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夜 作者:zsの伊雅/翡冷/令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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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麽了?」
「也没什麽啦。」乔巴乌黑的眼睛背对阳光更显闪闪发亮:「只是感觉像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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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语有云:「三人成虎。」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香吉士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住院的事,医务所也没有透露任何情况,可消息就是不胫而走。甚至还添油加醋一番,有说香吉士住院是因为和歹徒英勇搏斗,有说是被人拦路抢劫,甚至有说是调戏妇女不成反挨一棍。总之众说纷纭天马行空传的天花乱坠,香吉士也接到不少电话,大多是以前的同僚打来询问病情的。他对待这些人实行三不理对策──不理电话,不理短信,不理邮件。
而索隆的身体也日趋好转,即使还没有醒来,但也在恢复。香吉士每天都会来医院给他送水果和煲制的粥,虽然每次都是原封不动地倒掉,但他也是乐得其所,似乎只要来这看上一眼,就会感觉到存在的安心。
事发的第五天早晨,香吉士接到艾斯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按通接听。对面的黑发男人用尽全力吼道:「香吉士你在哪?!」
照样把听筒离远饱受蹂躏的耳朵几厘米开外,香吉士用清晰的声音回答:「在出租屋内。」
艾斯闻言叹了口气:「你小子又开始玩失踪了?电话打不通,没有能联系上你的人。」
「你这不是联系上了吗。」香吉士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剥了个橙子,咬著果肉含糊不清地调侃。
「听到流言了?」
「版本几?一还是二,是我见义勇为不幸被歹徒刺伤?还是色心大发偷鸡不成蚀把米?」
「其实还有版本三和四。」艾斯的声音洋溢笑意:「不过听你的声音似乎应该衍生出版本五了。」
顿了顿,他用比刚才低八度的声音接著说:「包庇危险杀手不惜冒名顶替?」
香吉士正要塞橙子的手在空中滞留片刻,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果然什麽事都瞒不过你。」
「你疯了,香吉士。」艾斯语气认真而严厉:「自从遇见罗罗诺亚索隆,你的一切行为就不在常理之中,你丧失了理智,还有对好坏事物的判断能力。」
「至少我不後悔。」
这次轮到艾斯在电话那头沈默,良久,他问:「你打算怎麽办?」
「近期我会去你家找你,到时再说对策。」
「好吧。」艾斯沈吟:「那我等你亲自和我解释清楚。」
香吉士挂断电话,装扮好自己,走出房门。
入冬的世界即使无雪,也总是以白色为主。萧瑟的风穿越光秃的枝干,穿透厚实的棉服。香吉士裹紧大衣,系紧围脖。怀里紧紧抱著保温桶,生怕冰冷的风将里面精心熬好的粥的温度带走。
军用医务所离香吉士所租住的房子并不远,徒步十分锺即可到达。当初在选房子时香吉士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能每日三餐及时送到。了解情况的内部医护人员无不被香吉士这种风雨无阻的执著精神打动,见他来总是对他报以诚挚的微笑。为什麽要强调「了解情况的内部医护人员」呢?只因为香吉士现在这个打扮任谁也认不出。
厚实的黑色风衣一直垂到膝盖,长长的围巾遮盖住颀长的脖颈。棉织绒帽围拢灿金的发,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大半边清俊的脸庞。行走在沙绿的走道中,与冬日阳光和谐地融合。
索隆被安排在十一楼尽头的一间病房里,除了来观察情况的医生和换药的护士,没有他人进出。香吉士推开那扇干净的房门,一眼就看见索隆闭著眼睛躺在病床里,一如往常。
病房里暖气供应充裕,扑面而来的热气液化成水雾附在墨镜上。香吉士把保温桶放置在堆满水果的桌面上,摘下墨镜,解开围巾,拽下帽子,脱掉大衣,将它们搭放在空闲的椅子背上。站在病床边看了一会,才想起先做正事。
转过身刚迈开脚,手腕落下一个力量。被突如其来地猛然拉扯,受相互作用的力香吉士立即向後倒去,不偏不倚,正摔在索隆的胸膛上。
不明所以的香吉士还没等惊讶地抬头,脸便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捧住,紧接著唇上蓦然一热。
感受著来自另一个男人的温度,香吉士睁大双眼,好半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被吻了。
被索隆吻了。
意识到这点的香吉士本能地想要挣扎,推拒的双手碰到索隆身上缠的厚厚的绷带。他像触电般缩回,任凭身下的人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索隆阖著眼睛用力地拥吻香吉士,却
只单纯停留在「吻」的阶段,没有深一步的侵入,也没有过分的动作。无关形式,无关□。
以索隆的风格,这种行为四个字就可以解释:想吻即吻。
直到两人的唇皮磨得火辣辣的疼,索隆才放开他。香吉士指著索赂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被索隆擒住伸出的手,握於温热的掌心,暗红的眸子终於睁开凝视著香吉士的湛蓝,眉头轻锁。
「你的手好冰。」
一边说著,一边拉著香吉士的手扯入被窝。属於这个男人独特的温暖气场立即包围了从寒冬艰难挪步而来的香吉士,手心的潮凉被驱散,索隆将温热的体温传递给了他。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索隆重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著身上人的呼吸,而香吉士则被巨大的变故错愕到忘记挣扎。
「又煲粥了?」不知过了多久,索隆开口打破沈默。
「……」「又」是怎麽回事?
索隆正欲回答,门口突生响动。手推车的轮子摩擦地面发出「吱吱」的声响,护士小姐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自门後响起。
「换药了!」
十九
比比推门而进时,首先刺入眼帘的是充足的阳光,晃得视线内一片花白。隔了好一会才看清室内的景象──索隆倚靠在床头摆弄著保温桶,而香吉士规规矩矩正襟危坐於床边,散落的金发遮盖了他的表情。
尽管感受到异常诡异的气氛,比比还是聪明地没有多问。接过同行护士递来的针筒,温暖的发色温暖的阳光温暖的笑容试图融化病房里即将冰冻的空气。然而很不幸没有成功,当尖利的针头扎入索隆的手臂,香吉士只是保持著僵硬的表情低低骂了句:「扎死你这个混蛋绿藻!」
接受注射的索隆猛然把手攥成拳头,青筋沿肌理清晰凸起。
「死圈眉你说什麽?」
僵冷的空气立即土崩瓦解,火暴的气流游窜其中。谁曾想到现在怒目嗔视的两人方才刚完成了感情上的大跨越?比比无奈地看著刚见面就打不见面就想的两个男人,想起索隆伤口感染高烧昏迷时仍呢喃著香吉士的名字,想起那天下大雪香吉士摔得全身都是泥仍坚持来送粥。而如前的氛围丝毫不见劫後重逢的喜悦,不觉出声劝阻。
「唉……你们……」
「呵呵!」突然从鼻腔里爆发出的笑声截断了後面的句子,香吉士站起身看了看惊讶的两位护士小姐,把视线定格在黑沈著脸的索隆身上,自上而下冷漠地俯视他,嘴角牵起一抹只有索隆才能看见的柔和笑容。
「终於肯把罗罗诺亚索隆还回来了?」
没头没脑的话语令摸不清头脑的小护士更加迷懵,比比见索隆冷哼一声陷入床内不再吱声也大概明白个究竟。她收回已经空掉的针筒,对另一个护士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洒入室内的金红阳光被阻断在门口碎成零零散散,香吉士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从里面散发出清香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靠在床头的索隆侧脸盯著眼前金发男人的动作,久未进食的胃部开始大声咕噜起来抗议。香吉士笑看他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用汤匙轻轻撇去上面的一层,放在嘴边吹了吹,舌头探出初试温度。
从香吉士的手腕被突然握住,一匙的粥全部被迫灌入张开的嘴里,到索隆探头封住欲呛咳的唇瓣,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锺。
从没没被人碰过的地方短短一天被侵袭两次,香吉士惊得连手里的汤匙滑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都没有察觉。索隆这次没有规矩地守在原处,而是强行耗开了他的牙关,舌头深入,吮吸著他嘴里清甜的米粥,任没被吸取的残余顺著两人的嘴角流下。
香吉士回过神来想要挣扎,这次却是力不从心。被索隆箍住的手腕骨头似要断裂,扣住後脑的大手缝隙未留毫无挣动的余地。只能由著索隆霸道地汲取一切,直到脸红气喘才被放开。他用手背擦拭嘴角的余粥,黑著脸起身抬脚便踹。
「砰」,索隆及时拿起床边的刀挡住愤怒的一攻,邪笑著说:「这次你还敢说是错觉?」
仿佛有一把火在胸口和脸颊熊熊燃烧,香吉士咬著嘴唇继续攻击,一边骂道:「妈的死绿藻!你拿老子当女人啊?!」
「拿你当女人就该这样了!」
索隆敛起邪笑认真回答,精壮的手臂伸出就要揽上香吉士的腰肢。後者及时发现他的不轨举动,灵巧地闪避开。正僵持之际,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嘀嘀」的尖锐声音为两人发热的大脑都浇了一盆冷水。
香吉士瞪了一眼索隆,从兜里掏出电话。不出所料是艾斯打来的,按通接听,仍旧是对面的黑发男人先出声。
「香吉士?」
病房过於静谧,听筒的声音就像被扩大数倍,每个音节每个尾音每个语调都清晰地回荡在这里。索隆皱起眉头,不悦地盯著同样皱起眉的香吉士。
「怎麽了?」电话那头刺耳的救护车鸣叫声带来了不详的预感,香吉士下意识地抓紧电话,像是想抓住什麽点滴线索。
「你现在快来中心医院!你爷爷他……」
「嘟」,微弱的响声过後便是欢快的关机声,香吉士盯著已成黑幕的手机,死死咬住饱受蹂躏的嘴唇。
索隆见他这个模样也多少猜到几分,沈声问:「怎麽了?」
「不知道。」香吉士迅速收起电话,穿上大衣扣好帽子,连桌上的围巾墨镜都没有拿。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麽,回过头去对索隆说:「把粥全部吃光!一滴也不许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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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赶到中心医院,一进大门迎头就碰见艾斯。张开被冻得干裂的嘴唇刚要说话,艾斯抢先开口:「怎麽喘成这样?那麽著急做什麽?」
香吉士白眼瞪他,想用眼神向他传递「接到你的电话我他妈的就打出租车赶过来到了半路上不去大坡结果就跑了将近一公里路」,不过估计是不会成功。他摘下帽子,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甩了甩沾上白雪的绒帽,被艾斯突然捏住下巴。
「你的嘴唇好红。」
冷不丁被好友如此暧昧的对待又听了如此煽情的对白,香吉士脸莫名其妙发烧。想起嘴唇的嫣红还不是那颗大型绿藻干的好事,没出血都算万幸。他後退一步甩开艾斯的手,黑发男人讪讪收回,摸了摸鼻尖,努力想要调和瞬间变得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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