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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梦之浮桥+番外 作者: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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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文州看到窗外的天色不对的时候并没有太着急,今天出门前张新杰就告诉他可能要下雨,提醒他带了伞,所以他决定把这一章看完再走。
    其实如果只是看书他完全可以去图书馆或者留在宿舍看,但是旁边有钢琴再看教材会帮助理解,所以他的习惯一直都是在琴房看,而现在终于考完了试,他也算是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看自己喜欢的书,写一些不是那么符合教授们要求的,更率性而为但价值不大的曲子。
    他坐在琴凳上把书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摘下了耳机,这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其实他很喜欢听雨声,而尤其以夏天的最为合适,春雨太过于柔和,那声音即使落在地上也是听不到的,秋雨又太凄凉,下一场就会变得更冷一些让人觉得略扫兴,只有夏天的雨,来势匆匆,异常的爽快而干脆,轰轰烈烈下一场,倒是十分符合极简主义的感觉。
    他走到窗边,把窗户稍微打开一些,外面雨势比起刚才丝毫不减,他原本只想站一下就收拾东西回去,却觉得这次的雨声里,有些别的声音。
    是琴声。小提琴的声音。
    分辨出音色以后他又仔细去听,滂沱的大雨声中要分辨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琴声显得不是那么容易,但听了几句他已经能够肯定那是维瓦尔第四季协奏曲的《夏》,第三乐章,急板部分。
    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啊。外面下着暴雨,自己在室内演奏表现夏日里暴雨的乐段,只可惜乐器不能碰水,不然如果真的能够在雨中演奏这一首曲子,那才真是绝佳的情境合一。
    这么想着,喻文州的脚步却迈出了教室往那琴声传来的方向过去,是在同一层楼,隔得也不远,他越往前走那琴声就越清晰,而因为走廊是封闭的,反倒是雨声显得不那么清楚了。
    走到那一间琴房门前的时候喻文州停下了,就在里面,这位“暴雨中的演奏者”,这么想着,他自己先笑了笑。
    音准很好,可能出现滑指的地方也处理的不错,没有滑音让曲子显得更加的干脆和直接,这位演奏者兴许是受了帕尔曼那一版本录音的影响,完全没有使用揉弦技巧来处理任何一个长音,倒是很符合巴洛克时期的风格。
    这些东西喻文州能够很轻松地听出来,他们作曲系虽说在乐器演奏方面没有办法和专业演奏者相比,但是他们每天要做的视唱练耳,乐谱分析,乐理知识的练习绝对都是演奏系所没有办法比拟的,他们对于每一首乐曲要做的不光是熟悉,还要对它们进行更多除过演奏技巧以外的技术上的分析,哪里应该怎么处理,不同的处理方式会带来什么不同的演出效果等等等等,这些他们都是极为精通的。
    房间内的演奏还在继续,但却不再是喻文州熟悉的那一段旋律,他站在门外认真地听着,过了几个乐句之后他恍然,这可能是这位演奏者自己写的华彩,难怪一开始没听出来。
    华彩乐段那真的是每一个小提琴独奏者进行自我表现和炫技的最佳机会,这种形式原本就是为了展示独奏者的技术而存在,它让一切华丽的技巧复杂的和弦组合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当然谱写一个高水平的华彩乐段也不是一件易事,要求技巧的同时也要注意和原曲的旋律配合,还有其他一些作曲的注意事项也不能忽略。
    如果真的拿一首需要正式演出标准的华彩来要求里面这位现在拉的这一首,那肯定会挑得出很多毛病,但如果当成雨中的即兴演奏来听,那效果着实相当惊艳。
    这个华彩并不长,没一会儿就结束了,里面的琴声也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往下拉,喻文州站在门口觉得有点儿好笑,他这行为,算是来偷听吗?也不算是,他跟门口站得光明正大的,只是这房间内没开灯,门也是紧闭着,他也不好意思在人家演奏的时候去敲门,就一直站在门外听完了全部的演奏,只是这现在演出完毕,他也算过了瘾,那么他是要去敲敲门看看里面的这位是谁?还是就这么直接回去了呢?
    但他并不是那么纠结的人,他心里有些猜测和好奇需要证实,所以他思索了一下,确定里面的人的确是不会再开始演奏了,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力度适中的三下,节奏都控制得像一个完美的三连音似的。
    “糟了该不会是来催我还钥匙的吧完了完了一兴奋把时间给忘了这可怎么办下午到现在这都几个小时了超出去这么多果然玩物丧志吗不对我这是在练习淡定点擦擦擦!而且我今天拿的好像还是郑轩的琴卡好的这就不要紧了……”黄少天结束演奏以后没有马上去开灯收拾东西,一来是他在回想刚才的演奏中出现的问题,二来是屋子里实在太黑了,他一时间看不清到底哪儿是哪儿,这一听见敲门声吓了一跳,自己叨念了几句然后朗声道:“门没锁请进吧。”
    喻文州打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就只有窗口照进来点儿微弱的光,还被站在窗边的人挡住了大半,那个人抱着琴提着弓子逆光站在阴影里,面孔看不真切。
    不过仅仅是那个阴影里的身形,还有刚才喻文州对于这段演奏的推断,就已经足够确定他的猜测了。
    是黄少天,是他将要合作的那个人。
    随着门打开,走廊里的灯光也随之倾泻进来,开门的人站在门口,身后是走廊里白亮的灯光,黄少天眯着眼睛看了看,似乎不是一楼管理室的老师,于是他放下心来,虽然他没看清楚来的人长什么样儿,但只要不是来催他还钥匙的那就都好说。
    “那位同学……啊不管是不是同学能麻烦你帮忙开个灯吗?开关就在你右手边的墙上谢谢啊我刚才没开灯现在看不太清楚……”黄少天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的灯就被打开了,灯光一下子洒下来,太亮了他还有点儿接受不了,抬起拿弓子的胳膊蹭了蹭眼睛。
    待他放下手看到门口的人,却着实惊讶了一下,这不是那个要和他合作的作曲系的学生吗?名字还挺好听听起来就文绉绉的感觉很高大上的样子哎不对好像就是叫文州啊,喻文州嘛。完了他刚才是不是听到那段华彩了?简直……妈呀我的脸要从提琴系丢去作曲系了我这么个三脚猫的作曲水平被专业人士听去了,丢人啊丢人啊!黄少天内心一片翻腾,但他面上却还是很平静,喻文州朝他笑了笑,黄少天就也回他一个笑,刚准备走过去和他说话,结果一低头看到窗边的地上好多水,大概是刚才开窗户飘进来的。
    他这屋好像没有清洁工具,拖把什么的一般会放在门后,但今天来的时候他没瞧见,不过还是得快点收拾好,不然一会儿真的被老师看到,那就不是倒扣时长能解决得了的事儿了,到时候他黄少天的大名会以红字的形式飘在琴房楼外的LED大屏幕上,连续通报批评,直到有更英勇的同学犯下比他更罪大恶极的错误为止。
    黄少天可不想以这种形式榜上有名,虽然现在开这口显得画风非常不对而且可能也很丢人,但和被作曲系的学生听到了自己的随性胡诌的作品相比,没什么能更丢人了,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他说了今天晚上对喻文州的第二句话,他问道:“那个……喻文州你能再帮我个忙吗?你分到的那个琴房,有拖把吗?能不能借我用用?”
    原本笑得一脸和煦的喻文州听到他这句话,脸上原本的笑意似乎有些绷不住,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一起笑出了声。
    “你稍等,我去给你拿。”
 
    第5章 Memo  mosso 稍慢的
 
    拖把拿到手,黄少天道了谢就赶快开始收拾,喻文州好心地问要不要帮忙,结果被拒绝,理由是“让你听了那么寒碜的华彩还跟你借拖把就够丢人了怎么还能劳烦你帮我拖地呢,就算为了作曲系和弦乐系的友谊,我也不能那么做”,喻文州没搞懂这到底是怎么牵扯到他们两个系的友谊上去的,但他也没再说什么,黄少天很快地把琴房打扫干净,然后问他:“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喻文州站在门口,刚才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的确是打算回去了。
    于是他回答:“对,你呢?”
    黄少天扫了一眼窗外,雨势依旧不见小,他听到喻文州又问道:“你带伞了吗?没带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黄少天十分感动,从善如流地立刻答应了他。
    他们刷了卡走出琴房楼,管理的老师因为现在在放假所以也没太为难他,黄少天拿着郑轩的琴卡顺利过关,老师把卡递回来的时候,黄少天瞅了一眼卡面上郑轩那张照得似乎有些残念的证件照,没忍住抿嘴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把这一面朝下翻了下去然后揣进了口袋。
    喻文州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也没问什么。外面雨还下着,喻文州撑开了伞,刚准备问黄少天要去哪里,结果黄少天却先问他道:“你是直接回宿舍吗?住哪栋楼?”
    这话不该是他来问吗,喻文州笑了笑,但还是回答:“我住7号楼。你去哪儿?如果不顺路也没关系,我送你过去就是了。”知道他是在顾虑他们俩不顺路,喻文州就干脆先把这话说了。
    而的确不顺路,喻文州住的那一片宿舍区是老区,靠近学校的南门。而黄少天住的那一片新建的宿舍楼,是在北边的。
    麻烦一个刚认识的人原本就不好意思,还下这么大的雨,让人家跟着自己从南跑到北再自个儿回去,黄少天干不出这么坑爹的事儿来,不过徐景熙走之前说要他有时间的话去南门的琴行帮他把他送去做清理的备用琴取回来,这也好几天了,应该可以去取了吧。于是他回答道:“我要去南门的琴行取东西,那就一起走?麻烦你啦。”
    喻文州也只是淡淡应了句:“不用客气。”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撑着伞走进了雨中。
    和黄少天相熟的人总会说他话多话唠经常会说他烦,而且还可能因为认识的时间太久所以都快忘了当时不认识他,和他不熟的时候的黄少天是个什么样儿。
    特别是郑轩徐景熙宋晓这几个和他从附中就认识的,因为实在太久远,他们早就把那个因为不熟所以话不多的黄少天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他们也一直在深深地怀疑着因为不熟所以话不多这事儿在黄少天身上到底有没有出现的可能性。后来有一次乐团纳新,他们都去排练室帮忙,还听到有学妹在打听,问那个看起来很冷但是很帅的小提琴手是谁叫什么名字,当时宋晓端着杯子在喝水,听见这么个形容,四下环视了一圈发现整个偌大的排练室,拿着小提琴的就只有黄少天一个人,那货坐在钢琴的琴凳上,正很认真地给弓子擦松香。宋晓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口水虽然没喷出来但是呛住了,咳了好久才缓过劲儿。
    但其实的确如此,黄少天在一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或者是练习的时候演出的时候,的确会有种和他平时风格不太相符的气质,宋晓他们把这个归结为他的另一重人格,名为“亚沙·海菲茨中毒太深综合征”。
    不过宋晓他们的怀疑其实是非常有理论依据的,根据黄少天平时的人际交往来看,不管是非常熟的室友还是只是一般认识的同学,只要愿意,他都能毫无障碍地跟人从今天食堂的鱼香肉丝没有肉只有萝卜,宫保鸡丁就是黄瓜炒土豆一直谈到学校哪个琴房的钢琴谱架坏了电扇不转了,瓦格纳和李斯特那些信写的真是蛋疼死了然后话题一路展开一路延伸随着不同的谈话对象会出现不同的发展趋势。而更令宋晓他们觉得吃惊的是,和黄少天进行过这样交谈的人,居然都没有把他拉进黑名单,反而关系最后都还不错,这真是太让他们惊讶了。
    不过这时候黄少天却没有满嘴跑火车地扯闲话,他们走出琴房楼一段距离,路上也还是只有踩在积水的道路上溅开水花的声音。一般如果是同学一起撑伞走,他按理说会扯一些不痛不痒的类似于啊下雨好烦路上全是泥走起来很麻烦之类的闲话,或者也就普通同学之间的交谈,分享些哪个老师的课比较好过,哪个食堂出了新的好吃的菜,哪个超市在涨价之类的日常话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很想和身边这个人说这些。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去说那么多话,对宋晓他们还有叶修这样关系好的老师,那都是因为太熟不过彼此是个什么样儿早就一清二楚。而有的时候那些用来打发无聊时间和不是那么熟的人扯得那些废话,多多少少带了些场面话的味道,目的就是为了不尴尬不冷场,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技术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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