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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梦之浮桥+番外 作者: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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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少天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挡了挡脸,回答:“文州啊真对不住……我不是听出来的,其实这个曲子你写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碰巧见过谱子而已……”
    听了他这个解释喻文州有点哭笑不得,黄少天又嫌方才的解释不够有诚意,又继续说:“哎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说你写的曲子我都能听出来?其实我这也算能听出来的一种呀,你看我考试的曲目得练过那么多遍才能背下来,可是你这个曲子我就扫了一眼就记住了,这说明我对你的创作风格和形式都很了解!你说是吗哎哎你干嘛拿我的耳机!我还没听完呢!我很想要那个奖品来着,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你不要剥夺我梦想的权利啊文州!天赋人权的好吗——”
    最后他俩在黄少天的坚持下,一人填了一份答卷提交了,而为了帮助黄少天实现他那么个伟大的梦想,喻文州还很贴心地在他俩都不确定的题目上和他选了不同的选项,说这样能增加答对的机会——当然两个人最后都没得奖,按着黄少天的解释来说,就是很遗憾地和那个很实用而接地气的奖品失之交臂——如果正确率分别为惨淡的10%和惨不忍睹的5%也能算作失之交臂的话。
    走着神想起了这段往事,他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个笑,而这时又响起一阵掌声,是这一首的演奏已经结束,轮到下一个登台了。
    旁边的荧幕打出了演奏者的姓名和作品名称,他看到了喻文州的名字和他要演奏的那首曲子,随后便看到他从旁边稳步走上台来,他坐在最前排离台上很近的地方,能很清楚地观察到喻文州脸上的表情,但台上的人却没什么表情,和平时一样眼神平静面容温和,除了因为正式演出穿了一身黑色正装,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寻常了。
    黄少天稍微坐直了身子,看喻文州在琴凳上坐下来,抬起双手准备开始演奏。
    台上暖色的灯光把他整个人都笼在很明亮却不刺眼的光里,黑色的正装看起来规整而不死板,领口的白色衬衫领子翻的平整而妥帖,黄少天有点出神地又想到了一个弹钢琴的好处——他们不管带领结还是领带,都不会有被琴压着觉得很难受的苦恼啊。
    但随后他收了心开始专心听喻文州的演奏——可第一段旋律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出不对了——这不是喻文州之前排练时候选定的曲目,节拍旋律曲调,哪一处都不相符。
    台下的人除过他,没有人发现这个异常,他们本来也不知道这会是一首什么样的曲子,现在只陶醉在这一段绵长而优美的旋律里。但过了一会儿黄少天听出来了,这虽然是首新曲子,可却也是他却不能再熟悉的一首——喻文州写给他的,用来参赛的那一首曲子,被他做了配器和旋律上的改编,将最精华的主旋律抽离出来,新谱成了一首变奏曲。
    在所有的乐器里,钢琴与提琴无疑是最能够达到和谐与互补的两种,而现在这一首由钢琴来演绎的变奏曲,虽然不及原来的弦乐那样绵长而富有连贯性,却因此多出一份灵巧与跳跃感,把乐曲原本末尾由提琴的高音演奏出的,显得略有些凄婉高亢的旋律进行了彻底的改写。
    音符不变,整体却因为换了乐器和表达方式而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整个旋律的色彩都由原来像是在阴翳中挣扎显现的微光,而变得彻底通透又明亮了起来,钢琴的声音不及提琴那样连贯而富于情绪变化,却也因此在流畅的旋律中显出一份变幻与灵动的美来,琴声淙淙如流水,彻彻底底将一段埋在心里的心绪串联起来。
    这钢琴的变奏,和他脑海里自己演奏过的弦乐版本有了些微妙却不完全的重合,那些细微之处的差别,就像是从过去到现在他们所有每一步经历的转变,每一步都像是意料之外,可每一处也都像是预想之中。
    曾经那些或许不甘或许沉寂的情绪,那些于最辉煌处戛然而止的音符,都深深留在他脑海里,可眼前的人,却用着相似的旋律,重新谱写了一个新的乐章。
    它不似原版那样的激烈而不平,音符间似是永远蕴藏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汹涌情绪,却是用更平缓,也更沉稳的旋律,把所有的不平化作深沉,把所有的不可言说与无法言喻,变成了静水深流一般的叙述。惊涛骇浪之后风平浪静的大海,不一样的风景,却是同样的迷人。
    黄少天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之间起落,眼睛像是微微闭起来了似的,神情淡然又平和。他想,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会认为这是一首轻松而明亮的曲子,它有着那么轻快的旋律和跳跃的音符,听起来像是那么温柔的探试和碰触,能给人无尽的宽慰和爱抚。而因此肯定也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这其实是一首像是经过了挫折与不甘,怀疑与犹豫之后,才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曲子,它的轻松与甜美并不是因为懵懂无知和天真预想,而是因为看过了,懂得了之后,却还是仍旧愿意用一颗诚挚又坚强的心,来面对整个世界的坚定。
    这不再是一首仅以他为蓝本的曲子,这已经是一首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完整的故事。
    这首变奏曲和原来他要弹的那一首时间上相差不多,不一会儿就全部结束。结束的时候演奏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喻文州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对台下致意。他的手搭在前面,隔着西装和衬衫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因为紧张而加快的心跳,起身的时候他看向了黄少天坐着的那个方向——那个人也坐在那里和其他人一样为他鼓掌,离得太远他看不清他眼里那些翻涌的情绪,可却看到黄少天迅速地抬起手,和他一样贴在了心脏的位置,然后对他一笑。
    只那一瞬间,他似乎能在响彻演奏厅的热烈掌声中,清晰分辨出自己的心跳声。
    到了后台的时候之前一直负责彩排的负责人看着喻文州有些抓狂地问:“怎么上场了换曲目?好歹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帮你把屏幕上的曲目改了啊?”
    而一向都平和淡定,也向来不出任何差错的人有些歉意地回答:“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
    他脸上却一直带着平和而满足的笑,连一句抱歉都说得春风和煦,负责人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会好好想到要换曲目?新写的?想先在现场试试水看看观众反应还是什么的?唉好听是好听,可你再怎么着也该提前说一声呀……”
    喻文州带着些歉意地笑了,“时间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不会对整体演出有什么影响,我之前卡过表的,你放心。”
    这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新曲子的试验,而没有提前更改曲目名称也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弹这一首和之前那首对于现场不明就里的其他听众来说,可能没什么区别,叫什么名字也都无所谓。他不是学演奏的,因此上台演出的机会并不算多——而他也只是想在台上,正式地将自己心里的话和决定,用这样的方式说给那个人听。
    只说给他听,也只有他一个人懂,有些幼稚却是充满玄妙的,像是茫茫宇宙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互相分享和明了的秘密。
    台上的演出仍在继续,而在黄少天这并不算漫长的演奏生涯中,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形形色色的演出和演奏会。有的时候他是作为演出者在台上的,有的时候是作为观众在台下。可不论哪一种,不管那些过去的演出是多么的精彩或者让人昏昏欲睡,他也从没有觉得哪一次如同现在这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在听过了喻文州演奏的那样一首曲子之后,纵使一向自持,一向冷静,他也不能再继续安下心来,好好听完剩下的演奏了。
    他满心想的,都只有那一段旋律,那一首乐曲,那一个人。
    他闭上眼睛似乎都还能看到他刚才在台上演奏的样子,一身黑色的礼服整齐而妥帖,领口的领结都平平整整一丝不苟。他弹琴时微微低下去的头,合上的眼睛,嘴角微笑的弧度,眼底或许蕴藏了的情绪,他其实明明看得没那么清晰,却觉得每一处,没一点,都像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一般。
    那么近,也那么远。
    他想,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在喻文州第一次在学校的演奏厅看到他的时候,说不定也是这样隔着舞台与观众席的距离,用着一种有些好奇又感慨的心情注视着他的演奏,或许是在想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演绎好他写的曲子,今后是成为泛泛之交,还是亲密好友……这些都有可能,可具体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他现在也不得而知,但是他想,即使喻文州再怎么心思细致缜密,也决计不会想到,他这一次原本是为了比赛寻找合作者的机遇,到了最后,比赛却成为了附属,真正的主角却另有其人。
    未来的事总是那么的不可预料,而黄少天显然不是个喜欢空想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回首过去——但现在他却想起来自己和喻文州的初遇,严格来说不能算是遇上——他只是在琴房外头听到了他随手弹的一首曲子,旋律曲式现在记得也都不是那么的清楚,可是他却记得,那是个平静的午后,学校已经有些老旧的琴房墙上透着斑驳,而现在回想起来,他走在那里,就像踩着时间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迈向了一条通往某个不可预知的未来的路。
    而那个未来,他坐在那里低头笑起来,即使现在仍旧不可预知,可他却觉得,已经足够安心。
    演奏厅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台上开始了每年学院惯例的评奖活动,这些每次都是走个过程,场面自然要做足,于是观众们也都配合地鼓起掌来,一张张以前没见过的新面孔出现在台上,带着点儿还有那么些青涩的笑领了奖,闪光灯啪嗒一闪,这一学年最后的演出就算是这么结束。
    黄少天到有点儿感慨了,倒不是因为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把他拍死在沙滩上的惆怅,而是他想,现在的小孩儿真好哄,给个奖就能开心成这样,他想起来自己当时上台领这个奖的时候那表情,纠结又憋屈的,一想到这个照片可能要贴出去上校报才勉强对着镜头挤出一个笑来——不是他不配合,而是放假留校排练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特别是他还是团长的重点监管对象,而监视人正正襟危坐坐在第一排,一边充当学校乐团派来的领导和代表,一边等着演出一结束就抓他回去继续练习的时候。
    后来他那张照片还真的好巧不巧上了报纸,他们院系自己办的什么《弦乐之声》,把他一张苦大仇深的笑脸印在头版,旁边伴着几个加粗加黑的大铅字,似乎是什么明日之星,未来希望之类的词语,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发满了所有弦乐系的角落。
    那时候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觉得跟上辈子似的,那时候的他还不认识喻文州,黄少天想了想,在维持自己形象和与喻文州分享回忆之间还是为爱而牺牲小我选择了后者,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下来,打算到时候讲给他听。
    他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的很,而喻文州那里估计也还有很多他也同样错过了的故事,但是没关系,黄少天有点儿开心地想道,以后日子还长,他想知道什么,都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问个清楚。
    最后全部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很晚,因为是这一学年的最后一场,演职人员也都按着惯例一起出去聚个餐,具体的场馆整理到明天会有工作人员来安排,喻文州给黄少天打了电话过来:“他们说要去聚餐,少天你也一起过来吧?你现在出去了吗,我在外面等你?”
    “哎哎那什么,能不能稍微晚一点再去?你先别走啊我去后台找你!你让他们先去然后等一下我们再过去行不行?就一会儿不会很久,啊?干什么?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啦!马上你就知道了我卖个关子!我说真的呢你别走啊喻文州,我等下就到了——唉等等你先别挂电话,那什么,这主楼的演奏厅员工通道哪边是去后台的?我怎么又看到个出口的标志了?”
    然后他听到喻文州在那边笑了起来,随后和那边的其他同学说了些什么,似乎是解释了几句说晚一点过去,随后又带了点儿调侃地问他:“少天,你找到过来的路了吗?”
    “哎哟我靠靠靠,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关切地问我你在哪,找不找得到路,要不要我出去接应你一下吗?你这是什么语气等着看笑话吗喻文州!”黄少天一手拉了拉快滑下去的琴盒背带,又绕了个弯,总算是拐到正确的道上来了,“可惜你看不到啦,我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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