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夜 作者:zsの伊雅/翡冷/令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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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说出这句话,否则现在这样独处车厢就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索隆。香吉士自嘲地又点了一支烟,看飘渺的白色气体划著圈上升到顶部。周围的空气突然像吸了水的海绵一样沈重,熟悉的烟气压抑得胸腔透不过气。香吉士攥著胸襟摸索著打开车门。外面夹带著芳草味的清晰气息立即扑来,刹那间扫清车里的浊气。
他有些贪婪地呼吸著新鲜的空气,失眠的大脑恍惚的念头渐远消逝。寒凉的夜晚让他迷蒙的思绪逐步清晰。香吉士探头想要获取更多,皮鞋已经迈出外面,身体也移出车厢。
突然,一股力量把他拉扯回来。头重重地撞在紧闭的车门上。上身被什麽东西死死压住。沈重的吐息吹拂在後颈□的皮肤上,香吉士立即意识到是谁,抬头刚要叫骂,索隆却把他的身体抱得更紧。
「砰砰……」金属撞击车体发出的声音震击他的耳膜,香吉士清楚地看见敞开的车门凹陷了两处。如果刚才不是索隆及时把他拽回,那麽子弹射穿的将是他的身体。
「你是傻瓜吗?!」索隆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恼火,他的胸膛紧贴著香吉士的後背,後者能清楚地感觉到来自於这个男人闷重快速的心跳。
索隆只责备一句就迅速移开身体,香吉士也坐正并且关上车门打著火。後方的子弹依旧不停穿越夜色袭来,索隆从座位底下翻出一把霰弹枪摇开车窗,对著车後的空地就扣动扳机。枪响的同时几个人闷声倒地,混杂的脚步踩著泥土撕扯著静寂的黑夜。
不需索隆多言,香吉士已经拉下操纵杆。吉普车车灯瞬亮,在地上打了个转撞开那些袭击者便冲上不远的公路。
香吉士一直警惕地观察著後视镜,直到确认没有人追来才暗自松了口气。索隆烦躁地把手里的枪丢回後座上,霍然撑起身体用两只手臂牢牢锁在香吉士座位两侧。
「吱」,急促的刹车声,幸亏现在是凌晨半夜,路上来往车辆甚少,否则不能保证会因为这个向前滑行五米多的紧急踩刹而引发什麽恶□通事故。
香吉士皱眉盯著面前骤然放大的脸孔,索隆离他很近,近到鼻尖都碰在一起。暗红的瞳孔倒映著自己不甘示弱的回视。
「你干什麽?」
对这种咄咄逼人的瞪视无可奈何,香吉士率先开口。索隆的表情明显在愤怒,可香吉士不明白这簇怒火从何而来?仅仅是因为他差点托他後腿?还是因为打扰了他的春秋大梦?听说过有些人的起床气特别严重,被无端吵醒後情绪总会非常狂暴。
索隆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著香吉士,似乎执意要从他脸上找出什麽奇怪的东西。过了很久,就在香吉士不耐烦准备破口大骂时,他突然深深叹了口气。抽回身体,坐到椅子上。
在那一刻香吉士看到那双红眸中闪过一抹害怕失去的恐惧,他以为是错觉,因为再对上时,已经是清澈无波。那双流淌血液的眼睛在遇到敌人时会突然沸腾,但大部分时间就像一座死火山,颜色危险奇特,但并没有实质的杀意。
「搞什麽?不要对著别人的脸叹气。」
香吉士佯装厌恶地用手背蹭了蹭脸颊,不过索隆刚才留下的气息却怎麽都抹杀不掉。
「以後不要随便在空地上拉开车门,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索隆闭上眼睛丢过来一句,准备再度进入梦乡。
这句话香吉士无从反驳,他说的对,刚才的自己也是被乱七八糟的念头重昏了大脑。居然在这麽危机四伏的时刻毫不谨慎。不过说起来因为谁?还不是因为这个脑袋里塞满绿毛都满溢出来的家夥?要不是太专注地去探究那个问题,他也不会鬼使神差地差点窒息。
深深地白了旁边的男人一眼,香吉士咬著一根烟含糊地问:「你刚才一直在睡觉吗?为什麽能感觉到有人袭击?」
半躺在座椅里的男人睁开眼睛,盯著花里胡哨的车顶:「杀手必须习惯浅眠,保险栓拉开的声音永远逃不过我的耳朵。」
香吉士笑了笑,打著火机点燃烟,吐出灰白的烟雾。
「听起来杀手就像猫,习惯浅眠直觉敏锐。」
「没错。」索隆突然转过头来,看著香吉士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如果杀手是猫,那麽警察就是猪。」
那双红色的眸子埋藏著浅浅的笑意:「尤其是你,一只白痴又迟钝的猪。」
不用说,一记黑色的旋风踢毫不犹豫地冲著索隆的脑瓜袭来,他低身一躲,坚硬的皮鞋砸在车窗与车顶的交界处,那里立即瘪下一块。
「你又在破坏车。」索隆皱起眉头。
「妈的!」香吉士死咬住嘴里的烟,脸上的颜色红黄橙绿青蓝紫不断交汇。
「老子现在最想破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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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们偶尔会就光盘一事展开言论,但更多的时间是沈默。香吉士一边抽烟一边开车,索隆则闭上眼睛,不知是睡觉还是养神。
到了第五天,他们终於到达目的地──索隆所说的风车旅馆。旅馆的外观给人感觉温馨而舒适,橘色和白色巧妙地融合,设计独特的二层小楼不失中式的典雅与欧式的潮流。在灿烂夺目的阳光下闪著淡泊的韵味。门口大牌子画有一个巨大的风车,风车的中心是一只柑桔,正好映衬了这一派橘色。
香吉士跟随索隆进入旅馆,前台一个黑发男人冲著他们招了招手:「呦!索隆,恭喜活著回来!」
这句招呼独有特色,杀手的生活也确实如此。每天都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能活著回来的确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香吉士不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因为他看见索隆的脸上又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
「好久不见,路飞。」
名曰路飞的男人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香吉士注意到他的左脸有一条细细的疤痕,後背挂著一顶草帽,他朝他们走来,刚要说话,一个人从门帘里钻出,手里端著一个空盘子。
「啊,索隆你回来了。」
香吉士定睛一看,这个男人的长相很有特色,四方四角的国字脸,鼻子长出一寸。友好的目光在他们中间逛荡了一遍,最後定在香吉士的身上。
「这位是?」
索隆淡淡地看了香吉士一眼说:「算是被保护者吧。」
话音刚落香吉士的脚便踢过来:「你他妈的才是被保护者!」
长鼻男惊得鼻子抖得像筛糠,心念不好又来了个暴力分子。路飞则豁然大笑,看著打得不亦乐乎的一黄一绿两个男人,问:「那还按照程序来吗?」
索隆用手臂接住香吉士的攻击,抬起头回答:「照程序来吧。」
路飞点点头,转过来吩咐道:「乌索普,去准备准备。」
「OK。」叫乌索普的长鼻男做了个「好」的手势,弯腰钻进门帘里。不一会,他端著一杯微微泛黄的液体走出来。
索隆接过杯子,递给香吉士。
「这是什麽?」香吉士皱眉看著这一杯不明液体。
「只是单纯的一个步骤,对身体没有伤害。」索隆回答道。
香吉士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这杯液体,又观察了周围人的表情。大家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什麽异样,好像这个杯子里是白开水一样平常。
索隆递杯的手靠近了些,一对剑眉挑起:「怎麽?不敢?堂堂香吉士少爷连喝杯水的勇气都没有?」
激将法对香吉士来说一直有奇效,此时听见索隆的一番挑衅骨子里深刻的不服输气魄便出来作祟,他冷哼一声,粗鲁地夺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味道没有喝出来,似乎与水无异。可这些液体全部下腹後一股莫名的晕眩感便随之席卷而来。香吉士心里暗叫不好,沈重的快支不起的眼皮和空白的大脑让他瞬间清楚地意识到这杯液体是什麽。
迷药。
「妈的……居然敢……暗算老子!」
脚只刚对准索隆的腰际,头重脚轻的昏晕便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他感觉到索隆的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腰。
最後的意识仍旧是索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那双暗红瞳眸似乎轻轻翻腾起来。
索隆看著昏倒在怀里的金发男人,把空掉的杯子放到前台。路飞和乌索普惊讶地瞪著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温柔举动的绿发男人。另一个男人走出来,他有著天蓝色的头发和庞大的体格,带著一副墨镜露出痞子一样的笑容。
「我来把他搬过去。」男人说著伸出手臂想从索隆的怀里接过香吉士,却被索隆退後一步闪开。
「得了吧。弗兰奇。」索隆皱眉揽住香吉士的膝弯:「你下手没轻没重,还是我自己来吧。」
十四
香吉士是在椅子中苏醒过来,意识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胆敢对他下药的混蛋。激动地从座位上弹起,後脑却重重地磕到坚硬的椅背上。
「好痛!」
这才发现处境非同寻常,一间本应漆黑无比的地下室,墙壁上却置有成排燃著的灯火。角落里没有堆放各种杂物箱子,而由金银珠宝取代。处於金灿灿一片中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十七八的年龄,一头温暖的橘发,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材被一件棉质连衣裙紧紧包裹。粉嫩的肌肤在微红的灯光下闪烁著光洁的亮泽,
自小对女性莫名的好感与对美女热情的崇敬从心底油然而生,撑著扶手垂头站起,正了正系於脖颈的领带,迈著绅士的矫捷步伐朝橘发女子走去,在她的目光由对面移到他身上时,抄起桌上花瓶里的一支玫瑰,单膝著地,以最浪漫的姿势跪在女子面前。
「啊~这难道是恋爱吗?恋爱的风暴正朝著我涌来!多麽美丽的女士啊,能请教你的芳名吗?」
橘发女子的视线在香吉士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锺,突然眯著眼睛转过头,对身边的绿发男人说:「喔!索隆,你真是捡回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香吉士这才惊异地抬头,发现女子对面坐著的正是混蛋绿藻头。他的身体背著光,五官被阴影翳住,只徒留边缘小圈的光晕。
如果不是有淑女在场,香吉士准会一脚踢过去让绿藻头变猪头。之前被下药迷晕的仇恨仍牢记在心里,这混蛋看上去人模人样,背地里居然跟他玩阴的!枉他如此信任他,居然换得被下迷药的结局!
索隆自然也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雪狼开始伸爪子了,如果不是刚才一系列的花痴举动搅得他心里不爽,也许这时他会牵动嘴角陪他在女人面前把戏演下去。只不过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微一摆手。
「啊,没错,是个很麻烦的包袱呢!」
「吧唧」,怒放的玫瑰因为香吉士突然收紧的力道而惨遭「肢解」,成瓣状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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