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条美男鱼 作者：秋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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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会拍死瞎子。”小花瞪眼扁嘴。“要不然，我不走。”
“乖，老爹保证，一定不会拍死瞎子。”鱼老爹眯眯笑。就是咬死压死之类的不敢保证嘛。
小花将信将疑。
“真的？”
“老爹可不会骗花宝，不像这个那个的，说起谎话来脸都不红一下。”鱼老爹撇撇嘴。
虽然，那撇嘴动作跟小花如出一辙，但是，吴邪居然就敢拍着菊花做保证，那撇嘴之后来的是腥风血雨有没有啊喂！
小花，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当然不可以！
目送着小花闪进卧室后，吴邪脖子一梗，豁出去了。
要杀要剐，来吧，痛快点，这样自己说不定还不会太难过，呜。。。
“花宝从来不骗我，也不会骗我。结果，上岸不过一个月，就会骗自己的亲爹了。你们这些人还真不是人来着。”
“哎。。。哈？”
吴邪咧咧嘴，想哭。刚刚那句话好像有人身攻击的嫌疑哦？
鱼老爹反倒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点不介意把两条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搭，通体叫嚣着流氓样，人又笑得那么阴阳怪气的，却怎么看都还真是像。。。
夜店里危险又性感的牛郎。。。
吴邪打个哆嗦。长得跟牛郎样的人鱼？
别闹了。
“我只有花宝这一个儿子，你以为，哪个做爹的会真正放心到让他单独留在岸上不闻不问？”鱼老爹哼笑一声，单指扶着额，真是。。。
吴邪看得都有点脸红。次奥，一大男人不要随便摆出那么诱惑人的姿势来行不行！
“那个，伯伯，其实。。。”
鱼老爹不耐烦地挥挥手，彻底断了吴邪想要自救的念想。
“花宝骨子里流着一半人类的血，做人做鱼，只在他自己的选择。不过，与其让他跟着你们这帮东西学坏，倒不如乖乖跟我回海里做他的小笨鱼。所以，该怎么做，你明白了没？”
“没。。。”
吴邪默默转脸，眼珠子在泪眶里转啊转的。咦，哪里不对？？？
鱼老爹笑得更性感了。
“简单来讲，你是准备让我吃掉，还是乖乖帮忙让花宝跟我回海里？”
鱼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在说着威胁味十足的话时笑得跟朵花样。。。吴邪吸吸鼻子，内心黄河长江一道泛滥起来。
话说，鱼能吃人吗？
大约瞧出吴邪的疑惑了，鱼老爹很是满意地曲了小指来慢吞吞地剔剔牙缝。
“从前男人还留长发时，我们族群最擅长的是到海面上来唱唱歌拉拉人下水当晚餐哟。”
吴邪一个激灵，脑子里倒是有了小时候听到的血腥版本里人鱼的这样那样。
呃，原来，是真的？
“我、我要怎么做？”
吴邪咬牙。小花，对不起，我实在不想当鱼粮啊啊啊。
一零五
卧室不大，因为小花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转回来再转回去再转回来再转回去再转回来再转回去。。。
总而言之，转来转去很多圈老爹还没有跟吴邪哥哥聊完，由此得出结论，卧室真心不大。
然后，在第无数次转悠完后，卧室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顶着红通通眼圈的吴邪。
小花吓一跳。
“吴邪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眼睛太干，揉了揉，就红了，哈，哈哈。”吴邪咧嘴干笑，死都没脸说自己是被那条鱼老爹吓到差点当场飙泪。
“那，老爹怎么说？”小花咬着唇一脸好紧张好紧张。
吴邪又沉默了。
“吴邪哥哥？”
“小花，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吴邪一沉默，小花更紧张了。难道说，是冒充瞎子的事被发觉了？
“我们再等三天，好不好？如果三天后瞎子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对你父亲坦白。”吴邪咬牙，到底把从鱼老爹嘴里硬抠出来的三天期限说了出来。“骗你父亲，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他那么疼你，你忍心这样骗他吗？”
小花明白过来了。
“你背叛我？？？”
骗老爹什么的，当然会有点小小的良心不安。不过，比起以后都不能见到瞎子，骗骗老爹换回跟瞎子见面的机会这种事，就是良心直接挖出来喂鲨鱼也没问题啦。
“如果我背叛你，刚刚就会直接跟你父亲坦白我不是瞎子，而不是继续冒充。”吴邪挪开眼，就是没勇气跟小花对视。“不，如果真要背叛你，一开始我甚至不会答应你的请求来冒充瞎子。”
小花不说话了这次，只是眼圈也跟着红起来。
“我不要跟瞎子分开。”
翻来覆去的，也只会说这一句了。
知道再多嘴也不过是给那小人儿往伤口上撒盐，不过瞧着眼下这状况，吴邪真心觉着自己怎么就能混到硬要插进来趟这混水。
“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一句话，叫做缘尽人离。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可是，缘分这东西，虚无缥缈的，抓不到也看不见。有缘了，就聚在一起，没缘了，自然就分开。你跟瞎子的缘分只有这么些，用完了，就没了。可是，跟父母的缘分，是维系着血缘与亲情的缘分，是一生一世都不会用尽的。小花，你告诉我，你真的能狠心到为了以后都不会再见到的瞎子而跟自己唯一的父亲决裂？”
小花垂着头，半晌才逼出一句话来。
“我会见到瞎子的。”
“所以，我们要赌一把。”吴邪勉强笑着凑上去扶着小花的肩，语气愈发温柔起来。“三天，再多等三天。到时候，如果瞎子还没有回来，你就跟父亲回大海，或者回解家，怎么样？”
小花又不说话了。
吴邪没辙，幽幽叹了一口气。
“小花，做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活在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今晚，现在，你的这种感觉，就叫做身不由己。有时候，身不由己时，你能做的，是选择那个能让所有关心你的人宽慰的结果，而不是自私到只想让自己开心。如果，如果你还想学做人，就要面对这些让人崩溃的身不由己。”
明明是说给小花的箴言，听在自己耳朵中却振聋发聩样。瞬间联想到自己这些年身不由己的各种，吴邪就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
自个儿跟哑巴的缘，又会到哪天用尽？
“老爹，说什么了。”
良久，小花嘶嘶哑哑地开了口。
“老爹说，他饿了。”
紧闭的房门外，鱼老爹的凉嗓懒洋洋地穿透了门板飘进来。
一零六
人鱼的食量到底有多恐怖，今天，吴邪扎扎实实彻彻底底地领会到了。先不说那被批判到一无是处简直无法容忍其存在但最后还是被吃得干干净净连碗底都泛着光的四菜一汤，前后也不过两个钟头只少不多的光景里，居然又喊饿？？？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吴邪忽然就确定了那条不是善鱼的老鱼时时刻刻在剔牙缝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时时刻刻能开动的大餐而时时刻刻地准备着！
甚至，当三人因为家里实在没有存粮而不得不出门去觅食时，吴邪恶毒地想着，说不定瞎子这么急吼吼地抛弃小花就是因为见识到了人鱼这种恐怖的胃口而为避免破产所做的最后挣扎！！！
啊，这么一想，家里只要一袋压缩饼干就能养活的那口子还真是好人来着。
呜，哑巴，你快回来吧，我再也不嫌弃你只爱压缩饼干不爱我煮的饭菜了。。。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当三人最终坐在鱼老爹大指一点挑中的城中最大最豪华东西最贵分量却最少的最最最烧钱的餐厅内时，吴邪捏着怀中干巴巴的钱包，又想红眼圈。
当然，也只能想想。他吴邪现在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闭上耳朵，完全假装自己没有听到鱼老爹那句“把你们这里所有的菜品上一遍”，也完全没有看到旁人在瞧见他们三个占了厅内最大桌却还要再拼两张桌过来才能装得下所有菜品时那种看神经病的惊恐。
只是三天。。。
吴邪咬牙。只是三天而已，到时候，一定会让瞎子十倍，不，一百倍的还回来！！！！！！
总算，小花还有体贴朋友的善心。
“老爹，你不能吃这么多，吴、瞎子要花很多钱的。”
那是观音菩萨的声音吗？吴邪撑开一条眼缝，心脏都跟着甜蜜起来。
“瞎子有很多钱，吃不穷。”鱼老爹努力剔牙缝。“你要是心疼，大不了待会夜宵我少吃一点好了。”
“哦。”小花点点头，觉着老爹真会替自己的吴邪哥哥着想。
吴邪扭过头去，一颗心碎成了玻璃渣。
还有夜宵。。。
然后，菜开始努力往桌上端，鱼老爹跟鱼小花居然能高度统一了战线红了眼，筷子不用叉子不拿，一把勺子吃得花枝乱颤，只看那吃相大伙就觉着，呀，老天真不公平，都把脸生得那么漂亮了，怎么就不舍得多给几只手来着，瞅瞅，瞧把人给饿得。
吴邪端坐一旁，喝茶，然后含着热泪计算着每一块消失在那一老一小嘴巴里的肉值多少。
现在去卖身卖肾的，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哦？
一场历时一小时又三十五分的晚餐，终于在服务生端上最后的布丁以及看着就心脏疼的账单后暂时告一段落。鱼老爹继续剔剔牙，表示吃得还算满意。
小花的回应可是大方多了。胳膊一展捞住吴邪的脖子，伸长了嘴巴过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啾落在脸上。可怜吴邪还在为自己彻底阵亡的钱包默哀中，居然也忘了挣扎着意思一下，哦，不，原谅小三爷已经混乱的神经。
应该说，是意思着挣扎一下。
不过，眼下，吴邪除了心疼钱包外，还有另一种诡异又恐怖的感觉。
为什么，自打出了街角的小公寓后，就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总觉着，有双藏在暗处的眼，死死注视着今儿夜里发生的一切。
甚至，当小花示好的一亲时，那注视，吴邪敢对天发誓，里面绝对加了刀子。
错觉，一定是错觉来着。吴邪左手捂着钱包右手捧着心脏自我安慰。
全部都是错觉，嗯，没错!
一零七
错觉，还没错？
错觉，还没错？
才怪！
先放着那两鱼一人宵夜进行时，我们把镜头调转一下。当然，鉴于要转的地方太多，篇幅有限，咱们一个一个来。
先到一百米开外处。还是那辆眼熟的拉风切诺基里，还是那个很多人看了都想上来甩拖鞋的解子扬。不同于上次左手汉堡右手妙脆角的，这次，人手里拿了瓶眼药水，耳朵里塞着耳机，既保证了通话顺畅，还不耽误点眼药水。
你问为什么点眼药水？
白痴来的吗？盯梢整晚不眨眼的，你行吗？啊！你行吗你！
当然，这其实构不成解子扬点眼药的最重要原因。实际上，很长一段时间里，解子扬一直以为自己用眼过度导致了散光弱视之类的事发生，这才会觉着一条鱼变成俩重影的。结果，等他买了眼药水并且坚持按照医嘱加倍使用后发觉居然真就是两条长得一模一样的鱼跟在吴邪旁边时，解子扬叹口气，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做盯梢做到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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