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夜 作者:zsの伊雅/翡冷/令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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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习惯用「看起来」这个词语,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亲身感知什麽叫幸福。只是看见相片里的人笑得如此满足,也就跟著幸福起来。儿时那些阴暗的记忆,那些孤独的日子,每天在恶臭的死巷与枪林弹雨中穿梭,怎能知道幸福是何物?
香吉士用力环抱他,手臂死死地收紧。他把下颚抵在索隆的肩窝里,紧咬的牙关因为极力转移心脏的疼痛而渗出血丝。他想用行动告诉他,他想做好多好多料理,他想吻他的嘴唇,他想告诉他,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幸福啊!
混蛋绿藻你知道吗!你醒来看看啊!你正抓著幸福呢!
我会给你幸福!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也许这个男人只需要一个拥抱。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船夫这样想著,所以金发男人像在用生命去拥抱他一样,就连环住的手臂都有筋脉清晰凸起。
香吉士的脸上有液体滑落,他没有发觉,那些不是来自湿漉漉的发梢,而是来自禁闭的双眼。
醒一醒。
他用可以把索隆揉进胸膛的力度拥抱他,想把他沈睡的灵魂从某个角落中挤出。
小艇没有马力的牵动,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漂泊。船夫不忍打断沈浸在某处的金发男人,攥著毛毯和酒的手僵持在半空,最後叹了口气,把这些身外之物都抛到一边。
接著,他感觉船身震颤了一下。
他以为是风浪在作祟,可海面依旧平静,他睁大眼睛把目光转到紧密相拥的两个男人身上。
香吉士也发现了,他抬起头松开了紧绕在索隆背部的手臂,他听见令他欣喜若狂的咳嗽声,索隆吐出一大口海水。冰冷的海水霎时浸透香吉士刚被海风吹干的衣服,可香吉士却笑起来。他激动的难以自抑,狂喜令他心脏跳动速度骤然加快,好像蹦出胸腔一样令他喘不过气。
他轻轻拍著索隆的後背,助他把肚子里的海水都吐个干净。他拥紧他,用脸颊去磨蹭索隆柔软的绿色短发,旁若无人地去吻他的额头。
索隆吐了很多海水,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金发男人样子很狼狈,盯著他的眼睛不知是哭还是笑,他看见那双湛蓝眸子隐隐有星光闪动,抬起手,摸上了香吉士冰寒的脸颊。
「真……丑……」
这是第一次索隆主动挑衅香吉士没有爆发怒气,他不但没有生气,还抓住索隆的手放在嘴边:「混蛋……还不是因为你……」
索隆虚弱地笑起来,「又被你救了……」他用同样虚弱的声音说,「一个杀手……总被警察救……真丢脸……」
香吉士也笑了,他用力抱紧索隆,在他耳边说:「嫌丢脸就快点好起来!混账绿藻头!」
索隆抚摸著香吉士柔软顺滑的金发,满足地闭上眼睛,嘴边浮现一个幸福的微笑。
是的,现在他可以抓住他的幸福。
再也不会松手。
※
若干年以後,年轻的船夫有了自己的家室,有了自己的儿女。在讲到这件奇闻时,他仍然露出当年的那副羡慕的表情,笑著说: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浪漫最忠贞的爱情。」他想起那时连天空都为这对患难情侣做了陪衬,聚了一天的乌云竟然奇迹般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映照著两个男人拥吻的样子,美好得像一幅画卷。
「至死靡它,风雨同路,不离不弃。」
二十九(终)
两个月後。
加油站年轻的小工又看见那辆显眼的蓝色福特跑车,一脸钦羡地想:他什麽时候能够攒钱买到这辆车呢?如此美好的憧憬被擦肩而过的引擎声和扬起的尘土不客气地打断,他听见坐在副驾驶室的金发男人十分煞风景地喊道:「妈的!屁股好疼!」
坐於驾驶室的绿发男人似乎斜眼瞟了金发男人,嘴角应该还弯起笑容。所以金发男人才怒气冲冲起来:「死绿藻你还笑!都他妈的你害得!要不是你不分时间地点的发情,老子也不会……」
後面的话彻底被马达声盖过。
三天後,索隆和香吉士回到原先居住的城市。
果然是有人暗中跟踪,他们回到这里的消息马上就传到各处。香吉士担心芭拉蒂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出现什麽纰漏,推开酒吧的门却看见臭老头一脸僵硬的表情正坐在酒吧中央。
留著长长得变成麻花辫的胡子的哲普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香吉士泄气般拍了一下脑门,把索隆推给新来的正亲切微笑的调酒师。
「带他去喝酒,要最上等的珍藏年份酒。」
「是。」
「喂死圈眉!你把老子当什麽?!想推就推开!」
香吉士背过身来挡住索隆以及臭老头刺过来的视线,在他唇上落下轻吻,然後拍拍他碎短柔软的绿发,安慰著说:「乖,我现在有事要处理,去那面喝酒去,那有你最爱的好酒。」
也许是香吉士的温柔举动前所未有,索隆一时间怔愣在那里。也没注意到这与安抚某种动物的方式没有太大区别,被调酒师领到吧台去了。
香吉士拨弄了几下凌乱的发丝,整理一下西装领带,迈著优雅的步伐走到哲普面前。
苍老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抬起,哲普用沈冷的声音问:「这些天都到哪里鬼混了?」
香吉士倒没有被这份威严震慑住,点起一支烟缓缓地说:「去死神脚下周游了一圈。」
「砰」,香吉士惊讶的瞪大眼睛,後脑重重地挨了一脚。狼狈地扑倒在地上,头砸进地板里。酒吧里此时是「暂停营业」状态,里面都是自己人。见到这番情景,也没有人吱声或者表现出过多的惊愕。倒是正在吧台上享用特级红酒的索隆把手里的杯子摔在桌面,腰间的刀「唰」地出鞘。
「哎。」一只奸细的手阻在索隆的身前,顺著指尖往上看去,一个黑色长发面带微笑的女人正用蓝紫色的眼睛看著他。
「这是厨师桑的家务事,剑士桑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索隆将信将疑地皱起眉头,在看见施暴者脸上变得柔和的神色时他直起身,将刀回鞘。
哲普看著自己的孙子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用手扑打著身上的灰尘。他重新板起脸,严肃地斥责道:「这是对你毁坏别墅的惩罚。」
香吉士傲睨著他,却惊讶地发现臭老头的神色开始温和起来。
「不过能活著回来还是要给些奖励的。」(所谓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
趁著香吉士还没反应过来,臭老头拍了拍手:「加尔根!帕蒂!」
「来喽!」
一声响亮的吆喝,一个满脸堆笑的厨师和一个戴墨镜神情严肃的厨师端著许多盘子走过来,动作潇洒地整齐摆放在最大的一张餐桌上。
「大吃一顿,所有帐一笔勾销!」
帕蒂冲香吉士挤挤眼睛,後者因为这一桌丰盛的只有在原先餐厅节日之时才可见到的美食震惊的目瞪口呆,罗宾和其他工作人员相继聚过来,大家把香吉士和索隆慢慢地围在中间。
臭老头的脸在刻意营造的烛火中红得发亮,他佯装严厉地粗声粗气说:「臭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你瞒天瞒地你连自己的爷爷都瞒……你……」
「好啦好啦,哲普老板!」帕蒂见状急忙阻住话题,动手轻锤自家老板的肩膀,舒缓他方才为了迎接香吉士一直在灶台忙了几个小时的疲累:「香吉士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形势所迫,对吧?」
他朝香吉士挤眉弄眼,金发男人却不搭理他,竟然拿起筷子开始大吃起来。
「喂!臭小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没大没小的毛病!老子就不叫红脚哲普!」
谁也没有因为曾经叱吒黑道的哲普突然的暴走而胆战心惊,大家笑著闹著,把桌面搅合得一团糟。一盘盘的盛馔在筷子刀子叉子的晃影中被解决得一干二净。
这顿晚宴很吵很闹,但是索隆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这就是所谓幸福的感觉,看金发男人被他的爷爷哲普和一群夥伴灌了许多酒,仍然微笑著往自己盘子里夹菜。真的好想亲吻他倨傲的嘴角……索隆握紧拳头努力压制这种冲动,直到宴会结束。
虽然索隆替香吉士挡了许多杯酒,金发男人的脸上依然浮现醉酒的酡红。他难耐地解开前襟的几排扣子,白皙的皮肤毫无顾忌地大肆敞露,索隆微微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一来防止冷凉的夜风侵入造成感冒,二来也避免让那些男人免费参观他爱人的性感身体(虽然只露出锁骨而已= =)。
香吉士的意识还很清醒,只是头脑有些犯晕。半倚半靠在身边的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腰间圈环的手臂传来灼热的温度,烧得他被酒精折磨的心里更加难受。挣了挣没有挣脱,反倒被更紧的搂住。
「死绿藻……」他推著索隆的身体:「离老子远一点……好热……」
索隆一直咬牙忍耐这个醉酒後脸色潮红蓝眸迷蒙更加性感的金发男人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扭来扭去,终於忍不住在一起租住的公寓门口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忍耐许久的吻。
香吉士睁大眼睛被动地接受那条滚烫灵活的舌头席卷整个口腔,因酒精而迟钝的大脑刚反应过来这是公共场合随时会有人看见,索隆已经松开他,卸下一直揽住他腰部的束缚,转而握住冰凉的手掌。
「走吧。」他在淡淡的,温馨的路灯下淡淡地,温馨地笑:「回家了。」
回家,多麽亲切的词语。回到他和索隆,共同的家。
香吉士微醺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被索隆拉著走上楼梯。
刚关上大门不久,一阵急促的像催债般的铃声骤然响起。香吉士看了看同样疑惑的索隆,走到房门口。
「谁?」
「你猜呢。」低沈带著调笑的男声响起。
香吉士的酒完全醒彻,满怀惊讶与兴奋地打开大门,黑发男人站在门口,笑著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香吉士。」
一旁正要往屋里迈的索隆停下脚步,突然转回来,充满敌意与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对香吉士说:「他是警察!他来做什麽?!」
艾斯抬眼观察这个怒气十足的绿发男人,惊讶地问:「你怎麽知道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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