾退缩过分毫,如今竟是被一个小丫头拉着跑,忒丢人。
不得不说,沈临鹤在纯阳已经把性子养得够孤傲了,那种骨子里的执念因为纯阳宫带给他的道带给他的剑而被引出来了,只要手中有剑,胸中还有一口气,便是不死不休。
沈临鹤忽然停了下来,那丫头扯不动他,便转过头来看着沈临鹤,眼里充满疑惑。沈临鹤先是挣脱了她的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在下沈临鹤,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答应?”沈临鹤简直是个演技派,他本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儿,到了面对陌生人时总可以分分钟变成温润如玉的小公子,他自己也清楚,不过觉得没什么,这只是生存的一种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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